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找到了我成长的那个山村,并抓了那些村民,放出话,若我不会去,这些人就是第一批为我的任性付出代价的人。
我不想回去,可是不能不顾那些村民,他们何其无辜,被卷入了我们三人的情仇中。
无为说与其一世纠缠,不如釜底抽薪,只要我们二人都“死去”;那个人便再也无法威胁我们。
是个好办法,可是替身呢?鬼手已经死了,这个时尚还有谁能造出一模一样的两人,何况,我不愿意害了另两人。
这时,龙魂十分得意的说,他有办法。
雕刻成我与无为的傀儡木,加血施咒,傀儡木就会变成血的主人一样的身体,这比人间的易容术高明许多,再将我们的魂魄移到傀儡木上,事实上,连我与无为都难分彼此真假,然而,傀儡木有一个缺点,就是傀儡木不会腐烂,当然,有些东西也会让尸首保持不腐不朽,例如千年雪晶棺,但不同的是,傀儡木在十年后会慢慢变硬,知道恢复成木头的硬度。
不过那时候,我们早已经隐姓埋名不知身在何处了。
一切进行的是扽顺利,如果没有那绝望的纠缠···········
无为救出了那些村民,但我和无为知道,我们只能败不能胜,青蛟说,那人是真命天子,不能死,而我也不希望他有事,他只是偏执的爱错,虽然这话从我口中说出那样的讽刺,因为i额我幸运的有一个爱我且我爱的人。
我曾经试过挽救,曾经劝过他放下,可是无济于事。
对不起,这一生,我唯一对不起的人。
我不是神仙,我不能将世事完美,我不能放弃自己的幸福,所以,只能放弃你。
看着那双瞬间荒凉的眼睛,我的眼眶突然也很热,即使是属于灵魂的状态,根本流不出泪来,可是心依然堵得厉害。
被无为拉着离开,我不敢回头,害怕看到那双没有生气的眼睛,因为是我夺走了你眼里的色彩。
对不起,云皇,对不起,但愿来生,你不要再遇到我。
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无为只用了三天就醒了过来,而我却用了半年的时间醒过来,我只懂啊,我在惩罚自己。
可是,我还在惩罚我的爱人,在睁眼的那刹那,我知道自己有多么任性,半年的时间,无为几乎不敢入睡,抱着我不断的说话不断想要唤醒我。
我已经伤了一个人的心,不能再伤害另一个人。
于是将那段日子当作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我对另一个人愧疚,到只要一想起,就心隐隐作疼,明明不是爱,却忘不了。
我们离开了大陆,在海外一座岛屿安家,岛上的诶自安逸平和,就仿佛与世隔绝的桃源,我收了很多徒弟,尽心教导他们医术,然后在他们成长以后离开岛屿去各处历练,如果有不愿意离开的也可以留下,但这片岛屿对孩子们来说委实是太小的天地,于是这里六部汉族想要腾飞的翅膀,他们来了一拨,又不断有人离开。每个人都有他们的道路要走,我知道,能陪着自己的只有一人,而我并不贪心,有他陪着自己已经很安心。
安宇初五还有不离不弃最早离开岛屿,他们的成就随着偶尔来往的船只传来,我很高兴他们的作为。偶尔我也会有和无为离开岛,我们在周围转悠,有事回大陆看看老朋友,但总是来去匆匆。
日子充实平淡,我将所有的医术记载成册,希望留给后人,而无为也教了几个徒弟,我看着他脚尖的身姿如潜龙游水,挥剑的手势能击破所有阻碍,有时候会叹息,这样一个出色的人,合该在天地遨游叱咤风云,可是却为了我,甘愿在这个岛上平淡一生,是我束缚了他。
我的一生并不长,五十七,是那个离开的时候,而我,竟也熬不过这个时候。
我的身体外貌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可是衰老的比任何人都快,闭上眼的那一刻,好想好想告诉无为,不要难过。
想要笑着告别,最后却只留给你一滴泪。
对不起,我的爱人,还有,我爱你,从不曾变过·········
走在幽冥的黄泉路上,我没有想到,前世的时候,没有走过的奈何桥没有喝过的孟婆汤,竟然是存在的,而我之所以会来到异世,只是因为阳寿未尽却被勾错了魂,所以我这一世只是对前世的补偿,如今上世的阳寿已尽,我也该重入轮回道,咳咳死我的爱人呢,我告诉他们,我要等我的爱人,因为我知道,那个傻瓜不会让我等太久,可是哪怕只是多一秒,那些鬼差都不愿等,我被推入轮回道,在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说:“放心吧········你和他是永世缘········只是这一世有人求了···········”
第三卷2番外小岛一二事
儿大不中留,孩子们都是这般,外面广褒的天地对雏鹰来说充满了诱惑,但即使知道,在初五几个徒弟走了后,惟一还是伤感了一阵子,另外心里头担心着几人在外头受委屈,自然而然就冷落了某人,但这样的情绪在有了一堆小鬼徒儿后,就被每天的吵闹和琐事累得想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另一个男人又不高兴了,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几个小鬼,以为可以有更多二人时间,谁知道被心情不好的爱人忽视了,于是给惟一找了些徒弟回来,谁知道那些小鬼又分走了爱人的心,自己还是要被冷藏,某人心里极度不平衡,于是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在爱人面前晃悠,以期从冷宫被提出来,重新获宠。
这天,惟一给孩子们放一天假,于是小娃们都倾巢而出,就留下惟一和无为。
白晃晃的天,当然不能晒晒太阳就过去,于是惟一把草药拿出去晒,整理药柜,把小鬼们弄乱的书本归类放好……
这些事情很容易做,平日里惟一是手到拈来,不过今天多了两只手,速度不快反慢。
“药放错了,你一边去,我自己来。”
“书本要一页一页抚平,啊,你怎么反而撕烂了?”
“那上面一格放的是重楼,不是前胡,你下来,我上去。”惟一沿着梯子爬到顶格,查看哪些药草缺了要补充。
因为穿的是宽袖长袍,惟一手一抬,袖子沿着光滑的手臂滑到肩上,露出了白花花的胳膊,秋水为神玉为骨,下面传来口水吞咽的声音,不过专注的人儿没有听到。
一只毛手顺着长袍下伸了进去,然后只听一声短促的惊叫,梯子上的人儿摔了下来。
“你做什么?”被及时抱住不能消除惟一的怒火,他瞪着眼想用眼神警告男人,不过对于如今脸皮比城墙厚的男人来说,这点点警告根本就被他当成小两口的一种情趣。
“混蛋,你啃猪蹄呢?”手掌上湿漉漉的触感,惟一红着脸骂道。
“猪蹄怎么有夫人好吃?”
“你你,唔,不行,孩子们会进来……”
“放心,我让龙九带他们去海边玩了。”
“你,昨儿不是任你折腾了吗?你怎么像狼一样贪婪?”
“男人都是狼,喂不饱,小家伙没听说过吗?”
“胡说,嗯,我不是男人吗?”
“所以为夫才要努力喂饱你,免得你饿了去外面找人,那样为夫可就悲惨了。”
……
于是当天晚上,小鬼们看到他们冷面的师爹被赶出房门,一个人对月狼吼,看情形,这狼吼要持续一晚上了……
老夫老妻久了,很多人都会觉得对方寡淡无味,像白开水一样,不过这问题不存在这两人眼里。
云无为是个懂浪漫的人,就从他送惟一鲛人泪、给惟一建水晶屋就可以看出,只是只懂得花前月下的狼。
这天,惟一被抱上船,他昨儿累得很,不是被大人累的,是个刚出生的娃儿,附近村子里的产妇难产,他过去帮忙,折腾了半宿才保住母子平安。
无为很体贴,他在船上弄了吊床,那吊床就算船身再晃,睡里头也没什么感觉,所以惟一睡得很舒坦,一觉醒来,就觉得神清气爽。
“这是去哪儿?”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惟一问道。
“带你去一处地方,是前几天发现的。”无为喜欢四处探险,不过一般不会离开太远,惟一放不下那些小鬼,而他舍不得离惟一太远。
上午离开,下午就到了那处岛屿,无为挥挥手,让那艘船明天来接他们,船就开走了。
岛并不大,以两人的脚程,一个时辰就走了个来回,而且周围没有什么特别漂亮的东西,惟一不明白无为带他来的目的,不过他依旧很期待,因为无为从未让他失望过。
傍晚的时候,无为下海捉了这里特产的一种海鱼烤着吃,惟一看着认真起火的男人,心里突然就有一种满足感,这样的男人是自己的呢,能够拥有他,是此生最大的幸运和骄傲。
月兔东升,两人在一处平地上搭了个帐篷,晴朗的夜空,可以看到海面的波光粼粼,有时会有鱼儿从海里跃出,在空中留下银色弧线。
惟一睁着眼等着,一刻,两刻……就在眼皮快掉下的时候,周围突然变得梦幻朦胧。
岛上遍地的腾蔓植物,突然像活了一般,伸张着柔软的藤条,一点一点抽长,向着月光的方向,然后一缕缕一丝丝,纠缠成各式各样美丽的形状,吸收着月亮精华的藤蔓,周身发出柔和的银色光芒。
惟一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从水中升起许多发着淡淡五彩光芒的小圆球,小圆球有着光刺,绕着美丽的藤蔓缓缓飘飞。
静谧祥和,梦一般的世界,于是随着月光跳动的频率入睡。
【“无为,我想吃橙。”
“好。”白发苍苍的老人应声道,他走到树下,颤颤巍巍摘下几粒橙子,走回躺着的老人身旁,挑出个头大的,开了个口子,吸出一口果汁,嘴对着嘴哺给躺着的老人。
“很好喝,不知道我还能喝多久?”躺着的老人已经不能动弹,那苍老的容颜可见大限将至。
“人只活一辈子,一辈子就是永远,所以你能喝永远……”】
“惟一,惟一……”
缓缓睁眼,看见爱人英俊关怀的脸庞,周围还是海岛,夜间活跃的藤蔓此刻却安静的伏在地面。
远处红日高升,阳光晃花眼睛,却原来,白发枯容只是梦一场,但在那场梦里,我看到了我们的永远。
第四卷
第一章 遇见
在春天遇见,夏天爱上,秋天情浓,冬天意暖,最美的季节都给了你。
“一,二,三,四,只有四个零呢?”盯着红色本子反反复复数了几遍,都是一样的结果,惟一支着下巴,果冻般莹润的粉唇嘟着,纠结的眉头让人忍不住要去抚平。
“行了行了,有四个零你该偷着笑了,就你这样,每个月一半工资都给孤儿院,剩下不到两千块钱,又捐这又送那的,还要付房租水电费还养一堆猫猫狗狗,又不懂收病人红包又不会多开药赚小费,三年时间能让你攒到四个零已经不容易了。”刘诚看到竹马那边纠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能存到五位数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要知道就他那慷慨的架势,他还以为他把所有钱都贡献出去了。
“阿诚,你不能这样说,收红包违反规定,乱开药爷爷会不高兴,还有碧碧珠珠它们很可怜的,不能给它们建个家我已经很不安了。”
“真拿你没办法,好了,你先回去,要开门了。”把饭盒递给惟一,刘诚开始赶人。
刘诚是个调酒师,他工作的地方就是这个叫黑雨的酒吧,黑雨在傍晚六点开张,早上七点关门,他作为前半夜的调酒师,习惯提早半小时到酒吧作准备工作,作为昼伏夜出的一族,这个家伙的晚餐就相当于别人的早餐,因为要赶着上班所以常常忘记吃饭,作为他的竹马兼室友的惟一,担心他饿出病来,便每日煮好了饭送来给他。
惟一一边把饭盒放到袋子里,一边不满地嘟囔:“阿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黑雨不像电视上演的酒吧那么乱,陈哥也说他的酒吧没有暴力没有毒品,全市最干净的就数他的酒吧了,而且如果我肯来兼职服务员,每天只要工作三个小时,每个小时可以有五十块钱呢,这样也能快点把开诊所要的钱凑齐。”
刘诚忍不住又要翻白眼了,这个笨蛋,自己还不是为了他好,酒吧再干净能干净到哪儿去,更何况这是个gay吧,把他放进来,就跟把一只白兔放一群狼里头,不被啃个彻底才怪。
“你不是刚买了本针炙的书吗?白天上班,晚上兼职,你哪儿有时间研究这些东西,别忘了,吴爷爷毕生心愿就是希望你医术大成,把中医发扬光大,打败西医。”
“医者仁心,爷爷只是希望我学好医术,造福更多的人,他才不是那种刚愎自用的人,以为中医是神西医是土,西医也有西医的可取之处。”
“是是是,要中西结合,快回去吧,晚了不安全。”
“阿诚我不是小孩子了。”想要抗议的人儿,看到对方开始摆弄那些酒瓶,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双肩无力垂下,提着袋子走出酒吧。
惟一住的地方有些远,所以每天他都搭公交车回去。两人都是孤儿,确切的说惟一在七岁那年爷爷走了后就成了孤儿,被送到仁爱孤儿院,认识了刘诚。两人关系很好,刘诚一直都很照顾惟一,孤儿院没有钱让他们读书,上完初中后,刘诚让读书优秀的惟一继续高中,而自己则打工支持惟一,直到惟一上了大学,半工半读完成了七年的中医学习,然后回来当上了市中医院的医生。
不过即使如此,刘诚还是不能放心这个竹马,惟一对人情世故不通,刘诚担心他受欺负,这么多年惟一就是去上大学,他也跑到那个城市照顾对方,可以说,他根本不是在养弟弟,而是养了个儿子。
霓虹开始闪烁,这个城市又将进入另一个光怪的夜色,和白天完全不同的世界,暴力、肮脏、欲望在夜色的掩护下肆意地从人体里钻出,夜色里,那些被“异形”控制的人,放纵着,堕落着……
不过这和惟一没有关系,他们住的地方还残留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味道,昏黄的路灯,两旁的店铺大多关了门,这里的夜晚并不热闹,这个时候人们大都回家去了,空气中还有晚饭的余味,惟一从亮着灯的窗户想象到,一家几口吃过饭后一起围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的场景。
有多久没和阿诚一起看电视了,自从阿诚去黑雨上班后,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走上楼时,有孩子的笑声从窗口传出来,那样无忌那样快乐,惟一突然就想,什么时候自己和阿诚都娶了老婆有了孩子,还要住在隔壁,这样两个孩子就能从小一起长大,谁也不嫌孤单。
惟一是被闹铃吵醒的,以往他都会比设定的闹铃早十分钟醒来,可是昨晚上做了一晚怪梦,他难得的睡迟了。
一早上眼皮不停跳,又送走了一位病人,同事进来说科长找他,带着疑惑走进科长室,惟一就看到一张笑得跟菊花似的脸。
“小吴啊,来,坐坐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惟一的脑海里自动浮现这句话,安安静静听中年科长把话说完,才知道原来是有位病人手臂受伤,需要针灸复健,这件事情就落在自己头上。
惟一点点头,对于这样的安排没有异议,他是医者,既然是病人需要,自然不会反对。
502;是单人病房,惟一拿着病例来到五楼,敲了几次,门打开,惟一礼貌地对戴着眼镜的男人点点头:“你好,针炙的时间到了,我过来给病人施针。”
“请进。”男人有一把好嗓音,很纯正的男中音。
这是高等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