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情毒,或许,最最简单的,他要她,没有这毒,今天他也要她。
终于,心口痛意渐消,他伏在她的胸口,汗珠滴在她的肌肤。轻轻唤道:“凝儿…”
她没有声响,他起身查看,她脸颊满是泪痕,昏睡着。又见她腿间,满是血水。
他大惊失色。
披衣下床,垂下罗帐,传来太医。抚着额头,令道:“孩子没了,你们统统提头来见。”
御医隔帐,连诊一个时辰,终将胎儿保下,不过总有流?产可能。
凌烨宸御医熬了药呈来。口含着安胎药,喂昏睡的玉凝喝下。
望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低声道:“我哪里不如七弟。哪里不如他。”想到痛楚,心口便似被铁锤砸中,疼极了。
命人呈来锁具,链子环在柱上,末端扣锁在玉凝的手腕。
“既然你的心不在我这里,那便锁住你的人吧。”
凌烨宸最后望了她一眼。起身朝门外踱去。
院中,月下正在汗血宝马刷毛,见了凌烨宸走来院中,忙迎上前去,道:“爷。”
凌烨宸点头。随后对养心殿众兵令道:“你等守在此处,朕不在的时候,任何人不得进入养心殿半步。包括太后和映雪。”
众兵皆凛,齐声道:“遵命。”
凌烨宸微微一叹,不着痕迹。
“七弟等的已经够久,朕去会会他。”牵过宝马,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邢掣、月下、双儿各牵良驹,紧随跟上。
城楼之上,劲风呼啸,众兵层层把守。
凌烨宸负手立在城楼之上,衣袂随风翻飘,形态不羁,容貌风流。
城下数万大军,铁骑重甲。
为首两人,身着赤红铠甲。
左边那人头盔下,一簇雪发跳脱而出,双眼如墨,唇如樱色,正是凌懿轩。右侧那人,皮肤黝黑,壮壮实实,脸容严肃,正是耿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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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过
其后几匹高身大马之上,男子皆都样貌不凡,仪表堂堂。
其中一人脸孔最是美貌,堪比女子,正是凌思远,其他两位正是凌苍和凌武。
见了城楼之上的人,凌武叫道:“四哥,你畏首畏尾,足足耽搁了三个时辰才出来相见,让我们在此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午后。你又扎到哪个温柔乡出不来了吧?”说罢,沉声大笑。
数万兵将听到凌八爷调笑西岩皇帝,登时士气大振,笑声层层翻涌上了云霄。
月下听到那恼人的笑浪,喝道:“待我跳下去,砸死他们。”抬脚就要跃下城墙。双儿伸臂搂住月下的腰,把他拉回,趴在他耳边说道:“月哥哥,咱们比翼双双飞下,多压死几个吧。”
月下看着她抓在他胸膛的一双白嫩的手,又感觉到她的绵软的xiōng部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当即喉结翻涌,咽了下口水,说道:“去,去,去。谁要跟你玩双飞。”
凌烨宸轻咳一声。
月下、双儿立刻安静,并肩而站,他看着她的脸,她盯着他的心口。
凌烨宸冷冷一笑:“八弟,你所言不假。”挑衅一般望向凌懿轩,有意说的暧昧沙哑:“贱内玉凝,缠朕眈欢,这才来迟了。几位兄弟见谅。”
众兵皆都是男儿郎,长居军营,不见女子,此刻一听这露骨的话,立刻脑海翻涌令人喷血的画面。
凌武冷哼:“前几日咱们兄弟才刚刚言和,你却受女人挑唆,又伤害七哥。你迟早葬命在脂粉堆里。”
凌懿轩却因凌烨宸那句话而心中难过不已,俊朗脸容沉下,说道:“凌武,你退下。”抬眼道:“四哥,今日前来邀战,你我兵马都是百万。公平一战。输掉那人,血祭天地,如何?”
凌烨宸挑眉一笑,煞是无辜道:“朕与七弟手足情深,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打杀,朕心慈仁厚,听了七弟的话,好生难过。”
月下、邢掣听了这话,不禁打个寒颤。双儿咯咯直笑:“四哥哥,你真风趣,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凌苍嗤笑:“老四,不要再装模作样,你是什么样的东西,我们都心知肚明。给句爽快的话,你应不应战?”
凌思远朝凌烨宸身后众婢女连连抛去几个媚眼。打发无趣光阴。
凌烨宸粉蜜薄唇斜斜勾起,温声说道:“怪朕来得晚了,怠慢了众兄弟。敬各位一杯酒水,当做赔礼道歉。”不给众人回答的机会,振臂令道:“左右,上酒。”
小兵奔来,提壶斟足五杯酒水。
凌烨宸端起一杯,使尽十成功力,浸透掌心,喊道:“七弟,接住。”反腕将酒杯推出。
嗖的一声,酒杯从二十丈高空擦着冷风,朝凌懿轩面门驰到。
这酒杯来势看似平稳无波,且酒水未溅出一滴,可若是给它迎面碰上,免不了头破血流。
众人大惊。纷纷喊道:“凌七爷,你当心。”
凌懿轩双眼盯住那酒杯,眼看已到面前一尺,他突然出剑,剑尖当得一声,托在杯底,身手灵动、飘逸,让人瞠目。那剑面之上,杯中酒水竟没有溅出一滴。
忽听得‘啊呦’几声,原来是凌烨宸方才接连又推出四杯酒水,给凌思远、凌武、凌苍、耿鹏几人,这几人竟都没有躲闪开来。
凌思远左眼下被一道血口。
凌武下颌被撞几近脱臼。
凌苍喉结被击,呕出鲜血。
耿鹏门牙被敲掉一半。
凌懿轩微微笑道:“四哥,请。”左手捏起剑尖上酒水,一饮而尽。持剑右手垂下,忽然间猛烈震颤,原来方才酒杯来势甚猛,他出全力接招,手掌被震的疼痛不已。稍一放松,便不住的颤抖。
心想:四哥有意不说打仗一事,想必是要跟我斗一斗内力。他还在为那天我和玉凝同处一室的事生气。
耿鹏捂嘴,大喝:“我本还犹豫是否攻打西岩,此刻看来,决不能犹豫。以往云天在耶律蒙那老昏庸的统治下,甘为西岩的属国,现在我若为王,非要让世道改一改,让西岩皇帝老儿,给我提鞋才好。”
邢掣听后大怒,看着家姐,问道:“二姐,下面叫骂这人是谁?”
双儿望了耿鹏一眼,耿鹏正两眼火热的看着她,她用力横过去一眼。对小弟说道:“掣儿,你看他坐下所乘正是云天战马,那战马披着红马铠,说明他身份之贵。是耿鹏不假。”
邢掣走向前一步,叫道:“耿鹏,你睁大眼睛,把我看看清楚。今天你的话我都记下。让西岩皇帝给你提鞋这种黄粱美梦,你要带到棺材里去了。我来告诉你,日后你惨败了,也没资格给西岩皇帝提鞋。我倒不嫌弃你,你等着给我提鞋吧。”
耿鹏门牙掉了一半,说话漏了风,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给你提鞋?”
“我是皇上身前小小御前侍卫。你的身份,仅够为我提鞋。”
耿鹏不屑大笑,“小小御前侍卫就敢口出狂言。”话说完,心中一凛,心想:一届侍卫,便如此狂妄,那西岩皇帝要狂傲到哪般?
凌懿轩重重拍在耿鹏肩上:“邢掣是云天新主。也是个狠角色。耿兄,你小心为妙。”
耿鹏呼喝一声。直直朝邢掣看去。“你便是耶律蒙失散多年的小儿子么?”邢掣道:“没错。”
耿鹏微微震慑,他取得兵权毕竟不是正大光明的法子,当即心中不安,看向凌懿轩,“七爷,这。。。”
凌懿轩道:“不必担心。你按我所说,便能坐稳云天王位。到时,你要娶心心念念的耶律双为妻,也都是小事。”
抬起眼睛望着高处,“四哥,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弟也敬你一杯酒水。”招手唤来酒水,连推出三杯。
一杯朝月下胯间直直打去,月下大惊,‘啊呀’一声,叫道:“七爷,你玩阴的!这地方你也打得么?”双手紧紧捂住,宁可废了这双手,也不教胯间受苦。
邢掣一剑打上朝自己击来的酒杯,杯剑相交,砰地一声,擦出火星,连退两步,才稳住身子,对月下笑道:“月下,你小子那里什么玩意儿都没,紧张什么。任他打去吧。”
月下倒竖双眉,长大嘴巴,嗔道:“死去。你看过啊?”眼看酒杯就到,紧闭双眼。
双儿娇声道:“月哥哥,我来救你!”长剑挺出,横在月下胯前,当得一声,将酒杯拦下,只是那酒杯来势迅猛,隔剑震得月下那处剧痛,直跺脚、捶墙。
双儿跑去蹲下身,连声道:“不痛,不痛,吹吹,吹吹。”对着月下的老弟,嘟嘴吹气。
月下见状,脸成酱色,慌道:“你对着我再吹气,我…我…就…啊呀。”汗珠从脸颊滴滴淌落。
双儿闻言不解。加紧嘟唇,凉风吹去月下痛楚。
凌烨宸赤手,信手捏过飞至的酒杯,身形牢稳,未见丝毫异样。抬手微微向凌懿轩一举。
凌懿轩见状,赞道:“四哥,好身手。你请吃酒吧。”
凌烨宸冷冷一笑,一翻手掌,松了手指,酒杯摔落地下,砸个粉碎。说道:“你的酒水,酸臭腐浊,难以下喉。”
凌懿轩当即蒙羞。他本是谦谦君子,心中不对人算计许多,也没有羞辱人的心思,方才接下酒水,径自饮尽。谁知,凌烨宸此番接了酒水,泼在地下,侮辱之意昭然。
朗声道:“三天后,两军交战。不分胜负,绝不罢战。四哥,好自为之。”环顾众人:“咱们走。”
挥军欲退。
凌烨宸倏地夺过身旁兵卫手中弓箭,拉弓射箭,将凌懿轩身旁大旗射倒委地。灰土登时四起。
“七弟,你等等。”一片灰雾当中,凌烨宸的声音传来。
凌懿轩朝那断掉的旗杆看去,心道:这旗杆如此之细,相隔二十几丈,四哥竟还能射的如此精准,射术远在我之上。问道:“什么事?”
凌烨宸指轻敲弓箭,满眼戏谑,似那城下皆是供他玩耍的木偶。缓步走到城墙跟前,冷声问道:“刚才你们迫我前来会面。曾连射千箭。不知下令的人是谁?射箭的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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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凌懿轩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难道四哥赞叹那千支箭,射的精准?坦诚答道:“下令的是耿鹏身边一名军官,射箭之人是千名射术精良的射手。怎么?”
凌烨宸了然,轻轻‘哦’了一声,随后口气赞叹:“他们果然好射术。。。。为兄能见这些人一眼么?”
凌懿轩总觉得凌烨宸说话阴阳怪调,不似平时那般冷冰冰,于是看向耿鹏,问道:“这…可以么?”
耿鹏高声说道:“那有什么不可以。让西岩皇帝长长见识,也顺便长咱们军士雄风。”环顾左右,道:“李将军,你带那千名射手出列给西岩皇帝看上一眼吧。”
被唤李将军的人,朗声笑着,带了千兵出列,说道:“正是李某人属下这些优兵良将,射出的那千箭,吓得你躲在皇宫三个时辰不敢出外…”
他话还未完,砰地一声,箭飞来,惯透了脑袋,双眼可怖大睁,倒地毙命。
耿鹏向上一看,凌烨宸拉弓姿势还在,杀害姓李军官那人正是他,喝道:“你无缘无故,干什么杀我大将?”
凌烨宸淡淡冷笑,抬袖轻指城下那千名射手:“因为我想。现在,再要杀那千名射手。”
千兵大惊,纷纷手伸到背后掏弓箭。手才碰到箭筒,忽然从城墙之上,射下万箭,将这千人穿心射死,纷纷倒地。
耿鹏怒喝:“你不给个说法,要让你偿命!”挥人快快放箭。
凌懿轩垂眸一想:四哥做任何一件事,必有原因,他不会做无谓之举。说道:“耿兄,你且慢。”
耿鹏一凛。命兵将退居一旁待命。
凌懿轩问道:“四哥,怎么没有根由,便动怒杀人?杀人成性了?”
凌烨宸轻轻一笑:“刚才那千箭之中,飞出几箭,射到养心殿内。差点射到一个人身上。七弟,你知那人是谁么?”
凌懿轩身子猛地一颤,心中大喊,是玉凝。忙问:“她怎么样,受伤了吗?”
凌烨宸见凌懿轩紧张的样子,冷哼道:“没有受伤。却受了惊吓。”笑的不堪、邪魅:“不过,朕方才对她疼爱有加,她此刻,正在…朕的房内,香甜睡着。”立刻握断手中弓箭。
骇得双儿钻到月下怀里去了:“月哥哥,快抱住我。那弓箭被握了个粉碎。我怕。”月下腹诽:这丫头是真怕,还是只想钻我怀里?罢了,我便趁机搂住她。低声道:“莫怕,莫怕。”紧紧搂住。
凌懿轩则被凌烨宸‘疼爱有加’几个字气的头昏目眩,攥紧拳头,良久才道:“四哥,三天时间,你备战吧。碧翠山下,万里原野,是你我的战场,非你即我,总有一人要在那里葬身。”眉眼一沉,令数万军马:“走!”
耿鹏喃喃道:“我属下千余条性命,就这么算了?”
凌懿轩脸容不悦,眼中闪过不属于他的狠辣神色:“耿兄,那千人该死。我之前已经几番阻拦。告诉了你,我四哥一定会来会面,你却不听。不过,你那千人,就算四哥不杀,我也不会轻饶他们。”
耿鹏心生疑窦,问道:“险些被箭射到的,是名女子?”
“正是。是我与四哥以性命相争的女子。”凌懿轩沉声说了一句,帅数万大军而走。
月下突然喊道:“七爷,你再慢一步。”
凌懿轩圈马回身,见城楼之上已经没了凌烨宸的身影。问道:“又要怎么?”
邢掣道:“皇上有令,不需三日之后,今天便燃起烽火,全面迎战。”命人拉响号角。
这声号响,开始了为期一年的战役。
号角声嘹亮呜咽,嗡的一声,划破天际。
养心殿内。
玉凝被这号角声惊醒,倏地睁开大眼,身子骇得轻轻颤抖。披衣下榻,拖着身上重重锁链,走去开窗外望,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廊的婢女福身说道:“奴婢不知,不过,听宫中老人说过,这号角声一起,便是有战事要起。”
玉凝听后便了然是怎么一回事,暗道:希望懿轩平安无事,凌烨宸战死沙场。
身子疲累极了,却死活不愿睡在龙床上,铁链长度又够不到为她加置那一榻,于是坐在椅上,昏昏沉沉,不多时便趴在桌上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到院外一阵鼓乐声,便又给惊得醒了过来,发现身上不知谁给披了一件厚衣。
起身走去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向院中望去,透过花株空隙,只见凌烨宸坐在雕木大椅上,被几名美貌女子簇拥着,女子争相劝慰酒水,他都一一饮下。
院中一名白衣女子,正和着鼓点翩然起舞。凌烨宸双眼深深锁在那女子身上,眼中泛着柔情。
玉凝心中酸涩,长叹一声。心想:眼看杀父仇人寻欢作乐,我却无能为力,还有什么好活。
当即咬住舌头,想要自刎。
已经尝到血腥味,忽然想起凌烨宸说过要比试一场,又想:我一百招之内,在他身上胡乱砍去,保不准便砍到了他,他一疼,还不出手相抗么?到时他就任我处置了。
于是,牙齿松开了舌头,暂行打消了自刎念头。
忽觉腹中饥饿难耐,桌上有饭食,竟还冒着白气,显然是热的。
心中一暖,想道:不知是谁,还记得为我送来饭食。哼,他在院外歌舞升平,我何必苦了自己。将这饭菜通通吃个干净。
走去桌边坐下。端起小碗,狠狠扒饭。吃着吃着,突然又想起了惨然死去的亲人。心中大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便是这样,哭一阵,再吃两口饭菜。终于填饱了肚子。
凌烨宸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从众妃之中起身,来到卧房窗边,将窗推开一寸,向里看去,便见到玉凝抹着眼泪,嘴中却不断咀嚼。
他心中猛地一紧,心中五味杂陈。久久看了她一会儿,又朝院中走去。
深夜时候。
玉凝已经趴在桌上睡着。
砰地一声,门被人用力打开。
她一个激灵醒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