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就能击败教主代之,只是您手中一方夜精石却是我教下大禁制,凡入我教下都喝了血光符水,只神使运动这夜精石便可将我教众血肉精髓汲取。贱婢已为教主打落道行,现又身落神使手中,形神俱灭只在神使您一线间,哪敢还有违背反抗的心理!”
“哦!”张入云惊道:“还有这样没道理的事!”说着将那粗糙不平的夜精石在眼底又仔细瞧了瞧,回味花娘子话里意思,再问道:“如此说来,日后再有乾坤教下与我为难,我只取出这块石头,那岂不是你们只有望风而逃的份了!”
花娘子见他言语诙谐,当时也陪笑道:“正是这般,就是本教法力绝大的护法,也不能与神使相抗。除非……。”
“除非什么?花娘子怎么说话倒不痛快起来了?”张入云问道。
见问,花娘子忙禀道:“除非有天君或是其余神使在旁,众神使夜精石威力相抵,贱婢性命倒有些生机!“张入云笑道:“还有这桩故事?呵呵,这倒有趣,如此说来,这夜精石也还是没甚用,异日你的什么天君教主率你等来围剿我,我一般的克制不了你们!”
花娘子见他想的倒快,一时不只如何应答,只能在一旁尴尬,禁声不语。
见对方惊惧自己,张入云也觉甚没意思,当时便道:“好了,我也不为难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家做天君的教主,到底是个何样人物?我知道我现时功力定与其相差太多,就不知依娘子见,可差到多少里计?”
如此这般的问题,倒是花娘子早就料到的,换了旁人她定是不敢开口,但张入云身份特殊,只得直言道:“若说教主形象为人,倒是与神使有些相像,至于法力本领,确如神使所说,相差甚多。至于差的多少?贱婢位卑实不足以评论。”
张入云闻得天君竟与自己有些相类,心中一惊,对鬼母为何挑选自己,倒是有了些觉醒,但口中仍不由问道:“花娘子所谓的相似是个什么缘故,还请道个详细?”
如此倒让花娘子为难,想了半日方道:“贱婢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常人眼里,我教主必定雷厉风行,杀阀决断。但依婢子所见,教主大人却绝不是个毫无慈悲的人!”花娘子说的这里便再不敢开口,张入云知她也只能言尽于此,便命她先行。
离去时他才发觉花娘子身旁那位先时不受自己撼天雷惊动,身高两丈有余,瘦脸黑面的大汉形象奇特。尤其与红莲一直怒目而视,竟没有一些畏惧,更加张入云心惊。至于红莲也似是天生与对方是对头,为其不顺服自己,一般的粉面慎怒,若不是旁有义兄,恐还要动起手来。如此,直到花娘子率了二人远行,少女才将瞪的圆睁睁的眼睛收了回来。
张入云似有知觉,但想着花娘子临行前交待的一句话甚是教自己疑惑,一时也无心相问,思量半日不得,双手一合,砸了一记手背,方展了眉头与红莲百草笑道:“胡思乱想实没甚意思,也闹的我头痛,不如还是寻些有趣的事做做。这一回我包管你二人开心!”百草二人见他片时里就得忘形,都感惊异,正在不解,却见义兄又命自己将鸥鹭子放出。
老道人事前被张入云重击了一记,虽是他百年精修,又得童身修道,身体锻炼的如同金钢一般,可至如今还是被少年人那一拳打得直不起腰来。待落身时见四野无人,只得身前恶煞三个,纵是多年武当上代长老,此刻也是面显惧意,未知对面少年人却笑道:“老道人,你今日落我兄妹三人手里,量你也没有多话讲,我义弟义妹看不出来,你却瞒不过我的眼睛,趁早把你半边后脑勺藏得宝物交出来,我便放你走人,不然的话,我即如先时所说的一般,把你填了地眼。你是多年修道能手,其间轻重,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张入云一句话即刻将鸥鹭子气得脸色血红,当时急的欲跳起身来道:“好臭小子,你倒眼毒,你即想盗我宝物,不如把我杀了才是正经!”
未料少年人闻声却是换了面孔森严,哼声道:“鸥鹭子,你不要以为我与你言谈轻笑,便忘了香丘一事,你夺天地造化多年,今日只要你将护身法宝交出便放过你,实在已经是便宜极了你!你若再做刁顽,我便把送了乾坤教做人情,也认你知道为人炼化的滋味!如此因果正是你的报因。哼!杀了你让你尸解脱身,天地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红莲百草先时正为义兄如此轻易便将老道人放走,好生闷气,今见张入云也嗔了色,红莲当先第一个施威,已是放出火链欲上前相拿道人。鸥鹭子道法虽高,但眼前三人中,他已胜不得其中一个,何况又是三人齐聚,生生逼勒自己。张入云修道至今,心性已有变化,见老道人半日还在犹豫,想着他修道数百年,手下不知残害了多少生灵,心头一作,便命百草再将老道人收入葫芦内。
鸥鹭子两百岁的老人,见惯场面人物,见张入云眼光泛暗,便知对方已是起了死心杀机,当时知这是自己唯一一条生路,心中悲伤,一番锤胸顿足,终还是取过枯柴也似的小手,从自己半面也似的后脑勺下摘取过一物。
百草姐弟二人初并未将其什么宝物放在心上,可稍待老道将那玉石也似的物事托在掌中,但见一圈玉光,愈旋愈大,好似海浪一般重重叠叠,一浪一浪的脉涌不息,将个荒效野林之中拂打的如捅在光海之中一般。每一波光海过后,姐弟二人都得心头一阵清明,这时才知道老道人这件宝物当真非同小可,无怪义兄肯允诺他只交出宝物,便得将其放走。
第五十七回 … 助人识重宝 觅炉炼仙丹 (壹)
张入云慧眼无虚,但也未料到鸥鹭子所藏的竟是这样一般奇宝,再见一旁老道人自将玉石放出后,本是一双小眼却瞪的如恶鬼似的血红,逾发证明自己心中所想。张入云道力至今尚浅,终究已入门庭瞧出眼前异宝是鸥鹭子多年祭炼用来应对日后成道雷劫所运用的。且这宝物又是宝光绚烂,其原胎本质倒不似是出自身前这委琐老道之后,想是别有来历。
申百草因是百草灵长,生平见惯宝物,但眼前这一桩物事也是认不得,一时好奇问义兄道:“哥哥,这……,这是个什么宝贝!”
张入云闻声看了百草一眼,见向来胆小气弱的义弟此刻脸上也透了些兴奋,知他虽比不得红莲,但有异宝在前心中也抖动了一些贪念,终究不能免过,于是笑道:“这一物我哪里能够认得,想来不是凡物就是。”说话间把眼观望鸥鹭子,见老道人早将脸背一边,明白对方绝不会开口道破,自己也不愿再逼勒对方,又与百草道:“我知识浅薄,但前途还有一位老师兄见多识广,多半能认得,待我四人见了面再请教吧!”
宝物即然到手,张入云也就不在挟制老道人,即时将其放走。鸥鹭子多年打雁,素惯都是强占别人的法宝,今日被雁啄眼,反将自己第一宝物失去,如何叫他不恨,当时只一得脱缚,便怒目圆睁,盯着眼前三人,只恨不得将血都射了出来。张入云不愿在与其争执,当时便领姐弟二人先行,无料才挪得数步,身后便是暴起阵阵杀气,少年人脸色一嗔将头掉转,果见欧鹭子于片刻之内已是祭出六粒宝珠,滚动流转于掌间,显有一发之势。
见此张入云也显了怒色,正待放些手段,未料一旁红莲早第一个动手,昊月钩即时显了无边火光,也不搭话,赤光一纵便往道人天灵落去。鸥鹭子先时在葫芦中不知事,未料红莲已复得了昊月钩,当时见赤光万丈大惊失色,半托起神珠应对,可哪里能拦得的,就听见波波两声,当先两粒宝珠已作了烟花四散。至此道人吓得汗如雨下,也顾不得狼狈,忙借地打了个滚,倒纵了出去。
张入云见红莲施动昊月钩,知其本来恶质,凶毒无比,若不上前阻拦,鸥鹭子今日绝无幸理,当时忙闪身至义妹身旁,叮嘱其手下留人,红莲这才好不甘心的将神钩宝光收敛,却不收回,只抑在半空中。见此,张入云无奈一笑,再又厉声与鸥鹭子道:“臭老道!你平日里素惯占人宝物,今日才第一次为人占你宝贝,就显了这等恶相,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嘴脸,贪恶嗔痴尽在你脸上。昔日你窥伺我兄弟和义妹二人宝物,叫他两人受了多少苦处,又在当日欺我法力不济,与玉音二人一同为恶。论理我三人都有理由杀了你,你心中自明,论本领,我三人每一个都在你之上,今后你也再无机会报复我三人。趁早快走,要是你不识好歹,再敢相犯,我便一掌将你了结图个爽快。”
说完一身亦自遍布杀机,气势如虹,直在道人身前密布,张入云一时激起煞气,如似刀尖一般直杀向鸥鹭子,老道人见状知自己对三人无能为力,心气一松,立时瘫坐在地上。见状张入云只将袖一摆,再不理他,率百草二人径往二云观飞去。
因行程已不多,兄妹三人谈笑间便已降至玉泉山前,但见青山依旧,绿水常流,少年人也是不由得心中一番激动,他此一回离观才一年零数个月,但却比往日多得些感触,一时见了二云观坐卧山头,不禁心头一暖,有了回家一般的感觉。待三人按落云头,不想浮云子已有知觉,正率了门人与观前迎接。
老道人一年不见,气质未改,见张入云竟是乘风而至,当时高兴道:“老弟这一年多不见,便已学会这般高来高去的本领,真叫哥哥我高兴,就是还得快些落下来,先时我已抬头寻你踪迹半日,把我脖子早仰得酸了!”张入云见浮云子诙谐,忙落身一揖到底,遂又将百草红莲拉过,命二人拜见兄长。不想百草谦逊,见人便已拜倒,而红莲却看出浮云子本领要差得自己不少,心中作傲并没见礼。好在浮云子相观人面,也风闻过红莲来历,道人胆小,怕她还来不及,哪里敢以兄长自居,当时只作不见,连忙将百草扶起,再命身后五名女弟子拜见新师叔。
众人此时终究已得道家仙气,于观外久立防人识破,只稍一循礼,便登堂入室,往观中花厅中行去。张入云心上还挂着阿蛮,见其人不在,不免请教兄长。浮云子闻声答道:“兄弟你来的正好,这丫头我是管不住她,前几日更伙带了惜霞、措霞这两个丫头赶了四百里路去和人大打了一架,先正在山上药庄上治疗被救的孩子!哦,对了,兄弟有空也去看一看,若是能救了那三个孩子也是一番功德。”
张入云闻言不解,见兄长又气又叹,遂把眼看了看道长身旁的女弟子,因惜、措二女平日里被师父宠惯了的,闻道长又再怪罪自己,脸上便有些悻悻,此时见师叔有探问的意思,也不待请教师长,便主动开口道:“师叔不知究里,其实这桩事,顾然有弟子的不是,但小蛮也是为救人,事急才未与师父商量。弟子早已知错了,不过那三个孩子真是可怜,师叔若有法子解救,还是早些救了他三人才好。”
见惜、措二霞说的如此镇重,张入云倒是有些坐不住,当时起身道:“即如此,我且下山走一遭,小弟这一年里在乐长老人门下多少学了些医理,还有……。”说话间,又转身看了百草一眼,见对方将头直点,遂笑道:“还有百草兄弟炼有不少丹药,许能帮上大忙!”
浮云子本想安排兄弟在观中休息,见他如此言语,又知其心性是一刻也待不住的,当时也不好推辞,说道:“那好,我也随你们一同前去。”说完吩咐珠珠与巧巧于观中留守,自己领了徒儿与张入云三人往山下行去。
因是到得人间繁华地,不能驾云飞走,不过数十里地,便走了半个时辰,红莲早已不乐,便是百草也不惯人间腌臜气,连连抚动鼻首,很是不耐。好在不久众人进了药庄上,店内药材堆积,香气四溢,百草这才精神一振,脸色好了许多。
惜霞二女轻车熟路,当先带路,等行至药店后院,又穿了一径门廊,这才在一排木屋前驻足。张入云耳目聪便,只一入店便听得后堂传来小儿痛吟声,即时眉头一皱,待至屋前见门外有一妇人正在提了木盆打水往屋内行去,也不避讳,便也跟了进去。
待进了屋里,只将一排长板上铺了褥垫有三个孩子躺在上头,至于阿蛮则在一旁静立守候,见张入云一行进得屋内,当时一惊,又见随行人甚多,她一年半来在山上习艺到底知道些礼教,忙于旁躬了身,但终究下不来面子上前与张入云请教。到这时惜霞引着师叔行至板床上睡卧的三小身前一一指道:“这三个孩子都是我和小蛮三人从几个江湖骗子手里救下的,这三个孩子都饱受了折磨,师叔要是有法儿,还请快些救了这三个孩子的苦处!”说着又指着方才打水的那妇人,说是其中一孩子的母亲。
张入云与百草上前探视,细观端地,都是满目生火,原来其中一孩子身披兽皮,本是个人看去却和熊仔一样,另一孩子周身皮肤如老人一般的皱起,好似长久被浸在水里,手足也俱得扭曲变形,偏又头大如斗,形象丑陋之极,至于第三个孩子却最可怜,初看除身子显瘦小外,倒和常人没什么两样,但张入云目力灵动,略一观望,便之这孩子脊柱已然断了,身体除头部以外皆不能动,且还被钢丝架起固定,显是怕颠簸移动伤了孩子脊髓,要了其性命。
惜霞、措霞见师叔变了颜色,忙在旁交待了起来。原来一个月前,那妇人病倒路边被每日往返路上的阿蛮救下,之后待人苏醒,才知是她本是个寡母,因孩子为人拐走,得了信息一路循踪至此,阿蛮因自幼无母,最见不得这人间惨剧,当时激动意气便将妇人安置在山下。自己也不与浮云子交待便上了路,事后还是老道人见她久不归来,方派了惜霞措霞前去寻找。未料这两个丫头也是胆大喜事,将阿蛮寻到后,不但未劝其回返,还伙了她一同前往寻找歹人踪迹。
三女在二云观中修炼,有了些本领,却不知到底与外人交手是何等地步,今次借了事头,自是趁了性子的胡来,一路上惹了不惹闲事,最后终于将一伙江湖卖艺的骗子找到,三人均不知江湖规矩,不多时便动起手来。虽仗着在二云教下本领不俗,但因全无经验,上来惜霞措霞便被对方用麻药翻倒。反是平日里看着憨厚的阿蛮却有内秀,当时避了暗算,一人独斗众人,到最后杀了几人才将二女救出,一时用冷水将二人淋醒。至此三人都动了大怒,二次往来再不留手,将个一众歹人杀了个尽绝。这才将三个被拐骗来的孩子救下。
可未知江湖险恶,人心至毒,三个被拐去的童子都受了歹人的毒手,当先一个披了兽毛的,是为歹人用了特制的胶水将熊皮粘上,从此后于人前装做野兽一样的卖艺,骗取钱财。第二个孩子却被歹人养在特制的坛子里,只露出头首四肢,也是一般的居为奇货卖艺,却骗百姓说这孩子生来如此,一为奇怪,二来搏众人同情,好多施舍钱财。至于第三个孩子却最可怜,因被人逼迫练缩骨术,最后竟将脊柱崩断,成了一世的瘫子。
第五十七回 … 助人识重宝 觅炉炼仙丹 (贰)
这般歹毒的手段本是江湖下九流常惯的勾当,但张入云从来只在正经门下修习也是首次得见,见三个幼童年纪小小受此折磨不禁也动了意气。浮云子知自己兄弟也是火爆脾气,当时在旁劝道:“这三个孩子受伤甚重,被填补在坛罐中的孩子假以时日还能慢慢调养。披兽皮的这个可恨惜霞她们手重,将恶人当场打死,没问清解脱兽皮的法子,我也在观中熬炼丹药,不过一时这孩子身上所敷胶水药性难明,还要耗些心思才得脱难。就是这脊柱的孩子最是难办,入云你是知道的,脊椎关联百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