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母后……”正在月无尘发狂的当会儿,他混浊的眸子却找准了楼翩翩的方向,朝她跌跌撞撞地走来,双腿在颤抖。
楼翩翩迎上前,扶着月无尘滚烫的身子,柔声道:“稍安勿躁,再等等,我不想丢人。”
立太后为后(13)
月无尘果然很乖巧,任由她牵着他入了寝殿,带他上了榻,替他将衣物脱了,才又道:“可以了。”
她躺在龙榻之上,身子有些僵硬,不太敢看他被欲-火充斥的嗜血眸瞳。
他火热的唇印上她的,迅速将她的衣物剥光,哑声呼唤她的名字:“翩翩……”
在彼此的喘-息声中,他们的身子交融在一起,四肢纠缠。
龙帏帐下,红烛摇曳了一室凌乱的光影,和着彼此沉重的呼吸与粗-喘,持续了一整夜。
次日楼翩翩睁开干涩的美眸时,入眼便是月无尘偷腥满足的脸。
“母后……”他甜腻人的声音随着他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上,吻上她的肌肤,更甚是浸入她沸腾的血液。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推开,娇斥道:“月无尘,你下次再敢用这种下三烂的伎俩对我下手,我决不会牺牲自己再救你。”
昨晚她的身子差点没被他拆了,身子骨至今还酸痛不已,都是纵-欲的后遗症。
月无尘没吃媚-药时已经难以对付,中了药物的他更是狂放,精力旺盛得吓人。也亏得她勉强应付了一整夜,还能活下来。
“我就知道母后嘴硬心软,绝不会抛下我不理会。昨晚累坏了母后,所以我今日要好好赔偿母后的损失,打算今日陪母后一整天,哪儿也不去。”月无尘对楼翩翩笑得诌媚,将自己的如意算盘都搬出来。
他一扬手,冬梅便端了一碗补汤上来。
“你不是吧,说真的还是假的?”楼翩翩秀眉纠结成麻花,不敢确定月无尘是不是真这么无聊,要整天陪她。
“君无戏言,当然是真的。母后先把汤喝了,补充能量,而后再泡一个舒服的药浴,很快身子的不适便会不见。”月无尘笑得见牙不见眼,迅速在楼翩翩红肿的唇瓣上亲吻一记。
“你可不可以让我今天别看到你?”楼翩翩麻木地不再作反抗,不抱期望地问道。
“母后说呢?”月无尘笑着反问,轻捏楼翩翩玲珑的巧鼻。
楼翩翩不再浪费唇舌,任由月无尘边笑边服侍她漱口洗脸,而后还要亲自喂她喝汤。
她又不是残废,双手双脚也能使用,月无尘这样供着她有什么用?
“月无尘,我自己喝汤,你还是别杵在我跟前了。看到你的这张脸,我吃不下。”楼翩翩实话实说。
如果每时每刻都对着他这张笑得夸张的脸,只会让她想起昨晚她被折腾的凄惨情景。
分明知道这是他自唱自演的一出戏,她为什么就不能狠心一点,由着他去胡闹?
这个男人想必是吃准了她不会不理会他的死活,才敢出这么下-贱的招式。
所以,想着就呕气。
“可我想喂母后喝汤。难得母后来一趟承乾宫,就让儿臣服侍母后。若是母后喜欢,不如今晚就在承乾宫留宿……”
月无尘的话传进躲在外面偷听的冬梅和夏兰耳中,两人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楼翩翩清楚听见,冷笑道:“你不如直接将我做成标本,每天摆在你的床头更好?”
“我有啊。不过,还是真人温暖好看。”月无尘说着,便自床头拿出一座木雕,那正是楼翩翩当年亲手所雕刻的人物肖像。
男子是月无尘,女子便是她,他们手牵手,幸福的笑容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原来这东西还在啊。”楼翩翩接过木雕,美眸干涩,手指抚上女人灿笑的脸。
这是她用心雕刻的作品,想不到在有生之年还能握在手中,和他一起看这样的他们。
“母后的所有东西都还在,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当然要好好保存。”月无尘握上楼翩翩的手,与她十指相牵。
这么多年后的今天,他们还能这般贴近彼此,是老天爷的厚待。
有时觉得太幸福了,又怕老天收回对他的恩宠,心下总是忐忑不安,怕有一天楼翩翩再一次消失不见。正是因为曾经失去,才诚惶诚恐。
“可惜的是,你当年给我的所有,我都扔了。”楼翩翩偎进月无尘的怀中,深深汲取他怀抱的温暖。
“当然不是,还有天云之心。至于一些不好的东西,扔了便扔了。现在我把自己价值连城的人和心都给你……”月无尘这话一出口,便把刚才好不容易才有的温馨感冲散无踪。
楼翩翩也知道,想要和他好好说上几句话是不可能的。
她若无其事地走出他的怀抱,假笑道:“你要知道,正因为你的身心价值连城,我要不起,也不敢要啊。”
“这有何难,我准你要不就行了?”月无尘笑得无耻,迅速在楼翩翩脸上偷香,勺了一勺汤递到楼翩翩娇艳欲滴的唇边,笑得合不拢嘴:“母后,你太瘦了,要多喝点补汤补身子,这样我摸起来更有手感,吃起来更有口感。”
听到他后面一句话,楼翩翩不小心呛了一回。她美目圆瞪,用力掐上月无尘的脸,似嗔似怒:“我问你,我是食物吗?!”
这话一出口,她知道自己犯糊涂了,这个男人一定说是。
“母后是美人,到了儿臣这里,就是天下间最可口的美食……”语罢,他笑得龌龊。
“还是我自己来吧。”楼翩翩伸手欲接过瓷碗,被月无尘避开。
月无尘坚持己见,抓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咬一记,笑容暧昧:“难得你肯乖巧听话,今日我不只要喂你喝汤,还要喂你用膳。今天你做什么,我都亲自服侍你。到了晚上……”
说到这里,他奸笑出声,傻子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何况是楼翩翩?
她索性接过月无尘手中的汤碗,淡然启唇:“如你所言。你喂我喝汤,喂我用膳,其它事事亲自服侍,不过是为了晚上能跟我同榻而眠。反过来说,只要我不需要你大献殷勤,晚上就不用再面对你这张脸了,是吧?”
她三两下把汤一饮而尽,而后准备去浴池沐浴。
月无尘跟着她出了承乾宫,楼翩翩回眸瞪他一眼,他便讪笑道:“皇宫太监太多,朕不放心母后的安全,打算亲自护驾!”
楼翩翩扫视月无尘全身上下,如果他不是穿着这身龙袍,真让人以为自己遇到了哪个市井无赖。
哪有怕女人怕成这般的?他怎么就没一点男子汉该有的气概?!
这若真要找这个人的错处,随便一数便是一箩框。
“经过昨晚,母后是不是发现朕越发的俊美了?”月无尘端正身子……
楼翩翩摇头叹息,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道:“秋雨,你帮哀家挡着皇帝,别让他跟在哀家身后。”
她话音刚落,一直犹豫是否要现身的秋雨便纵身而出,挡住月无尘的去路:“皇上请留步,莫逼娘娘太紧,惹娘娘烦厌。”
“你懂什么,喜欢就要时刻在一起,好生看护。秋雨,到底谁是你主子?!”月无尘边说边探头,只见楼翩翩在宫人的簇拥之下渐行渐远。
“当然是娘娘。”秋雨毫不犹豫地回道。
“可笑!朕才是你主子!!”月无尘冲秋雨怒吼。
秋雨不为所动,月无尘无奈之下找来钟南和众侍卫,往浴池方向追去。
结果追至那里,却不见楼翩翩的身影。左右问询,才得知楼翩翩根本不曾来浴池。
他心下一凛,怕楼翩翩发生意外,便往凤羽宫而去。
众人皆向他行礼,他无暇问及,大声喝问:“母后有没有回到凤羽宫?!”
应话之人是月漓:“翩翩至今未回,皇上--”
“朕没问你话!!”月无尘一个利眼扫向月漓,打断了月漓的话。
月漓闭上小嘴,轻撇红唇,在心中腹诽月无尘。
自己找不到楼翩翩,却责怪他人,这就是他月无尘的不是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月无尘看到月漓不满的神情,再度发难。
“我哪敢用什么眼神啊。只是提醒皇上,翩翩不在凤羽宫,要走趁早。”说完,月漓便转身躲回自己的寝室。
月无尘看着月漓的背影,眼前似有什么情景一闪而过。
似乎也是有这么一个人,也曾有过这样的情景,只是捕捉不及,便已消逝无踪。
他怔了好半晌,这才回神。命春风如果看到楼翩翩回来,往承乾宫通报。
他疾步出了凤羽宫,命众人搜寻楼翩翩的踪影。
约莫半个时辰后,终于有人回应,看到楼翩翩在竹苑。
月无尘匆匆赶至竹苑,看到里面相谈甚欢的男女,顿时妒火中烧。他心急如焚,命人四处寻找这个女人的下落,生怕她有何不测。这个女人倒好,背着他和其他男人勾肩搭背,给他戴绿帽子。
他怒极之下,冲她吼道:“楼翩翩,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楼翩翩和一袭白衣的尹子卿同时回眸,看向妒火中烧的月无尘。
他们一致的动作无疑令月无尘更难堪,他脸色青红交错,怒视楼翩翩。
楼翩翩轻抿一口香茗,起身道:“既然来了,就坐吧,别杵在这里。”
“你能说的就是这句吗?”月无尘本是怒火中天,可一看到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什么怒火加妒火都无法发泄。
她总说他不像皇帝,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前为什么就要像一个皇帝?他就是喜欢她,喜欢跟在她身后跑,难道这也错了么?
楼翩翩看到像是泄了气皮球的月无尘,心微微一怵。
看起来,他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才又怒又妒的吧,毕竟她没交待就跟尹子卿来到竹苑喝茶聊天的。
她倒是忘了,这里不是尹府,而是月无尘的皇宫。
“我在去浴池的途中巧遇子卿,子卿说这里风景独好,我便过来了。你既然也来了,一起坐下品茗吧,试试子卿的茶艺。”楼翩翩轻握上月无尘的手,对他软言哝语。
月无尘眸色一亮,再无方才的颓废,即刻挤在楼翩翩和尹子卿中间坐下。
见月无尘开心了,楼翩翩不觉莞尔。
方才月无尘冲进来的一瞬,她以为这个男人会失去理智,对她施展暴力。
不想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即刻歇火,这点倒是令她颇感意外。
月无尘悄悄紧握楼翩翩的手,才对被他们晾在一旁的尹子卿道:“子卿,你进宫怎么也不说一声?”
他怀疑,楼翩翩之所以会遇到尹子卿,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而是尹子卿得知了楼翩翩的行踪,才这么“巧”会遇上。
楼翩翩对尹子卿的感情可不是一点点,若非他即时赶到,指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龌龊事……
月无尘心里想像各种可能性,却听尹子卿说道:“我休养一段时间了,打算回朝,方才和翩翩说起这事,她说这样好。无尘,你觉得呢?”
求婚
月无尘看向楼翩翩,这个女人真知道怎么给他出难题。
尹子卿这么狡猾,真让他回到朝堂,他不就可以时时进宫和楼翩翩私会?这样他很没保障,指不定哪个时候便将这个女人弄丢了。
“你的身子还没好吧?要不要多休息一段时间?”月无尘笑容无害,回道。
最好是等他和楼翩翩儿女成群,感情坚不可摧的时候,尹子卿再回到朝堂。
“我的身子很好,完全没问题。”尹子卿似笑非笑地看向月无尘,薄唇淡启:“莫不是你怕了我,所以不想让我回来?!”
“怕你?!怎么可能?”月无尘不假思索地回道。
虽知尹子卿在激他,他也只能这么回答。在自己的女人跟前,他不能向自己的情敌示弱。
“既如此,我明日便回朝堂。”尹子卿笑意加深,眸中带着算计。
月无尘假装看不到尹子卿别具深意的笑容,索性一把拉起楼翩翩,俯视尹子卿道:“子卿,男女授受不亲,以后没外人在场,你不能和母后单独见面,这样会有损她的闺誉。”
尹子卿淡笑不答,径自品茗。
“有时为了维护母后声誉,我的手段也必须强硬。再有下次,我就只有把你关入天牢,以儆孝尤了。”月无尘自顾自地说完,便将楼翩翩连拖带拽地带离了竹苑。
待到走远,楼翩翩蹙眉道:“你们是好朋友,何必说那些狠话?!”
“他变了,我也不再是当年的我,他与你单独见面就是不对,定是还在打你的主意。”见楼翩翩护着尹子卿,月无尘醋意大发。
“他如果真要与你作对,就不会让你带我进宫。这些年,我欠他的不少,但他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卑鄙小人。他再怎么变,也永远都是你的好朋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楼翩翩话未完,便被月无尘狠狠甩开她的手:“他那么好,那么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本不想为了另一个男人对楼翩翩吼,可是这个女人眼里只有另一个男人,这怎么叫他咽得下这口气?更何况,这个女人对尹子卿再没有防备心。
“你呀,不过就是一个痞子无赖,每次都出贱招。你如果有一次能够堂堂正正讨我欢心,我也不至于对你没有半点好印象。”楼翩翩实话实说,埋头往凤羽宫而去。
月无尘怔在原地,垂头丧气地跟在楼翩翩身后。
若说方才还有火气,楼翩翩的这番话足以让他消火。
他确实每一次对付她都使用卑鄙的手段,他也没想过用这种手段有没有错。只要能得到楼翩翩,他做什么都觉得理所当然。
尹子卿自小与他一起长大,两人情如兄弟。
尹子卿的脾性他当然了解,像尹子卿这样的好男人,世间少有。
如果是正常点的女人,都该喜欢尹子卿吧?
思及此,他一声长叹,幽怨地看着楼翩翩的背影。
要正正经经地讨她欢心,那要怎么做?看来,还是得花点儿心思。
楼翩翩假装感觉不到身后男人的叹息和恶毒的眼神。这个男人,平日就是没点正经,但对自己人的时候,反而说狠话,她是为尹子卿抱不平。
尹子卿这些年在朝堂所做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
说他大权在握,培养了一批自己的势力,那些都是事实。说他广施恩惠,收买人心,那也是事实。但他做了这些,并没有再进一步做对月无尘不利的事。
所以,说尹子卿有野心,欲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权之士,她始终不以为然。
“你回去吧,今天之内别再出现在我跟前。”语罢,楼翩翩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凤羽宫。
她和月无尘永远都是这样,每每好一会儿,而后很快又会产生矛盾,永不歇止。
而她还满足这样的现状,也算是奇怪的女人了。
“翩翩,你到底是在看书,还是在思念哪个人啊?”月漓凑到楼翩翩跟前打趣道。
只见楼翩翩的视线永远定格在同一扉页,而且,她一时笑,一时蹙眉,傻傻的样子,那是只有恋爱中的女人才可能有的症状。
毫无疑问,这个女人在想月无尘。
今晨楼翩翩从承乾宫出来,这则消息便传遍了后宫。
都说昨晚月无尘宠幸了楼翩翩。依她看,“宠幸”这词用得不妥当。
一直是月无尘追在楼翩翩身后跑,要说宠幸,也该是楼翩翩宠幸月无尘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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