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自己的薄唇:“本官的初吻被你毁了,女人,你要怎么赔本官?!”
“恶心!你要赔,可以先纳你的小命来!”王婉仪心情不好,得作戏,一把推开挡着她前路的望川,动作粗鲁。
望川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这个女人,怎么一反常态,不对他媚笑了?
难道跟秋吟那个女人有关?
方才他无意将秋吟与王婉仪的对峙看在眼中,秋吟认为王婉仪对她有敌意,他在暗处看着也觉得有些蹊跷。
照理说,王婉仪在宫中有任务,那就是破坏月无尘和楼翩翩之间的感情,没理由会不顾大局,故意挑起事端。
除非,这个诡异的女人与秋吟之间确实有过节。
“本官确实损失惨重。你想想,本官的初吻原本是要留给本官的亲亲娘子,结果毁在了你手上,你不赔本官,本官如何对得起自己将来的娘子?”望川跟在王婉仪身后,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直接跟进了寝室。
“莹儿,将姓望的丢出去!!”王婉仪一声沉喝,她的贴身宫人便急匆匆入内,去到望川跟前,硬着头皮道:“望大人,请离开景平苑。”
“本官还没讨到说法,不离开。”望川不只不走,反而自顾自地躺在了王婉仪的榻上,仿佛这是他自个儿的家。
王婉仪美目圆瞪,一怒之下,忘记收敛,一掌攻向望川。
望川不急不忙地避开,笑意厣厣地道:“呀,不只毁了本官的清白,现在还想杀人灭口。你这样的女人,怕本官敢要了。”
王婉仪一愣,收住掌势,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本官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你毁了本官的清白,而本官的清白只留给本官将来的娘子。权衡之下,本官只有委屈自己,娶你为妻。”望川一字一顿地道,半笑半调侃,听不出真意。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王婉仪傻傻地看着望川,如蚊讷般低喃。
“你说呢?”望川笑得很坏,勾起她颊畔的一缕青丝,哑声反问。
王婉仪一把夺过搁在望川手上的青丝:“本宫这样的残花败柳可配不上冰清玉洁的望大人,望大人敢娶,本宫都不敢假。本宫的男人是皇上,只等拆散了楼翩翩和皇上,本宫便要向皇后之位发起冲击。凭本宫的绝色,必定将皇上手到擒来。而你望川,连提本宫提鞋都不配!”
“你这个女人的小嘴真毒,不过正合本官心意。本官说了,你这样女人没有男人敢要,本官将就娶你,你就该感恩戴德。”望川不愠不怒,温文尔雅的笑,却是一脸的不怀好意。
“皇上才不会舍得将本宫给其他男人,更何况是像望川你这样的败类?你想吃天鹅肉,别做白日梦了,滚!”王婉仪朝望川喝道。
“本官今日不走了,就在榻上和你培养感情,直到你答应嫁给本官。其实,如果你不愿意,本官不介意霸王硬上弓,这样更有滋味儿。”望川说着朝王婉仪抛了个媚眼。
王婉仪拾起墙壁上的剑,一剑刺向望川的胸口。
望川不闪不避,她也没有收剑的态势。
望川本是存心想试探王婉仪会不会真对他下毒手,直到剑指自己的胸口,他才狼狈地滚开,堪堪避过一剑。
好险!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对他也有感觉,却不料这个女人竟狠得直刺他心脏,到底是他高估了自己。
但越是这样,他越想得到这个女人。
他不相信凭自己的能耐,会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
再难缠的女人,也会有命门。
这个女人,他势在必得。
“女人,本官告诉你,本官娶定你了!!”望川跳将起来,手指王婉仪,一声沉喝。
“疯子,你如果坚持要玩,本宫让你娶本宫的尸首!”王婉仪媚笑如花,而后跳开,轻盈如羽。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的险恶用心。
他以为娶了她,就能套出到底谁是她幕后主子,将她收为己用。
望川和月无尘连通一气,如果他向月无尘请旨,月无尘一定会将她交到望川手中。
看来,她得想个办法躲过这一劫才行。
望川见王婉仪欲离开,使用激将法,追在她身后喊:“喂,你是怕本官了么?”
王婉仪根本不理会他,径自往前走,不多久,她便走出了望川的视线范围。
望川想不到这个女人竟当他是空气,怒极之下施展轻功追出去。
眼见就要追到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却飞身而起,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施展轻功。
望川傻了眼。
这个女人是不是不想活了?竟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在人前施展轻功,她到底在想什么?
望川很快回神,追在王婉仪身后,边追边喊:“女人,给本官站住!”
王婉仪充耳不闻,一心只想躲避身后穷追不舍的望川,找个清静的地方想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做细作的这些年,说真的,累了,也厌倦了,她可不可以从今往后只做自己,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
心神恍惚的她跃进一座宫殿,躲在草丛中,正欲一人独想心事。
却不料草丛有异声响起,她纤手轻扬,正欲下手,在对上楼翩翩清透的美眸时,一时傻了眼:“太后?”
“哀家还以为冷清殿进贼了,原来是王婉仪啊。”楼翩翩牵唇一笑,上前拨开草丛,将隐身在草丛中的女人捞出来。
看眼前这个女人如孩子一般的举动,真难想象她就是后宫之中骄纵妖媚的祸水王婉仪。
想是有什么要事令王婉仪困扰,才会误打误撞,躲进了她的冷清殿。
“望川有没有跟进来?”王婉仪紧张地东张西望,压低声音问道。
“哀家去看看。如果他跟来了,哀家帮你打发他。”楼翩翩了然地点头,忙折回正门。
果见望川正在门前探头探脑,见到她,忙端正姿态,行礼道:“下官参见太后!”
“望大人不是应该帮皇上解决难题吗?怎么有时间来冷清殿?”楼翩翩满脸疑惑,刚好挡在门口。
“下官见王婉仪来到冷清殿,怕她叨扰娘娘,特来将她带走!”望川不想转弯抹脚,又不敢得罪楼翩翩,索性说明来意。
“王婉仪会在冷清殿暂住几日。望大人,哀家是前车之鉴,你要懂得避嫌。最起码,你现在还要帮皇上做事,你的私生活若处理不好,在众臣中便失了威信,如此,要皇上如何相信你?”楼翩翩淡笑道。
望川眸光一闪,发现楼翩翩一语中的。
楼翩翩说得对,现在月无尘为了楼翩翩母子之事分身乏术,他为人臣子,不该在这个时候添乱。
最起码也要等到月无尘处理好了自己的家事,月无尘才有心情理会他的死活。
反正王婉仪就在皇宫,跑不了,他何需急于一时?
思及此,望川朝楼翩翩拱手道:“娘娘一语惊醒梦中人,还是娘娘想得周到。至于她,虽不是坏人,但行事乖僻,娘娘还是莫留她在此,以免生出事端,下官告退!”
楼翩翩点头,目送望川走远,这才回到冷清殿后院。
王婉仪还是维持原来的姿态坐在草丛中,柳眉紧蹙,似有许多难解的心事。
“有什么事想不通吗?你若不介意,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楼翩翩在王婉仪身畔坐下,红唇轻启。
王婉仪仰天长叹,摇头,再摇头。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可我相信你是一个有原则的女人。虽然有人命你和若萱要地后宫搅得天翻地覆,你却下不了狠心--”
“你如何笃定我和若萱是同一伙的?”王婉仪哑声问道,打断了楼翩翩的臆测。
“猜的,你这么一问,我便知自己猜对了。”楼翩翩浅笑回道。
“我是一名杀手,可是并不称职,因为我怕血。后来,我自动请缨进皇宫做细作,却发现自己还是怕血。是以,我永远成不了事,这样也令主公很不满。若是我再做不到主公交托的事,我的小命就算玩完了。望川说要娶我,这样一来,主公一定认为我背叛了他,肯定会杀我灭口。楼翩翩,这回我死定了!”王婉仪说着长叹一口气。
她最恨自己做不成优秀的杀手,也成为不了有用的细作。
在皇宫蹭吃蹭喝的这些年,她每每敷衍了事,过一日算一日。可是若萱突然发狠,后宫之中再无人可用,只剩下她这颗废棋。
既是废棋,主公便随时都有毁棋的可能,至少那晚摆脱望川后,自主公的话中可以臆测,主公确实是这个意思。
其实死了也不可惜,可是,又不甘心。
她还想着功成身退的那天,可以和亲人再相聚,报答亲恩。
“难怪望川喜欢你比喜欢银子还要多,你倒也真诚。做不成优秀的杀手,这只能说明你是一个正常人,有血性,这不是你的错。我记得多年前,在后宫佳丽当中,最喜欢的就是你,当初还留你一起用膳。当初我就觉得,你为人真诚,看来我当初的直觉很准。”楼翩翩笑着提起当年事,这些话,并没有夸大。
王婉仪挠头失笑:“其实我每回都告诫自己做一番大事,让包括主公在内的众人刮目相看。只可惜,五年过去,我还是一事无成。换作我是主公,我也不会留着这样的废物。不过,我还不想死。”
“如果能活着,谁希望年纪轻轻便死了?其实我有一个办法,不知你愿不愿意委屈。这样不只能保住你的小命,而且能摆脱望川。只等将来机会成熟,我再想办法送你出宫。”楼翩翩美眸一转,很快想到一个方法。
“你真的有办法救我?!”王婉仪惊喜地问道。
“当然。”楼翩翩笑着点头。
“我相信你。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王婉仪大声回道。
爱吃醋的翩翩
“那好,到时你按照我的方法行事即可。楼翩翩轻拍王婉仪的手背。
她压低声音,如此这般说出自己的计划。
王婉仪听了连连点头,而后悄悄出了冷清殿。
王婉仪离开后不久,月无尘便杀到冷清殿,紧张地搜寻一遍,待找不到王婉仪的踪影,这才放了心。
“你突然赶到冷清殿,就为了提醒我小心王婉仪啊?你这样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楼翩翩浅笑盈盈,启唇相问。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不只要防秋吟,也要防王婉仪,这些女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月无尘见千尘不在,抓准时机在楼翩翩脸上亲了几回。
结果蜻蜒点水不解渴,他索性将楼翩翩拖到没人的地方,正要一亲芳泽,千尘童稚的声音却冷不丁地响起:“父皇在对娘做什么?”
月无尘挫败地一声长叹,回头怒瞪千尘:“你这个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千尘满脸童贞,童眸清澈:“父皇方才在对娘做什么?!”
“培养感情。”月无尘一把将小不点拧开,一本正经地回道。
楼翩翩一把抱起千尘,在他粉嫩的脸上亲了一口,问道:“今日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知道娘有危险便醒了。”千尘对楼翩翩附耳道。
楼翩翩一听乐了,轻捏千尘的嫩颊道:“小鬼灵精。”
月无尘见楼翩翩和千尘小声说大声笑,一是嫉妒,而是感觉幸福。他一手抢过千尘,一手牵着楼翩翩,告诫千尘道:“儿子,你娘身子虚,以后由父皇抱你,不要有事没事往你娘怀里钻,让人以为你是个没断奶的孩子。”
“娘香香,当然是要娘抱,父皇臭死了。”千尘毫不留情地戳刺月无尘,在月无尘手上动来动去。
月无尘拿孩子没一点办法,正想向楼翩翩求救,却见千尘的脖子上掉出一块玉佩,正是天云之心。
月无尘眸光如水,牵着楼翩翩的手紧了紧,柔声道:“翩翩,谢谢你生下这个臭小子,让我们有一家团聚的机会。
“你居然也有感性的时候。”楼翩翩打趣道,抿唇一笑。
月无尘脸色微褚,觉得楼翩翩这话在理。他从来都不是感性的人,可是这样一家团聚的感觉实在美妙。想当年,楼翩翩骤然离世,剩下他孤家寡人,他浑噩渡日。这样一来,便有了对比。
一家人进入室内。
有千尘在,月无尘想与楼翩翩亲近几乎是不可能。
每每当他想亲亲摸摸楼翩翩,千尘总是适时出现,打断他的好事。
这晚,月无尘死皮赖脸地和楼翩翩母子同挤一榻。
月无尘理所当然地睡最外面,而千尘则倚在楼翩翩香软的怀抱,令月无尘好不嫉妒。
两日时间平安渡过。
楼翩翩在冷清殿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稳,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秋吟每日必到冷清殿向她请安,楼翩翩因此多长了一个心眼。
虽然看得出秋吟是出自真心喜欢千尘,但若说秋吟没有目的地接近自己,楼翩翩不敢保证。
毕竟她和秋吟以往并无交情,秋吟以前恨透了她。怎会事到如今,又若无其事地亲近她?而这,几乎成了楼翩翩的一个心病。
就不知秋吟接近她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晚月无尘照旧在冷清殿留宿,一家人正睡得酣畅,却被吵闹声惊醒。
“娘娘,不好了,景平苑出大事了!!”秋雨冲到楼翩翩跟前,朝楼翩翩大声道。
“冷静点。你也是见惯大世面了,还一惊一诈,也不怕人笑话。”楼翩翩对秋雨淡声道。
秋雨小脸微褚,嗫嚅道:“确实是出了大事,王婉仪被人杀了!”
楼翩翩秀眉微蹙,下意识地就要冲出冷清殿。
月无尘上前扣住她的皓腕,无奈地道:“翩翩,你如今住在冷宫,没有哪个妃嫔住在冷宫还能自由出入。”
“可我不是你的妃嫔。”楼翩翩朝月无尘咧齿一笑。
月无尘无奈地轻捏她的粉颊:“还对我使用美人计,你也知道,我对你这个美人素来无法抗拒。”
春风秋雨在一旁听了窃笑连连,千尘则作呕吐状:“娘,父皇不知对多少美人说过同样的话,娘千万莫当真。”
楼翩翩掀唇一笑,点头附和:“就是,月无尘,你究竟对多少女人说过同样的甜言蜜语?”
“甜言蜜语只对你说。”月无尘毫不犹豫地回道。
“是吗?那月漓呢?!”楼翩翩不屑地反问,心里冒酸味。
明知他们那一段是过去式,可一想到月无尘在她之前还爱过其他女人,她就嫉妒。
“景平苑不是出事么?到底什么人敢对妃嫔下手,朕要去看看究竟!”月无尘一听提起月漓,忙转到正题,匆匆离开了冷清殿。
楼翩翩瞪着月无尘的背影,朝他吼道:“月无尘,你心虚!”
月无尘不敢停留,跑得更快。
其实,他也无奈。
当年的情形,现在他记得很清楚。那时他对月漓确实有点狂热,所以他才愧对于楼翩翩,更不敢在楼翩翩跟前提起关于月漓的事。
另一方面,他和月漓的事确实已经过去,他也不曾后悔真心喜欢过月漓这个女人。
月漓,确实是一个好女人,而他欠月漓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还清。
“娘娘,要不要追出去?!”见楼翩翩站在原地生闷气,春风凑上前问道。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楼翩翩吃醋的样子,觉得好有趣。
楼翩翩性子一向淡泊,好像什么也不放在眼中心里,除了很紧张千尘,她几乎不会有什么特别在意一个人的表情。
可是方才,只要是明眼人,便知楼翩翩妒火攻心。
“我在住冷宫,怎么可以随便出入?!”楼翩翩咬牙切齿地道,冲回寝室,坐在榻上生闷气。
她是讨厌月无尘的反应。
躲得比谁都快,她以为自己不是那么在意月漓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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