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洁茹哪里肯做主座,只是坚决不肯,一边便将东方破晓和西门夜寒让到主位上。
小安子自然认出这二位便是自家主子,忙着便支走了一应丫环,又将厅门掩了。
东方破晓和西门夜寒这才摘去了头上的遮脸纱蔓,那府官认出二人,只惊得跪下磕头不止,
一边便皇上万岁、皇后娘娘的唤着。
周洁茹此时才明白,原来东方破晓却是这西楚国的皇后娘娘。
心中,自有百般感叹,脸上却是不敢动声色。
忆起当初东方破晓在朝堂之上曾经说过心有所属,
没想到,她说的人,却是这西楚国的帝王。
让那府官不要拘谨,东方破晓便转脸看向了小安子。
“派去京城的人来有回话来?!”
“回娘娘的话!”
小安子的语气里满是亲热和惊喜。
“人今午后刚回来,说是在路上刚好迎到了花宫主和石护法。
二人听说二位主子已经平安回来,便折身返回楚京等候去了。”
“疾风如何?!”
东方破晓一边点头一边急声问道。
联姻,男皇女帝共拥天下!(22)
()()联姻,男皇女帝共拥天下!(22)
小安子忙着笑着接着说道。
“娘娘莫急,花宫主说了,他们送草儿到楚京的当天,
刚好洛护法清醒过来,只是身子还很虚弱。
又过了这几日,奴才估磨着想来应该已经能起身下床走动了!”
听说洛疾风已经清醒过来,东方破晓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算是彻底落回了原处。
草儿平安送到,洛疾风清醒恢复,南越西楚也不再起战事。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再让她担心的了。
“来!”
拈起桌上的酒杯,东方破晓脸上有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感慨。
“我们,干一杯!”
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西门夜寒目光深沉地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东方破晓。
心中,却是闪过许多往事。
“好,大家一起干,小安子,你也来一起喝一杯!”
小安子最是了解二人之间的事情始末,现在,二人能够走到一起,他也是很为二位主人高兴。
当下也不推辞,告了罪,取了杯子来,为自己倒了一杯。
府官和周洁茹不太知道二人之事,哪里敢多嘴,忙着将自己的杯子端了过来。
三人均是弯着身与西门夜寒和东方破晓碰了杯子,西门夜寒这才将自己的杯子,缓缓送到东方破晓面前,轻轻与她的杯子碰了碰。
二人相视许久,这才将各自的酒送到唇边,同时饮下。
这一杯酒中,自有千分感慨,万分喜悦。
起初,小安子等人还在一边相陪。
到最后,府官和周洁茹便各自寻了借口退了席,小安子退到门外随时等候召唤。
只把这满桌丰盛酒席让给了西门夜寒和东方破晓。
而二人眼中,也再没有其他人的位置。
联姻,男皇女帝共拥天下!(23)
()()联姻,男皇女帝共拥天下!(23)
酒壶空了,西门夜寒也没有再唤小安子满上。
只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边便拦住了东方破晓的手掌。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东方破晓一边起身,一边好奇问道。
“去了,自然知道!”
淡笑着,西门夜寒却是故意卖着关子。
二人手牵手走到门外,小安子早已经贴心地把一应下人和侍卫都远远支开。
看二人出来,他忙着欠身行礼。
西门夜寒只是向他淡淡点头,便牵着东方破晓掠身而起。
二人,直接掠向西南方向。
一路翻屋过院,然后,便在一处宽阔的空地前停了下来。
东方破晓好奇地四处巡视,只见此处地形高阔。
向南不远,便能看到月光下的落星江。
向西不远,便是起伏连绵的群山。
“怎么样,此处位置可好?!”
轻拥着她的肩膀,西门夜寒轻声问道。
从他的语气之中,东方破晓已经听出了他的暗中所指,当下点头道。
“近江依山,很适合做园林宫殿!”
“此处正是我所选的破晓宫的地址!”
一边说着,西门夜寒便轻轻踩了踩脚下的地面。
“这里,是龙凤宫,也就是你我来日居往的主殿!”
扶住东方破晓的肩膀将她转身面向自己,西门夜寒语气中便多了一抹邪魅。
“破晓,你不觉得,此地甚为眼熟吗?!”
东方破晓的目光掠过不远处的还没有完全折除的断壁残垣,隐约觉得有些印象,却想不起这是什么地方。
不由地,便将目光询问地落回了西门夜寒脸上。
“这里,究竟是何处?!”
吻我!(1)
()()吻我!(1)
抬手轻捧住东方破晓的脸,西门夜寒凑近她,一边便假意露出委屈伤心之色。
“你在这里,一击将我打到吐血,不会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东方破晓顿时恍然,心中明白过来。
此处,正是那夜她酒醉之后与西门夜寒,第一次欢爱的那处宅院。
心中感动着他的有心,她的脸上却是故意露出鄙夷之色。
“那你又怪得了谁,一早起来不见人影,我哪里知道,真的会是你!
那时,要不是念着你曾经在玉门关,送我半块金牌,只怕我会要了你的命呢!”
西门夜寒自然从她的眼中看出了她最真正的想法。
手指轻抚着她的脸,他只是深沉了语气。
“我之前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被你打伤也算是罪有应得。
破晓,你可知道,那天我最庆幸的是什么?!”
“是什么?!”
东方破晓轻声问道。
“我最庆幸的是,我没有死,只要没死,便还有机会……再见你!”
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的脸,西门夜寒语气舒缓,却透着难以压抑的激动情绪。
“亏你还是一国之君,真的……好傻!”
轻声嗔责,东方破晓的手却是自然地伸过来,圈了他的颈。
“西门夜寒,说你爱我!”
轻吸了口气,西门夜寒郑重开口,一字一顿。
“破晓,我,爱,你!”
下一次,说爱她也是在这里,只是,那天她实在喝得太多,混沌到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夜寒,我,爱,你!”
学着他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完,东方破晓直接便掂起脚尖,送上了自己的唇。
“吻我!”
吻我!(2)
()()吻我!(2)
收紧拥着东方破晓纤腰的手掌,西门夜寒直接吻住了那对凑过来的樱唇。
夜风微起,将二人的长发和衣袍都纠缠在一处。
墨紫与月白,鲜明的对比,恍若夜与昼的颜色。
此时,却是和谐地混在一处,组成了一幅瑰丽而旖旎的面画。
交缠的手臂,贴紧的身体,缠绵在一处的唇瓣。
那是缠绵而温柔一个深吻。
两个人,唇瓣相依,十指相扣,心也紧紧地贴近。
夜空、浩月、渺星……见证着他们的。
澎湃的落星江,最了解他们经历的种种。
轻喘着松开那对唇瓣,将东方破晓的脸轻贴在自己的胸口,西门夜寒侧脸看向远处的落星江。
“我已经安排了工匠,两批工匠,日夜赶工,三个月应该可以完工!
到时,落星桥落成,我便将你从南越国用轿子抬过来,成亲!”
“好!”
听着他的心跳声,东方破晓轻声做答。
二个人,就这样相拥着在夜风里站了许久。
远远望去,那个剪影,仿佛一尊永恒不会改变的雕塑。
——
留下小安子为破晓宫的监工,又向州官安排了赶制桥墩的事情。
将所有事情都仔细交待之后,第二天,南越国使臣权继续向楚京城进发。
自然,东方破晓和西门夜寒依旧是用纱蔓遮脸,以紫小姐和白公子的名义随队前行。
早有快马提前出发,向着楚京城的隆裕皇后和其他人传送消息去了。
一队马车,不缓不急地走了五天,终于来到了楚京城外。
离城门还有二十里,早有两个紫色人影在官道边的休息亭中等待了。
又见,那银发如雪的男子!(1)
()()又见,那银发如雪的男子!(1)
远远看到挂着南越国飞龙旗的车队走近,两个人同时向上弯起唇角。
接着,便从亭中掠身而起,再落下时,已经到了车队的马车。
“吁!”
车夫突然见二位气宇不凡的男子拦住马车,不敢冲撞,忙着便勒马停车。
一边向跳下车辕,客气地向来人问道。
“二位何人,为何要拦我南越使团的车队?!”
“先生不必担心,我们是来迎接诸位的!”
上前一步,那身形稍矮瘦,却生得妖娆如女子的男子,笑得温和。
那笑,实在太过明艳诱人。
那车夫,控制不住地呆了一呆。
这功夫,车箱内的东方破晓却已经挑开车帘,走上了车辕。
深紫色纱蔓下,如樱一般的淡粉唇瓣边扬起了笑意。
“花容、惊天,好久不见!”
她闪身掠下来,站到二人身侧,西门夜寒也便随着她一起,钻出了车厢。
后来的周洁茹也挑起车帘,看向二人,却是认出了曾被东方破晓封为大将军的花容。
当下,忙着便要跳下车去,向花容见礼。
眼角余光注意到她的动作,光容忙着向她扬起了手。
“周大人不必多礼,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大将军,我只是九重宫的小小宫主而已!”
一边说着,他便笑着看向车辕上的东方破晓。
“皇上、陛下一路辛苦!我们二个可是都快要等得不耐烦了呢?!
不过,京城里那几位,只怕,比我们还要急!”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回京!”
西门夜寒一边说着,便扬起了右手。
“出发!”
车队重新出发,花容和石惊天便起身飞纵,前行通报。
又见,那银发如雪的男子!(2)
()()又见,那银发如雪的男子!(2)
很快,车队便穿过南城门,一路行向皇宫。
车子还未停稳,隐约便听到外面传来脆生生的呼吸。
“姐姐,姐姐!”
只听那声音,东方破晓便认出唤她的是洛劲草。
笑容,立刻便浮现在她的脸上。
挑起车帘,东方破晓直接便从车厢上飞掠下去,抱住了那向着马车迎奔过来的红衣小童。
“姐姐,草儿想死你了!”
反圈住她的脖子,洛草儿只是将脸隔着纱蔓贴上了东方破晓的脸。
这孩子到底是精明孩子,便是这时,也没有直唤出东方破晓的名字,只是以姐姐相称。
“姐姐也想你!”
抬手拍拍他娇嫩的小脸,东方破晓的语气里满是亲昵。
“姐姐,大哥在那边呢!”
一边说着,草儿便转过身子,将手臂指向了斜后方。
东方破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移过目光,果然,只见那朱红色的宫门下,一个清瘦的深紫色身影伫然而立。
轻舞在风中的长发,银白如雪。
向她看过来的眸子,宝蓝如海。
隔着薄纱看过去,那精致无匹的一个人,把那恢宏的皇宫当成背影,便发显得飘逸非凡,不似凡间人物。
正是为她中了九毒血蜂之毒,在阎王殿里走了一趟又回来的洛疾风。
看着他,东方破晓的眼中便有了深沉之色。
看到她,洛疾风那对深沉的蓝色眸子里,仿佛海风突然起了巨浪。
片刻,却又强压了下去。
放下怀中的洛疾风,东方破晓只是抬步向他缓缓走了过去。
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她微笑着上下打量他,目光最后落在他的脸上。
“疾风,好久不见!”
又见,那银发如雪的男子!(3)
()()又见,那银发如雪的男子!(3)
短短六个字,却含着无尽的情绪。
与她对视片刻,洛疾风已经读懂了她眼中所有。
垂下目光,他终究是不敢看她太久。
只怕,掩饰不住心中那看到她时无法控制的澎湃。
如果说他是海,她无疑就是那道会直接捣乱了他最深处的心浪的风。
风,注定只是路过,却不可能与他相伴永久。
“回来就好!”
温和地开口,洛疾风的语气平静而淡然。
当然,只是伪装。
这时,车队也停了下来。
西门夜寒和周洁茹等人也从车辕上跳了下来,西门夜寒的动作故意慢吞吞地,却是为了给东方破晓和洛疾风一些单独的时间。
肯为了一个女人不顾生死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心态,他自然心知肚明。
对于洛疾风,西门夜寒也有软佩之意。
他一点也不怀疑,洛疾风对东方破晓的爱逊于他。
只是,东方破晓选择了他,这是他西门夜寒的幸运。
对于一个和自己一样,同样用全部身心爱着东方破晓的男人,西门夜寒并没有负面的情绪。
缓缓行过来,在东方破晓身边站定,他缓缓向洛疾风伸过手掌。
这是,从东方破晓那里学来的礼仪。
用东方破晓的话说,这样的握手礼,代表着的是平等和认同。
犹豫了一会儿,洛疾风这才伸过了手掌,与西门夜寒的手掌握到了一处。
二个男人,手掌相握,心也在同时进了一步。
“疾风,你瘦了!”
西门夜寒微笑着开口,语气是朋友式的。
“我想,我很快就会胖起来的,宫里的饭菜果然比破晓形容的还好吃!”
洛疾风微笑着回答,语气是调侃式的。
又见,那银发如雪的男子!(4)
()()又见,那银发如雪的男子!(4)
西门夜寒和东方破晓都是微微一惊,接着便在面纱下同时轻笑出声。
这一句,已经尽显出了洛疾风的淡然。
松开握住洛疾风的手掌,西门夜寒只是抬手轻拍他的胳膊。
“今日,我又多了一个知己!”
看一眼向着周洁茹迎过去的隆裕皇后安排的接待大臣,西门夜寒直接扬起下巴,看了看面前久违的皇宫。
“走,我们回家!”
回家!
多么温暖的字眼。
家,那是无论走到千里万里之外,想起来都会温暖的地方。
只一个字,便让一向淡然的东方破晓也不禁心中升起酸中透着甜意的温暖。
拉住身侧洛劲草的小小手掌,她扬起声调。
“对,咱们……回家!”
四个人,结伴走进了正宫门。
宫门内,早有隆裕皇后安排好的骏马,几个人各骑一匹,东方破晓抱着洛劲草,一起奔向后宫。
一路来到正阳宫,进入后宫之后,东方破晓和西门夜寒直接便甩掉了头上的纱蔓。
一众太监侍卫宫女等等,见到二人,俱是恭敬带着喜色地行礼。
恭迎皇上皇后回宫的声音,此起彼伏。
正阳宫门外,隆裕皇后早已经等候多时。
远远听到马蹄声传来,她只是挺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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