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鱼也都与你吃了,神医还有很么不满的?”
醉月装作无辜地看着一直死死地瞪着他的人。
“你,算你狠!”
陆青凤很是气愤地坐下,却是一脸可怜地看着花朵,那眼神,却是直勾勾地往着她碗里的鱼肉瞟去,“小朵朵,我想吃鱼……”
那声音,要好可怜就有好可怜。
花朵看了看碗中的鱼,又看了看满是可怜的人,眼珠子一转,从碗里挑了一大块的鱼肉起来,看着“秧鸡”道:“你很想吃这鱼?”
“嗯嗯。”某人看着那块大大的鱼肉,眼睛都快放起了狼光,要好渗人就好渗人。
“若是你答应我几个条件,我就把这块给你也无妨。”
“什么条件?”
“第一,不准再在沙发上跳来蹦去,跳断了老娘下次就砍脚!”看着对面的人很是委屈地点了点头,花朵才又继续道,“第二,你要从我这里学医术可以,但是,前提是,得拜我为师,尊称我一声师父,还得乖乖听我的话,我要打屁股你就得给老娘乖乖地趴着”。
“这个……”秧鸡低头仔细地思索了一番,抬头看着花朵面上满是难色,“这个不好吧,我其实呢,是有一个师父的,只是他嫌弃我太调皮了早早地就将我给逐出了师门,虽然这样,可他还是我师父啊,作为徒弟,我不能背叛师门啊,二来,我若是叫了你师父,那若是你以后和这死教主成了亲,我不得叫他师公了?”
师父的相公,尊称,师公,要他堂堂神医叫这死教主师公,打死都不干!
“哎”,花朵看着手中的鱼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很是惋惜地看着陆青凤道,“你可听说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学医术,却连眼屎粑粑那么点的节操都不敢牺牲,这种人,没胆量,没担当,哎,算我看错了”。
说完,花朵便是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鱼肉吃了下去,嚼了几下便是吞在了肚子里面,看得陆青凤一阵掉口水,待花朵吃下去了以后,也没吃出来这鱼肉有什么特别的出众之处的,对于醉月和“秧鸡”的争抢,其实是有些不解的。
反正,她现在无聊得很,不如就收一个徒弟天天欺负着玩儿,貌似,这“秧鸡”是有很多有趣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一身她很是感兴趣的硬本事,她敢在他面前称“师父”,其实,是她“太”谦虚了。
“那个,小朵朵啊,能不能用别的换啊?这第二个条件我真的不能答应啊,你都知道我就剩下这么一点的节操了,要是眼屎粑粑这么点都没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陆青凤看着花朵似乎几口就要将碗里的鱼肉吃完的样子,那眼神,越是可怜了起来。
“哎,不如这样吧,这鱼肉,可以给你吃,但是呢,我那绝技,也希望神医你莫要偷窥,要是被你学去了,我以后还怎么养家糊口?”
看着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花朵也不打算强逼了。
“可是,我来这里,就是想学学你那一招的,特神奇了,我下次再弄一个人过来,你再让我看一眼就成。”
“神医大人,你以为再看一眼,你能学到所有的东西?”花朵很是好笑地看着陆青凤,“这医术的博大精深之处,你这个江湖出了名的神医是知道的,我那绝技也是一样的,不同的伤有不同的应对策略,你以为只是简单地缝几针就了事了?”
听着花朵这么一说,“秧鸡”终是丧气地垂下了头。
花朵以为他是彻底的放弃了,便是专心地吃起了饭,却是被饭桌上突然而来的大哭给惊了一跳,差点就被嘴里的那一颗大刺给卡住。
“师父啊,徒儿不孝,对不起你啊!”
却是那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医正坐在那里流马尿,那哭声,听着甚是哀嚎,听得醉月一阵心烦,抬手对着他喉下一点,屋子里马上就清静了。
“神医什么时候不哭了再知会我一声便是。”
本以为这神医很是有节操,至少要等很长的时间,却是不想,人家立马就点头了。
“师父。”
“乖,来,徒儿,师父给你留了好大一块鱼肉,慢慢吃,别噎着了。”
花朵很是慈爱地看了“秧鸡”一眼,将碗里的一块大大的鱼肉夹到他碗里。
“谢谢,师父。”
因着这一块鱼肉,他用了余生所有的节操换来……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我徒儿果然是优秀。”
花朵看着那人,眼里满是赞赏,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何他弄死都只想吃她做的那鱼了,为何不要节操都愿意拜她为师……这人啊,果然有趣,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趣。
“叫一声师公来听听?”
“不叫。”
……
今日收了这么一个便宜徒弟,可是高兴死了花朵,花光饭多吃了一碗,连着醉月给盛的汤都多喝了两碗,吃得太撑了,就有些难受,只好在怨鬼道上,一遍一遍地从这里走到那里从那里走到这里,本来还想下地去翻翻土什么的,却是被花柔和花燕两人制止了,道她有身孕在身,不宜太劳累。
“小柔,小燕,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跟醉月去散散步。”
“好的,夫人,那奴婢们就先回去了。”得了醉月的允许,花柔便是和花燕两人回去了。
现在,那安静的黄土道上就只剩下了花朵和醉月两人,花朵看着已经远去的人影,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转头,满是复杂地看着身旁的人。
“朵朵为何这般看着我?”
花朵眼里的质疑和复杂,看得醉月微微皱起了眉头,眉宇之间是万分的不解。
“你可想知道原因?”
“当然。”
她心里的那种微妙的变化他当然也感应出来了,却是不明白原因所在。
“想知道的话,就先背我散步,我走累了。”
“好。”
待将花朵背在了背上,醉月才转头,满是疑惑地问着身后的人:“娘子现在可否告诉为夫的了?”
“我心头不高兴!”趴在醉月背上,花朵突然伸出手狠狠地在醉月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为何?”
缓缓地走在有些黄尘飞扬的道上,醉月明显感觉到了背上的人心头的不快,却是思来想去有些不明白。
“我想要的生活,是通过我自己的手创造出来的,不是被别人供养在那里的花瓶都不算的东西。”
醉月一愣,心中明白了些许,“朵朵是不喜欢那些人帮你种了地?”
“嗯,我就跟个吃货似的,成天无所事事,明明这是我的家,最后却是成了寄居在别人家里的人,我要的不是这个。”
想到这里,花朵便是心头很是不舒服。
“这本就是你的家。”
“不是!不是!”花朵越想越是委屈,发泄似的在醉月肩上狠狠地拍了几下,“我至从来到了这鬼地方,就没有过真正的家!我要自己养活自己,我要凭着自己的本事去保护自己,我要自己去宠我喜欢的人!我要自己去养他!”
“好。”
“你若是喜欢我,便让我站在你的身边,要不,便是站在我的身后,让我去保护你!二选一!”
“选一,那过几日便有一个寿宴,夫人可愿意同为夫的一起去?”
只要自己有绝对的力量,那么,便不怕她是在身边,还是身后。
“去,去,绝对去。”
不论哪个地方是地狱还是火海,她都去!
第七章 寿宴篇
六月十三,青罗山庄的庄主刘清云五十大寿,不少江湖知名人士纷纷前往祝贺,这日一大早上,接待宾客的前厅和院子已经是人满为患。
青罗山庄很久之前便是武林的第一大庄,其建筑的宏伟,园林的精致,远近闻名,平日里外人很少能得机会前往一观,不少的人士便趁着还未开席的时间在山庄的各处游览,一饱眼福,以来可以赏景,二来,若是能遇到传说中的刘诗雁,先天下人一步览美人芳容也是很好的。
只是,这山庄的有一处地方,每一个到此地的人,都会被挡在外面不让进去,那便是刘诗雁的居所,无双阁。
“大哥,你说,我这样穿好看吗?”
繁花掩映之处,望过去,只见一抹鹅黄飘过,环佩清响,步履轻盈,巧笑倩兮,唇红齿白,容色倾国的女子,满是喜悦地坐到花园中的石桌旁,抖了抖满缀珍珠的衣袖给对面的两个英俊男子瞧瞧自己的新衣。
头上只插一只翠色的玉钗,贴上一双精致的纯金桃花鬓花,眉上精致的眉线,一下子将整个脸庞衬得安静温柔,每一个笑容,都显得绝代无双,那眼眸更是像盈着秋水一般,笑靥生辉;脖颈之处,缀着一颗深海明珠,淡淡的蓝色,与如雪的肌肤交相辉映,高雅而神秘。
“好看,好看,我家诗雁无论怎么穿都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
对面的白衣男子满是宠溺地看着容颜无一处瑕疵的女子,眉宇之间温柔俊雅。
“我说小妹啊,今日莫不是为了见某个人才这样紧张自己的穿着吧?”
另一个身着精致黑衫的年轻男子,将手中的炒花生精准地往嘴里一扔,边嚼边打趣着这被父亲大人当做山庄第一宝宠着的妹妹,那脸上的笑容,带着明显的痞气,一笑起来,两颊便是露出一浅浅的酒窝,这对酒窝,一下子就将他的笑容衬得甜腻起来,有时候会给人一种童颜的错觉,只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人,就是一个小恶魔。
被黑衣男子这么一打趣,那女子一下子便是红了一张脸,似桃花明媚,捡起桌上的一粒花生就向对面的人砸去,“死二哥,你少管!”
“哎哟,这还没成人家的人呢,就开始连我这个二哥都不认了?哎呀,伤心了伤心了。”
黑衣男子捂着心口,似乎很是痛苦,脸上,也满是神伤。
“二哥!你讨厌!我不理你了!”
这么点点心思都被人直接给戳破了,刘诗雁一时间觉得很是不好意思,撇撇嘴,转身便是逃离般的离开了。
“哎哟,被二哥我这么说一下就害羞啦?”
刘煜飞看着小妹消失了身影,脸上的笑容退去,变得很是严肃了起来,轻轻一跃,便是坐在了石头上,翘起二郎腿,抓起桌上的酒壶便是仰头喝了起来。
“小飞你莫要喝多了,待会儿爹还要带我们去见宾客。”
似乎是有些不喜刘煜飞这般喝酒,刘长卿微微皱起了眉头。
猛灌了好大一口酒,刘煜飞才“嘭”的一声放下手中的酒壶,抬袖,将嘴角的酒渍擦干,转头,看着旁边从来都孝顺听话的大哥,眼里,有些落寞,“大哥,你说,爹为何一定要让小妹嫁给那人?他明明是魔教中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他这一举动,难道是想弃明投暗与天下正道为敌?”
园中,牡丹芍药,红粉娇艳,引得蜂蝶连连,远处的亭廊,庄里的下人,端着茶水杯碗匆匆走过。
斟一杯酒,优雅饮尽,看着远处茫茫陆柳地伺候那些宾客的下人,刘长卿也是满眼的疑惑,“不知,我听说,父亲大人他很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却一直猜不透他这样的用意”。
“小妹她不适合哪个地方。”
转头看向那人消失了身影的地方,刘煜飞的眼里,满满的心疼。
“我也当然希望她幸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刘长卿起身,看着自己的二弟道,“走吧,既然你担心她,便跟为兄的去前院瞧瞧那人,看看他是如何的看法”。
快到正午的十分,那传说中的两位人物都还没有来,山庄却是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大内皇宫太监总管谢九歌,那位传说中碧水国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太监,听说其有一张堪比女人的美丽容貌,姿色有异常人,身手不凡,又能唱戏作曲,一进宫便是深得皇后娘娘的喜爱,不到三年的时间便是成为了宫中所有太监之首,荣宠不衰,巴结他的大臣成百上千,权势滔天。
如此的大人物,不在他的千岁殿待着,却是亲自跑来这青罗山庄祝寿,连刘清云亲眼见着那人走到了面前,都是愣了好久反应不过来。
“怎么?咱家奉皇后娘娘的旨意远道而来与刘庄主贺寿,刘庄主不欢迎?”
尖细的声音,有些低低的柔媚,却又带着三分的邪气,明明听来心头有些酥麻,剩下的便是全部的寒意,怕一沉沦下去,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没,没有,公公您真是折煞在下了,没想到身份尊贵的九千岁居然屈尊来我这小小山庄,真是在下三生荣幸。”
看着身着深青色总管服饰的人都站在面前了,刘清云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巧士冠下,微微露出来的金色发丝,这便是这位权势滔天的九千岁的象征,天下再没有第二个这样的了,反应过来的刘清云急忙下去迎接,将人引到院子中右手处的首位,招呼侍者给这位尊贵的人物上茶。
见着这谢总管身后也只跟着两个随身的侍从,并没有带多的人来,想来也不是找他这里麻烦的,刘清云稍微放下了一颗心,打算静观其变。
那谢九歌端起桌上的茶碗,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抬眼看了那满脸恭敬之色的刘庄主,“庄主客气了,听闻我皇室中人都来为庄主贺寿了,咱家区区一阉人,又如何敢不来?只是,咱家也好奇,是我皇室中的哪一位皇子,或是公主,与刘庄主关系这般亲近?”
“这个……”
听闻此话,刘清云面上满是难色,看了看那依旧不见传报的大门,心头有些犹豫起来,看着谢九歌有些为难地说道:“实不瞒千岁,在下也不知到底是哪一位尊贵人物要前来蔽庄,只是上月得了云城知府的官信,说是宫中有一皇室之人要在今日来蔽庄做客,却是又没有道明到底是哪位人物,在下当时也是好奇,几次派人前去知府大人那处打探消息,都不得而知。”
“哦?原来是如此?”
谢九歌放下手中的茶杯,抬手抚上下巴,眼中满是疑惑不解,又抬眼看了一下这刘清云,并未见着他脸上有些许撒谎的表情,心头也是对那位以着他们皇家的名义来访的人好奇了起来,这宫里,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位皇子,到底是哪一位呢?
“刘庄主自去忙你的吧,今日你大寿,咱家也就不耽搁你招呼客人的时间了。”
对着刘清云摆了摆手,谢九歌便是转头,将在场的人都仔仔细细地瞧了一边,却大都是江湖人士,三流九教不上台面,有着官场气味的倒是一个都没有,见着那些人都在暗暗地打量着他,便是皱起了眉头,眼眸里是明显的不耐烦之色。
“各位是瞧着咱家长得奇怪,瞧着新鲜?”
勾起嘴角,满是笑意地看着在场的一众人,眼眸里,却满是冰冷。
周围的人,瞬时便是各自低头,和旁边的人说起话来,再是不敢往这处瞧上一眼。
谢九歌这样的人物,江湖野史有不少的传闻,因其母并非碧水国本土人士,他天生生得一头金发,容颜惑人,妖异非比常人,因家贫,十岁便被送到了宫中做了太监,到了十七岁默默无闻,只因一次在御花园灌花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前来赏花的皇后娘娘,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识,从此之后便是飞黄腾达,几人之下,万人之上。
今日众人看来,这谢九歌果然是有着一张妖异惑人的妖精脸,尤其那一双狭长微翘的眼眸,睥睨之间,媚态横生,天生媚骨,连那青楼“身经百战”的头牌都学不来,却是谁也不敢去动这位大人物,谁都知道,这花,毒得很,他若是对着你妖娆一笑,你半个魂魄就真要先去阎王殿报道了。
众人倒是有些期许那传说中的刘诗雁出来了,就是不知道这武林的第一明珠,与这皇宫的九千岁比,姿色谁最上层。
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