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种田吗,在养点鸡鸭猪,和那继母斗斗嘴,有啥难的?
妈妈,爸爸,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们知道你们的朵朵生活在另外一个时空,会生活得很好的。
起身,小心地避过一路上的鸡屎鸭粪,摸到屋后面那个光线幽暗,被称作灶房的小土棚子。
灶膛里的火苗,将汉子原本黝黑的一张脸印得通红。
“二丫,现在你告诉爹,是谁做的?”汉子突然转过连来,眼神幽深地看着花朵。
花朵愣愣地摇摇头,刚传过来,她又如何知道事情的真相?
狗子却是误会了她的举动,以为她是不敢说,“不怕,爹会给你讨个公道的,那狗崽子畜生爹一定会请族长出面好好教训他”。
“不是的,爹,我是真的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我什么都不清楚。”花朵只好故作痛苦地演戏,说些胡话来忽悠人。
她的话,倒是让狗子皱了眉头,想起当时发现二丫的地方,心里老早的猜测就呼之欲出,他们花家村本来族规就是很严的,在这里这么几百年的时间,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至少明面上没有。
“难道真的像族长说的那样?”花朵只听到他爹在那里喃喃自语,好歹仔细听到了几个字。
“爹,什么样?”
“没事,二丫,你先回屋子去,爹马上就把水给你提过来,我待会儿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在家里看着家。”
花朵疑惑地看着自家老爹一副神在在的样子,也不好多问,可是,嗯,她屋子?在哪儿?难不成这家里她还有单独的房间?
当然,是她多想了。
当狗子搬着一个大木桶从院子中经过的时候,看到站在院子中愣愣出神的人问道:“二丫,你咋还站在这里?”
“哦,我看风景呢。”
那屋子,果然是简陋至极的大通铺~……桑心了。
洗完澡,花朵随便找了一处较为干净的铺子爬了上去,在那些个恶婆娘回来之前,先休息下。
梦里,她终于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世界,看着好久不见的爸妈,那是激动得涕泪横流,“呜呜~妈妈,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我居然梦到我穿越到了一个怪地方”。
孩子,你现在才是在做梦,要接受现实啊。
“喂,死二丫,你给我滚起来!谁准你睡我的地方的?!”
花朵在睡梦中,被人无情地拉了起来。
朦胧着一双眼,看着眼前的陌生女人,起床气一下子就来了,烦躁地将手扯回来,“你谁啊?走开走开,别影响我睡觉!”
嘿!大丫看着眼前的人,气得眼睛都快瞪出来来,我呸!果然跟娘说的一样,跟野男人乱搞了一通后这人连脾气都涨了!
“赔钱货!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脸嫁给人家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嗯,还有那什么的秀才哥哥?你以为你这破鞋林姨她还稀罕?”哼,别说林姨,连祖母都不会再喜欢你了。
大丫本来就跟她娘一样长得壮实,又常年帮着老爹下地干活,那自然是有一身的力气,虽然比不上一个成年汉子,对付像是花朵这样弱不禁风的女子倒是绰绰有余。
一把将铺上的花朵拖下来,幸灾乐祸地看着她道:“你是想祖母她老人家发火么?一家子的人可都在等你呢。”
被这么几弄,花朵也是彻底醒了过来,就那样蔫蔫地被拖到了主屋去。
“祖母,我把二丫带来了,她还赖床呢。”大丫那特有的大嗓门几乎将那屋顶的茅草给震下来。
扔下花朵一人站在众人面前,自己邀功似的走到了主位上坐着的一头发有些花白凌乱,却也不显得很老的人面前。
今晚,这主屋里倒是有不少的人,除了那看似年纪最大的被称作祖母的人外,还有她爹,继母,三个不认识的女人,和两个孩子,都差不多10岁的样子,一男一女。
一屋子的人,看着她的眼神,小孩子是有些好奇,大人嘛,除了幸灾乐祸就是鄙夷。
那三个粗布打扮的黝黑妇人,她猜测要不是姑子就是婶婶。
尼玛,不搞计划生育的古代真麻烦,这是全家候审啊。
果然,高堂之上她的祖母,手中的黑木头拐杖甚是威严地一跺,眼里满是怒气地看着她道:“还不快给我跪下!”
第四章 前途渺茫
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花朵也不敢怎么乱来,只好依着老祖母的话,乖乖地跪在了地上,那地上硬硬的,磕着膝盖很是不舒服。
“婆婆,您先别生气,大哥今日不是已经和我们说清楚了么?二丫也很委屈,您就先不要和她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我们也心疼得紧。”
有些尖尖瘦瘦,面色蜡黄的妇人,站在祖母的身边,小心地为花朵说着话。
花朵心里暗暗猜测,这不知是老爹的第几个兄弟的媳妇儿,看来人算是老实不错的,以后值得打交道。
那堂上的祖母却是根本就不买那妇人的账,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她道:“你以为她现在还能有你这好命?肩不能提手不能挑,身子都破了还能嫁个好人家?我们这一大家子能养得起几个吃白饭的?”
那妇人被老祖母这么一说,硬是再也吭不出声音来了,有些同情地看了花朵一眼,便是低头乖乖地坐在一旁去了。
额,看来,这人在这家中没地位啊,果然,在这种温饱都无法解决的古代,不论男女,能做得农活那才是宝呢,怪不得那恶婆娘后妈翘得起尾巴。
花朵当时却是没读出那妇人眼中那同情的意思出来。
这时,另外一位年约三十多岁,那身的衣服,料子倒是比祖母身上的还好些,手上,也是配了个银镯子带着,看着家境倒是应该比这里好些。
她看着地上跪着的花朵,眼里,终是有些不忍,转头对着花氏说道:“婶啊,你家二媳妇儿说的对啊,其实朵这孩子挺可怜的,您也莫要跟她生气了,快让她起来吧,这些年来,她经常帮我做些针线活儿的,我也看得出她是个手巧的孩子,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等玉儿他今年过了会试就准备让他将朵娶进家门的。”
花氏听着林氏这么一说,更是气得捶胸顿足,抹了一把辛酸泪道:“哎,玉儿他娘啊,都是我们没管好这丫头啊,才让她生了那些丢人的事端出来。”
“哎,婶,您别哭,我两家世代交好,我家公公生前更是和故去的花叔乃同袍之好,他们想要联姻的愿望我们这些下一辈的自然是不能违逆了的,我看你家大丫也是不错的,虽然是同她娘一起过来的,也算是花家的闺女了,要不就让大丫代替二丫过门吧,不知婶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
高坐的花氏听到林氏这么一说,顿时暗暗一喜,止住了哭声,拉着林氏的手,激动得不成样子,“玉儿他娘啊,我就知道你守信的人,我家大丫啊,虽然没有二丫那样长得有一副好皮相,却是身板好得很呐,下地干活那是没的说,屁股也大,保准帮你生几个胖孙子出来。”
本来还在一旁看好戏的大丫,突然喜从天降,自己恋慕已久的秀才哥哥,以前从来没有肖想过能和他在一起,只是嫉妒二丫有那个好命而已,如今想不到上天眷顾,居然让她顶替了二丫的位置。
不知道已经去灶房里忙着晚饭的娘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说起这林家啊,虽是外家,却算是这花家村的一个大家了,据说祖上以前是碧水国的大官,惹了不得了的人才来这里避祸的,当时可是带了不少钱财来,到这一带都还没用完呢。
她大丫要是嫁过去了,那就真的像是书上写的那样,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一想到这里,大丫更是欢喜得满脸通红,有些小女儿心态地低下头,双手撑在身前,身子忸怩地晃来晃去,把不远处跪着的花朵看得嘴角一抽一抽的,这尼玛奇葩啊。
不过,花朵对于这样的亲事的蹉跎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她又不认识那人,没啥感情,再者,古代儒生不少乃酸腐之辈,不嫁也罢,每天听着什么之乎者也,头疼。
这样大的一件事情解决了,这主屋里的氛围,也是一下子就好了不少。
只是,花朵暗暗看了一眼另外一个陌生的妇人,她又是谁?
在她暗暗打量那人的时候,那人也是一直在抬眼上下打量着她,让她倒是好奇不少。
“看在玉儿他娘的面子上,老妇就不与你计较了,二丫你就起来吧,过来赵婶子这里让她好好瞧瞧。”花氏这次看着花朵的脸色也稍微好了不少,不过,还是板着脸的。
那人就是祖母口中的赵婶?她今日来这里,又是为着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抬腿走到那人身边。
那人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抬手,将花朵的下巴捏住,左看右看,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摸了几把花朵的小屁屁,吓得花朵一声尖叫,跳开了老远。
却是立即迎来了祖母的一声呵斥:“叫什么叫?还不乖乖站回去让赵婶好好看看!”
花朵忍着怒气,在心里将自家的祖母和那赵婶骂了一万遍,尼玛,老子又不是母猪!
心里骂着,面上却不敢先表现出来,只好垂眼乖乖地走到那壮实妇人的面前。
那妇人冷着脸淡淡看了她几眼,也再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了。
转头对着旁边的花氏点头道:“身板娇小了些,不过,给那家留个种也是可以的,我过几天就去和那家商议一下,估计多半都成,花婶等我的消息便好了。”
花氏听着赵婶儿这么一说,那脸上刚才还剩下的那么一丝丝的阴云这下全部都烟消云散了,笑呵呵地看着赵婶儿道:“真是太感谢赵家媳妇儿了,要不是你,我这孙女,恐怕就嫁不出去咯。”
纳尼?花朵睁大了一双无辜的眼睛,她们这是要将她嫁到哪里去?好听点是嫁了,坏一点估计是卖了吧,我擦!
这时,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花大狗子终是说话了,“娘,我不同意你把二丫嫁到那家去!我答应过二丫她娘要好好对待她的。”
花氏刚好了的脸色,此时又转阴了回去,气得胸膛一起一伏,顺手手上的拐杖就招呼到了狗子身上,“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个家我说了算!我看你这不孝子当年是被那贱蹄子勾了魂去了,她生出的女儿也是个勾人的主,你以为我还会留着这破鞋在家里吃白饭?我告诉你,就算是绑,老妇我也会让人把她绑过去!”
不知为何,本来一直对老母言听计从的狗子,这会儿就专门和花氏对着干了,“娘,你不能这么说羽儿,是我自愿照顾她的,我想娶她,她可是正经人家的闺女,您别把她说得这么不堪”。
“反了你!”花氏颤悠悠地指着狗子,“也只有她那个贱人才生的出这么个骚蹄子出来!”
一旁的花朵,听着这老婆子的骂声,气得直冒烟,脸都黑成了锅底。
“哎,花婶儿啊,别气啊,有事慢慢商量来,您也是知道的,当年狗子和他媳妇儿那感情是好的没话说,他为着自家亲闺女考虑也是能理解的,您先别急啊,慢慢来,慢慢来。”一旁的林婶子看着势头不对,急忙站出来劝道。
而刚才一直沉默的花家二媳妇儿也到了狗子面前劝道:“大哥,您就先别和娘这么扭着,有什么事情好商量,你看要是把娘气出什么问题来如何是好?你还是和娘下个话吧,今儿咱就不想这么多了,咱至少先给大丫找了个好人家,这是喜事啊,自然该好好庆祝,待会儿大嫂出来准是高兴得不得了呢。”
狗子抬头看了弟媳一眼,终是听了进去,给一旁正被林婶儿顺着气的老母下着话道:“娘,对不起,您甭和我生气,惹了你生气,我给你道歉。”
花朵看着这一大家子的阵仗,暗暗扶额,表示蛋疼啊,果然没娘的孩子是根草啊。
然后,这一晚,花家,合着两个外人,除了花朵之外,那顿晚饭,吃的那是幸福满足啊,虽然就只是些玉米糊糊和咸菜。
那继母,听说自家闺女和林家连了亲,更是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女儿还没嫁出去,亲家亲家叫的那是个顺溜。
花朵望天无语,尼玛那只缺德的猪要是被她翻出来,她绝对要连本带利地将一切讨回来!老娘连你祖宗都不会放过!
此时,月下的某人,突然打了个冷颤,没来由的全身发寒,瞧了眼不远处的那亮着稀稀落落灯火的村子,眼里,有些迷惑。
第五章 下地干活
由于花朵在花家已经失去了联姻的作用,堂上的老祖宗当然不愿意再看着她这么个文文弱弱的人再在家里吃白食了。
由此,天还没亮大丫就将她从那硬板板床铺上拖了起来,背上背个背篓,手里再给她塞个镰刀,就让她跟着家里的大部队一起出门下地去了。
不光是她,家里的两个弟弟妹妹也被叫出去了。
“爹,你说二叔和大哥他们这次会不会带回来不少好东西?我听村里的阿才哥说他跟他爹这次猎了一头大獐子和野猪呢。”
大丫便翻着脚下的地边和老爹扯着闲话。
狗子却是皱着眉道:“这春天才开始没多久,野猪正在发情,他们竟然敢去惹这些畜生。这次我让你大哥跟着你二叔出去只是为了让他学习一下,你也莫要对他抱太大希望,人没伤着就好。”
大丫倒是开始不依不饶了,“哼,我大哥才不会是没出息的呢,爹你就等着瞧吧”。
蹲在一旁装作专心割草的花朵,竖着耳朵将大丫和老爹之间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原来,家里的成员还有个未碰面的大哥,不知道这大哥又是个怎样的人。
转头扫了一眼在身旁不远处利落地割着杂草的两个小家伙。
这两个孩子,看来必然是有一个是二叔的孩子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
花朵低着头,眼珠子转了两圈,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两个娃子小声道:“妹啊,你知道娘她现在在干什么吗?”
“啊?二姐你说大伯母?她不是每天早上都在家和我娘一起给做早饭吗?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脑后扎着一马尾辫的女孩一脸不解地看着花朵,连着一旁同样在割草的男娃也瞅了过来。
“咳咳,没事,二姐不是闲的无聊找些话来聊么。”花朵尴尬地给自己打着圆场。
听着她这话,两小娃更是古怪地对视了两眼,然后,两个小脑袋凑在了一起。
“你觉不觉得二姐有点怪怪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从来都是话很少的。”富贵在女娃的耳边悄悄说道。
娟子赞同地点点头,却是不妨背后一阵阴测测的声音传来。
“你两小屁孩说我什么坏话呢?你们二姐话多点你们就不喜欢啦?”
“没没没,二姐,我们没有不喜欢,只是还没有适应过来而已。”富贵急忙摇头憨头憨脑地否认道,一副生怕花朵生气的样子。
他们也或多或少从大人的口中听了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出来,知道自家二姐是被人欺负了,不明白为何家里人不心疼一下二姐反而是骂她,两孩子在心里就开始很同情她了。
花朵挑眉看着两孩子的反应,看来这两孩子还没学着大丫那一套欺负人的本事,心底倒是淳朴,没有什么坏肠子。
随即很是满意地对他们吩咐道:“好啦,二姐以前是有点孤僻不喜欢说话,以后会改的,现在咱们不多说,专心做事吧,免得爹爹说。”
“嗯,好的。”两娃子乖巧地回答道。
在地里,花朵除了割杂草之外,倒是也看到了不少长得鲜嫩的野菜。
诗中有云:“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
这里除了有荠菜还有像是马头兰、蒲公英、苦菜、薄荷之类的,在田埂边,石墙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