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还是没有走动。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啊,和我比耐性吗?难道你不知道我快冻死了吗?你不动,我怎么敢动啊!
突然间,他开始挪动步子,但是却缓慢得蚂蚁都可以从他脚下逃生……
而我也在他迈步的瞬间感觉到了什么。
大地,开始发出微微的轰鸣,有河流奔腾的声音由远及近,身边的积雪开始高频率的跳抖起来,我们都开始随地面摇晃……
再不敢动也要动啦!何况是他先动的。
我转身拔腿就跑,刚才还僵得如冰块的手脚一下子都灵活起来——因为我已经在库洛洛身后的山峰上看到了喷薄而发的雪流。
我们都狂奔起来,尤其是我,爆发出了比当初在卡特蒙和西索躲子弹还快的速度。
我顺着山坡连滚带爬的,而库洛洛也比我优雅不到哪里去,他连跳带滑的,居然还试图顺手抓住我——我是那么好被抓的么?我完全是不顺地形不顺滑坡流向的,不受自身控制的滚。而他因为比我强,当然要顾及什么岩石什么雪崩的走向,所以几次伸手,我们之间却被急速的大雪所隔断了。
雪的速度已经赶上了我们,最郁闷的可能是我们都不敢轻易用念,雪崩不可怕,可怕是这雪融化。
更让人光火的还是窝金那狗崽子!已经这种情况了,他还在跟着雪山一唱一和的大叫着:“团长——我们山下见——”
于是这雪流更加的激烈和汹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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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会滚到哪里去,因为我已经被这大雪给埋起来啦。估计从外观看我就是一个滚动的大雪球。
突然我感觉到不一般的失重,好象我从山崖上抛出去了一样。我努力克服外界力量要从雪里扒出来时,一只手突然伸进来,抓住我的头发。
于是乎我在头皮要被扯下来的情况下,被库洛洛以极其不礼貌的方式抓了出来。
我一看四周才知道我有严重的恐高症,那就是,我的确被抛出了山崖,正在两山之间“飞翔”。
库洛洛把我的头发一提,我被抛了起来。然后只见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手打开了他的书,一手打开他的大衣。在他书里飞出一个圆形球体的同时,把正好落下的我裹在了他的大衣里,这是一气呵成~~~
那圆球碰到我们,我们就突然弹了起来,被弹到了对面的山上很远的地方——
——于是——
——我们伟大英明神武果断的团长大人库洛洛先生,抱着我一起掉入了一个起码成型于白垩纪时期的巨大岩石冰缝里……
撞断冰层和冰柱的巨大声响把我耳朵都震痛了,我们一路嚣张的撞下去,过了好久才突然停住,我往下惯性的一坠,幸好库洛洛手一紧才使我没有摔下去变成冰泥。
虽然紧张,但停下之后我却觉得很刺激,把脑袋伸出来看,我马上发觉现在所处的情况比先前更糟糕。
库洛洛是徒手的抓着一块突出的岩石,而我们下面是万丈深渊。那岩石上没有冰,是因为,我们周围的冰全在急速的蒸发。这里仍然属于最高峰的地段,而窝金制造的雪崩是有连带反映的,大捧大捧的雪从我们撞开的裂口倾泻下来,刚到我们周围就融化蒸发了。
我知道库洛洛早已经屏住了呼吸,但就是那样也止不住澎湃的念力从他的身体里涌出。而我就算现在不呼吸,念也开始控制不住的流失起来。
因为,我们是带着念力撞下来的。
他的头发全散落了,依然低头看着埋在他大衣里的我,我有点被震惊,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如江河奔腾不息般的强大念力。他有多少这样的念可以消耗,这样下去可以撑多久?
我们谁也不敢说一句话,强制性的闭着气,也许都在思考此时的逃生对策。
不行,我闭不住了啊~~~五脏六腑里像寄生了无数的蚂蚁,咬得我又痒又痛。而库洛洛的表情似乎还算轻松……好,你强,我顶不过,该我死……
我吐出了闷在胸腔里的气,开始自杀性的呼吸起来。
其实这毒素闻起来味道还不错,人一点也感觉不到痛苦,反而觉得暖洋洋的。也可以算是安乐死吧
我的神智开始模糊,眼睛慢慢的闭上,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好象置身与软软的棉花里,舒适惬意,伸个懒腰要睡去,棉花里突然冒出几根针,扎在我的鼻子上……一阵钻心的痛袭来。
“啊!”我不由抽搐般的醒来,正好看见库洛洛的嘴离开我的鼻子,他的特写由近及远。
“把你的缠均匀分布在身体周围,这应该是你的强项吧。”他终于说了一句话,就是这样,他也还没有呼气。
“竟然咬我的鼻子,你这没教养的家伙!”我捂着还在疼的鼻子骂道,不会破相了吧,我不要当丑鬼。(是真的丑陋的鬼……)
他垮目看了我一眼,那黑眼圈在这黑洞洞的冰缝里不太明显,然后又环视起这桑那浴室一般热腾腾的岩石缝洞,下面是万丈深渊。
我并没有照他说的努力把缠分布均匀。我已经吸入太多的毒素,流失了很多的念,估摸着没希望活着出去了,开始破罐子破摔起来。
“你凭什么管我啊,”我把鼻子触他柔软的毛领里,摩挲着伤疼的地方,又开始闭眼,“你能够命令你的团员,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呀!!你干嘛掐我!!”
我的腰被他隔着他的大衣狠狠的捏了一把,最后一根肋骨都要断了。同时,有念力从那里流入我的身体。
“把你的缠分布好。”他又命令道
“不!”我固执的摇头,“我不要,我从来不做徒劳的挣扎,你也不要,所以放开我吧。”
他没理睬我的话,把目光在这大洞里转了一圈,又回到我的脸上。
“慕容溪……”他从几乎未开启的嘴唇里吐出我的名字
“恩?”我又迷糊起来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这句话把我惊醒了。我立刻抬头看他,可是那脸上没有愤怒,没有失望,有的只是看透世事的淡漠……然而为什么这样的心境;还要问如此不甘的问题?
就算他的表情是无碍,唇齿也只轻吐,我却从这话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是的,我是背叛了你。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会背叛。况且,是你先背叛我的……那么你现在,可以杀了我呀!库洛洛,你现在就可以放手,惩罚我的背叛;让我在这里长眠吧,求你了!”
他看着我,搂着我的手却更有力道。
“真的,求你放手吧。库洛洛,你可能不相信。我现在太累啦,我一直都太辛苦。能够按现在这种方法死去,真的是莫大的幸福呢。我也不再想追究谁是谁非了,你就发发善心放手,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着这话时,我从他风轻云淡的脸部表情里找到了隐埋在下面的轻视。这么多年了,我居然还能敏感的捕捉到他的情绪,这让我多少有点惊讶和欢喜。
“你想用死亡来结束你的背叛吗?即便是那样,背叛的事实,永远也改变不了。“他看着我,在这句话之后,原本紧绷着的面部肌肉却松了下来,他叹息般的说道,“慕容溪,我很想再亲耳听你骄傲的欺骗我一次。”
“不,我骗人也是要看心情的,像你现在这样不听人话的抓着我,我不会说的,我的谎言珍贵着呢!”人要死了,废话变得特别的多,“你现在腾不出手来拿书吧。你也一定是没把握,放开岩石,有充足的能力两全吧。所以干净利落的放手吧,我是活不下去的了,可是你却一定有力量出去的,你的念多强大啊……来,库洛洛,给我一个临别的吻,然后就放手吧,你很久没有吻过我了。”
我无力的把头靠在他的心口上,而他听了我的话,真就把头低了下来,用他冰凉的唇把透骨的寒意传到我的嘴里。
我曾经被西索吻过一秒多时间,凯特也拥吻过我。就是当初在现世,库洛洛也几乎吻过我一个晚上。只是我从来没有认真的去享受过别人的唇,我从来没有把心放在这肤浅的接触上,我的心里从来只有我自己……
但是此刻,这是我人生的最后一个吻,是一个我曾经爱过的男人,用这个吻来作我生命结束的尾音。
因而我情不自禁的细细感受起来,并主动我把的唇递到他的口里,吸着他从心里渗出的冰冷之液,妄图把我过去所有的热爱与仇恨都浇灭。
那一瞬间,我们都开始肆无忌惮的深呼吸起来。他的气息呼到了我的脸上,搂着我的手把我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起伏的胸膛随着他逐渐急促的呼吸把我的身心都要湮没了。
我微微的隙开眼,看见他的眉头紧锁,在黑暗中若隐若显的十字架也挣扎着好似要挣脱他的额头——那痛苦而渴求的神色,仿佛是在痛饮一杯毒鸠……
这么一个缠绵绯侧的激情之吻后,我可以违背初衷却圆满的死去……我的手伸去摸他的后颈,即而触到了他蓝宝石的耳钉。而他的吻也从我的嘴唇缓缓的吸到了我的脖子……该结束了,库洛洛……
我凄然的笑着:“虽然我以前曾做过你的女人,但相比之下,我更怀念你五岁那年和你共渡的时光……”
“我会让你这么安宁的死去吗?”他停了下来,我看见了面具之下的怨怒之色,那脸变得像化学课上的实验反应,刚才还温柔的脸瞬间回复肃杀,“我会把你带回去,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松和便宜。”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有杀气从他的身体里发出,但是库洛洛,你永远也控制不了我……
“不,你错了,应该受到惩罚的人是你,而我,你永远也无法企及……”
我笑着把缠收了起来,无数的蝴蝶从被扩大的精空里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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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我知道他心里真的有我,“有我”的意思在他的字典里,不排除的意思就是:有一定要杀了我的决心……
敬请期待下章:
《隐蔽的旅团追杀令》之绝情的库洛洛&旅团隐藏的叛徒&夺命大逃亡
黑暗奏鸣曲之—变奏曲二:翻山越岭 隐蔽的旅团追杀令
隐蔽的旅团追杀令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个美好的梦——你是爱我的,珍惜我的,心疼我的,难以割舍我的……
在这样的梦里奔赴死亡,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满足?
可是你不会,我们都是自私的人,最爱的永远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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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本能的情况下都是率先自保的。
我用召唤使者之后仅余的一点念力,发动了音羽,这是事先就计划好的。
于是我终于脱离了库洛洛的怀抱,被蝴蝶包裹着,向深渊坠去……
弥留之际我远远的听见他最后的呼喊:“慕容溪————”
那声音无限的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却永远也填不满这空洞的世界……
我浑身热得要发狂,呼吸难受。死库洛洛,你让我就吸着毒素在你怀里死去不行啊,非得我死得那么痛苦!
不能忍受了啊,我的胸口要爆炸了,像一个皮陷儿比例失调的包子,在蒸笼里要膨胀坏了一样。
我奋力的要呼吸,鼻翼却如塞满了泥土一般的难以抽入空气……我使劲的要把胸腔里的气压出去——
——呼!
像是噩梦突然醒来一般,我坐了起来。
阳光,刺得我双目灼痛。这高温来自太阳的照射,还有光线在沙滩上的反射。
我穿着颜色鲜艳的毛衣厚裤子,茫然的看着四周身着比基尼的女郎们或手拿冰淇淋路过,或在沙滩上日光浴……
我汗水长流,这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堂?!
啪啪啪!!!我连晃着脑袋给了自己几个耳光,好象很真实,脸有被打麻的感觉。不过,在雪峰上的幻觉不是也很真吗?
到底哪里才是幻觉,我刚才还在冰峰里,和库洛洛永别着呢,怎么转眼就躺在这貌似卡特蒙的海滩上行为艺术?
我看到周围有人投来奇怪的目光,好象我是被参观的狐熊一般。也难怪,看我这打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精神病人或行为怪异的苦行僧呢。
我马上站了起来,向最近的大型建筑奔去。
这里果然是卡特蒙……我没有做梦,没有幻觉,这是在我拿指甲把自己的大腿和手臂掐着红迹斑斑之后才敢有的确认。而且我去衣店买衣服的时候,清楚的从镜子里看到我的鼻子上还有血青的牙印,库洛洛这家伙狠得!
我到家酒店登记住宿,洗过澡,换上了热裤和挂脖吊带衫,盘起头发,就想回思尔达去了。
可是飞行船票都订好了,我又犹豫起来。
我不知道库洛洛是否已经回到了流星街。如果他葬身冰峰,我是否要去小酒馆喝一杯,听听舒缓哀伤的音乐,滴几滴伤心的眼泪;如果他没有死,而是很快就回去了,那么,我就更要三思而后行了。
他一定知道我就是那个派克所谓的朋友,之前他见过我的能力的。
我记得他在冰缝里说过,我的缠应该是强项。那证明他已经清楚我的能力是哪一方面的了。
是的,他一定猜得到的。我的蝴蝶放出,需要的是放出系的能力,而蝴蝶却是具现化的,我要自如的操纵那么危险的能力,自身的缠一定要随时保持最佳的均匀状态。这也是我听了黑暗奏鸣曲却能活下来的原因——我在缠的方面天赋秉异。
库洛洛的分析能力强得不近常理。
所以如果他还活着,我就十分的危险。能见一眼我的使者就看透我的念力,要找到我在思尔达的居住地,也根本就易如反掌。
我在酒店房间里突然想到这点时,连房都没有退就跳楼跑了。因为我用的登记名字是美红的,和在思尔达一样。这个身份,已经不能再用了。
但是江潺潺的也不能随便用,西索有可能闻到味道跑过来,那家伙的脑子也不是常人的。慕容溪就更不能用了,这不明摆着上案板叫别人宰吗?
我纠结的在海边徘徊,无奈之下伴随着海浪声在沙滩上假寐了一会儿,猛的跳起来又向酒店奔回去。
我到了酒店前台,一口气在那里用美红的身份订了五个分布在各层不相连的房间,告诉酒店相关人员这是我为我即将到来的朋友订的,时间为五天,我会每天从银行汇款过去。然后对所有和我接触过的人设置了音禁。
之后我入法炮制,在卡特蒙里最为豪华的七家酒店做了相同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银行一开门,我就乔装打扮进入,同样用美红名字的白金卡申请了定期转帐的业务,对象就是昨晚上我订过房间的酒店。
做完这一切,我到卡特蒙临近的城市又办了个假身份证,是银洛的名字,我喜欢用我朋友的名字,以表纪念。我用它订了回思尔达的飞行船票。
这是用生命做赌博,和时间的抢进度。我要赶在旅团到达我那里的房子之前,把我在思尔达居住的所有证据都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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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对于我为什么回没死而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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