《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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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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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鲁生道:“嗯。晓得,寻两件大毛衣裳带着就是。对了。再给全有寻件,俺瞧着他身上的,有些不暖和了!” 

  曹的腿用夹板固定了一个月,现下已经拆了夹板,但是有人搀扶,再手里那个拐棍支撑,也能走段路。按照大夫的说法,还需再养两个月,才能恢复如常。 

  已经是腊月十七,再有几日便是天佑的百日,京城与江宁那边也有各式的贺礼送来,并着各府的书信往来。 

  其中,也有十六阿哥的书信。圣驾十一月三十谒暂安奉殿、孝陵后,并没有直接回京,而是带着王公贝勒往热河去,要在那边,接受科尔沁诸王的朝拜。 

  随扈的十七阿哥婚期是腊月二十,先行回京去了。十六阿哥要赶着凑趣,便也请旨与十七阿哥一道回京。 

  曹记得十七阿哥指地嫡福晋是二等公阿灵阿之女,在诸位皇子福晋中,身份相当显贵。心下有些不解,这阿灵阿可是铁杆八爷党,为何十七阿哥却是半点不沾边? 

  不过想到在京城时,见到十七阿哥说话时的阴郁,想必对那些争夺储位的哥哥们亦是极其厌恶地。 

  庄先生则在一边瞧着朝廷的邸报,上面有礼部发下的,明春往京城恭贺万寿的地方文武大员的名单,江南曹、李、孙三家织造赫然在列。 

  看着其他省份的,多是总督、巡抚、提督这样的大员,或者是告老的阁臣,像曹、李、孙三家不过是担着内务府的差事,就能特旨进京奉寿,也算是体恤老臣。 

  见曹看完了京城来的几封书信,庄先生就将手中地邸报递了过去。曹见到父亲的名字,并不觉得意外,是康熙的发小不说,怎么也是个伯,儿女又都联姻皇室,在明年的甲子万寿上混个座次,也说得过去。再说,曹寅那边的万寿贺礼都准备妥当,就是天花方子。 

  打曹给曹寅去信提起此事后,他便在江宁那边寻了不少民间地栽花大夫,通过几个月的各种论证后,像是能推论出“牛痘”确是比“人痘”法管用。当然,最后用死囚检验这块,还需康熙下旨。 

  曹寅并不想贪天之功,只要能证明儿子不是信口胡言,这法子却是有可能会防治天花,他便心满意足。最后的确定与证实,留给康熙皇帝,也符合帝王好大喜功的性情,岂不正是份万寿好礼? 

  看到李煦的名字时,曹想起一事,记得父亲之前地家书提过,像是朝廷有消息,明年还是有李煦兼任两淮巡盐使。看来康熙对李家地的惩戒也差不多。另外,李煦次子李鼎年后也要往京中当差去。 

  李鼎在苏州织造府虽然帮衬着父亲处理公务,但是并没有官品在身,还没有正式出仕。因此。到了京城,若是文职,不过是个六部笔贴式。约莫着,应还是侍卫这块。 

  “先生,听说早年您在江南时,与李家也有些往来,不知您对他家这位二公子如何看?”曹想起李鼎早年在扬州望凤庄地作为,心下对这位表哥总有一丝提防之心,所以想起他进京的消息,便开口问道。 

  “李鼎吗?”庄先生摸了摸胡子。沉吟道:“我倒是见过几遭,说起精明练达来,确实比其兄强似许多。说起来聪慧不次于孚若,为人行事更果敢些!”说到这里,对曹道:“若是孚若不求闻达,就这般倦怠行事,往后江南三大织造,怕要以此人为牛耳!” 

  曹听出庄先生话出不满之意,晓得他还未柳衡之事耿耿于怀,不愿意他因这个事情恼,辩白道:“先生,我这并不是平白收他入府。虽他容貌毁了,但是嗓子还在。我想着等孝期满了,便送他往江宁去做个曲艺教习。父亲早年很爱听戏,过去家中也有家班的,只是后来祖母故去。才散了班子。如今,父亲母亲也都上了年岁,若是家里有个班子,老两口没事编编本子,听听戏也是消遣!” 

  庄先生听曹说得振振有辞。似笑非笑地瞧了曹一眼。说道:“哦,我倒不晓得。孚若竟有这个打算。即是这般,为何还要仓促地寻个小庄子安置他?” 

  说起来,庄先生在与曹,也是师徒父子的感情,这般看着曹感情用事,他虽然有些失望,但见曹从京城到地方,也经了不少地事,但仍心存善念,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欣慰的。 

  现下,见曹小孩子一般扯谎,庄先生忍不住打趣他。 

  曹还使劲回忆着徽班进京、京剧形成之事,也是方才说要送柳衡往江宁送时想起的。只隐约记得是清朝中晚期,哪里皇帝时却想不起来。 

  随着自己的到来,历史已经在发生偏差,父亲没有得疟疾,自己也没娶个姓马的女子,虽然有个儿子,但却不是遗腹子。就算往后,父亲给天佑起个大名叫“曹”,也未必就是那个少年时经历家变,写出一代奇书《红楼梦》的文学大家。 

  若是支持父亲,将未来的国粹京剧给鼓捣出来,其意义并不在《红楼梦》之下。想到这些,曹不由地笑出声来。 

  庄先生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刚想开口发问,就听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小满进来回信,道是二门传话,请大爷立时回去,五姑娘叫猫给惊住了。 

  府里哪来的猫?曹心里担心,起身与庄先生作别,自己扶着小满、拄着拐棍回二门去。 

  二门里,喜烟与喜霞已在这里等着,打小满手里搀住曹,往正房来了。 

  正房暖阁炕上,五儿穿着红色小袄,躺在那里,小脸惨白,阖着眼睛,咬着帕子,浑身不停地抽搐着,露在衣袖外的小手上,血淋淋地几道口子。 

  曹到了炕边,见了五儿,心下一紧,前两日是同她一道吃的饭,逗着小丫头学说话来着,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看着一边脸上带着愧色的初瑜,他实不知该说什么好。 

  紫晶见曹地神色,开口劝道:“额驸莫急,已打发人请大夫去了!” 

  曹点点头,看了旁边战战兢兢地奶子古氏一眼,回头问初瑜道:“府里什么时候养了猫?不是早就说过吗,咱们府里孩子多,怕惊吓着,猫儿狗儿的都不养。” 

  曹将五儿托付给初瑜照看,现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初瑜最是不安。现下,听丈夫话中又带了责怪之意,心里也是觉得委屈,强忍了眼泪道:“虽然咱们没养,但是还有些个野猫,来府里寻吃食,一时防范不当,不晓得怎么跑到五儿屋子里去!” 

  说话间,大夫已经到了。 

  幸好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罢了,大夫针灸了几处。开了几剂安神的方子,便离去了。家里常用的药材都是齐备的,等按照方子抓好药,紫晶带着两个妥当地人。往厨房熬药和给五儿置办温补的吃食去了。 

  曹坐在炕边,瞧着五儿手上的伤痕,因是猫抓的,总要消消毒方好,否则万一感染了,也不是闹着玩地。因此,便吩咐喜云取了烈酒,用干净帕子帮五儿擦拭伤口。 

  五儿被吓得昏昏沉沉的,这烈酒往伤口上一激,立时疼得“哇哇”地大哭起来。使劲地缩着小手,不让曹擦。 

  前世今生,曹还是头一次照看孩子。小心地抱在怀里,拍拍哄哄,弄得一头的汗,也没哄得五儿收声。 

  五儿的奶子古氏想要上前,又不敢开口,低着脑袋避得远远的,生怕大爷与郡主奶奶想起来发作自己。 

  五儿哭得凄惨,挣扎之下又压了曹地腿,初瑜在旁看了不忍,轻声说道:“额驸。还是初瑜来吧!” 

  曹也瞧着自己或许是抱的姿势不对,使得五儿难受了,小脸紧成一团,便将她交到初瑜怀中,说道:“怪重的。你抱得动吗?小丫头不知怎么长大,顶咱们儿子好几个了!” 

  初瑜笑着说:“天佑才多大?若是这个时候,就同五妹妹一般重,那得胖成什么样?”说着,将五儿搂在怀里。轻轻地哄她说话。 

  初瑜轻声细语的。比曹笨手笨脚强出太多。五儿慢慢止了声,抽噎着。可怜兮兮地看着初瑜,小手去往初瑜的怀里探去,似也顾不上手上地疼,小嘴嘟囔着:“饿……吃……” 

  初瑜也为人母几个月,瞧着五儿这急色,察觉出不对,抬头望了望门口站着地古氏,问道:“怎么回事?早间你没侍候姑娘吃食,她怎么像是饿了?” 

  古氏磕磕巴巴地回道:“回郡主***话,姑娘这……这几日掐奶………” 

  “这个你来禀过,我也晓得,不过昨儿还寻你问过,姑娘这几日用饭用地可好,吃食上费劲不费劲,你都回说是好的,如今看着竟似体弱神虚,怎么回事?”初瑜一边轻轻拍着五儿,一边问道。 

  虽然初瑜声音不大,但是古氏还是吓得立时跪下,面露惊恐,带着哭腔回道:“这……郡主奶奶,奴婢不是成心欺瞒,姑娘这两天刚掐奶的缘故,哭闹着不肯不饭,奴婢这想着姑娘是有胃火,清清肠胃、败败火也是好的初瑜微微皱了眉,问道:“那我前儿打发人送去的胭脂米熬的粥、昨儿打发人送去的杏仁茶呢?没给姑娘吃?” 

  古氏听初瑜问到吃食,脸色一白,磕磕巴巴地回道:“回……回奶奶话,自……自然是给姑娘用的了……”说到这里,见初瑜看着她的眼神凌厉,唬得立时转口:“给姑娘用了几调羹!” 

  “这样说,姑娘是好几日没正经吃饭了,怨不得好好的孩子身子虚成这样!”初瑜气恼不已,不耐烦再看古氏,微微侧过身去,解开前襟,来给五儿哺乳。 

  曹在旁,看着初瑜讯问古氏这席话,脸色亦十分难看。五儿还小,话也不说利索,这奶子这般黑心,也无法反抗。 

  等初瑜给奶完五儿,看着她睡了,方叫喜云喊了两个婆子,拉了古氏下去,先是一顿板子,而后叫撵出府去。 

  古氏是江宁西府旧人,见惹恼了大爷与郡主奶奶,心下也慌着,原以为两人年轻心慈,她又是隔房地奶子,顶天是一段板子罢了。没成想,板子打完,古氏与古氏的男人也要撵出府。 

  且不说奶子身份不必寻常下人,月钱供奉都是好的,单说大年下的,他们夫妻两这般灰头土脸地回去,亲戚朋友小瞧不说,就是西府太太、二爷晓得他们夫妻不长脸,怕也落不下好,少不得再来一顿。 

  古氏哭哭啼啼地,不想离府,便求到西院玉蜻面前,想着往后是二房的姨娘,自然会帮着她说话。 

  玉蜻晓得是因怠慢五姑娘地事,心里也埋怨她不忠心,但是面上又不好说什么。虽是言道自己不是有分量的,不好帮她求情,但是还是凑了包碎银子与她。 

  西院这边,每日也都是药味。玉蛛病了半个月,虽然性命无碍,但是身子虚得不行,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二百七十五章 年关(三) 

  日照离沂州朝近道一百五十余里,王鲁生是腊月十七头晌出来的,十九日中午才进沂州城。 

  寻了家客栈,要了几间上房,王鲁生便打发义子郭全有往道台府送拜贴,这边又叫来客栈伙计,吩咐他叫厨房好好弄些酒菜。 

  打赏了伙计一块碎银子,摆手叫他出去后,王鲁生的脸就撂下来,回过头,瞅着八仙桌边正坐着的小小少年,使劲地哼了一声。 

  那少年正抓着一把花生,剥了一颗往嘴里送,见王鲁生瞪自己,立时打座位上站起,讪笑着到他身后,使劲地捶着肩,口中道:“爹,别恼俺了!您又不是不晓得,小姨吃了秤砣似的,逼着俺绣花!”说到这里,脸上一副可怜凄楚的模样,摆弄着几个手指头,伸到王鲁生眼前,说道:“您瞧俺的手指头,再扎两日便要稀烂!” 

  这般小女儿姿态的流露,哪里还有半点少年的影子,明明是个小姑娘。她不是别人,正是王鲁生的长女王菁菁。她口中的小姨,就是她的继母吴氏,因是亲姨娘,进门后也没有改口。 

  王鲁生听她说得可怜,心里的火虽少了几分,但是面上仍黑着,呵斥道:“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你小姨不还是为了你好?都十二了,还这般淘气!” 

  虽然向来对儿子能不假辞色,但是王鲁生对这个肖似其亡妻的女儿却是颇有宠溺。就算她这次任性妄为,扮作小厮跟车,除了微微有些恼外,他更多的是怕女儿冻着累着罢了。 

  现下见她这般赖皮的模样,王鲁生瞪了一眼女儿,道:“还不快老实坐好,明儿带你寻个成衣铺子。换下这身行头。既然跟来了,爹就带你去给曹爷、曹奶奶请个安。” 

  王菁菁乖乖地坐了,转了转眼珠,笑着问道:“爹,您要带俺去的曹家,可以前些叫全有哥哥送年货的那家?到底是咱们家什么亲戚,俺咋不知道?” 

  王鲁生说道:“傻闺女,这世上未必只有亲戚走动呢。有的人家,就算不是亲戚,也要好好待地。曹爷救过爹的性命,要不爹早就没了!” 

  王菁菁听父亲这般说,使劲地点点头,道:“那是好人嘞,等女儿见了,给恩人磕头!” 

  父女两个说话间,客栈伙计已经端了酒菜上来。 

  因要等郭全有回来。他们并没有动筷子,又打发个跟来的长随往门外去迎迎。 

  过了一会儿,郭全有回来。同行的还有道台府的管事吴茂。虽然王鲁生的拜帖上写着次日登门,但是曹晓得王鲁生不会临时起意来沂州,说不定有什么紧要事。因为前几日随着年礼一道来的书信中,王鲁生还是言道一切均安的。 

  眼看就是小年,各家各户都是正忙地时节,王鲁生亲自到沂州,委实太过反常。 

  吴茂是见过王鲁生的,问过好后,便转达自己主子的意思:“王七爷,我家大爷说了。既是来了,哪里还需要那些客套?府里已经置办酒菜,给七爷接风,还请七爷赏脸!若不是大爷现下腿脚不便利,出府不方便。显得惹眼,大爷便要亲自来迎七爷了!” 

  王鲁生起身听了,却是颇为意外,转过头问郭全有道:“怎么回事?前几日你不是还说,来给曹爷请安。曹爷面色还好。并无大碍,想来外界所言养病之事未必属实?曹爷到底是……” 

  郭全有也是懵懂不解。求助似望向吴茂。吴茂忙笑道:“七爷放心,我们爷只是腿脚有些不便利。上次全有兄弟来,我们爷坐着说话,他怎么能瞧出?我们爷已无大碍了,七爷还请放心。” 

  王鲁生哪里能放心?狠狠地瞪了郭全有一眼,忙向吴茂道:“即是这般,咱们快去,没亲眼见到曹爷,俺这心里实在没底!”说到这里,便要往门口去,走了两步,却生生止住,思量了一回,问道:“吴管事,曹爷怎么会伤了腿?俺倒是隐约听着,说是曹爷与蒙阴杜家有些不愉快,某非是那些家伙闹的?” 

  吴茂听了这话,却是一怔。曹在蒙阴遇袭之事,所知之人并不甚广,王鲁生远在日照,怎么会晓得蒙阴之事? 

  王鲁生问完,察觉出自己失言,解释道:“实不相瞒,杜家太太是老七一个远房表姐,两家也有些往来,因此影影绰绰得晓得些音讯!” 

  吴茂恍然大悟,以为王鲁生来沂州,是为这门亲事走动的。他虽然知道杜家已经押解济南府,就是自己大爷怕也说不上话,但也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只是请王鲁生往道台府去。 

  王鲁生点点头,刚要出门,就听身边有人小声说道:“爹,忘了俺了!” 

  这才想起闺女还在,王鲁生看着她小厮装扮,穿着粗布袄子,实也不像是作客的装扮,便道:“你在这边等着,爹给曹爷请完安、述完话便回来。”又不放心她留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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