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说要嫁你。”
柳书卿无赖的耸耸肩:“不嫁也没事,反正大家都知道太子的老师是个女的,曾经在相府住了很长时间,柳相爷和太子老师曾经还传出断袖之嫌,唔,这闲话估计够他们茶余饭后的说一年半载了。”
锦书低头,默默扒饭。
柳书卿嘴角噙笑,看着锦书别扭的模样,想起在听雪国的那些时日,只觉得物是人非,如今的日子真好。
“不要别扭了,等会儿给你个惊喜。”
锦书闷闷不乐,跟古人谈求婚?能有什么惊喜?不让自己失望的唯一途径便是不要期待……
看着锦书的样子,柳书卿失笑,也不解释。
饭后,锦书便被柳书卿拉上马。
锦书无奈,只得窝在他的怀里道:“刚吃完饭就运动,不好。”
柳书卿依言下了马,牵着锦书的手慢慢走着。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
装什么神秘?
走了不多久,两人已经出了内城,到了京郊,这是一处远山近水的地方,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所大宅子,锦书眼含惊喜。^。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柳书卿随着锦书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宅子,淡笑着随意的说道:“照着你的喜好,就这么找到了。”
只因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锦书心里微微泛起一丝涟漪,有时候感动不需要惊天动地,平淡处才显真情,毕竟生活没那么多惊心动魄。
“我们进去看看吧。”
两人并肩而行,走近屋子,前院的设计很符合她的风格,除了花花草草居然还有些可食的蔬菜,这让锦书惊喜了一把。
后院多了一个荷花塘,塘边种满了柳树,离荷花塘较远的地方依旧种了一棵松树,松树下是石凳石桌,这让锦书想起了待在莲山书院的那段时光。
院子很大,锦书逛累了,两人便在松树底下歇着。
锦书微微有些好奇:“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宅子的?”
柳书卿恍然有些出神,静静的答道:“那个雪夜回来,我伤好了以后便寻了这处地方。”
“以后我们两人住到这里可好?”
锦书眉目含笑,来这里一年多,现在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是最宁静的,轻轻点头道了声:“好。”
柳书卿接着道:“我看了一下两个月后的十一月十五是个好日子,不如就那时搬进来吧?”
锦书脑子有些胀,糊里糊涂的又道了声:“好。”
抬头却看到柳书卿一脸得逞的笑意。
锦书微恼,三两句话就把自己给卖了?果真是一直腹黑的狐狸!
“两个人似乎有些安静了,这地方我不小心建的大了。”
锦书点头:“是有些大了,到时候两个人住会有些空旷的吧?”
说完锦书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捂住嘴想要改口,却看到柳书卿一脸戏谑的笑意,当下脸红了。
“那就再给我生几个娃。”
就这样,锦书被柳书卿套着三言两语的就将婚事给定了下来,这天之后,锦书细细回想当时的情景,亦想不通当时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被其忽悠的点头应下了。
最近这段日子,长孙玉儿来这边跑的很勤快,几乎每天必来报到。
锦书正在书房看书,长孙玉儿笑嘻嘻的闯了进来。
“听说你要成亲了,连日子都定了?”
锦书眼皮微抬:“谁告诉你的?”
长孙玉儿努努嘴:“还能有谁?连日子都定下了,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锦书惊愕,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么?再次惊叹于柳书卿的办事效率!
“你最近往我这儿倒是跑得勤快。*。”
长孙玉儿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道:“我羡慕不行吗?女子做到你这份上算是死而无憾了,你都不知道,现在满京城的女子都以你为荣呢!都觉得女人就应该这么活着,不依附于任何人,做自己喜欢的事!”
锦书汗,合着自己就这么悄悄的改变了京城女子心目中千百年来的信仰么?
“不过,你跟柳相也确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了,在我看来没人比你们更合适了。 锦书还是有些不甘心:“我又没有答应嫁他了!连婚都不求,就想我嫁给他?”
“求婚?”
锦书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可长孙玉儿却不依不饶的问道:“什么是求婚?还有这样的习俗吗?我只听我哥说过某些蛮夷部落有抢婚的习俗,可没听说过什么求婚呢!”
“呃…你就把它当做是一种习俗不就成了?”
“哪里的习俗?怎么个求法儿?”
长孙玉儿,您可不可以好奇心不要这么重?
“书上看来的,我哪里知道是哪里的习俗?”
“那你总该知道是什么习俗吧?”
锦书无奈,这小妮子缠起人来谁都拿她没辙!
想了想便道:“那个地方男女平等,一夫一妻,自由恋爱,然后在双方意愿下订婚成亲,成亲时男方要向女方送戒指求婚,求婚的方式就看各人了。”
“有这样的地方吗?”
锦书笑了笑道:“一夫一妻是法律规定的,但背地里怎么干不捅出来谁也不知道不是?所以再美好的意愿,背后总有阴暗。”
没过几天,柳书卿便拿着一个玉指环到了锦书的面前。
“送给你,请你嫁给我。”
锦书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张着嘴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柳书卿唇边溢笑,道:“嫌弃它不好看吗?”
“没有!”
舌头像是打了结,纠结了半天只得说道:“我只是太过于震惊。你怎么会想到这个的?”
“听你说求婚需要戒指,我想着应该就是指环一类的东西,所以……应该没猜错吧?”
锦书笑着摇摇头,“我很喜欢。”
说着将之套到了自己的手上,然后神秘的拉着柳书卿去了首饰铺子,将自己的手和柳书卿的手拉过去给那老板道:“按照这个尺寸,做两只指环。”
老板眉开眼笑的应下了。*。
离开首饰铺子,柳书卿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是这根手指?”
“因为婚戒就戴在这手指上啊。”
“你称它为戒指,应该也有个故事吧?”
锦书点点头,俏皮一笑道:“没听说过十指连心吗?据说这根手指离心脏的位置最近,戒指戒指,牢牢的套在你我手上,也套牢你我的心,更时刻谨记婚姻应该彼此忠诚,唯一,以免犯戒啊。”
“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锦书朝着他眨了眨眼睛道:“你不是应该义愤填膺的职责我是个妒妇吗?而且我的话应该算是惊世骇俗的吧?”
“没有,你说的很好,我们就是彼此的唯一。”
锦书眼眶微湿,心里渐暖,主动上前抱着他,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柳书卿,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了。”
“恩,你也是我的。”
就是不肯吃亏!锦书有时候在想,该不会这厮也是穿越而来的吧?可若真的是,怎么他都没有问过自己什么?也没有丝毫的试探?
十一月十五,当朝宰相与太子之师大婚,五大世家只剩其三,皇室权利空前强大,婚礼上,太子的到场将之推向了**。
酒宴上,众人一致提议让锦书出来,给大家敬酒,推脱不过,锦书只得出来。
一一敬完酒,锦书已经四壶酒下肚,柳书卿拉着她坐下,剩下的都让他给喝了。
朱鸿瞅着空挡,跑过来,眉间尽是复杂之色,对锦书说道:“老师,其实你完全不必如此,我一直都当您是我最亲近的老师。”
锦书双眼有些迷醉,嘴角带着笑意道:“你我情谊正厚,可情谊这东西最经不住时间的消磨与盘桓心头的猜忌,既然最终还是会曲终人散,倒不如现在退场,这样你我心中都只会记得那一抹师生之情,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会被消磨,而是变得更加醇正,这是为你为我都好的事。”
“我知道了,老师,还有,谢谢。”
锦书只是看着他笑着。
宴散,洞房时,迫于柳书卿的多年积威倒是没人敢老虎身上拔毛,明着跟其唱反调去闹洞房!
两人今晚酒喝得都有些多了,相对而坐,眼中只有彼此,忽然柳书卿探身而上,拥着锦书一阵缠绵的热吻。
两人唇齿相依,呼吸着彼此的气息,带着丝丝的酒味,更为这暧昧的时刻添了几分醉意朦胧,锦书脑子一片空白,只能靠着本能的与之拥吻着。
柳书卿显然不再满足于这样的亲吻,舌尖轻轻一滑,进了锦书嘴里,唇舌交缠,两人呼吸都有些紊乱。
柳书卿的双手更是不自觉的攀上了锦书胸前的挺立,感觉到身上的燥热,手劲儿不自觉有些大,锦书皱眉嘤咛一声,似痛苦,又似欢愉。
衣衫不知何时已被褪去,锦书感觉身上有些凉意,这才惊觉两人已经齐齐倒在了床上,而她的小手正不自觉的在为柳书卿接着衣衫的带子。烽&火*中文@网瞬间清醒的锦书微微有些着恼,瞪了眼柳书卿,却又对上那一双含笑戏谑的眸子。
想起两人差点擦枪走火那一次,他明明还没这么熟稔的,这时候怎么就——心里微微有些泛酸,撇过头问道:“什么时候对这事这么熟练了?是不是找人练习过?”
看着锦书眼底的光芒,柳书卿知道若是他敢说个是,今晚他也就不用洞房了,估计书房就是他的归宿。
“没有,是这个。”
说着下了床,从床底拿出一个玉盒,掀开一看,里面尽是一尊尊玉雕,再看到玉雕内容的时候,锦书脸色哄的一下爆红!
“不正经!”
柳书卿却将之放在床头道:“我也没有经验,不用这个学习一下怎么成?”
说完就又扑到了锦书的身上,然后眸中带笑的道:“估计等娘子为我宽衣解带,我们今晚也不用办事了,还是为夫自己来吧。”
话刚说完,他的衣服就已经拖了个干净,这速度让锦书咋舌:“脱衣服难道你也练习过?”
“这倒没有,美色当前,情难自控。”
说着双唇又覆上了锦书的小嘴,手也没停着。
锦书的双手不自觉的勾上了他的脖子,他的双唇也从锦书的唇上移开,顺着脸颊一路吻到了脖子锁骨,感觉到锦书微微战栗,便在锁骨间停留半晌,复又往下。
锦书双手胡乱的扯着,却在碰到某个东西的时候猛然停住!
脸色骤然爆红……
关键是他们**这么久了,他的那玩意儿居然还是软的?
不会真的不行吧?
这个想法一出,锦书顿时惊悚了!
情潮渐渐退去,抬头看着柳书卿,看样子他也是感觉到了,锦书忽然想起曾老离世前曾经给她的小药丸,又想起曾老说不小心拿了他试药的!
最终还是忍不住爆笑出声!
“杜、锦、书!”
声音是从齿缝中发出,锦书一敛笑意,看样子真是气的狠了!
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将那粒小药丸给他。
“在打什么主意?”
锦书钻进刚刚新做好的棉被,试探着问道:“要不,你去试试那种药?”
柳书卿脸色顿时黑了!
锦书接着不怕死的说道:“其实,那种药我备着呢,您真不要试试?”
柳书卿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盯着锦书半晌才道:“你什么时候备着的?”
“呃,就是那次,那个,然后,就备着了。”
看着柳书卿像是要爆炸的脸色,锦书觉得这玩笑貌似开大了,冲着柳书卿讨好一笑,柳书卿却是冲着锦书道:“拿来。”
“什么?”
“那个药,拿来!”
锦书心里有些震惊,但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外衣,在里面的小兜兜里拿出了那粒药,抬头交给柳书卿时却发现了他眼里深藏的笑意,锦书有些不明所以。
柳书卿将药碗吞下,然后看着锦书问道:“没想到娘子还将这药随身携带着呢?”
锦书刚刚变的有些正常的脸色又红了。
此时柳书卿正是一丝不挂的站在锦书面前,锦书的眼神瞄向了柳书卿的下面,心底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一室春色风光,喘息声与呻吟声交织不断,形成一个暧昧缠绵的夜晚。
“还不说实话吗?”
锦书被随之而来的快感淹没,真不知道这人精力怎么会这么好,除却第一次的时候没几下便结束了,可是人家回复的速度那也是惊人的!
“那粒小药丸是哪里来的?”
“唔,嗯,曾老…曾老…他给的。”
一夜放纵,锦书再次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都痛,没有一处好地方!
回头看了眼揽着自己入睡的柳书卿,锦书微微动了动身子,转过身去,温柔的笑着。
柳书卿忽然睁开了眼睛:“一醒来就那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昨晚没尽兴。”
“大清早的就不正经!起床了。”
柳书卿笑笑:“抱歉,现在估计人家连午饭都该用过了。”
“什么?!”
在相府住了一个月,两人便商量着搬到京郊那处地方去住,这里暂且留着。
婚后的生活很悠闲,锦书没事就去那些作坊转转,或者索性在书房看看书,练练字。然后跟闻音晚晴一起泡在厨房,想些新的吃食。
院子里,锦书靠在摇椅上,手里拿着书册,想着那日试着做了一盘红烧肉,味道相当不错,柳书卿也很喜欢,今天就还做那个吧。
听到前院有动静,锦书便将手里的书卷放到一旁,想着柳书卿也该回来了,果然不一会儿柳书卿便到了。
锦书同他一起回了屋里,看着柳书卿脸色不太好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驾崩了。”
锦书虽然惊讶,却也在意料之中,只是问道:“消息可靠吗?”
柳书卿点点头。
锦书忽然抬头看着柳书卿,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上他,他多半回不来了,才这么急着成亲?”
若是皇帝驾崩,三年国丧,不得嫁娶,柳书卿可不想等那么多年,当年的那些情谊,随着这次的事件,早已让他看透,所以即使知道他有危险,还是没有想过要去救驾。
“果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
“那北方如何了?”
“胜了,皇上中了暗算,回朝的时候伤口复发,军医束手无策。”
锦书皱眉,“回朝?怎么一丝消息都没听到?”
心里微微有些不好的猜测。
果然柳书卿搂着锦书道:“他是秘密回朝的,估计是知道我跟慎始无事,想秘密带兵过来,将我跟他拘禁吧。毕竟他算计的那些事我跟慎始已经知道,他必定是要斩草除根的。”
说着暗暗叹了口气道:“我今年也二十四了,官场混迹近十年,心里也累了,只是当时我娘亲被宫家赶出家门,父亲又不能与之共患难抛弃了我的母亲回到了柳家,当时的日子很难过,也是在那时碰到了慎始和皇上,那时,皇上和慎始去差一些事情,路上遇到了馨妃,馨妃是富商之女,家产却被表亲骗尽,走投无路是皇上救了她,她也就顺理成章的跟皇上在一起了。当时我还是十多岁的年纪,是馨妃如母如嫂的照顾我跟慎始。也是因为那段日子,所以我也一直帮着皇上,再厌倦,也不曾想过退出官场。那件事,让我猛然惊醒,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人心易变,帝王无情,当时间磨去了那些共患难的友情,剩下的便只有猜忌。”
锦书这才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
三天后,皇上驾崩的消息举国皆知,朱鸿一边举行国丧,一面忙着登基。
心慌登基后,柳书卿便提出辞官归隐,而锦书也将墨玉给了朱鸿,让他将冥衣卫解散了。
可是不久,又一消息将锦书心里堵的难受。
听雪国战败,主动将长公主送过来与之和亲,长公主就看上柳书卿了……
锦书为此气了好几天,柳书卿便不厌其烦的哄着:“我现在都已经辞官了,跟朝廷没什么关系,别气了。皇上也不会让我跟她成亲的。”
锦书霍的站起来,“不行,我要去见皇上。”
走至门口,恰看到南宫妩红着眼睛过来了,看到锦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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