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赵裙参见众位娘娘,娘娘们金安!”赵裙款款朝众人行礼。
如花不想跟这些女人搅和在一起。女人多的地方,定有是非,更何况这些女人的丈夫还是同一人。
她悄悄想离开,王婉仪在受到惊吓时却还记得拦着她的去路,这令她眸中闪过一丝困惑。
这个女人,是跟她扛上了?
“赵裙?你是今届的秀女?!”秋吟最先回复常态,上下打量赵裙一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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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小女几日前方才进宫。如花以前是储秀宫的宫女,现在是皇上的贴身宫女。皇上对如花很是看重,娘娘还是莫为难的好。”赵裙淡声回道,将话题转移到如花身上。
于是所有人的视线皆投向如花,如花拍了拍裙裾上的尘土。
不待王婉仪反应过来,她抬膝狠狠顶向王婉仪的腹部,踢个正着,惊得众人傻了眼。
王婉仪捂着自己的腹部,颤手指向如花:“你这个贱/婢,竟敢以下犯上,对本宫无礼?!”
“方才娘娘不分青红皂白便对奴婢下手,奴婢崇尚有来有往,方才是回礼。娘娘若还有疑问,不妨到皇上跟前告御状,请皇上来评定是非好了。”如花笑意厣厣地回道。
王婉仪气得脸红脖子粗,直喘气儿。此时赵裙也过来帮腔,淡笑如花:“如花就是这种直性子。人家待她好,她会双倍奉还,谁若待她不好,她也不会示弱。娘娘宽宏大量,就莫跟如花计较了,皇上那边也不好交待--”
“赵裙,你算什么东西?!以为有太后娘娘的一张脸,就能在皇宫横行么?!我告诉你,若我要对付一个人,那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你们给我将赵裙拿下,掌嘴!!”王婉仪此言再令如花蹙眉。
如花以为,王婉仪就算要打,也应该是打她,而不是打赵裙。赵裙好歹是秀女,她却只是个小宫女,更何况赵裙还有楼翩翩的那张脸呢。
“楼翩翩,你不是死了么?!”一个女人的声音突兀地在人群后响起。
如花暗道世界真小,平时一个碰不上,这会儿全都到齐了。更新速度一流,超快
来人,正是房漓,她手上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娃娃粉嘟嘟的小脸,煞是可爱,正好奇地打量着众人。
反观房漓,瘦得厉害,像是一阵风就能被吹走。她秀眉深锁,似有无尽的愁绪展化不开,再无五年前的纯真气息。
“呦,这不是贵妃吗?皇上可是下了旨令,你们母女不能随意在皇宫走动,皇上下的禁足令,贵妃居然敢抗旨不遵?!”开口之人,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王婉仪。
房漓像是听不到王婉仪的连讽带刺,直勾勾地看着赵裙,失神的模样。
“小女赵裙参见娘娘。小女是新进宫的秀女,并非太后娘娘。”赵裙向房漓行礼道。
房漓看着她的脸,失神地低喃:“是啊,楼翩翩死了,就在冷清殿断了气息,你又怎会是她呢?”
“娘,抱抱。”小女娃朝房漓伸手要抱,房漓这才回神,抱起了小女娃。
“好咧,我们这就去找你父皇。”房漓对小女娃露出慈爱的笑容,在她转身的瞬间,她的笑容僵在唇畔。
如花循着房漓的视线看去,黑沉着一张脸的男人,不正是月无尘?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女及时反应过来,朝月无尘行礼道。
月无尘越过众人,视线定格在如花的身上。
他直直地去到她跟前,拽着她往承乾宫而去。更新速度一流,超快
“皇上,臣妾有事启禀!”房漓抱着小女娃追在月无尘身后。
月无尘却对钟南使眼色,钟南会意,派侍卫拦截了房漓的去路。
“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一个人的错,可否看在我们多年前的情分上,容臣妾说几句话?几句就好,请皇上开恩!”房漓跪倒在地,朝着月无尘的背影哭喊。
听到她哭,小女孩也哭得撕心裂肺。
如花频频回首。
她不该心软的。当初若不是房漓,她和月无尘之间又何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可同样身为女人,怀过孩子,对孩子的这份心,她是感同身受。
“皇上,不如就听她说几句吧,反正又不会死人。”如花轻拉月无尘的衣袖,却见他的脸沉得更厉害,更狠狠瞪她一眼。
如花无辜地摸了摸俏鼻:“皇上好歹是孩子他爹--”
“朕没碰过她,那不是朕的孩子!”月无尘沉声道:“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朕把你的嘴封了!”
“别这--”在月无尘的狠戾眼神之下,如花还是闭了嘴,任由月无尘拉着她进入承乾宫。
良久,月无尘也没有动静。
如花想了想,还是别自讨没趣的好。反正又不是她的事,她这么热心做什么?房漓该死,是那个女人曾经让她生不如死,如今有人得到报应,她该开心啊,为什么她就是笑不出来呢?是心还不够狠吗?
她倒在龙榻上胡思乱想,直到有人遮住了床前的光影,她才抽空瞅他一眼。
“方才朕不是生你气,只是气自己。”犹豫半晌,月无尘半晌才开口。
“皇上没必要对奴婢说这些。皇上莫忘了,奴婢只是一个宫女,皇上的家务事没必要向一个宫女交待。”如花从榻上一跃而起,笑着回道,只是笑意不曾达到眼底。
月无尘自女人的神情中看出不以为然,也看出了淡淡的疏离。
似乎是因为房漓出现,便让他们想起了过往的那些不愉快。原来在她心里,还是在意过去的人与事。
或者,她只是假装自己是另一个人,一个可以与他聊天说笑甚至撒娇的那么一个人?
月无尘在榻上坐下,看着某一处良久,方启唇:“朕是皇帝,身边可信赖的人不多,能听朕说心事的人没有一人。曾经朕有一个妻子,虽然她不被世人所知,但她就是朕的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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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倏地下了榻,月无尘早料到她有此举动,冲上前一把拉住她:“如花,听朕说说话,可好?就这一次,朕有许多话想说,只是,一直没有那个可以倾听的对象。看书就到,给力 ”
如花回眸一笑:“皇上太抬举奴婢了,奴婢受不起。皇上要找人说心事,相信皇宫有许多,奴婢这人没心没肺没眼的,听不进去。奴婢出去散散步,走了。”
如花用力挣出月无尘的掌握,埋头往前冲。
月无尘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追上她,用力扣紧她的手腕,哑声道:“母--”
如花一脚踹向月无尘,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月无尘不退不避,任由她在他身上耍泼。闹了好一会儿,如花终于停止,她窝在他的怀中喘气儿:“有时觉得皇上的怀抱很温暖。只是再温暖,也不是奴婢该倚靠的地方。今是昨非,大家都该知道的,没必要扯破脸皮说那些不堪的事。”
在月无尘呆怔的瞬间,她钻出他的怀抱,甚至不曾看一眼他木然的神情,便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去。
原来在那个女人的心里,过往只是一些不堪回首的事。说起,只是揭开疮疤。
月无尘笑了笑,笑自己幼稚,以为不道穿,便能留她在身边。
原来不只是他知道她是楼翩翩,她也知道,他已经看穿了她。
他们彼此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与快乐,那层薄膜却如此脆弱,一捅即破。
他为什么要沉不住气?为什么不能这样继续一辈子,就只把她当成如花。如果她取不到他的血,也就有可能这样待在他的身边一辈子。
像是想起了什么,月无尘扬声道:“钟南!!”
“卑职在!”钟南应声而出。
“命人去守着她,不准她走得太远,从今往后,她不得离开朕身边半上步,快去!”月无尘满眼焦虑,冲钟南吼道。
钟南不敢怠慢,应声而去。
好不容易找到如花,却见她与一个太监在悄悄耳语。见他赶到,太监迅速离去。
钟南欲追上前细瞧究竟,却被如花拦截:“钟大人看来是很得空啊。”
钟南定睛一瞧,方才那个太监已不知所踪。可以预见,太监与如花有勾结,如花刚进宫,认识的太监到底是什么人?
“请姑娘随卑职回承乾宫。皇上交待了,姑娘从今往后不得离开皇上身边半步。”钟南对如花毕恭毕敬地道。
如花淡淡地笑了笑:“这可真有点难度。总不能他如厕时我也跟在他身边吧?”
钟南一愣,而后哑然失笑。
“姑娘是皇上在意的人,皇上才管得宽。这些年皇上很寂寞,有些日子差点没撑过去……”他看向如花渐冷的脸庞,摇头道:“卑职知道自己不该多事--”
“你知道就好!”如花接话,淡眼扫向钟南。
钟南自知不该多嘴,便沉默,直到护送如花回到承乾宫。
月无尘正等在殿外,见到她,朝她伸手。
如花犹豫一会儿,还是乖巧地走到他跟前,小手搁放在他的掌心。她垂眸看向自己的脚尖,不想看月无尘的脸。
“皇宫不比外头,什么人都有。以后就在朕的身边,朕会护你周全。”月无尘的声音柔得不像话,如花本该像以往那般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只是犹豫过后,她始终没能绽放笑容。
有些东西就是破了,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
月无尘也看出如花的情绪变化,他无奈地轻拍她的手背:“是朕不好,总是做一些不讨人喜欢的事。”
他话中的沉重,令如花的心像是压上了重石。
她现在只是如花,不是任何女人,她应该更开心才是。
对,她只是没心没肺的如花。
待到出了宫,再做回自己,她希望月无尘看起来起码幸福。
“这样吧,皇上把那块破石头给奴婢瞅瞅,奴婢就原谅不讨人喜欢的皇上,如何?”如花露齿一笑,看向月无尘道。
月无尘此次很爽快,他取下戴在脖子上的东西,郑重其事地为她戴上:“天云之心,从来就是你的。”
如花欢喜地摸上玉石,感觉它的凉意渗入肌体,好神奇的玉石。她抿唇一笑,开心不已。若说此前笑得牵扯强,这次却是发自真心的笑容。
“皇上不如把龙血也给了奴婢吧?”如花趁热打铁,殷切地看向月无尘。希望月无尘突然发神经,爽快地应允。
可惜的是,月无尘并没有丧失理智,他毫不犹豫地摇头:“朕的血矜贵得很,不能说给就给。待有一日朕心情好了,朕再给你。”
“那您什么时候心情才会好?可否给个信息?!”如花凑上前问道,满眼期盼。
虽然还有时间,可总这么在皇宫耗着不是办法。月无尘骨子里狡猾得很,现在就是在跟她玩太极。想放松她的意志,再给些糖衣炮弹,就这样想困在她皇宫一辈子吧?
“这个,没准头。你若做得好,朕的心情就会好。”月无尘无害的一眼,令如花心里敲响了警钟。
她果然猜得没错,月无尘早打定了主意,还是得靠自己才行。
“奴婢没什么本事,就怕做不好。”如花对月无尘笑得“甜美”。
她自己能感觉出笑不由衷,月无尘精明得很,想必也看得真切吧?
“凡事尽力而为即可。”月无尘聪明地没有拆穿如花的小伎俩。
就这么耗着,对他而言便是赚到了。从今往后,他只口不提他们的前尘往事。撕破了脸,对自己没好处,只会把这个女人逼走!
“皇上,贵妃娘娘又来了,跪在外面说是想请皇上见一面。”夏兰冲进寝殿,朝月无尘大声道。
月无尘下意识地看向如花,只见她神色如常,看不出究竟。
“把她赶走,赶不走杖责三十拉下去!”沉吟片刻,月无尘轻启薄唇,眸色阴冷。
如花没有开口说话。
房漓受罚与她无关,她自身难保,没办法替人求情。更何况,那是房漓与月无尘之间的恩怨,理应由他们自由解决,轮不到她插嘴。
殿外很快传来房漓的惨叫声,声声入耳,即便无心,也能传进如花的耳中。
莫说一个弱女子无法承受这样的酷刑,就怕是剽形大汉,也承受不了这样的酷刑罢?
月无尘神色如常,仿佛听不到外面的声声惨叫,看兵书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如花频频看向殿外,直到惨叫声歇止,她才收回视线道:“这天气热得紧,听到她的惨叫声,让人更热了。”
月无尘看她一眼,视线再次投在书本上,全神贯注的样子。
这人,真沉得住气,因为不是打在他身上。
“皇上,贵妃娘娘还是不愿离去,请求见皇上一面。”钟南进入殿外,向月无尘启禀道。
月无尘视线不曾离开兵头,眉眼不抬,淡声道:“再打三十大板,她不愿离开,打到她离开!”
钟南犹豫了一回,看向如花。
如花心软了。
她再怎么狠心,也学不会月无尘的无情。他这么说,是纯粹想要房漓的性命。
“奴婢以为,贵妃不过是想见皇上一面,不至于落得这样一个凄凉的下场。”如花走到月无尘跟前道。
月无尘的视线仍然紧盯着兵书,罔若未闻。
如花上前一步,一把夺走月无尘手上的兵书:“皇上究竟要怎样才愿意饶她一命?!”
“朕给了她机会离开,是她自寻死路,怨谁?!”月无尘淡然启唇,不紧不慢地道。
“皇上根本就是公报私仇。因为对她心存怨恨,所以才借题发挥。要知道有些事,即便有错,那也不一定是别人,而在自己。皇上这样,只会让奴婢瞧不起您!”如花板着小脸道。
月无尘眉心微蹙,轻声低喃:“是啊,说到底,是朕错了!”
他起了身,瞬间像是老了七八岁,步履蹒跚的样子看得如花双眼干涩。
她冲到月无尘身后道:“皇上,不如诏见她一回,看她到底要对皇上说什么。就算大人做错了事,孩子也是无辜的。若是贵妃没了,她的小女儿怎么办,岂不是要变成没娘的孤儿?皇上于心何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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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星期天加更的,见大家都要求加更,所以今天加更。还有一更,但还木字,上班偷偷写,造孽,写好了就发上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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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无尘心一动,回眸看向如花。更新速度一流,超快
孩子?
她执意要龙血,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个可能,月无尘心跳加速,恨不能立刻问如花这个问题。
可是他不敢,不只是怕旧事重提,更怕提起她的伤心事。
他们说好了,不说往事。
如果真是为了他们的孩子,那他要不要给她血?可若是给了她,她便会毫不留恋地离开。
似乎怎么做,都不对。
“传令,带房漓入殿。”月无尘改变主意,端坐在了龙椅之上。
不多久,浑身是血的房漓被拖进了大殿,扔在地上。
奄奄一息的房漓艰难抬眸,看向月无尘,虚弱地道:“臣妾知道,是臣妾对不起皇上……”
月无尘示意众人退下,只剩下房漓,还有站在他身侧的如花。
“朕必须承认,有些事,错不在你一人。更新速度一流,超快只是你可知道,扰乱宫帏是何等大罪?你不只与其他男人苟和生下孽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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