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本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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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本风流-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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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从云沉吟了片刻,“当初我亦曾如你这样想过,甚至想找出办法消除她体内的一股气息,或许让它们融合,只是……”

“只是什么?”公孙青渊急忙问。

公孙从云摇头道:“师父知道后立即制止了我,还警告我说,如果曦儿内体的气息融合在一起,那对曦儿来说绝对没有好处,反而会为她召来杀身之祸。”

公孙青渊惊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公孙从云正色道:“师父平日虽大大咧咧,行事风格也毫无章法,但是从不会拿曦儿的安危开玩笑。”

公孙青渊半垂眼眸,沉思半晌,“我曾耳闻她幼时身体不好,如今为何要练那种阴寒内功?为何压制另一股内息?”

公孙从云点了点头,“她所练的武功九重天并非出自蝶谷,至于出自何处,我曾问过师父,只是师父却始终不愿意透露。”

公孙青渊皱眉道:“他为何这么神秘?”

“我也不知道。”公孙从云摇头道,“只是这九重天虽然阴寒,但是曦儿练了却并无大碍,倒是成就不小,但最近一年多却始终无法突破第七层,不过曦儿倒是没怎么在意。”

公孙青渊沉思片刻,忽然岔开了话题:“一年前,她与燕雪遥发生了什么事。”

“燕雪遥发觉曦儿失身他人,所以一怒之下誓要找出那个男人除之而后快。”公孙从云缓缓说来,言语中带着怒气:“曦儿的个性我想你也清楚几分了,若是燕雪遥好言相问,曦儿或许会告诉他,只是他又如何可能好言相问?所以他怒极之下对曦儿下毒逼问。”

公孙青渊倏然站起,“他下毒就是为了这个?”

公孙从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知道曦儿失身一事?”

公孙青渊神色有些不自在,“她曾说过,她并非清白之身。”

“你信吗?”公孙从云微笑道。

公孙青渊忽然觉得口中干燥,脑海中竟然浮现了那晚楼船上的情景,急忙端起茶杯饮尽了杯中的茶,然后端坐下来,意图掩饰自己的失态,“二叔为何这么问?”

公孙从云长叹一声,“曦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如果她真的对哪个男子情深至以身相许的地步,不会如此悄无声息的。”

公孙青渊黯然道:“或许她还没来得及说。”

燕雪遥因为她失神而发狂,那就是那个男人不是燕雪遥,剩下的只有一个云沐泽了。

是因为云沐泽的身份她才会隐瞒吗?

还有她的身份……

“燕雪遥下毒一事和她如今的身体状况有没有关系?”

公孙从云摇了摇头,“事后曦儿调养的很好,没有多大的影响。”

公孙青渊轻轻松了口气,“那就好。”至于她体内的两股气息……

“曦儿身体不会有事的。”公孙从云凝视着他,“倒是你……”

公孙青渊抬眸道:“我怎么了?”

“你是真的动心了吗?”公孙从云再度开口问道。

公孙青渊正视他的眼睛,“是。”声音很轻,却是毋庸置疑的坚定。

“为何?因为她绝世的容貌?”公孙从云拈着茶杯淡笑道。

公孙青渊脸色微沉,“二叔,渊儿在你心中是这样的人吗?”

公孙从云叹了口气,“渊儿,若是用情不深,那听二叔一句话,放弃吧。”

公孙青渊神色一变,“二叔这话何意?”

“曦儿的婚事,牵连太大。”公孙从云认真地道,“你或许可以和她在一起,但是却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成为她的丈夫。”

公孙青渊神色多变,“二叔也知道她的身份?”

“你也知道?”公孙从云惊讶地问,“曦儿告诉你的?”

公孙青渊摇头道:“是我无意中发现了的,她是凤氏嫡女。”说罢,将血卫那日至今的事情说了遍,“她与当今圣上有婚约在身。”

二叔话中的意思就是这个吗?

公孙从云听后,叹息道:“若她只是凤氏嫡女,我公孙家的子孙也未必争不过当今圣上。”

公孙青渊心中疑惑更深,“二叔到底是什么意思?”

“渊儿……”公孙从云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不忍,“你对曦儿用情真的这么深吗?即便知道了她失了清白之身,即使知道你的对手强如上天还是一如既往?”

公孙青渊垂了垂眼帘,幽幽地道:“第一次见她之时,我只是惊讶,姑娘风三之名我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没想到眼前所见的女子竟然是传说中的那个声名狼藉的女子,后来……一件意外后,我对她多了一份责任……”

“责任?”公孙从云疑惑道。

公孙青渊忙道:“她救了我一命。”

公孙从云很清楚地看出了他的隐瞒,但是却未说破。

“那次之后,我曾派人去找她,但是却始终找不到她的踪迹。”公孙青渊继续道:“因为多了一份责任,心中随之也多了好奇,好奇她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后来,江湖中传闻若是有人在武林大会中夺得盟主令牌就可以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当时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在污蔑她,希望见到她的心就更加的急切,没想到再次见面之时竟然会在那种情况……”

他慢慢地讲述着,除了涉及楼船上的事情隐去之外,无一丝隐瞒。

那日,茶寮中的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语出污蔑之词,他的心中倏然生出了一股怒气,仿佛心中什么东西被亵渎了一般。

如果不是夜刹先出手,他也会出手制止那些人。

而夜刹的出现更让他对那个女子好奇心更浓。

究竟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天下第一杀手夜刹不惜得罪天下所有人,扬言辱她死者?

当然,他不信相信夜刹会是那种贪恋女色之人。

她忽然出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时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中隐隐地泛出了惊喜之情。

然而她与夜刹的亲昵却让他心生不适,这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同时亦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危机感。

所以他开口介入了他们的叙旧,更在那些名门正派面前出言维护她,即使他很清楚这样做会毁了自己的名声。

当她索取玉佩之时所言的原因,他求亲之言不禁脱口而出。

她却笑言这只不过是他想要负责的言辞。

是负责吗?

那时他也曾疑惑,只是即使是负责,他也不排斥和这个女子共度一生。

后来,她却以她不是处子的借口拒绝。

当时他惊呆了,一时间无言以对。

惊愕之后,他坚持和她一同前往风云城,没有别的原因,只是随着心底的感觉走。

夜刹怒目询问她以身相许的那个男人身份时,他清楚地感觉到她的震惊和失望,之后她讲述了那个故事之时,他竟然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一种极深的悲凉和沧桑。

那时他不明白,如今倒是有几分明了,是因为燕雪遥一年前的行为所致吧。

故事说完后,她毫无前兆地飘然而去。

夜刹的焦急和后悔他看在眼里,也记在心底,那时他就知道,她绝对不是江湖传闻中声名狼藉的女子,反而是个烈性女子。

她不告而别,却将秦家大小姐留下,他想,她对他是不是也是有些不同,至少她该是信任他的。

那时他的心随即泛起了一丝欣喜。

连夜赶路到达风云城后,却并未见到她的踪迹,失望之下,他只好再度派人寻找,而结果却也和第一次一样,没有丝毫的消息。

就当他以为她不会出现之时,她竟然忽然出现了,虽然换了一张容貌,但是他却认了出来。

当他见她为汾阳侯世子眼露焦急之时,心中骤然生出了一丝慌乱。

难道她和汾阳侯世子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也和夜刹一样的关系?

当他看见云沐泽在昏迷中也紧握着那个血色玉簪之时,他可以确定,她与他必定纠缠颇深。

那玉簪上的凤凰和她所说的那个要送给未来夫君的玉佩上的凤凰极像,那时他什么也没想,第一次做出了不问自取的事情,甚至生出了如果将玉簪拿走了,那就可以断了她与云沐泽的关系的念头。

小山坡上,她眼中话里流露出来的凄厉悲伤与不甘愤怒让他的心隐隐地生疼。

他第一次生出了怜惜之情,更心疼她为何如此年轻就藏了这么深的悲伤?

血卫来袭,她却惊恐不安。

他双拳难敌四手,以致她差点命丧小山坡上。

他事后回想,除了对燕雪遥的疑惑和愤怒,对她曾经经历过那样的事情而震惊心疼,对云沐泽防备,对她身份的怀疑和心惊,更多的却是后怕,若是那日夜刹之人没有赶来,他就会自此失去她,一种恐惧揪心之情由心底升起,还有以往从未出现或者一直被他忽略压制的心情也一涌而出。

陶吟风找上他,跟他要可以安睡之药,他竟然对她生出了愤怒,为何她竟然和这么多男子纠缠在一起?

然而很快,他就觉察到这愤怒之下的惶恐不安,一种仿若她离他越来越远的惊慌在心中渐渐地生根发芽,也明白了他为何如此紧张这个女子。

因为他动心了,对一个认识不久的女子动心了,不是因为那楼船的一夜,更不是因为负责之心,而是真正的动心动情。

认清了自己的心后,他决定消除这个恐慌,于是他找上了秦阵风,询问凤氏嫡女一事。

而事实也如他所预料的。

为了最后确定,他直接找上了她,而她竟然毫不隐瞒地承认了。

凤氏嫡女!她竟然是凤氏嫡女?!

那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了?那个男人为何说出那句话?是别有目的还是他唯一的希望?

震惊、愤怒、惶恐又始终心含希冀,他问她,她究竟爱不爱当今圣上,而她却脱口而出说爱,然后她又回答说,他很想以前的她,所以她对他的态度才会这么的不同。

那时他直觉心口被压了一块巨石,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心中的希望却始终未曾放弃。

既然他与她相像,那是不是他们并非不可能?

接下秦阵风似真似假的讲述更让他肯定了这种感觉,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他只知道,他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地放弃。

她可能是他此生唯一一个心动的女子,他为何要这么轻易地放弃?!

公孙从云安静地聆听着他的话,待他说完后,他有静默了许久才开口叹息道:“公孙家的子孙一旦动了心,恐怕就是一生了。”

“二叔,我并不在乎她是什么身份。”公孙青渊垂首道,“我只是担心,我进不了她的心。”

公孙从云道:“渊儿,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定,二叔本不该在说什么,只是曦儿……”

“二叔可后悔当初的决定?”公孙青渊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公孙从云微微一愣,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公孙青渊旋即转移了话题,“二叔可是她为何如此惧怕血卫?”

公孙从云笑了笑,“你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也该知道凤大将军当年是战死的……”他平静地讲述着当年之事。

公孙青渊越听神色越发的震惊,最后猛然站起身来,怒喝道:“先帝能够这么对她!?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一个孩子!”

公孙从云叹了口气,“先帝也是爱之深责之切。”

爱之深责之切?!

公孙青渊脸色一凛,“二叔,她与当今圣上到底是什么关系!”若她只是未来的皇后,先帝需要这样对待她吗?

公孙从云抬头看着他,既欣慰又心疼,犹豫许久后道:“严格来说,曦儿不能算是真正的凤氏嫡女……”

公孙青渊惊诧道:“什么?”

公孙从云垂头,手指轻点了一下茶水,缓缓地在桌面上写下了四个水字。

圆月高挂,月色明亮。

公孙青渊很容易就看清桌面上的字,浑身一震,惊喝道:“这怎么可能!?”

桌面上四个水字清晰无比。

大——夏——皇——嗣!

这怎么可能?!

公孙从云沉声道:“师父虽然宠溺曦儿,但是曦儿任意妄为的个性不可能只是宠就能宠出来的,她能够无法无天任意妄为,身后必须有一个永远屹立不倒的靠山存在,我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致她姓凤而不姓楼,但是她的的确确是先帝的女儿,是大夏的皇嗣,更是……”

他的话截然而止,最后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

渊儿若是连这个都无法接受,那接下来的消息,他更是不可能接受。

想当初,师父告知他们之时,他们亦震惊的无法接受。

公孙青渊一脸木然,一字一字地问道:“她是先帝的女儿?”是因为这样,所以先帝才会那样对她?因为这样,当今圣上才会说出让他放手去追求她的话吗?

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迟迟不肯嫁入皇家吗?

因为她是先帝的女儿,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

她所说的爱是兄妹之情?

但为什么先帝不直接认了她?反而让她成为别人的女儿,还让天下人以为她是未来的皇后?他就不怕将来会让天下人非议她的身份吗?

“是。”公孙从云回道,“所以渊儿……”

公孙青渊不待他说完,猛然后退了几步,不发一言地飞身离开。

公孙从云起身,长长地叹息一声。

“为何要告诉他?”忽然,暗处传来了一声疑惑。

公孙从云转身看向来人,“我始终亏欠了这个孩子的。”

“那丫头可能不会高兴。”说话的正是去追夜刹的白幕臣。

公孙从云微笑道:“那丫头自己一个人捏着藏着担着够久了。”

“你是想找个人给她分担?”白慕臣挑眉道。

公孙从云负手在背,长身玉立,“师父说的没错,曦儿从不愿动用蝶谷的力量,嘴上说是不需要,实际上却是不愿意我们卷入这场争斗当中,她还是个孩子,而且,若是渊儿真的对曦儿用情至深,那他早些知道也是好事。”

白慕臣扬眉道:“你想撮合丫头和你家侄儿?”

公孙从云疑惑道:“有问题?”

“问题是没有,那丫头除脾气不怎么好,个性也坏的很,又刁蛮又任性还不服管教之外,还算不错的姑娘。”至于名声,可以直接忽略不记。

公孙从云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

“丫头是我们养大的,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配了你家侄儿也是好的。”白幕臣懊恼地道:“不过我刚才也怂恿夜刹去爬那丫头的床。”

公孙从云一愣,随即失笑道:“那丫头若是知道恐怕不会放过我们。”

“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要快些逃啊?”白幕臣笑道。

公孙从云摇头,沉眸道:“再等等吧,燕雪遥最近对曦儿的越来越放肆了。”

“当初是我们看走了眼。”白幕臣冷声道,“这一次一定要将他们之间的孽缘给砍了,否则不知还会出些什么事!”

“谁又想到当时不过十来岁的孩子竟然已经有那么深的城府!”公孙从云言语中尽是悔意和恼意。

白幕臣恼怒道:“不过最可恨的还是那丫头,如果不是当年她死死坚称那一剑只是意外,爷早就灭了姓燕和无量门,哪容得他们如今这么嚣张,居然连那肮脏的血卫也用上了,真当我蝶谷没人了?!”

什么意外?鬼才信她!

燕雪遥那一剑只差一小寸就刺中了她的心脏了,而之所以差了那么一小寸还是因为她命大,心生偏了一些!

如若不然,她早就命丧无量门了!

那丫头可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虽然一年中她有大半年被老头子带着出谷到处走,但也算是他看着她长大的,他们自家人爱打爱闹爱杀也是他们自家人的事情,岂容一个姓燕的小子动手?!

简直岂有此理!

公孙从云微蹙眉头,“只希望曦儿也能放下。”曦儿若是无情,早就和燕雪遥断的一干二净了,只是燕雪遥屡屡伤她,早非她的良配。

况且这些年,他总觉得燕雪遥并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无量门似乎在筹划着什么。

白幕臣沉默半晌,深深地凝视着眼前之人,“你……有没有后悔?”

正如公孙青渊所问,他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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