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196 (不缺章) 三月果》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万事如易196 (不缺章) 三月果- 第7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二位客官这是吃好茶了么,您看是不是把帐给结一下。”

    余舒道:“结账?我钱给过了啊,我就点了一壶云片,当时就把钱给你了。”

    小二伸长手指着她们身后头的雅间,“小的是说那一桌。”

    余舒皱眉,扯着夏明明凑耳道:“你四姐点东西没给钱?”

    “。。。好像没。”

    余舒暗叫倒霉,扭头询问小二:“多少钱?”

    “承您惠顾,一壶大红袍。四样点心,统共是五两七角。”

    余舒脸色一僵,心中是把夏明明和她四姐一起臭骂了一遍,才不情不愿地摘了钱袋,把里头的碎银碎角都掏光,勉强够数。

    夏明明知道她心疼钱,在一旁不敢吱声,见她结了帐。又问小二要油纸,才不解问道:

    “你要纸做什么?”

    余舒瞪她一眼:“还能做什么,好几两银子的点心,没吃完不用打包吗?”

    “。。。。。。”

    “你那是什么表情,这顿记你账上,回头一起清算。”

    “。。。。。。”

    ***

    余舒和夏明明回到回兴街上的家里,已经是下午。还没走到门前就听到他们家院子里头一片说笑声,余舒纳闷地快走了两步,夏明明紧跟在她后头。

    院门半开着,景尘和余小修都坐在院中,还有两个人背对着门口。看背影是一位年轻姑娘同一位年长的妇人,余舒打远听到的就是她们两个笑声。

    见到家里来了外人,余舒暗皱眉头,为了减免景尘同外人接触,她同周边街坊邻居都不怎么说话,这又是哪来的人。

    “哥,你回来啦!”

    余小修先看见余舒,他这一叫,景尘头一个转过脸,紧接着那两位客人便从马扎上起身,扭头看过来。

    余舒见到人脸,错愕了一下,那妇人她认得,是巷子对口那家的大娘,姓许,可那小姑娘是怎么一回事,她没记错的话,此女曾到她的挂摊上来求卜,貌似是姓周。

    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那天她带着景尘一起去摆摊,就是因为这个周姑娘,早早地回了家。

    那小姑娘一见余舒便笑开了,半点不认生地喊道:“余公子。”

    余舒收起错愕,点头回应:“周姑娘。”

    “你还记得我啊?”那位周姑娘撅撅嘴,嗔道:“我当你早把我这回事忘了呢,那天我在街上等你一个早晨,都没见到你人,说好了要给我测八字的,你这算不算是言而无信啊?”

    余舒还没答话,夏明明在后头听这女孩子娇声质问余舒,不乐意了,她心中有事,苦于无果,见不得人高兴,一拉余舒,声音不高不低问道:

    “这谁啊?”

    “曾在我摊上算过卦的一位,”余舒扭头看看周姑娘和那许大娘,迟疑道:“你们这是?”

    许大娘笑眯眯地接过话:“芳芳是我甥女,今日来瞧我,正好做午饭少了点醋,便使她到你家里头来借,哪想着你们竟然是认识的。”

    周芳芳扭头看着身旁的景尘,甜声道:“正巧开门的是景大哥,要不是我也认不出来呢。”

    余舒干笑两声,看看这不请自来的两个女人,心想着怎么赶紧把她们撵走。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冤家路窄

    小院子里多了两个人,一下子变得热闹,周芳芳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见余舒回来了,就嚷着要她给自己测八字,说是补过上一回的,余舒想着赶紧把人打发走,就让余小修进屋去拿了笔墨,在院子里支起卦桌,给她算上一算,写了批注给她。

    周芳芳不识几个字,让余舒把批注念给她听,又请景尘再给抄了一份,确是余舒的字拿不出手,不如景尘的飘逸入流。

    周芳芳喜滋滋地拿到景尘重写了一遍的批条,不管是不是能看得懂,心满意足后,又去询问余舒:“要收卜金吗?”

    余舒摆摆手,“上次说好的,还收什么钱。”

    周芳芳遂把许大娘往前一推,嬉笑道:“那烦劳你给我姨也算一算,就当是谢她晌午给你弟弟做了饭。”

    余舒看一眼余小修,也没有多问,就问了许大娘的生辰八字,算了个老来福个她,乐得许大娘合不拢嘴,拿着余舒写好的批注,妥善收进袖中,看在人家里待的时候不短了,就拉着周芳芳要走。

    余舒把人送到门口,许大娘在门前站住:“小余啊,都是街坊邻居,往后有什么不方便的紧管上对门找婶子。”

    上了年纪的妇人都是喜欢串门,何况余舒这一院子,个个年轻的后生,模样俊俏,嘴又甜,怎能不叫人喜欢。

    “呵呵,知道了许大娘。”余舒没敢说什么客气话,就怕对方当真,以后三五不岔来串门,那她可就要累了。

    好不容易把这两个人哄走,余舒关上门把余小修和景尘叫到屋里说话,夏明明早就无聊回了房。送客人都没见她出来过。

    “怎么让人家给做饭吃,家里少盐少米吗?”余舒之前就叮嘱过余小修,景尘身份特殊。若叫人发现他是个道士,少不了的麻烦,便不许他随便让人进家门。

    余小修冤枉道:“是许大娘硬让她外甥女送饭来。我又不能把人推出去,他们送来的饭菜都在灶台上放着呢。景大哥没吃,就我尝了几口,我们两个煮了点挂面吃。后来她们来拿碗,我还能不让人家进来啊?”

    “就你嘴馋,”余舒扭头对景尘道:“中午喝药了吗?”

    景尘摇摇头,正要煎药时候来了客人,他去开门。药包还在厨房放着。

    余舒瞅着景尘晒多了太阳气色泛红的脸,越看越俊,心想着难怪那周小姑娘见着就不走了,换成是她也会想要多看两眼。

    余舒起身道:“我去给你煎药,你回房去躺一会儿,小修把院子里的椅子都搬进来。”

    “哦,好。”

    余舒去了厨房,景尘没有回屋,而是跟着她过去,站在门口。余舒蹲在灶台边上引火,扭头问他:

    “怎么不去歇着?”

    景尘摇头,余舒近来最常对他说的一句话,就是让他回房歇着。他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但是他真的不觉得自己有那么虚弱,需要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

    “等你身体再好一些,我就带你上安陵城的道观去转转,看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余舒将她的打算告诉景尘,看到他眼睛一亮,心情都写在脸上,不由笑道:“是不是待在家里很闷,想出去走走?”

    景尘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不是觉得闷,而是想要尽快回忆起过去,不再这样事事都要小鱼为他操劳,而他却不能帮他分担什么,他不喜欢这种无可奈何,身不由己的处境。

    把药煎好倒给景尘喝,余舒洗了把脸,把院子里早上拿出来晒的被子都抱回屋,看到余小修把她从茶楼打包回来的高价点心拿去喂金宝,倒没说他什么。

    夏明明一直待在房里,傍晚吃饭时候才出来,一直灰着一张脸,余舒晓得她心情沉重,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吃饭的时候讲话调节气氛,几人安安静静吃了晚饭,夏明明今儿个竟然主动收拾了碗筷端到厨房去洗。

    要知道古时候洗碗可没有洗洁精这种东西,全靠一根丝瓜条来回冲刷,用过的碗碟都黏糊糊的,余舒都讨厌刷碗,更何况是娇生惯养的夏明明。

    “还在担心你四姐吗,明日我陪你再去找她就是。”余舒抱着手臂靠在门上,夏明明就蹲在院子里的水沟边上洗碗。

    “不全是因为她,”夏明明怅然道:“四姐肯定已派人送信回家,过不久就会有人来接我,等我回了江南,我们恐怕相见无期。”

    余舒挑眉毛,觉得她太过悲观:“你住哪里;留下个去处,日后就算你出不来,我还能去探望你。”

    夏明明只是摇头不说话。

    “怎么着,你们夏江家不欢迎访客?”余舒取笑道。

    “大姐二姐皆已嫁人,我三哥早年夭了,四姐现在太史书苑学易,六妹年纪还小,我爹身为族长不可徇情,我这一次离家出走,回去后,定会被派去龙虎山求道。”

    余舒神色一整,白天听夏明明说起“文辰夏江”她还没意识到,这时听她自白,才恍然大悟,难怪她要死要活都要考大衍,原来就是因为想躲避这一桩。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余舒埋怨她隐瞒太久,早知道她那天就问姓薛的借上五十两给她去打点官府报名考试了。

    夏明明神色黯淡:“是我时运不济,命该如此,你想想,我这一路到京城,几番磨难,哪有一次是顺利的,想来就是录上名字,考试也不会顺利。。。白费了你教我六爻卜卦。”

    余舒见她心灰意冷,并未出言劝慰,更没帮她出什么主意,只是拍拍她肩膀,转身回了屋。

    身为大家族的子女,固然衣食无忧,但也有相当的责任要承担,这一点无可厚非,是要逃避还是要顺应,都得她自己做主。

    ***

    夏明明第二天又去了太史书苑,她那四姐夏江盈干脆避而不见,夏明明无法,又不能闯进太史书苑找人,干等了一个上午,急得嘴角上生了火泡。

    “守门的说我四姐出去了,怎么办,也不知她上哪儿去了,你陪我再等等吧。”夏明明跑上了茶楼找到正在看书的余舒。

    余舒当即收拾了东西,放下茶钱,神色自若道:“回去,明天再来。”

    “啊?再等等吧,或许她待会儿就回来了。”

    “笨蛋,她是故意躲着不见你。”余舒拉着夏明明下楼,“明天再来,我给你想法办让她出来。”

    她原本懒得管这件事,但是昨晚听过夏明明坦白,又改了主意,错过了大衍试,夏明明已经够衰的了,真要让那个夏江盈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丫头估计一辈子不能安心,她心里也会不痛快。

    夏明明将信将疑地跟着余舒回了家,翌日再来,余舒让夏明明躲进茶楼里,顶替她到书苑门前找人。

    太史书苑门面寒酸,门里头的守卫行头齐全,跨刀带剑,一身公服,余舒等门前没了闲人出入,就换上一副紧张脸孔,搓着手凑上前去搭话:

    “这位守卫大哥,烦劳行个方便,我有急事想找夏江小姐,能不能请你进去帮我带个话,告诉夏江小姐说,她五妹出了些事,请她出来见我一见。”

    整个太史书苑大概就只有一位夏江小姐,守门虽然不是昨天那一岗班,但一听就知道余舒问的是谁,见她神色焦急,就让她在门口等着,快步入内去找人。

    余舒在门前等了一刻多钟,探头张望,就见小门里头那一排花池后面,匆匆走过来几个人,最前头那个守卫指着余舒的方向对后头的人说话,余舒一眼就看见夏明明的四姐,然而目光一跳,跃到夏江盈身后那个罗帕覆面的女子身上,起初只是觉得眼熟,但等到人近了跟前,禁不住暗恼一声,这可不是纪家那宝贝四小姐纪星璇吗?

    还在义阳城时,薛家和纪家议亲,她曾经在纪家见过纪星璇一面,虽然当时纪星璇蒙着半张脸,但五官轮廓从面纱上可见,何况此女眼睛生的极是灵性,慧洁动人,看过一次就难忘记,加上那一身气质,想认错都难。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好大一个安陵城,三天两头遇见“故人”。

    余舒吃不准纪星璇是不是认得她,眼看两人走近,打不了退堂鼓,只能安慰自己长了一张大众脸,在京城遇见,这纪四不见得会记起来她。

    倒非是她怕了他们纪家怎地,只是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认出来毕竟麻烦。

    “就是你找我吗,”夏江盈神色略带担忧:“夏江敏呢,她怎么了?”

    纪星璇同夏江盈是星象科的同好,两人素日走的亲近,刚巧今天在一起谈论学术,听到守卫禀报,就跟着一起过来,看到等在门外的余舒,头一眼真倒没认出来,只是同余舒头一眼见她一样,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罢了。

    余舒不经意扫了一眼纪星璇,看她面无异色,心道她没认出来自己,便压低了声音对夏江盈道:“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到对面茶馆去谈一谈如何?”

    夏江盈皱眉,虽不愿同一个陌生男子同处,但又不放心夏江敏,就扭头对纪星璇道:“星璇,你先回去吧。”

    余舒同样不想让纪星璇跟过去,见如此正好,不料纪星璇竟是开口驳了:

    “无妨,我陪你一道,看看出什么事,也好帮忙。”

第一百六十七章 未识人

    夏明明就躲在茶馆二楼,看到余舒把她四姐哄出来,领着夏江盈朝这边走,忙把探出去的脑袋缩回去,坐如针毡地等在楼上。

    余舒硬着头皮把夏江盈和纪星璇领进了茶楼,二楼没几个客人,夏江盈一进雅间,看到坐在里头的夏江敏,稍一作想就知道自己被骗,气愤地扭头要走,夏明明赶紧起身去拦:

    “四姐、四姐你别走,你听我说,就说几句话行吗?”

    两个人在门前拉扯,余舒往门外退了一步,余光瞟着同样站在门口没有入内的纪星璇,耳朵听着里头动静。

    “你想说什么,要是说你做的那些荒唐无稽的梦,那就免了。”夏江盈冷声道。

    “好,那我们就说说三年前我骗爹说梦到你遇险的那件事,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当初你不听我解释就离家上京,后来我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和你说清楚,今天就和你讲个明白。”

    “行,你说,我今天就听听你怎么狡辩,”夏江盈转头撩起门帘,是没忘记外头还有人在。

    “星璇,你先下楼等我,我过会儿就下去。”

    姐妹两个要说私话,难免牵扯族中事务,不好让外人听闻,夏江盈到底年长,即便气愤中,考虑的也比夏明明周全。

    “好。”纪星璇很是干脆地转身下楼去等。

    夏江盈对余舒就没这么客气了,不耐烦地挥手道:“这里没你的事了。”

    这是把余舒当成了一个传话的龙套,余舒并不气恼,对里头夏明明打了声招呼就离开。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就见那雅间的门帘子从里头被人拉下来,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

    余舒下了楼,视线搜到坐在角落的纪星璇,脚步一转,走向另一头离她稍远的茶座,背对着她坐下。

    纪星璇同样看见了余舒。望着她的背影,刚才起就觉得这人眼熟,她记性很好,见过的人不可能没有印象,但仔细去回忆认识的人当中。有谁长的相似,却又无果。

    她狐疑地蹙起眉尖,端起茶杯慢饮一口,雪白的腕上露出一抹喜人的盈黄,一闪而逝,滑进了袖口。

    余舒今天见到纪星璇,不免又想起义阳城的人事,她离开义阳快有四个月。不知道赵慧日子过的怎么样,商船在途中遇险,毕青那两面三刀的坏蛋回去不知会怎么编谎话向裴敬交待,想来会说她死在水匪手下,赵慧知道肯定会伤心。

    还有纪家,她当日在公堂上败坏纪家名声,纪孝谷也不知后来是怎么处理的,有没有人派人去找她。有没有为难裴敬。

    来时还是早上,一转眼太阳升的老高,余舒左等右等不见夏明明下楼,正打算上楼去瞧瞧,就看见二楼楼梯转角处下来了人。

    夏明明和夏江盈一前一后走下楼,两人眼睛俱是通红,眼角泛着湿气。显然方才哭过一场,余舒观察细微,感觉到这对姐妹之间气氛的变化,真要说的话,好像是没了之前的水火不容。

    夏江盈接下来的举动便证明了余舒的感觉没错。

    “星璇。”夏江盈领着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