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哪里敢称剑道高手,至於武技么?我兄弟一窍不通,身上所配长剑只不过是壮壮声势,先生是明眼人,该不需我兄弟再作解释……”这老农的脸色稍稍松弛了一点,道:“剑神之位神圣至尊,你那位幼弟既然是无意冒犯,那就请二位将身上长剑留在这里,放在剑位之上,表示自己的无知,朝剑位上磕三个头也就算了!”
忘情剑客白长虹和吕人杰的神色同时大变,没有料到这个农夫这样不讲理,白长虹正想发作,吕人杰已向他一施眼色,那眼神中有一种奇异之色。
吕人杰向前一跨步,道:“这就难了,我兄弟身上宝剑都是父母所赐,不敢轻易解下,先生这种要求,未免使我兄弟为难。”
这老农怒冲冲地道:“这样总此你俩丢掉性命要好,不论你俩身上的宝剑是谁所赐,今天是留定了,还有磕头道歉这两样少了一样都不行!”
他气愤地道:“这样对你已经很客气了,要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横尸在地,血溅七尺了!”
吕人杰摇摇头道:“这真使我兄弟为难,留剑磕头在我兄弟说起是件难事,我兄弟上跪天下跪地,在家跪父母,出外要我们跪块不懂事的石头,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这老农夫见这两个年轻人嘴里虽然说得诚恳,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不禁楞了楞,道:“这总比要你们俩人的生命要轻松多了!”
吕人杰淡淡地道:“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解决吧,这两桩俱免……”“不行!”
这农夫坚决的道:“除非你俩露两手,看看有没有资格沾那宝座一下?”
他脸上杀机一涌,顿时失去原先和善的神情。
白长虹斜睨了他一眼,道:“怎么样才算是有资格?怎么样是没有资格?”
这老农夫目光一闪,诡秘的道:“很简单,这里会施剑的人很多,二位只要将这些人一一打发掉,这事自然就没有人敢向二位追究!”
他诧异的望着忘情剑客白长虹,道:“看你的样子好像还有两下子!”
白长虹神情一冷,道:“谈到剑术嘛,在下倒还学过两天,不过花拳绣腿,好看不好用,如果你一定要看,在下只好请先生指教……”吕人杰唯恐忘情剑客白长虹将身份暴露出来,惹上一身无谓的麻烦,他心中另有打算,身形一晃,道:“弟弟,我们是出来玩的,不是来打架的,凭我们这点功夫哪敢在这位先生面前耍,我看还是免了!”
“嘿!”这老农夫冷笑道:“你说的真轻松,这么简单就算了,小兄弟,剑门关可不同於在你老家,要想轻轻松松的过去可不简单!”
吕人杰人拱手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呢?听你口气好像是武林前辈!”
“那倒不敢当。”这老农嘿嘿笑道:“我这种田的只不过练过几天庄稼把式,在这儿人们都叫我怪樵老李,偶而在此做点小生意。”
吕人杰心神剧烈的一颤,脑海中立时忆起一个人来,他在怪樵老李身上仔细打量一番,暗暗地奇怪,疑道:“前辈连身份都改了,我常听家父说武林中有个李二农,虽然一身樵夫打扮,却是一个剑术名家。”
怪樵老李神情一变,道:“令尊是谁?”
吕人杰摇摇头道:“子忌父讳,还是不提罢了!”
怪樵老李冷冷地道:“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你是谁?小兄弟,我怪樵老李确实就是李二农,现在你拔剑吧,三招之内我要你显出原形……”吕人杰急得一摇手道:“这不行,小的确实不会剑术!”
“混蛋!”
怪樵老李出口叱道:“信口胡说,你不会剑术干么要将长剑挂在身上,这简直是想欺骗我老李了,小兄弟,我不愿以大压小,你还是先动手……”白长虹气得神情一变,道:“大哥,这个老东西太气人了,我来教训他!”
“咻!”一缕寒光自他手中抖颤而出,在空中轻轻一晃,剑影缭空颤起,喳地一声,长剑一闪,又归回剑鞘之中,凛然望着怪樵老李。
“嘿!”怪樵老李嘿地冷笑道:“你怎么不动手?”
剑客白长虹不屑的道:“你还要我动手么?朋友,你刚才已经在我剑底下逃过一命了,如果不是念在我们没有怨仇的份上,你可能早就躺下了!”
怪樵老李神色大惊,只觉眼前有东西飘下来,他伸手一接,顿时大骇,只见一绺眉毛根根掉在手上,他吓得连着倒退七、八步,居然冒出一身冷汗,对方出手太快了,快得连他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正如对方所说,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此时自己可能早就躺下了。
他颤声道:“你……”
白长虹冷冷地道:“阁下还想要将我的长剑留下么?我看你没有这个本事吧。”
他冷漠地笑了笑,回身和吕人杰向前行去。
怪樵老李做梦也没料到自己还没出手,便栽在对方的手中,他像是咽不下这口气一样,大喝一声,道:“朋友,站住!”
白长虹回身冷冷地道:“怎么?阁下还要较量。”
怪樵老李将身上外衫一撕,露出里面绣着一柄银色的小剑,那所绣的剑式,与吕人杰手中所有的一样,怪樵老李冷冷地道:“朋友,你先看清楚我是什么人再撒野!”
“哼!”一声冷哼白酒楼里传了出来,一个冷漠的黑髯老人面寒如铁的走了过来,怒冲冲地瞪着怪樵老李,道:“老李,你的胆子好大!”
怪樵老李一楞,道:“周兄……”
黑髯老人冷冰冰地道:“谁叫你将身份暴露出来的?嗯!堡主是怎么交待的,你的职务是看守剑门关,没人要你见人就表明身份!”
怪樵老李吓得全身大颤,道:“周兄,我错了!”
黑髯老人冷笑道:“错了也不行,你还是回去和堡主解释吧,我无法替你作主,现在身份既已表明了,这两个人该怎么发落,你心里大概也很明白吧!”
怪樵老李颤声道:“我知道,周兄,请你多说些好话。”
他恨死了忘情剑客白长虹,手臂轻轻一抬,将那把铁锄扬在手中,向身后几个汉子一施眼色,叱道:“给我擒下他们!”
吕人杰冷冷地道:“朋友,你们似乎不需要动用这么多人手吧!”
他一见有几个汉子正挥剑向自己这边扑来,顿时有一股杀气涌现眉梢,挥手一掌击倒三个。
“呃!”
这三个汉子在地上一滚,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几个翻滚后俱口吐鲜血而死。
怪樵老李和那黑髯老人神情同时大变,没有料到吕人杰也是这么难对付,仅是一招出手,便连杀三个高手,这样下去,此地的高手岂不是俱要败在这两个不知来历的小子手中。
黑髯老人沉声道:“朋友,以阁下这种身子,不会是无名之辈,我们剑门关的人轻易不和武林人物来往,你们来这里充英雄要身手,不会是没有原因的,如果是道上的朋友,不妨露露身份,我周大鲸必会好好接待,不会慢待二位!”
吕人杰哈哈笑道:“周兄说哪里话,我兄弟俩只是路过这里,无意和阁下的好朋友起冲突,如果周兄肯放过我兄弟,在下感激不荆”周大鲸嘿嘿冷笑道:“朋友既然不愿意透露身份,区区自然不敢相强,至於这事么?嘿嘿,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二位击毙我三位朋友,在下也不好回去交待,如果二位肯将姓名留下,我姓周的只要回去交待一声,便请二位上路!”
吕人杰冷冷地道:“阁下只要记住在下姓吕就行了,至於你们放不放行,我相信周兄也是聪明人,说句狂话,凭贵朋友这点道行,还真难不倒我兄弟,你认为对么?”
“当然,当然。”
周大鲸连声道:“不过江湖上讲究的真才实学,以二位这种身手,我等自然是拦截不住,不过我得先告诉二位一声,我等只不过是马前小卒,以我们这种身手,连敝堡主的门槛都跨不进去,二位要想一走了之,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白长虹冷笑道:“我兄弟并不想一走了之,阁下可以再邀请帮手,不过要找一些像样一点的,可不能再这样泄气!”
周大鲸眉头一皱,冷哼道:“好,二位可以请了,我相信在二位还没走出剑门关之外,我们的人就会在前途等着二位!”
吕人杰哈哈地道:“那我们在前面见了!”
他和忘情剑客白长虹刚刚回过身去,只见在自己坐骑旁边,坐着一个浓眉狮鼻的道人,这道人身插长剑,双手合什,低垂双目,不言不动,好像在坐禅一样。
吕人杰和白长虹同时一楞,暗中惊诧这个道人的功力,以两人目前的身手,居然会不知道这个道人何时来到身后,不但使他们一惊,就是周大鲸等也没有发现这个道人什么时候出现的,看他那种闲闲散散的样子,可知这个道人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吕人杰向白长虹示意,两人同时向前一跨步,伸手去抓自己的坐骑,哪知那两匹健壮的骠骑恍如钉在地上似的,动都不动一下,嘴里只是不停的吐着白沬。
吕人杰哈哈笑道:“道长,你这一手可真够漂亮!”
那道人依然是紧闭双目,恍若没有听见似的。
吕人杰冷冷一笑,伸手在马背上一拍,那马突然悲鸣一声,扬起四蹄向前奔去。
“砰!”
那扬起的后蹄一脚踹在这道人的身上,发出一声大响,这个道人身子动也不动,没有受到丝毫损伤,而那个奔驰的巨马却翻出一丈之外,寂然不动。
吕人杰神情大变,道:“道长好精湛的神功!”
那道人淡淡地一笑,缓缓将双目启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身形自地上斜跃而起,嘴唇轻启,怪笑道:“哪里,哪里,你们两个人也不错!”
吕人杰寒着脸,道:“道长是哪一位?拦着我兄弟有何事见教?”
这个人嘿嘿干笑道:“本道人姓尤,人称尤道长,二位朋友在剑门关大露神技,使本道看得技痒,想和二位讨教几手。”
吕人杰愤怒地道:“我们和道长素不相识,根本无怨可结!道长这样蓄意刁难,莫不是看我兄弟好欺,嘿!道长,你可看错人了。”
尤道长冷冷地道:“二位在这里连续杀死三个无辜的人,这又作何解释,难道二位自认为神功天下第一,便可随便杀人!”
忘情剑客白长虹冷叱道:“你是存心找碴子来的?”
尤道长哼了一声道:“不错,二位准备接招吧!”
吕人杰身形斜跃,伸手拔出腰中长剑,道:“好,道长,在下倒要讨教讨教!”
尤道长一见吕人杰掣出那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又摆出一个斜屈长剑的式子,顿知这个青年虽然年纪轻轻,却在剑道上下过一番功夫,仅从对方沉稳的架式上,已知遇上劲敌。
他目中一寒,道:“你是哪一派的?”
吕人杰冷冷地道:“我们兄弟都是家传武学,不属於任何一派,道长剑中高手,不会看不出我们的来历……”“嘿!”尤道长低喝一声,道:“小子,倒是狂妄的很!”
吕人杰冷冷地道:“你也不含糊呀,能在举手之间将兄弟的坐骑点倒,这份功力也够惊人的了,道长,你说是么?”
尤道长脸上一红,愤怒的大喝一声,一缕剑影脱鞘颤出,身形向前一跃,挥剑照着吕人杰的身上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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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闪电神剑
尤道长的剑法甚是精奇,出手的招式颇像出自武当派,吕人杰和他动手,一时之间还很难占到丝毫便宜,两人身形如风,出手如电,俱是狠辣的招式。
吕人杰见到他剑法愈来愈像是武当派的招数,心中念头陡转,身形斜斜一跃,闪身退了出去,他诧异的道:“尤道长,你是武当派的?”
尤道长身形一动,道:“不错,阁下那对照子倒是挺亮的!”
吕人杰和武当派蓝风圣手是结义兄弟,一见尤道长是武当弟子,唯恐伤了双方的和气,遂客气的道:“道长可知贵派有个蓝风圣手?”
蓝风圣手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在武当后起之秀中可算是出类拔萃,最得正道所赞赏的一个年轻高手。
尤道长一怔,道:“你认识蓝风?”
吕人杰客气的一拱手,道:“那是在下结义兄长!”
尤道长神情略异,目光朝怪樵老李和周大鲸瞥了一眼,他轻轻一抖长剑,身形向前连跨数步道:“若在私交方面,本道长可看在蓝风师弟的份上饶过你们一次,可是在公事方面,本道长却无法卖这个交情!”
吕人杰一楞,道:“道长,你这是何苦?”
尤道长这时有苦难言,他本身已非自由身,一切还得小心应付周围的剑堡高手,此事万一落在剑堡堡主耳中,说他和外敌勾结,这个罪名实在承受不起。
他虽然有心放过白长虹和吕人杰,无奈怪樵老李和周大鲸随侍在侧,他只得一寒脸色,冷冷地道:“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在这里连毙本道之友三人,此事万难干休,现在你还是准备动手吧!”
吕人杰冷冷地道:“这么说道长也是剑堡中人了!”
要知武当派自武当鼻祖张三丰立派至今,能有赫赫之名而历久不衰,在武功方面固然有其独到之处,可是历代所传下来的门规尤能约束门中弟子,而使武当弟子精神一致同心协力,才使武当派武学得以发扬光大,所以武当派弟子既入武当之门,绝无再改投别派之事发生,尤道长身为武当弟子,现在却为剑堡出力,若让武当派得悉,则尤道长便算叛派违规,将遭武当弟子大肆追捕返派,以正法令。
尤道长深知此事之严重后果,他神情在一刹那间连变数次,一时骇得全身直颤,嘴唇启动,艰涩的道:“不是!”
剑堡的人虽然不准轻易在江湖上暴露身份,但也不准轻易否认自己是剑堡的人。
尤道长在左右为难的情形下公然否认不是,可见此人尚未忘本,只是如此一来,却将给他增加了不少的麻烦。
吕人杰冷笑道:“道长既不是剑堡中人,何以替剑堡出头?”
尤道长大吼道:“这是贫道的事,与你没有关系!”
忘情剑客白长虹见尤道长口气不善,心里顿时大怒,他有意在这时露一手,将这些剑堡罗喽吓退,伸手一颤长剑,上前道:“穷道人,你神气什么?”
尤道长正感左右为难,全身怒气没有地方发泄,一见忘情剑客白长虹向自己身前行来,大喝道:“小子,我要你死!”
他在武当中也算是一把好手,抖剑一扬,一缕寒光卷起条条斑驳的光影,斜斜地罩向白长虹的身上。
这时虽然满肚子怒气,尤道长却并没有杀死白长虹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让他略受点伤,自己好回去交待,哪知他这一招可算错了,白长虹早已得到剑道真髓,那身功夫已非普通一般高手,所以尤道长的剑势才发,白长虹身形已动。
他将长剑在空中兜一大弧,剑刃陡地一翻,一股剑气带着一片寒光卷了过去,这招变化极快,快得使尤道长目乱神迷,几乎忘了攻击敌人。
“叮叮!”一声清脆的响声,流滟的剑影突然一敛。
尤道长面若死灰,呆呆的凝立在地上,手中的长剑这时仅剩下半截,另一截已不知落向何处。
他吓得全身直颤,惊道:“阁下这种身手不会是无名之辈!”
白长虹冷冷地道:“你猜错了,像我这点道行在我们家里还不算一回事,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家的守门童子都比我高明。”
这只是随口唬唬尤道长,可是尤道长却认真了,他心中一凛,脑海中念头直转,在思索着白长虹是属於哪一家的弟子,不然口气怎会大的使人心寒,可是江湖上哪一家有这样高的武功呢?这倒是一件极令人费解的事。
尤道长哦了一声,道:“阁下难道是传闻中的安太夫人的公子……”他也是听派中几个长老提起流传武林的神秘宗派“密宗闪电神剑”一派,见白长虹出手如电,颇像那个派中首领安太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