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根本经不住诱/惑,让她多待在这里一刻钟,都有被拐骗的危险。
此次把她带出皇宫是一个错误。经此役后,这个女人再不准离开皇宫半步,不能让她半点机会离开他的势力范围。
尤其是招惹像霁月这样的武林高手,以后只恐会有麻烦。
“我待会儿再回去,太子先回吧,子卿会保护我。”楼翩翩想甩开月无尘的手。
他却早知她会挣扎,执紧她的小手,不断用力,力道大得似要折断她的手骨。不太妙,月无尘又开始发神经了。
“母后,乖乖听话,别惹我生气。”月无尘放柔了声音,看向楼翩翩的眸中却带着警告。
楼翩翩有一瞬犹豫,不知该不该对月无尘表达自己的意思。
以往任何时候,她说出自己意见的时候,月无尘总是让她发现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
他轻薄她,用蛮力,对她上下其手。在皇宫,他对自己的父亲下毒手,就是为了阻止她侍寝。那么现在,他威胁她,是不是打算杀了霁月?
楼翩翩下意识地看向霁月,霁月同时看向她,对她咧齿一笑:“虽然只是见你两回,可我知道,你是有主见的女子,不会被人轻易左右。”
“本宫和母后说话,没你插嘴的余地!”月无尘利眼扫向霁月,沉声道。
“风月王朝有言论自由,至少在当今皇上的皇朝,百姓子民有说话的余地。本公子说的话,没有触犯风月王朝的法律法规,太子爷难道想无的放矢,定本公子什么罪?”霁月淡笑反问,优雅闲适地踱步到了楼翩翩跟前,并朝她伸手。
楼翩翩在犹豫。若她把手放在霁月的手中,就等于对月无尘挑战。依月无尘的独断专横,指不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可是霁月,他有大将之气,又是江湖中人,似乎也有些本事,应该不至于轻易被月无尘陷害吧?
霁月又一折扇敲在楼翩翩的头顶:“楼翩翩,人要活在当下,喜欢什么就做什么。随心而行,不要做什么事都犹豫--”
不待他把话说完,楼翩翩的小手已搁放在他掌心,她浅浅地笑,如山间的野菊花一般悄然绽放:“这可是你自找的,如果你被我害死了,做了冤死鬼,别来寻我晦气。”
“你想得美!我就算做了鬼,也要缠着你不放!”霁月扬眉一笑,眉目生动,风/流媚丽。
一个男人,竟能美得跨越男女性别的界线,真真是个奇迹。
楼翩翩呆怔地看着霁月妖孽般的脸庞,思绪全被霁月占据,忘记还有一个月无尘,自然没看到他眸中闪过的失落之情。
“来人,此人欲对皇后不轨,将其拿下!!”月无尘一声沉喝,手一挥,暗中保护的侍卫便全部现身,有二十人之多。
霁月带着楼翩翩拔地而起,瞬间便已到了屋顶,冷笑:“月无尘,原来你就这点栽赃嫁祸的能耐!”
有几个侍卫欲冲上屋顶,霁月折扇一挥,数支银针便击中对方要穴,齐齐自高空跌落在地。
“他们没死吧?”楼翩翩嗫嚅道,美眸闪过不安。
“放心,死不了。都说你菩萨心肠,我怎么在你跟前留下坏印象?”霁月神气一笑,拽她在怀,抱着她纵身而去。
临行前,楼翩翩匆匆抛下一句话:“我今晚会回来,你们不得在青河县扰民,这是圣旨!”
她人已飘渺,声音还在半空缭绕。
月无尘垮下双肩,这是第二次感觉到挫败。
第一次,他眼睁睁地看着楼翩翩被月无痕欺侮而无能为力。
今天这第二次,他看着楼翩翩被其他男人带走而什么也不能做。
这种感觉,糟透了!
太子爷动凡心:喜欢上她了
月无尘怔在原地,似已魔怔。
“无尘,回去吧,她会遵守信诺,晚上自会回行馆。”尹子卿走至月无尘跟前,轻拍他的肩膀道。
月无尘抬眸看向屋顶,半晌才道:“我以为你喜欢她。结果你看到她被其他男人带走,一点反应也没有,是我看错了吗?”
“你没错。说实话,我此生唯一动心的女人就是她。这又如何,她不是我能喜欢的女人,你可知为什么?”尹子卿淡声反问。
月无尘摇头,他怎会知道尹子卿心里在想什么?
“因为,你非她不可!”尹子卿艰难地吐出这一句。
“什么叫我非她不可?我女人多的是,你如果喜欢,就拿,拿--”月无尘声音渐隐,就是说不出“尽管拿去使用”几个字。
只要一想到那种可能,他心里便有一团火在烧,烧得他浑身都痛。
“如果我喜欢,就把她赏给我吗?你确定,你舍得把她给我?”尹子卿连声追问,清楚看到月无尘眸中的挣扎。
不知月无尘还要自欺欺人多久,他若不懂得珍惜,自会有其他男人看到楼翩翩的好。
月无尘紧绷着脸,倏地转移话题:“你帮我找更多的高手,把那个人杀了!”
“霁月不能杀!”尹子卿毫不犹豫地驳回月无尘的意见。
“笑话,天底下还有我不能杀的人?!”月无尘冷笑,薄唇掀出讥诮的弧度。
月天放,月无痕,他连这些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下手了,为什么他就不能杀一个江湖人?
尹子卿眉目轻蹙,轻声叹息:“你不了解霁月。人称他桃花公子,像是一个风/流侠客,其实他的身份背景都是谜。没人知道他出自哪里,也没人知晓他的真实姓名是否就是霁月。人们知道他的时候,他已经在江湖了。在江湖中,他看似只是一个游侠,不,不能说是游侠,毕竟他不做好事,但江湖中人都买他的账,所有人都愿为他卖命。有传闻说,他富可敌国,可以买下半个风月王朝。他一震脚,能令风月王朝的经济瘫痪半年。”
月无尘听得目瞪口呆:“子卿,你在说笑?”
“你看我的样子像在说笑吗?”尹子卿端正颜色反问。
“以前你怎么没跟我提起这号人物?现在出来了,你把他捧得跟神一样。如果他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我为什么还要姑息,不趁机一举将他拿下?!”月无尘阴冷的脸染上一层戾色,此刻,他确实动了杀机。
这样的人,留不得,尤其是在他对楼翩翩感兴趣后,更是如此。
“你知道我为什么近一年经常出宫吗?就是为了他!我在追查他的踪影,可我每每要追到他的时候,他却又消声匿迹。我本想揪出他的老底再跟你说他的事,我也没料到翩翩会出现,令政事突变。在我预算中,你没这么快亲政,霁月的事,自然你也没必要那么快操心。可笑的是,我追查一年未果的人,又是因为翩翩,他自己送上门。你有没有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翩翩而变得诡谲难测。至今我们不知道霁月接近翩翩是否有其它目的,在这方面,我不乐观。”尹子卿语重心长地道。
月无尘沉默半晌,自顾自地上了马车。
尹子卿随后跟上,让侍卫启动马车,月无尘才道:“现在我肯定霁月接近那个女人不安好心。偏生她以为世界上的人都是好人,那个女人会什么,就会勾三搭四,我恨不能一刀剁了她!这样的祸害留着有何用?!”
“你舍得,大可以把她杀了,一了百了。当初你为了她做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时,我就看穿了她的本事不小,一度也想把她了结了,可最后,下不了毒手。”尹子卿无奈地苦笑。
在这方面,他极度赞成月无尘。
楼翩翩命相如此,她此生命犯桃花,总能让一些男人为她不可自拔。
他初始,确实是打算趁月无尘不知道的时候下手,那一次在看过她的手相后便打消了此念。
就是那一点侧隐怜悯之心渐渐衍生了另一种可怕的情感,才至今日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我有什么舍不得,一掌就能把这个脏女人劈死!”月无尘死鸭子嘴硬,绝不能在尹子卿跟前承认自己会心软。
“很好,让我看看你怎么一掌把她劈死!”尹子卿没好气地回道。
他对月无尘的了解不可谓不深,但是楼翩翩让他见识了另一个月无尘。小气,幼稚,固执得让人想一掌将他劈了。
月无尘变得安静,坐在马车里不声不响。
尹子卿以为他在为霁月烦恼,孰知半天后,月无尘突然冒出一句:“子卿,你说他会不会趁机对她上下其手,她会不会欲迎还拒地从了他?”
光是想象那样的情景,已经让月无尘妒火攻心,双眸冒火。
“如你所说,她已经脏了,就算再脏一点也跟你没关系。”尹子卿火上加油,不再试着安慰脑子有问题的月无尘。
“尹子卿,有你这样的朋友吗?”月无尘心里窝火。
只要一想象可能会有的场景,他就无法静下心,要怎么把霁月这个无耻之徒连根拔起,灭他九族。
敢抢他月无尘的女人,霁月活腻了。
回到行馆,尹子卿再将自己所知道的事都告之月无尘。
最后尹子卿道:“你现在还未登基,就算要对付霁月也不能操之过急。就算登基了,也要等到朝政稳定,坐稳了江山才能想个万全之策对付他。知己知彼,百战不怠,我们唯今之际是先摸清霁月的底细,或许翩翩回来,能从她那里获取一些有利的消息。”
“她会不会趁机跟霁月私/奔?”月无尘突然问尹子卿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不会。她是跟霁月离开的,她如果趁机逃离,一定会首先想到霁月,她那种性子,不会做这种连累他人的事。”尹子卿很快回道。
“亏你对她有信心。我还记得上次她说逃就逃,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才让吴王有机可趁。我很想把吴王杀了,那不是说笑。就算不能杀吴王,也想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月无尘在室内踱步,凤眉紧蹙。
良久,他吐出一口长气:“我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喜欢上她了……”
尹子卿满脸诧异,月无尘居然发现了自己对楼翩翩的心意。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承认这件事。”尹子卿笑了笑,垂眸道,眉间染上一抹郁色。
有时他也有私心,月无尘如果一辈子不发现这件事,他或许还有希望。
“就是在那回,她被吴王压在身下的那一刻,我发现自己的心里有她。我只恨自己没有能力将她救出来,还有,她脏了,我不能要她,就算喜欢也不能要。”说到这里,月无尘突然变得焦虑,脚步变得急促。
“自古女子的贞洁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我能理解你。可你既然喜欢她,是不是可以……”
“我不是嫌弃她,就是潜意识里对脏女人排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月无尘打断尹子卿的话,他有自己的坚持。
“会不会和你缺失的那段记忆有关?”尹子卿若有所思地问道。
月无尘一怔,确实有这个可能。他有一年的记忆不齐整,更不记得那年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正如尹子卿所言那般?
“既然无法忆起,就别再强求。至于翩翩,你若真喜欢她,就该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尹子卿将话题导回正轨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她,她现在已经翻天了,让她知道,尾巴不得翘上天?我不能让她太得意,再说,我也不是那么喜欢她,就一点点而已,很快就腻了。最最要命的是,她是皇后,将来的太后,我总不能把她收入自己的后宫吧?”月无尘语气急促地道。
“你考量的事这么多,又何必去招惹她,不如还她清静。如你所言,风月王朝确实经不起这样的丑闻。你若是皇帝,她便是太后,皇帝和太后有奸/情,天下人只会看笑话!无尘,这些事,你慢慢考虑,依我看,你也不能带给她幸福,不如就此罢手。”尹子卿说完,直接走人。
再待在这里,只恐他会将月无尘揍一顿,为楼翩翩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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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的手疼得想屎,今天两更哈。
难搞的女人
霁月楼。
“真奇怪,方才我们分明经过了这个地方,却没看到这幢宅子。这其中,有什么奥秘?”楼翩翩美目晶灿如火,追在霁月身后问道。
霁月回眸瞟跟在他身后的女人一眼,只觉这个女人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而他是那个必须负责教会她所有的长辈。
可是这个女人分明很有思想,也很有见地,她在不着痕迹地刺探他。
“你不说我也知道。”楼翩翩见霁月若有所思的样子,自己在阁楼找了个好位置坐下,趴在窗台看风景。
就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昨晚霁月跳艳舞的地方。
微风轻轻掀起她的青丝,缓缓飞舞,有如闲适的飞鸟。她方才还生动的脸庞此刻变得沉静而婉约,微启的红唇宛似绽微绽的花骨朵儿,柔柔的嫩颊白得跟瓷娃娃似的,像是能掐出水来。
霁月伸出手指,在她脸上用力一摁,引来她微怒的嗔视:“你干嘛?”
霁月缩了手,楼翩翩粉嫩的脸颊恢复原形,只是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手指印,证明他曾用力。
“我不满意你的肌肤比我的好,顺便试试手感,还不错!”霁月在一旁站定,悠闲地倚在窗楣之上,眺目远望浩无边际的天空:“你笑起来更好看,虽然不笑的时候也美,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谁会一天到晚傻笑,我又没病。”楼翩翩轻抚自己微疼的脸颊,暗忖此人的手劲真大。
“你知道什么?”霁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天外飞来一笔。
他垂眸,见楼翩翩美眸写满疑问,补充道:“你说知道这幢宅子的奥秘。”
“你懂奇门遁甲,这座宅子周遭设置了阵法,所以我们方才分明经过那个小巷,却未能找到这座宅子。”楼翩翩脆声回道,笑意滟潋如春。
“你怎么跟传说中不大一样?”霁月蹙眉,看着眼前的女人觉得头疼。
不只是不一样,而是差了天远地远。
“你知道的我是什么样子?”楼翩翩好奇地问道,此时的她看起来像个喜欢提问题的书堂学子。
霁月移开胶着在她多变小脸上的视线,阳光只照射到他美艳的半边侧脸,另一半掩映在昏黄的室内光线,散发半是神秘,半是危险的气息。
楼翩翩直直地看着霁月目不转睛,她喜欢欣赏美丽的事物,尤其是像霁月这样的天下一绝。
“听说你不知廉耻,为了接近太子不折手段地对当今皇上下毒手。还听说你喜欢太子到了疯狂的地步,楼氏一族因你灭门。你和太子夜夜耳鬓厮摩,扰乱宫帏,你还勾/引吴王。这些,都只是我听说的大半部份。另一部分,则是你出宫后的事。”霁月淡瞟一眼仰望他的女子:“我以为,你不过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很容易勾/引。”
楼翩翩“卟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为什么要把你的目的这么快告诉我?既然费了心思接近我,好歹让我对你动了心,让我非你不可才告诉我真像,我以为这样更好。”
“我不说你也知道我接近你目的不良,早说还能在你心里加点印象分。我可不希望太子在背后腹诽我,让你讨厌我。”霁月一声轻哼。
他都如实交待了,这个女人却笑得没心没肺,他看起来就这么无害,她就笃定他不会对她下手?
这个女人,远远不懂男人潜藏在深处的黑暗面。
“霁月,以你的能耐不必费心勾/引就能让女人上钩。”楼翩翩渐渐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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