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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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家-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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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人一向是不待见的,还能给她们说些什么,表表功,那是不可能的,苏烈对这事更不会多想,找回场子也就是了,还把女儿叫过来再叨叨一遍,那不是给她伤口上撒盐嘛,所以这几天苏若尘不过去,他便也没想起来把这事说说,何况苏氏也没回来,他也没个适合的传话人。于是萧禹一个人在家生闷气,苏若尘与苏氏完全不知道,长孙晓月和苏烈则没把这事当成一件事来看,苏烈在政治上本来就不敏锐,更不会有太多的联想,所以几天以后,当一个御史把华秀失踪的事摆上朝堂的时候,苏烈也完全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根本就想不着有人在这块等着他呢。

    萧禹要想折腾他们,当然不能自己出面,第一掉份,第二真要有个风向不好,他也没个转身的地方不是,所以是指着自己的门人部下向前冲呢。但李世民是谁呀,他少年时代是和隋朝的那些宗室们斗,大唐李室的万里江山刚有点眉目了,他就和自己的兄弟们斗,那可是在斗争中成长起来的一个主,他一生当中就是在斗争的时间最多,萧禹这点小弯弯道道,他当然是有触觉的,不过,当下人家既然还没做出什么大的表现,只是让人报个失踪,他便不动声色的收了折子,又转批给了巡城司,让他们赶紧找人,巡城司也是心里苦着呢,一个大将军不见了,这么大的事,报到皇上那里以后,皇上一直不动声色,他们就一直在提心吊胆的找,找不着,会怎么样?他们还真不敢去想,所以这会子居然有人跳出来把这事给揭开了,那巡城司里的人可是真真把这个多嘴的家伙给恨透了,只是不知道这是萧禹指使的,要是知道,估计人家半夜往他们家门口丢砖头的心都有了。

    苏若尘的悬赏也正式发了出去:有知其下落者赏银五千两,有将活人送回着,赏银一万五千两。

    这可是苏若尘咬着牙,把自己能用上的现银全套出来了,接着就发动了府里的群众们一起写告示,贴告示,弄的这个像牛皮懈小广告一样,满城飞啊,弄的这城里城外是会走动的主,都知道这怀化大将军华秀失踪了。

    巡城司的那位主事大人的头只觉得比斗还大上三分了,他这一下是真的没脾气了,也更没法了,只能上折子说自己才浅,辞官归里,让李世民批了一个再议。。。。。。

    看着这朱批那主事大人只觉得天都要黑下来了,但还是咬着牙继续找人,苏若尘可不曾想到她干的这么点事能让人家这么多烦心出来,继续她的张贴广告大业,闹腾的长孙冲与李承干都不好意思告诉她自家的楼坊要开业了,后来长孙冲也不问她了,直接提了一个倾城一笑楼,便把那楼坊热热闹闹的开张办起来了。

    等苏若尘知道这事,已经是开业第五天了,她心里那个气啊,不管怎么着,这也是她的生意不是,怎么能开张都不告诉她一声,她立时虎虎生风的提着剑就去找长孙冲去了,对于李承干,她还是有充分的信任的,相信这事不会是他的主意,最主要的是这可是她亲弟弟,自家的孩子,怎么看都是乖的。

    冲到了长孙冲那里,苏若尘还没开口,长孙冲先是抢天哭地的叫起苦来了。

    “你们两个,这生意还要不要了,把这么大摊事丢给我,你们人都找不着了,这些天可把我给忙死了,弄的真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这日子还让不让活了。”长孙冲一边嚷嚷着,一边那眼里都泛起红了。

    这位在苏若尘的心里那可一直是一位风度翩翩公子的形像,就是当流氓的时候,那也是风姿不减的呀,可是这会一点形像都没有的哭天喊地的叫起苦来,苏若尘气势上就有点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这些天不是在忙嘛?”

    “忙?这生意你没份嘛?人影都不见一个,你也就算了,我知道你家里出了事,你心情不好,所以我也不想拿这些俗事去打扰你,可是承干呢,他自打当上太子就再没见过人了,这生意他没份嘛,你也不管管。”长孙冲一边说着一边抿着嘴,他可是真的一直在忍着笑呢,看见苏若尘这会的样子,他心里才觉得安着心,虽然华秀的失踪在他看来还真没啥大不了的事,主要是他一直知道苏若尘与华秀就没啥感情,但心里还怕着苏若尘会一时看不开,现在看着她生气虎虎的样子,突然觉得华秀失踪了也不错,大不了求皇上再她重新指个好人家,总好过和一个那样的人过一辈子。

    苏若尘是不知道长孙冲这心里的想法,要是知道估计她真能一剑过去,给长孙冲一个痛快,还大骂一声,这都是什么人呀?

    不过,好在苏若尘不知道,所以她也不会这样干,她只是一听长孙冲让她去管李承干,便有些火大的说道:“让我管,我凭啥呀,那是太子爷,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你这个表哥都管不着,我凭啥呀。”

    “你不是这楼坊里的大股东嘛,你还说了这里你说了算。”长孙冲这时候就把以前苏若尘说的话拿出来套她了,苏若尘听的那叫一个恨啊,立时嚷了起来:“你们两人啥时候把我当大股东了,我在这里啥时候说了算过,我就是一给你们打杂的小妹。”苏若尘说着话,眼眶就泛起红来了,那叫一个委屈啊,她一这样的态度,长孙冲心下有点急了,怎么说的好好的就要哭了,苏若尘不是一个爱哭的主,其实长孙冲就没见她哭过,她一般只是不爱说话,闷不哼声的样子比较多,这一下看着她要哭了,那样子看着真是楚楚可怜,长孙冲心就软了,赶紧过去说道:“好好,我说错话了,别哭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苏若尘的眼泪可就真的掉下来了,她这些天,自从华秀走了以后,她一直没哭出来,她一直告诉自己没事,真没事,不能哭,也不要哭,她一哭家里的人就更慌了,可是她也真的是撑的很累,很酸心,这会子一听长孙冲这样温柔的话语,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泪就扑扑的往下直掉,长孙冲见她真哭出来了,那泪水直流的样子,看的立时有些慌了,后悔不该那般逗她,赶紧拿出随身带着的手帕递给苏若尘,然后温言的劝慰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不好,不好。”苏若尘一把接过他递上来的手帕,一边擦着自己的眼泪,一边嘟嚷着说道:“你没错。”

    长孙冲听到这句话,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看着她脸上那稚嫩的皮肤都让手帕擦的发红,可是那眼泪却还是在不停的掉着,心里痛的能拧出水来,那里还有心情取笑她,只是温言说道:“我没错,你哭啥呀。”

    “我。。。。。。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好害怕华秀就这样不回来了。”这句话一说完,长孙冲的脸色就变了,但是苏若尘正一个劲的拭着自己的眼泪,他的脸色变了,她也没留意到,只是听着长孙冲不说话,她就继续在那里哭着。

    长孙冲看着苏若尘的样子,心里也说不上来什么滋味,难道在不知不觉中他们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情,刚想到这里,便立时在心里嘲弄起了自己,人家是正经八百的夫妻,便是有夫妻之情也是应该,何况就算没有这夫妻之情,难不成人家的夫君失踪了,她就该一点反应也没有,一点也不难过,那样的女子便太过凉薄了,长孙冲这样的安慰着自己,却是隐隐心里感到了一阵不安,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般在意她与华秀之间是否有了夫妻之情?

    刚一想到这里,长孙冲的心立时只觉得警铃大作,他可是以后要娶公主的,这件事从李世民登基以后,基本上就是定下来了,就算不是这样,以他的门第,苏若尘也不可能佩的上他,何况这时候苏若尘还已经嫁过一次,他怎么会在意起她来?

南山卷 166 就是命运按排

    166 就是命运按排

    长孙冲带着几分不安,几分坎坷的心情,只是那般的瞧着苏若尘,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过了多久,长孙冲才找了一个话头子说道:“咱们去看看楼坊的建设吧。”

    苏若尘应了一声,便与长孙冲一起出了门,这时候楼坊外早就排上密密麻麻等待着见工的人。苏若尘坐在轿里撩开车窗的帘子,探过头,瞧着外面熙熙融融的人群,其中有不少人都是背着货物的小商人,另外还有几队像是是带着行礼的杂耍班子,但也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乞儿,正在其中寻求着一天的温饱,其中居然还不乏少年女子,苏若尘当然明白这些女孩子招进来会是做些什么样的营生,所以仔细的打量着其中几个女子,看起来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却也是担着厚重的行礼担子,看着与自己同样年岁的女子过着这样的生活。

    苏若尘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为自己现在的生活而庆幸。。。。。。只觉得看着这些人,心里一阵难过,好半天才轻轻叹息着说道:“人真多。”

    “那是当然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直骑在车外马上的长孙冲脱口接着说道。这句话虽然是司马迁的名言,也十分有道理,但听到长孙冲这样形容那些人,苏若尘心里却是有些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苏若尘抬眼看着这些为了生活而忙碌中的人群,突然间想到,华秀,现在他会在那呢?又会有怎么样的际遇,她不愿意去深想,这么多天的寻找,府里的钱像雪片一样的洒了出去,只是见不着人,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不能说不着急,不能说不担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回音,她想到里,不由里越发沉甸甸的了。

    楼坊的生意很好,长孙冲很会照应一切,苏若尘看了一下楼里还是用的老式的记帐方法,便把自己的记帐的法子,也就是阿拉伯数字,还有分栏明细帐,教了一遍,大伙儿都是老师傅,一点就会,立时一用也感到了较之前的方法更好用些,便也觉得不错。

    长孙冲只是坐在一侧看着她在那里折腾,看着她的嘴角上微微的带着笑容,突然间心里一阵一阵的有些纠的难受,他听到一个消息,只是这时候苏若尘却是还没有听到的,便是华秀已回到了突厥,正在纠集他过去的残部在喆喆可汗的帮助下,要再争一次汗位。

    苏若尘如果知道她为之担心,为之烦忧的人这般的欺骗她,她会不会难过?长孙冲看着正在忙碌里的苏若尘,虽然他的父亲还有知道这消息的柴大公子,都表示有可能苏若尘与华秀是同谋,但他却不信,一点也不信,不说别的,光是刚才苏若尘的表现出来的伤心,还有她的担心,都是装不出来的,可是她越是这样子,他看着却越是担心。

    苏若尘感受到了长孙冲的目光,她回过头去,看见他正注目着自己,不由挑了一下眉头,然后带着几分笑容的说道:“怎么了?”

    那笑容还不如不笑,那笑起来,目眼里都是收藏着忧愁的,长孙冲看在眼里更是心痛,当下不再言语,只是望着苏若尘,几个帐房先生都是有眼力的人,便退了出去,只留了他们两人在屋里,好一会子,长孙冲才说道:“听说你的词曲都不错,不如给姑娘们写几首词,也好让她们唱些新曲出来。”

    苏若尘应了一声,反正唐朝以后的诗词她还是记着不少的呢,长孙冲让人送了笔墨,便在一侧闲闲的看着苏若尘,苏若尘提起笔,一时反是不知道写什么好了,必须要应着这楼里能唱的曲才好,她提着笔,那墨点子都快要滴下去的时候,她总算是落笔了。

    日色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

    昔时横波目,今成流泪泉。

    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这是一首李白的《长相思》

    写的是婉转缠绵,只是有些悲痛,苏若尘才写完,便觉得不妥,赶紧要揉了,却让长孙冲夺了过去,他展开着,在那里慢慢的,细细的读了几遍,最后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成了,成了,这得让那些恩客来了又走时唱才合适,这会子,他们才是新开展呢,还是找些喜庆些的曲子吧。”

    苏若尘听到这里,也是觉得有理,便随便从婉约词里取了几首提了出来,递给长孙冲,当然不如李白的这首《长相思》来的情真意切,韵味深远,所以长孙冲只是带着笑的看着,却不说话,苏若尘慢慢也感受到了这样的气氛有些不对,他们几人在一起议事的时候也很多,所以直如朋友一般,从无男女之情,也不会往深里去想,但这一次,她却感受到他的目光里有一种她看着有些害怕的热烈,苏若尘有些退缩的找了一个理由便赶紧告辞离去了,长孙冲一直带着笑,温和的把她送上了轿,这才看着她的轿子离去,一直到淹没在了人群里,他这才慢慢的踱着方步,回了楼里他的一处安居之地,进到里间,长孙冲心里慢慢的回忆着自己刚才的举动,又联想着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不由感到一种心慌,或许要少些见她才好,万不能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样的话,便是自己的家里也是容不了的。

    苏若尘坐在轿上,她累了一天,已经有些犯困了,这会子居然在轿上便迷糊了起来,正在她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她立时惊醒了。

    那个人说的话很平常。

    “。。。。。。往前面的学諯斋里瞧瞧,看是不是到了好的砚台。”

    可是那声音,她根本不会忘记,也忘记不了,这是崔锦书的声音,那个病弱的少年,那样总是带着几分隐忍的容颜的少年,她忘记不了,真的忘记不了,可是这么多日子以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忘记了,或许是她一直在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可是为什么,她身处在这样一个喧哗的环境里,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可以立即听出来,这是他在说话,原来这么久的日子,她以为自己忘记了一切,淡忘了关于他的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她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忘记过他。

    苏若尘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很想哭,可是她哭不出来,她想挑开帘子看一看他的身影,就是不能,只是看一眼他的车子也好,可是她却不敢,心里只是有着害怕,害怕在这万千人中却是找不到他,又怕在这万千人中一眼将他认了出来,要是万一,他也正好瞧见了她在看他,又将如何?

    苏若尘一言也不敢发,一个动作也做不出来,只是用牙咬着自己的唇,由着那轿子慢慢的抬回了将军府,只是苏若尘不知道,其实在两人的轿子错开的那一瞬间,崔锦书也正在想着他,虽然他说的话一直不动声色,可是他却正在看着最新得来的消息与密报,他知道苏若尘现在的境遇,只要一触及到这些事情,他的心里便只余了悔,还不如,还不如当初他勇敢一些,或许就可以给她幸福,可是让她现在这样活着,还是跟着他去经历那么多危险,九死一生的活着,那一样更好?

    他不知道,只是如果时间再退回去让他重新选择一次,只怕他还是不会选择鼓起勇气去追求他不能给的幸福,因为在他的心里,如果不能好好的负起责任,不如一开始,便不要让她有希望,所以那一天,他说出口以后,便后悔了,虽然他的身体是一方面,但更多的也是为了他的计划,可是这一切,又怎么能说呢?

    两个曾经的恋人,怀着对对方的思念与忧愁,在熙熙融融的人群中擦肩而过,却没有一个机会可以相对一眼,也都不知道对方正在为自己伤怀,这或许就是命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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