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琛狐疑,既然不喜欢叫他七哥,那次在病中为何会脱口而出叫他七哥呢,那时候她总不会是把他当做兄长在依靠吧,除非她叫的另有其人。她家里可没有兄长是排行第七的,那么她口里的七哥是谁。
“婉婉平时一板一眼的,这脑袋瓜子都想些什么。既然觉得别扭,叫我阿琛也可。”
“爷别打趣媚婉了,爷的名字岂是媚婉能够叫的,这于礼不合”
赵奕琛把叶媚婉搂得越发的紧,叶媚婉整个身子都贴在了赵奕琛的身上,他在她耳边道:“当真是无趣得很,还是去放河灯吧!醢”
赵奕琛一手抱起赵诗韵,一手揽着叶媚婉,重新买了河灯去放。放河灯的多是少男少女,景美人美,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赵奕琛和叶媚婉写了自己的愿望,然后让河灯随波逐流。赵诗韵会写的字不多,便让叶媚婉代笔。
赵诗韵小声道:“我希望爹爹能像今天一样多陪陪我和母亲。缇”
叶媚婉一愣,有些尴尬,还是提笔写下了赵诗韵的愿望,并对赵奕琛道:“爷听到韵儿的愿望了,所以韵儿的愿望能不能实现就看爷的了。”
赵诗韵没想到叶媚婉这么直白的要求皇帝,有些怯怯地看着皇帝。
赵奕琛一笑,并作答,而是问叶媚婉:“那么婉婉的愿望呢,是不是也需要我来完成?”
“我不是孩子,不需要有人代笔,这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爷一直都在做,也做得很好。”
赵奕琛当然不相信许一个愿就能梦想成真,他当然有办法知道叶媚婉写的究竟是什么,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写的竟然是“吾皇万岁,吾家和乐,国泰民安”。
这是她的愿望,却一点不关乎她自己。
皇帝陪叶媚婉出宫,别人不知道,吴倩自然有办法打探得到。心中愤恨,当下就去了寿康宫。
“太后不是一向看好叶才人吗?可这叶才人也太大胆了些,竟然鼓动皇上带她出去逛灯会,一点也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皇上也由着他,偷偷地带她出宫。”
王嬛大惊:“竟有这回事,皇上也太宠着她了。”
“那不是,容华轩原本是个安静的地方,可叶才人得宠后,这容华轩可热闹了。曾充媛老实了许久,如今也跟着沾了光。这到底是叶才人不安分,还是曾充媛的本性又了露出来,臣妾也说不清。皇上既然瞒着此事,臣妾也只好向太后讨教,此事该怎么办?”
王嬛颇为无奈:“既然皇上瞒着此事,我们能怎么办,皇上是天子,总不能置皇上的颜面不顾。”
吴倩道:“那皇上又何尝在乎了王、吴两家的颜面,太后曾提醒臣妾不要霸占着皇上,可皇上如今来永和宫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就是太后的话,皇上也只怕是不如以往那般放在心上了。”
王嬛脸色一暗:“好了,哀家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吴倩当然不巴望着太后为她出头,出了寿康宫便道:“还记得当初和曾充媛有勾结的那个太监吗?等会儿让人去传到本宫宫里来,本宫有东西要让他送到容华轩去。”
“是,贵妃娘娘。”
曾淑墨和叶媚婉逗着赵诗韵玩儿呢,就听说永和宫的人送东西来了。
“还不快传!”
“奴才参见充媛娘娘,参见叶才人!”
曾淑墨听到这声音,突然握住叶媚婉的手,激动地站了起来。
曾淑墨是个温柔娴静的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叶媚婉一跳,跟着站起来,担心地问道:“墨姐姐怎么了?”
叶媚婉看了面前跪着的人,只是个普通的宫人,怎么就惊吓到曾淑墨了呢。
曾淑墨回过神来,道:“婉妹妹,我没事!”又对那跪着的宫人温和道,“公公也快起来吧。”
叶媚婉看向跪着的宫人,很是诧异:“公公是贵妃娘娘宫里的,可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奴才高文生在内府局做事,这次是受贵妃娘娘的吩咐,给两位主子送些绸缎来。”高文生始终低着头,神色紧张。
叶媚婉见曾淑墨心不在焉,便道:“贵妃娘娘有心了,我和墨姐姐多谢贵妃娘娘了,你就告诉贵妃娘娘,我改日会亲自去永和宫道谢。”
“是。”
曾淑墨此时道:“朱月,替我送送高公公。”
高文生听了,微微抬起头,一直盯着地面的眼睛看了曾淑墨一眼,很快就低下了下去,迈步离开。
叶媚婉当曾淑墨是姐姐,觉得不能什么都刻意回避不问,不然她如何给她安慰和力量。
“墨姐姐认识高公公,高公公瞧着是个老实的,为何让姐姐这么不安?”
曾淑墨叹道:“妹妹既然已经见到了,姐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高大哥原本是王府侍卫,皇上继位后便入宫做了侍卫。因着一起在王府长大的情分,不论是在王府还是宫里,他都对我颇为照顾,不想却因为我而遭人陷害成了宫人。我一直对他心怀愧疚,以为再也见不到他,却不想他今日会来容华轩。”
叶媚婉知道高文生是吴倩特意派来的,一惊:“难不成此事和贵妃娘娘有关?”
曾淑墨哼了一声:“这宫里的旧人有几个,既是她让人来的,自然和她脱不了干系。这几年她不曾打扰我,最近容华轩太热闹了些,我的心也不如往日平静,她看不下去了,便时时警告我,如今竟让高大哥来容华轩,在这么下去,她只怕是不会放过我了。”
叶媚婉一惊,这宫里原来竟有这么多秘辛,那么曾淑墨从贵妃贬为充媛,是不是跟吴倩和高文生也有联系。不然,曾淑墨对吴倩的敌意不会这么深。
高文生成为宫人,吴倩定然是在高文生和曾淑墨的关系上做了文章,甚至可能涉及到了赵诗韵。这也就可以解释,曾经的贵妃为何会落为犹如冷妃的充媛,一个公主为何会得不到皇帝的宠爱。
“墨姐姐一直低调本分,或许是我的到来让容华轩变得不一样了,墨姐姐为何责怪自己?”
“妹妹别这么说,你来容华轩,还不是她安排好的,只是她没想到你依旧能活得皇上的宠爱。她没有容人之量,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她如此猖狂,想必当年的事情定然让墨姐姐无能为力和痛彻心扉,皇上竟也由着那人来陷害你们。”
曾淑墨想起往事更是无奈:“妹妹,这么聪明一定猜到当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吧,吴贵妃冤枉我和高大哥有染,就连韵儿也受到了牵连。当初我也算还得皇上宠爱,位居贵妃之位,却保护不了身边的人。吴贵妃做足了证据,皇上也帮不了我。”
“墨姐姐的意思是,皇上心里对你是有几分相信的?”
“可那又如何呢?皇上肩负身为君主的担子,后宫和前朝相比,算得了什么呢?王、吴两家都不是好欺负的,特别是皇上初登大位那两年,皇上也忌惮着他们,事事都要运筹帷幄。我这样的事,皇上更是无暇顾及。所以妹妹,姐姐作为过来人,想告诉你,如今皇上对你颇为宠爱,可这些宠爱并非就一定能护你周全。后宫千变万化,千万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皇上一人身上。”
曾淑墨的言语之间还流露出对皇上的袒护,可更多的还是失望。叶媚婉不敢想想当时的场景,却也知道她当年有多么辛苦,这几年又是如何冷了心。
“墨姐姐说的话,媚婉明白。这后宫之中,就只有墨姐姐一人有皇上的孩子,想必当初皇上定然是非常宠爱墨姐姐的吧?只愿有一天媚婉恩宠不再,也能如墨姐姐一样,还能安稳度日。”
曾淑墨握住叶媚婉的手道:“妹妹切勿妄自菲薄,你和我不一样,当初皇上之所以宠爱我,不过是因我父亲为救他而死。如今的局势也不一样,皇上对妹妹的宠爱不一样,我希望妹妹能走得更好。我之所以会提醒妹妹,是希望妹妹在皇上无能为力之时,也能够自己保护自己。”
“既然姐姐的父亲对皇上有恩,皇上更不应该如此对姐姐才是?”
曾淑墨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道:“姐姐不是说过了吗,皇上亦是身不由己。再说了,我父亲是仆,皇上是主,仆为主死,死得其所,哪有恩情可言。如今我和韵儿都好好的,已经是皇上刻意周全了,已经算是我们的福气了。只可惜了高大哥,我这辈子对不起他,也唯有下辈子还给他了。”
叶媚婉想,高文生定然是非常喜欢曾淑墨,不然也不会自宫以保曾淑墨的清白。可惜,她这辈子都遇不到这样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就如她所想的那样,她的愿望只能是做一位贤妃,以弥补她感情上的缺失。
“墨姐姐,高大哥是真心付出,他定然不希望你一直怀着愧疚过日子。”
“我明白,只是我到底该静一静了。只苦了韵儿,韵儿还是个孩子,如今是越来越开朗了,我真不忍心关着她。以后就拜托妹妹了。”
“姐姐不用客气,我一直都喜欢韵儿,韵儿也喜欢我,我会多照顾韵儿的。”
叶媚婉以为靠着皇帝的宠爱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她原本只是怀疑吴倩,如今看来她进宫来发生的一些事,和吴倩是脱不了干系的。
第90章 帝疑媚婉()
赵奕琛对叶媚婉嘴里的七哥忌讳颇深,元宵灯会后就派人去打探了这个七哥,可是毫无结果。
“皇上,叶才人未进宫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淑女,认识的人屈指可数,根本就没有和这个七字有关的。”
叶媚婉所认识的人中,既没有排行第七的,也没有名字中有个七的。那么这个七究竟是谁,他当然不会还以为那个人是他。
叶媚婉进宫后更没有机会接触什么外人,唯一接触过的男人也就只有萧祁。祁、七,叶媚婉心里的七哥总不该是萧祁才是。
萧祁于叶媚婉有救命之恩,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寥寥可数,不至于心心念念才是。更别说,以叶媚婉的性格,根本不会在名花有主的情况下,这么快就称呼一个男人为七哥醢。
“去查一下上官家和萧家的关系,包括上官家的女儿上官玉秀和萧家萧夫人的关系。”
“是。”
赵奕琛皱起了眉头。王嬛和吴倩都曾提到过上官家和萧家曾是旧识,他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却要让人亲自去查,他不希望结果是自己所猜想的那样缇。
“魏全,你说女人是不是烦人得很?”
魏全知道皇帝有意扶持叶媚婉,如今对叶媚婉的事情更是关心,自然是不会背地里说叶媚婉的不是。
“奴才觉得叶才人倒是个安分守己的,大方得体、善解人意,从不争风吃醋,也不惹皇上烦心。”
“你倒是偏帮着她,可你没见朕烦心的不正是叶才人之事吗?”
“皇上这不是烦心,是关心。”
赵奕琛瞪了一眼魏全:“你倒是样样都懂了。”
魏全低下了头,他是个无根之人,懂什么呢,不过是见得多了。
“既然皇上想着叶才人,不如今晚就由叶才人侍寝,以慰皇上相思。”
赵奕琛心中突然一动:“既然如此,今晚就让叶才人来乾清宫侍寝。”
魏全一愣:“是,奴才这就让人去容华轩传话。”他没想到皇帝竟然让人来乾清宫,能来乾清宫的嫔妃可都不是一般人,自曾淑墨被贬后,这几年根本就无人踏足。
叶媚婉接到传话也颇为惊讶,她不似魏全那么清楚,却也知道去过乾清宫侍寝的嫔妃不多。宝琴和思画都替她高兴,直言才人高升指日可待。
乾清宫会派了宫人来容华轩迎接叶媚婉,叶媚婉也不用收拾什么。她有些不安,总觉得这次哪里不对。
宝琴见叶媚婉心神不宁,道:“才人,这可是件好事。”
思画也附和道:“是啊,这乾清宫侍寝的嫔妃可真是没几个,这是天大的荣耀呢。”
夜降临,乾清宫来人接了叶媚婉过去。
月有残缺,但朦胧的夜色却是迷人得很,让人觉得心底不踏实。
叶媚婉总觉得,今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乾清宫的荣福姑姑接待了叶媚婉,连忙安排人伺候叶媚婉去御池沐浴。
“姑姑是不是弄错了,怎么是御池?”御池是皇帝沐浴的地方,若有嫔妃来也是在海棠汤沐浴。
荣福就没见过叶媚婉这么美的人儿,也知道叶媚婉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态度温和:“这是皇上交代的,皇上待会儿就忙完了,你们仔细些,别出了差错。”
“是,姑姑!”
云烟缭绕,衣衫褪尽,半遮半掩,掩不住满池春光。叶媚婉隐约觉得她今晚会真正地变成皇帝的女人,可真的走到这一步,她却有些迟疑。
赵奕琛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了瑶池边上,池中沐浴的是天上的仙女,出尘脱俗却又让人想要触碰。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个美人,可这天下少有美人能不着寸缕还能如此清新脱俗,也少有美人能把明艳与温柔兼顾。他想要这出尘脱俗,他想要她。
“皇上!”这乾清宫的宫女大概是好久不曾伺候过嫔妃了,一出口就扰了赵奕琛的雅兴。
赵奕琛连忙挥手让她们都下去。
叶媚婉抬起头看着赵奕琛,捂住胸口以免春光大泄,样子颇为拘谨。
皇帝什么时候来了,他究竟看了多久?
赵奕琛一笑,开始解身上的衣裳。
叶媚婉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皇……皇上……”
赵奕琛喜爱叶媚婉这紧张的样子,愉悦道:“朕还尚未沐浴,既然婉婉占了这御池,不如就由婉婉伺候。”
叶媚婉不是不曾伺候过他沐浴,可容华轩的木桶和这开阔的御池,到底是两种感觉。
赵奕琛觉得甚是好笑:“朕吓唬你的,没瞧着朕身上穿的寝衣么,自然是已经沐浴了。”她第一次来乾清宫过夜,他又怎么会要她做那伺候人的事。
赵奕琛把手伸向叶媚婉:“婉婉可洗好了?”
叶媚婉怯怯地看着皇帝。
赵奕琛拿了放在一旁的寝衣道:“现在可愿意起来了?难不成你要朕出去?”
叶媚婉从水里慢慢地起身,曼妙的曲线渐渐地完全展示在赵奕琛的视线。他看着她走向自己,带着水滴的身子,曼妙的身姿尽显诱惑。
赵奕琛亲手为叶媚婉披上了寝衣,系好腰间的系带。
那是一件大红色的纱衣,穿着这红色寝衣的叶媚婉,把柔媚和诱惑发挥到了极致,却让赵奕琛觉得一点也不媚俗。
赵奕琛牵着叶媚婉的手往寝卧而去,步子轻柔,仿佛踩在了棉花上。
寝卧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红纱帐,到处都是一片红,就是床上的被褥也是大红的底绣上了明黄色的花纹,平添了喜色。
赵奕琛牵着叶媚婉,扶着她坐下,低着头问她:“今日这红纱帐都是为你而设,你可知道今晚意味着什么?”
叶媚婉点了点头,她虽不知道皇帝为何突然改了主意,突然不嫌弃她“年幼”了,但皇帝的任何决定,她都只有支持。
赵奕琛扶着她躺到了床上,然后躺在了她的身侧,放下了红纱帐。红烛让纱帐内带着淡淡地红,如温和的火,让人更容易情动。
“婉婉,你怎么这么香,这么美?”
赵奕琛没等叶媚婉回答,便用唇堵住了叶媚婉的唇,温柔地和她唇舌交缠起来。
解罗衫,含朱唇,轻喘息,坦诚相待,提枪入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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