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溅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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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溅京华-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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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遁甲——”司马纵横淡然一笑:“前面的沙洲全都经过人工修改,你既然对奇门遁甲一窍不能,自然不懂得从哪儿看起,方向一错,视觉便为之迷惑,眼前所见者都是沙洲了。”

“恕属下不懂。”公孙鹏苦笑。

司马纵横道:“要懂这个并不难,但也不是一言半语所能够解释得清楚,你现在也不必理会那许多,只听我吩咐更是。”

公孙鹏恭恭敬敬的道:“属下省得。”

司马纵横接道:“前行——”

公孙鹏竹竿一点,再往前去,司马纵横眼睛随即眯起来,突然叫道:“左转。”

在公孙鹏眼中,左面挡着一个沙洲,但司马纵横既然是这样吩咐下来,他也就只有硬着头皮催动木排往左右荡去。

很奇怪,木排还未接近,那个沙洲便在他的眼前消失,出现了另一条的水道。

司马纵横接着道:“右转。”

公孙鹏这一次,不敢思索,往右转,那不是一条水道。

转进了那条水道,周围的景物便似清晰起来,司马纵横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一条九宫八卦阵。”

公孙鹏道:“属下对于奇门遁甲可是从未涉猎。”

司马纵横道:“九宫八卦阵说简单并不简单,说困难却也不太困难,以沙洲来排列倒是前所未见,布下这个迷阵的人别的不说,这份魄力已不是一般人能及。”

公孙鹏道:“不知道是什么人有如此魄力?”

司马纵横道:“很快就会清楚了。”一顿接呼道:“右转!”

第十一章 鬼门关送死 死亡峡招魂

公孙鹏不敢怠慢,也不敢大意,竹竿连挥,在司马纵横的指挥下,催动木排,穿插在沙洲中。

司马纵横轻描淡写,指挥若定,在奇门遁甲方面,绝无疑问,甚有研究。

问题只是在这并不是一个正九宫八卦阵。

※※※※※※

半盏茶时候过去,木排仍然在沙洲中穿插,司马纵横的眼睛内终于出现了疑惑的神色。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沙洲到底有多大,却绝不相信半盏茶也走不完,他既然精通奇门遁甲之行,当然不会不知道一个迷阵并不需要太大的地方,入阵的人若是也懂得奇门遁甲之行,地方大小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

——难道这附近的沙洲真的这么多?

司马纵横唯一不能够肯定的只是这么一点,动念之间他突然喝一声:“在这里停下。”

公孙鹏应声将木排停下来,司马纵横从木排上拔起,落在旁边的一个沙洲上,旋风般一转,又掠回木排。

沙洲上出现了七个脚印,依七星排列,深浅一样,都是一寸七分。

公孙鹏知道这只是一个记号,司马纵横回到木排上,果然又吩咐前移。

木排在他的指挥下又在那些沙洲中穿插,这一次公孙鹏将木排催得更快。

沙洲水路看来完全都一样,公孙鹏虽然驾轻就熟,也记稳了左转之后是右转还是左转,但一切听从司马纵横的吩咐。

司马纵横信口叫来,滚瓜烂熟,七十二转之后,终于又来到那个留下七星的沙洲。

木排在沙洲旁停下,司马纵横笑起来,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来我们一直在沙洲当中打转。”

公孙鹏诧异问道:“这又是为什么原因?”

司马纵横道:“当然是我看走眼,看不透其中的巧妙,为了这个沙洲迷阵所困。”

公孙鹏不由问道:“这又会怎样?”

司马纵横道:“像现在团团打转,一直到我们筋疲力尽。”一顿接一笑:“幸好这其中并无任何禁制,否则现在就已够我们受的了。”

公孙鹏又问道:“现在我们又如何是好?”

司马纵横道:“当然就是停下来,先弄清楚其中的变化。”

公孙鹏不等吩咐,竹竿一插,将木排固定在一个地方,司马纵横也没有再说话、再理会他,捋着胡子,沉吟起来。

他的眼睛缓缓眯起,眯成一条缝,好一会,自言自语地道:“这若非依九宫八卦排列,我循九宫八卦的移动,就是打转也不会打得这么顺利。”

然后他突然笑起来:“原来如此。”

公孙鹏不由追问:“到底是怎样?”

司马纵横笑应道:“反九宫八卦。”

公孙鹏再问:“那又该如何走,是不是将方才移动的路线反回来。”

“要复杂得多。”司马纵横笑接道:“却也难我不倒。”语声一落,右手缓缓摆动起来,显然在比划着,变化之多,令人为之目眩。

公孙鹏开始眼睛还跟得住,不过片刻便已迷失,只有苦笑。

司马纵横右手再摆动才停下来,道:“可以了。”

公孙鹏忙将竹竿拔起,司马纵横接吩咐:“往后转。”然后就是连串的左转右转。

这个人果然精通奇门遁甲之术。

※※※※※※

木排在司马纵横指挥下一转再转,七十二转之后终于来到鬼门关之前。

一阵阵鬼哭神号般的声音从鬼门关内传出来,夺人心魄,水流也急激起来,公孙鹏只是一阵恍惚,木排已向鬼门关那两片巨岩当中冲出。

司马纵横一声“小心!”出口。

公孙鹏心神这之前已一清,竹竿急落,但已经来不及。

司马纵横不假思索,一掌印出,他不知道那之内是什么地方,但经验告诉他像眼前的鬼门关这种地方绝不能妄进,他也从来不肯作任何草率的行动,所以他能够活到现在。

他的右掌正在一片岩壁上,那条木排立即给硬硬稳定下来。

公孙鹏竹竿连随插下,目光及处,倒抽了一口冷气。

/奇/从那儿,已能够看到鬼门关内的情形。

/书/鬼门关内的水位比常护花梅娘进去的时候已高出很多,水流旋转得更急,轰轰隆隆,漩涡当中更有如一个无底的深洞,直涌往地狱深处,看在眼内,令人由心恐惧出来,魂魄也为之战栗。

/网/司马纵横也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惊叹道:“好一个鬼门关!”接顾公孙鹏,一笑道:“要千万小心。”

公孙鹏捏了一把冷汗:“多谢会主救命之恩。”

司马纵横道:“不必谢我,我也是还不想这么快下去跟阎王爷打交道。”

公孙鹏又呆一会,才道:“这原来是一个陷阱,并非进口。”

司马纵横道:“你错了。”

公孙鹏诧异地道:“这如何进去?”

司马纵横道:“若是我没有猜错,这个漩涡在水退的时候,一定没有这个样子可怕。”

“水退的时候?”

司马纵横道:“那该是黄昏前后,你现在大概已明白,那个老婆子为什么总是在黄昏前后往返的了。”

公孙鹏道:“黄昏之前我们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大可以先候在这里,一等水退,立即进攻。”

司马纵横道:“这地方只怕未必只得这一道禁制,在进攻之前,我们最好能够清楚一些。”

“会主的意思——”公孙鹏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与之同时,司马纵横的身形突然往上拔起来。

那两片巨岩笔直如削,直插云天,司马纵横的身影也是笔直拔起,与左右那片巨岩始终保持两尺的距离,直至势尽。

这一拔只有三丈高下,身形一顿,他的右掌立即拍出。

到了岩石之上,掌已变成爪,疾抓下去。

指尖及处,冰冷一片,以他的功力,这一抓之下,已可以碎石成粉,但现在只能在那快岩石之上留下淡淡的五个手指印。

司马纵横仍然借这一抓之力再往上拔起了两丈,再抓出。

两丈之上的岩石仍然是那么坚硬,亦只能留下淡淡的指印。

司马纵横也不勉强,手一松,往下飘坠,半空中猛提一口真气,身形一顿才再落下,飘然落回木排上,轻功绝无疑问已臻化境。

公孙鹏看在眼内,在司马纵横落在木排之际,也不觉木排震动,当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脱口一声:“会主好轻功。”

司马纵横仰首上望,轻叹道:“却是上不了这两片巨岩。”

公孙鹏道:“这两片巨岩看色泽的确是有异一般,却是想不到坚如铁石。”

司马纵横道:“最成问题是滑不留手,否则还可以考虑凿石上去。”

公孙鹏问道:“会主的意思是攀越这两片巨岩进去这个鬼门关……”

司马纵横道:“这应该可以避免禁制,反而安全一些,但现在是没有希望的了。”目光接落在“鬼门关”三字之上:“这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鬼门关。”

公孙鹏目光亦一落,道:“这三个字可不知道是怎样刻上去的。”

司马纵横忽然道:“这令我想起了一个人。”一顿接道:“金刚卜巨。”

公孙鹏面色激变:“不会真的与他有关系的吧。”

司马纵横淡然一笑道:“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巧合,谁敢肯定说不会?”

公孙鹏苦笑,司马纵横目光一转,摇头道:“看来我们只能够来到这儿了。”

公孙鹏道:“若是知道这地方是什么人所有,也许还能猜得到这个之内将会有什么陷阱,可惜我们一点头绪也没有。”

司马纵横道:“这实在是最可惜的一件事。”

公孙鹏道:“会主要不要到别的地方看看?”

司马纵横反问:“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看?”

公孙鹏哑口无言,司马纵横接问道:“我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公孙鹏道:“恰好四百个。”

司马纵横道:“人也不少了,穿过这道鬼门关之后,也许能够杀出一条血路来。”

公孙鹏心头不禁一凛,他虽然很少侍侯司马纵横左右,但那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种毫无信心的话。

司马纵横似乎发觉失言,笑接道:“这种话本来不是我这种人说的。”

公孙鹏没有作声,事实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话,司马纵横随又道:“也许近日一连串的失利已不觉间令我的信心开始了动摇。”

听司马纵横这样说,公孙鹏更不敢作声。

司马纵横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只是一个人,任何人都难免有大意出错的时候。”

公孙鹏终于道:“会主言重。”

司马纵横目光又一转,道:“我们回去,一路上看如何弄一些标记,再来的时候就没有这么麻烦了。”

公孙鹏连声“不错”,小心翼翼的将竹竿拔起将木排划回。

※※※※※※

山上的天池畔,宫主在护花双双的侍候下到处走了一趟,再绕池一周,又回到那块石上。

宫主随即吩咐双双去准备午膳,在双双离开的时候,又拿常护花与她笑说了几句,使得双双一张脸又羞红得如晚霞,急着走了出去。

目送她背影消失,宫主又呆了一会,才回过头来,常护花目不转睛地正在望着她。

“有什么不清楚的,你现在可以问清楚了。”她叹了一口气。

常护花低声问:“问题是不是出在七绝追魂散之上?”

宫主点头道:“你果然是一个聪明人。”

常护花接问:“七绝追魂散在这里真的无药可解?”

宫主说道:“在我这里的确是的,我也不能不承认,那个所谓毒神在配制毒药这方面的确高人一等。”

常护花道:“老前辈在药物方面相信也很有研究,双双服食的碧灵丸……”

宫主道:“已经差不多是尽我所能,但若没有你得自唐门的解毒药,只凭碧灵丸,双双本不能够回来。”

常护花点头,宫主道:“双双也没有说谎,我的确告诉她无论受了什么伤,有多重,只要她能够回来,我就能够让她康复。”

“双双并没有怀疑老前辈的话。”

宫主道:“这是我在她心目中多年下来建立的威信,好像这种人,当然需要一些有异常人的威信。”

常护花道:“事实到现在为止,老前辈一直做得很成功。”

宫主道:“好像毒神这种用毒的高手,事实不多,我已尽了力。”

言下说不出的感慨,常护花点头道:“晚辈完全相信。”一顿接问道:“是不是真的已没有希望了?”

宫主叹息道:“她回来的时候,毒性已开始蔓延,我也已束手无策。”

常护花道:“可是她现在看来除了面色有些不寻常之外,一切都很好。”

宫主道:“那是我万不得已之下用了另一种药物,配合碧灵丸所造成的现象,那种药物是能够将人体内所有的潜力激发出来,也使碧灵丸发挥更大的效用,将毒性暂时压制下去。”

常护花道:“这种效用能够维持到什么时候?”

宫主道:“一直到她体内的潜力完全耗尽,若是她不再运用真气内力与人交手,三十天之内应该平安无事。”一顿又叹息道:“这几天每到一定时辰,我都以疗伤为名,将真气灌进她体内,希望能够将她的生命能够再多延几天。”

常护花心念一动,道:“譬如,现在得到了毒神七绝追魂散的解药……”

宫主摇头道:“没用的了,毒性已经入血脉,唯一的办法,就将所有的血液换掉,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听说过什么人有这种本领。”

常护花道:“晚辈也是。”接问道:“高雄的情形是否也一样?”

宫主道:“他的情形,比双双更加严重。”

常护花道:“这是意料中事,一路上我身上已没有足够的解毒药给他服食。”

宫主道:“我仍是以医治双双的方法医治他,将他的潜能迫出来。”

常护花道:“他为人旷达,就是告诉他真相,也未必会在乎的。”

宫主叹息道:“你却也不能不承认,不说出来,最低限度他们都会过得快乐些。”

常护花低首承认:“他们快快乐乐的离去,的确总好过每一天都在死亡的威胁下。”

宫主道:“你能够明白我苦心就够了。”

常护花道:“我知道怎样做的了。”

宫主道:“双双有生以来,没有过多少欢乐的日子,这也是我深以为憾的一件事。”

常护花沉吟道:“有很多事情我很不明白,但现在明白与否都算了。”

宫主道:“该明白的你始终都会明白,这地方平静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一个终结了。”

常护花道:“五毒门与天地会即使联手,要攻进这儿相信也不是一件易事。”

宫主道:“他们非攻进来不可,到时候你们莫要理会那许多,只管保护双双就是了。”

常护花道:“晚辈一定尽力而为。”

宫主道:“这件事是难为了你,也许你早已有了对象,对双双只是朋友感情,可是我真想不出,除了要你这样做,还有什么办法能够令双双暂忘一切,快快乐乐地欢度余生。”

常护花道:“不管怎样,由现在开始我都会尽量让她快乐。”

宫主道:“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件事也许是有些儿卑鄙,但只要双双不知道,还是好的。”

常护花道:“由现在开始晚辈绝口不提这件事,老前辈也当如是。”

宫主一笑转问道:“你跟卜巨的关系很不错吧。”

常护花道:“才认识不久,承蒙他老人家瞧得起,传了我金刚气功的心法。”

宫主道:“他一直就是这个脾气,喜欢有为的青年人,连金刚气功都不惜传你,可见对你的欣赏。”

常护花道:“可惜我并不是练习金刚气功的适当人选。”

宫主上下打量了常护花一眼,说道:“你的确不是,即使将金刚气功练好也难以发挥最大的威力,倒是你那个朋友高雄,是具有这种条件。”

常护花道:“卜老前辈也正是要我找一个他那样的弟子,可惜……”

宫主道:“这实在可惜。”

常护花:“这或许是天意,我原是要将他送到卜老前辈那儿,好让他老家人了却这个心愿。”

宫主道:“他一生都是这样,总是事与愿违,难得顺遂。”

常护花正要追问两人的关系,宫主已转过话题:“你的金刚气功练成怎样?”

常护花道:“虽然未能够静下来好好的修练,但一般变化都已能够渗透。”

宫主道:“你的领悟力与根基都胜人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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