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哈特来你这儿干嘛,海格?”哈利问道。
“教我怎么防止水妖钻进水井,”海格愤愤地说道,从擦得很干净的桌子上拿走一只拔了一半毛的公鸡,摆上茶壶,“好象我不知道似的。还吹嘘他怎么驱除女鬼。其中要有一句是真的,我就把茶壶给吃了。”
批评霍格沃茨的教师,这完全不像海格的为人,哈利正吃惊地看着他。赫敏则用比平常略高的声调说道:“我想你有点不公平,邓步利多教授显然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是唯一的人选,”海格给他们段上一盘乳脂软糖,“我是说唯一的一个。现在找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很困难,人们都不大想干,觉得这工作不吉利。没有一个干得长的。告诉我,邦斯为什么对马尔福念咒?”海格问道。
“马尔福骂了赫敏一句,一定是很恶毒的话,因为大家都气坏了。”
“非常恶毒,”罗恩说道,“马尔福叫她‘泥巴种’,海格,要不是邦斯阻止我,我都会咒他。”
“是真的吗?”他看着赫敏吼道。
“是的,”她说道,“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当然,我听得出来它非常粗鲁”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侮辱人的话,”罗恩又说道,“泥巴种是麻瓜出身的人——也就是父母都不会魔法的人的污蔑性称呼。有些巫师,像马尔福一家,总觉得他们比其他人优越,因为他们是所谓的纯种。其实,我们其他人都知道这根本就没有关系。你看纳威·隆巴顿——他是个纯种,可他连坩埚都放不正确。”
“咱们赫敏不会使的魔咒,他们还没发明出来呢!”海格自豪地说道,赫敏羞得脸上红艳艳的。
“这是个很难听的称呼,”罗恩说道,“意思是肮脏的、劣等的血统。全是疯话。现在大部分巫师都是混血的。要是不和麻瓜通婚,我们早就绝种了。”
“我不怪你咒了马尔福,邦斯,可是你得小心卢修斯·马尔福。他搞不好就会气势汹汹地找到学校来,找你麻烦。”海格担心地说道。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邦斯安慰道。
“哈利,”海格好象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我要跟你算算帐。听说你发签名照片了,我怎么没拿到啊?”
“我没有发签名照片,”哈利激烈地抗议道,“要是洛哈特还在散布这种谣言——”
可是他看到海格笑了。
“我是在开玩笑,”他亲切地拍了拍哈利的后背,拍得哈利的脸磕到了桌面上,“我知道你没有。我告诉洛哈特你不需要那样做,你不用花心思就已经比他有名了。”
“我敢说他听了不大高兴。”哈利坐直身体,揉着下巴说道。
“我想是不大高兴,”海格眼里闪着光,“然后我又对他说我从来没读过他的书。他就决定告辞了。来点儿乳脂软糖吗,罗恩?”看着罗恩问道。
“好的,谢谢。”罗恩说道。
“来看看我种的东西吧。”海格提议道。
小屋后面的菜地里,结了十二个大南瓜。邦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南瓜,每个足有半人高。
“长得还不错吧?”海格喜滋滋地说道,“万圣节宴会上用的——到那时就足够大了。”
“你给它们施了什么肥?”哈利傻傻地问道。
海格左右看看有没有人。
“嘿嘿,我给了它们一点儿——怎么说呢一点点帮助。”
“是膨胀魔咒吧?”赫敏有几分不以为然,可又觉得非常有趣,“哦,你干得很成功。”
“罗恩的妹妹也是这么说的。”海格说道,“昨天刚见到她,她说随便走走看看,我想她大概是希望在屋里碰到什么人吧。”他朝哈利眨了眨眼。“要我说,她是不会拒绝一张哈利的签名——”
“哎呀,别胡说。”哈利急道。
“哦,海格,你的鸡开始死了吗?”邦斯问道。
“是啊,死了两只,真不知道为什么。”海格不在意地回答道。
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四人向海格道了别,一起走回城堡。
刚踏进阴凉的门厅,就听一个声音响起。“你们回来,波特、韦斯莱,”麦格教授板着脸向他们走来,“你们俩晚上留下来。”
“我们要做什么,教授?”罗恩紧张地问道。
“你去帮弗尔奇先生擦奖品陈列室里的银器,”麦格教授说道,“不许用魔法,韦斯莱——全用手擦。”
罗恩倒吸了一口气,管理员弗尔奇是所有学生都憎恨的人。
“波特,你去帮洛哈特教授给他的崇拜者回信。”麦格教授说道。
“啊,不要,我也去擦奖品行吗?”哈利带着绝望地表情乞求道。
“当然不行,”麦格教授扬起了眉毛,“洛哈特教授点名要你。你们俩记住,晚上八点整。”
“还有你,福莱。你竟然对一名学生念咒,马尔福先生已经气势汹汹地赶过来了,请你跟我到校长室去解释下。”麦格教授抿着嘴说道。
“知道了,教授,请带路。”邦斯毫无表情地说道。
到了顶上,他们迈出石梯,麦格教授在一扇门上敲了敲。门悄没声儿地开了,他们走了进去。麦格教授叫邦斯等着,便离开了,把邦斯一个人留在那里。
邦斯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充满了各种滑稽的小声音。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刮的烟雾。墙上挂满了曾经的男女老校长们的肖像,他们都在各自的像框里轻轻地打着呼噜。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爪子形的。
正当邦斯准备详细地看着其他地方时,办公室的门开了,邓布利多走了进来,神情十分凝重,后面跟着面脸怒气地卢修斯·马尔福。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对马尔福念咒吗?”邓布利多刚坐下便和蔼地问道。
“因为马尔福侮辱了赫敏,教授。”邦斯无视马尔福先生带着怒火的眼神说道。
“你这个穷小子,上次在书店也害得德拉科昏迷了好一阵子,这次又对德拉科念咒,你真以为马尔福家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卢修斯·马尔福愤怒地说道。
“这是马尔福他自找的,说到底,还是因为你那种劣质地教育方式促成今天的局面的。”邦斯说道。
“无理的小子,我非教训你不可。”卢修斯·马尔福气愤地抽出了魔杖。
“卢修斯,如果你胆敢伤害我的学生,我将不得不亲自阻止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道。
“好啊!”卢修斯·马尔福冷冰冰地眼睛盯着邓布利多,说道,“好啊,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记住我的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马尔福先生。”邦斯说道。
随着一阵关门声,邦斯说道:“谢谢你,邓布利多教授。”
“哦,不必,不过下次可别这样做了。”邓布利多说道。
“知道了,我其实一直想见见您。”邦斯崇拜地说道。
“哦,为什么?”邓布利多感兴趣说道。
“因为你所做的一切。”邦斯说道。
“你好象知道很多。老实说,你的表现不像一个二年级学生应该有的,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个人。”邓布利多交插着十指说道。
“谁?让我想想,是伏地魔吗?”邦斯平静地说道。
“不错,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是个很奇特的人,据说还有先知的血统。请原谅我冒昧的打听你的身世。”邓布利多歉意地说道。
“我确实可以算的上是先知,我知道一切,知道如何打败伏地魔的方法,知道你的将来,大家的将来,除了我自己。”邦斯平静地说道。
“很神奇的能力,你比西比尔更加神秘。”邓布利多赞赏地说道。
“谢谢夸奖,其实即便知道又能如何?擅自更改的结果就是会产生无数地变数,命运是很奇妙的。”邦斯无力地说道。
“那么你愿意帮我吗?我恳求你帮助我消灭伏地魔。”邓布利多祈求地问道。
“即便付出哈利死亡的代价?”邦斯淡淡地说道。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无力挽回,不是吗?”邓布利多平静地说道。
“如果你能答应我的要求,我愿意帮助你消灭伏地魔。”邦斯说道。
“那么我们要准备什么?”邓布利多说道。
“还没到时候,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伏地魔的小动作。”邦斯起身说道。
“答应我,别对任何人说,好吗?”邓布利多眼眶湿润地说道,“我也爱哈利,但是有些事是没法挽回的,不是吗?”
“还没到最后呢,不是吗?”邦斯说道。
正文 第十八章 晚会
十月来临了,湿乎乎的寒气弥漫在场地上,参透进了城堡。教工和学生中间突然流行起了感冒,弄得护士长庞弗雷夫人手忙脚乱。她的提神药剂有着立杆见影的效果,不过喝下这种药水的人,接连几个小时里耳朵里都会冒烟。金妮·韦斯莱最近一直病恹恹的,被珀西强迫着喝了一些提神药剂。结果,她鲜艳的头发下冒出一股股蒸气,整个脑袋像着了火似的。
子弹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城堡的窗户上,好几天都没有停止。湖水上涨,花坛里一片泥流,海格的南瓜一个个长得有花棚那么大。自从和邓布利多摊牌之后,邦斯的生活过的很舒畅,并且还得到了邓布利多私人给的一大笔金子,这不得不说是值得的。
哈利训练回来换好了衣服对他们说了关于尼克的帮助与邀请。
“忌辰晚会?”赫敏兴致很高地说道,“我敢打赌没有几个活着的人能说他们参加过这种晚会——肯定是很奇妙的!”
“为什么有人要庆祝他们死亡的日子呢?”罗恩带着怒气说道,他正在做魔药课的家庭作业,“我听着觉得怪沉闷的”
“希望你参加过之后,还能有这样的兴致,赫敏。”邦斯眯着眼说道。
窗外仍然下着倾盆大雨,天已经黑得像墨汁一样,但屋里却是明亮而欢快的。火光映照着无数张柔软的扶手椅,人们坐在里面看书、聊天、做家庭作业。弗雷和乔治·韦斯莱这对孪生兄弟呢,他们正在研究如果给一只火蜥蜴吃一些费力拔烟火,会出现什么效果。弗雷德把这只鲜艳的橘红色蜥蜴从保护神奇生物课的课堂上“拯救”出来,此刻,它趴在一张桌子上闷闷地燃烧着,四周围着一群好奇的人。
突然,那边火蜥蜴嗖嗖地蹿到半空,在房间里疯狂旋转,噼噼啪啪地放出火花,还伴随着一些砰砰的巨响。珀西嘶哑着嗓子狠狠训斥弗雷德和乔治。火蜥蜴的嘴里喷出橘红色的星星,十分美丽壮观。它带着接二连三的爆炸声,逃进了炉火里,不见了。
万圣节到来了,哈利对他们说他后悔自己不该草率地答应去参加忌辰晚会。学校里的其他同学都开开心心地参加万圣节宴会,礼堂里已经像平常那样,用活蝙蝠装饰起来了。海格种的巨大南瓜被雕刻成一盏盏灯笼,大得可以容三个人坐在里面。人们还传言说,邓布利多预定了一支骷髅舞蹈团,给大家助兴。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赫敏盛气凌人地提醒哈利,“你说过你要去参加忌辰晚会的。”
“希望你别后悔,赫敏。”邦斯说道。
于是,七点钟的时候,邦斯、哈利、罗恩和赫敏径直穿过门道,这条门道正好通往拥挤的礼堂。那里张灯结彩,烛光闪耀,桌子上摆放着金盘子,非常诱人,但是邦斯还是选择跟随他们朝地下教室的方向走去。
通向差点没头的尼克的晚会的那条过道,也已经点着蜡烛了,但效果却一点也不令人愉快:它们都是黑乎乎的、细细的小蜡烛,燃烧的时候闪着蓝盈盈的光,即使照在他们四个充满生机的脸上,也显得阴森森的。他们每走一步,气温都在降低。邦斯他们都拉紧了衣服。这时,他听见一种声音,仿佛是一千个指甲在一块巨大的黑板上刮来刮去。
“那也叫音乐?”罗恩低声说道。
“对幽灵来说是。”邦斯说道。他们转过一个拐角,看见差点没头的尼克站在一个门口,身上披挂着黑色天鹅绒的幕布。
“我亲爱的朋友,”他无限忧伤地说道,“欢迎,欢迎你们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他脱掉插着羽毛的帽子,鞠躬请他们进去。
眼前的景象真是令人不大愉快。地下教室里挤满了几百个乳白色的、半透明的身影,他们大多在拥挤半堪的舞场上飘来飘去,和着三十把乐锔发出的可怕而颤抖的声音跳着华尔兹舞,演奏乐锔的乐队就坐在铺着黑布的舞台上。头顶上的一个枝形吊灯里也点燃了一千支蜡烛,放出午夜的蓝光。他们四个人的呼吸在面前形成一团团雾气,仿佛走进了冷藏室。
“我们到处看看吧?”哈利提出建议。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跟着你们来这。”邦斯呵着气说道。
“小心,不要从什么人的身体里穿过。”罗恩紧张地说道,他们绕着舞场边缘慢慢地走,经过一群闷闷不乐的修女、一个戴着锁链的衣衫褴褛的男人,还有一个胖修士。一个赫奇帕奇的鬼魂,性情活泼愉快,此刻正在和一个脑门上插着一根箭的骑士聊天。邦斯还看到了血人巴罗,这是他意料之中的。血人巴罗是斯莱特林的鬼魂,他骨瘦如柴,两眼发直,身上沾满银色的血迹,其他鬼魂正给他腾出一大块地方。
“哦糟糕,”赫敏突然停住脚步,“快转身,快转身,我不想跟哭泣的桃金娘说话——”
“谁?”他们匆匆由原路返回时,哈利问道。
“她待在一楼的女生盥洗室里。”赫敏说道。
“待在盥洗室里?”
“对。盥洗室一年到头出故障,因为她不停地发脾气,把水泼得到处都是。我只要能够避免,是尽量不到那里去的。你上厕所,她冲你尖声哭叫,真是太可怕了——”
“看,吃的东西!”罗恩说道。
“那不是活人吃的。”邦斯说道。
地下教室的另一头是一张长长的桌子,上面也铺着黑色天鹅绒。除邦斯以外,他们都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紧接着就惊恐万分停下了,气味太难闻了。大块大块已经腐烂的肉放在漂亮的银盘子里,漆黑的、烤成焦碳的蛋糕堆在大托盘里;一块覆盖着绿毛的奶酪。在桌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块巨大的墓碑形的灰色蛋糕,上面用焦油状的糖霜拼出了这样的文字:
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
逝于1492年10月31日
这时一个肥胖的鬼魂向桌子走来,他蹲下婶子,直接从桌子中间通过,嘴巴张得大大的,正好穿过一条臭气熏天的大马哈鱼。
“你这样直接穿过去,能尝出味道吗?”哈利问道。
“差不多吧。”鬼魂悲哀地说道,转身飘走了。
“我猜想他们让食物腐烂,是想让味道更浓一些。”赫敏很有见识地说道,她捂着鼻子,靠上前去细看腐烂的肉。
“我去别的地方,这味道太难受了。”邦斯说道。
“等等我,我也感到恶心。”罗恩说道。
他们刚刚没走几步,一个矮小的男鬼魂突然从地底下钻里出来,停在他们面前的半空中。
“你好,皮皮鬼。”哈利小心翼翼地说道。
皮皮鬼是一个专门搞恶作剧的鬼,他和他们周围的那些鬼魂不同,不是苍白而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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