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给你们海军五百万金币,不过你暂时不要用于购置新船或者修补旧船,一切静候我的命令。”
听闻皇家海军瞬间获得了十年的费用,喜从天降的司令同志瞪大了眼睛,他惊喜万分的望着琳娜女皇陛下,愣了三四秒才想起来应命。
“陛下一切遵照您的指示”
约翰*劳立刻做了笔录,罗伊兴奋的拍拍大哥的肩膀,看来帝国海军要有大举措了
“约翰,”琳娜再次开口,“我决定立刻在圣彼得堡成立一家皇家银行和一家皇家股票交易所,由你负责筹备,两家机构的自有资金预定为400万金币,给我开始收集英国伦敦皇家交易所和阿姆斯特丹股票交易所的所有交易股票的信息。”
“可是陛下”约翰*劳吞了口口水,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女皇陛下提个醒,“自从1630年阿姆斯特丹联合印度公司的郁金香股票暴跌,整个欧洲因其亏损的国家就不再设立股票交易所了,而且对股票交易也深恶痛绝啊”
“那是他们愚蠢”琳娜女皇陛下口出惊人之言,“推崇重商主义,想利用商业发展国家固然不错,但是若没有金融业的支持,仅依靠自有资金和小型私人银行贷款的商业充其量也就是小打小闹,无法真正有所作为。没什么可说的,就照我的命令执行,至于后续的事务我会指示的。”
“遵命,女皇陛下。”
“另外,约翰,你明天就偿付那几个商人的欠款,随即将他们驱逐出帝国。对我的信用没有信心的商人,也就不必在我的国土上捞钱了。”琳娜最后宣布道。
众人像是被打了鸡血般的眉开眼笑,被资本家逼债,简直是帝国皇室和贵族的耻辱,而如今通过女皇陛下的英明决策,化被动为主动,不但大捞了一笔,还出了这口恶气
琳娜抬眼望向窗外,深秋的圣彼得堡郁郁葱葱,她的心不由舒畅万分。向她逼债所有向她逼债的人都要到大霉的,这几个商人将来会对永远丧失在俄国做生意的机会而抱憾终身
法国巴黎凡尔赛宫,庞巴度夫人听闻最终的抽奖结果,气的整整两天没吃下饭。虽然法王路易十五一再安慰她,说五百万金币对于富裕的法国皇室而已不过是一年多的宫廷花销,压根不在话下,但庞巴度夫人对于自己甚至没能从沙俄帝国皇室手中获取半颗珍珠耿耿于怀。这并不是简单的收支平衡问题,而是意味着她,一个出身于资产阶级的平民,再度被贵族阶层戏弄了一番。
一周之后,法国的凡尔赛日报上郑重刊登了法王路易十五国王陛下的通告:沙俄帝国的琳娜女皇陛下在欧洲大陆开展的珠宝竞购活动,被确认为一次非法活动。今后有关于该国的任何竞购活动我法兰西帝国不再予以承认。任何参与竞购的人所获的奖品国家宣布其为非法收入,凡经举报必将予以没收。另外,我,法兰西帝国国王路易十五郑重宣布,在我法兰西的土地上今日以及未来均不允许类似的竞购活动发生……
紧接着意大利皇室、瑞典皇室、比利时皇室等也都陆续宣布沙俄帝国的竞购活动为非法,并取缔任何类似的活动。
只有英国的那位幸运公主殿下对此赞不绝口,要知道她私人只不过投入了最低额的100金币,竟然就获得了这枚令英国皇后都眼红的钻石
然而她毕竟是位普通的亲王公主,对英国的乔治国王以及英国议会没有任何的说服力的,于是英国最终也宣布竞购为非法。
遥远的圣彼得堡,琳娜女皇陛下听闻消息后冷笑数声,没见识的蠢货,彩票行业可是一个国家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之一,你们都拒不接纳正如我意,我们沙俄帝国将成为欧洲唯一开展彩票业务的国家,这将会吸引全欧洲所有想一夜暴富的人来俄国碰运气,真是再好不过了
“传令下去,今后每个月都举办一次活动,不过不再用竞购的形式,就改名叫彩票吧,中奖的人直接可以获取金币。”
她下达了这道命令,心中乐开了花,即使缩小规模和金额,彩票也将为国库每月赢得起码十来万的稳定收入。
至于欧洲各大报社给她起的绰号“诈骗者琳娜”和“贪财女皇”等等,她才不在乎呢
琳娜执起羽毛笔,准备列一条简单的彩票操作事项备忘录,突然休息室的大门被敲响了,传令官风尘仆仆走进屋内,跪倒在琳娜面前,开口道:“陛下,遵从您的命令,我们花了一个多月,已经寻找到了流放西伯利亚的尼尔*费伍德。”
羽毛笔被猛的拧断了,带着墨汁的笔尖落在公文纸上,将白纸印染上个黑色的斑点。
琳娜百感交集的扭过头,却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如履薄冰 第一百一十五章 回归
第一百一十五章 回归
三年的时间,说短极短,说长,也非常漫长。
尤其对一颗沉寂却又尚未绝望的心而言。
习惯于西伯利亚的寒冷,圣彼得堡的深秋变得格外令人舒爽,尼尔*奥古斯特拉开车窗,望着外界熟悉而陌生的城市,忐忑和期盼将他的整颗心扭的生疼。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活着回到这里,活着再次见到她……
她过的可好?是否幸福?如今她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了,自然应该很幸福如意的。她身边是否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然而她召回了他又是否代表着他还有希望?
尼尔反反复复的纠结于这些问题,无法释怀。
他期盼永远不再与她相遇,可又不甘心放弃心中唯一的念想,他曾经失去了永远幸福的机会,是否还有机会挽回?
马车越过一座座石桥,远处的冬宫越来越近,尼尔感觉到胸腔中填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情。
这里,夺去了他**的生命;这里,孕育了他毕生唯一的爱情;可这里也将他的命运和希望彻底碾碎过,毫不留情。
他闭上眼睛,抑制住眼睛即将泛滥出的泪花,生生的将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压制回心底。
冬宫三楼的女皇寝室内,琳娜的心情也难以平静。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她只知道自己的脆弱和悲伤涌动难抑。
长久以来,她原来尚未将自己的感情驱逐出心灵,她对他的爱意尚存,哪怕已经不若当初的纯粹和天真。怀疑和隔阂横躺在她与他之间,将他们的距离拉扯的无比遥远。
整整一夜,她都未曾合眼,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脑海中却空白一片。
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爱,最终他对她的再次舍弃。是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他们的爱情别有用意?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她只知道他在她面临最大危机的时候,将怀孕的她独自一人冷酷的抛弃。
恨,也许在她心中未必没有对他的恨,原来恨与爱从来都是相生相伴,紧紧纠葛在一起的。
她难以分清自己对他的感情,也许原本世界上就没有简单而纯粹的爱与恨。
从起床开始,她魂不守舍的打翻了洗脸水,将椒盐倒在了咖啡里,甚至在朝会上都充耳不闻的发着呆。她同样害怕与他见面,虽然是她召回了他,但她欺骗自己说,帝国需要他的智慧,她让他重回冬宫并不是为了自己。
奥兰冷眼看着所有的一切,从昨天开始琳娜女皇陛下就失去了自己惯常的镇定自若。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曾为了她如此举措混乱过。
他为她心痛,同时也为自己心痛,他不知道自己作为一名宫女陪在她身边究竟有没有未来?
他不能说,不能表达,甚至不能触摸到她的心。
可他却越来越难以满足如今的处境。
最靠近的距离,却也是最遥远的距离,爱意不断攀升,将他的灵魂整日整夜的焚烧殆尽。在命运面前,人类是如此渺小,被情感左右的欲罢不能,就仿佛是陷入蛛网中挣扎的飞虫,越是挣扎越是深陷绝望。
他的人鱼公主心中常驻个人,他曾以为是外界传说的罗伊上校,如今却发现其实另有他人。但无论如何这个人都不是他奥兰多,因为他身穿女装,无法向她倾诉,并且来的太迟……
人生就是场赌局,他奥兰多从不是赢家,他和罗伊都输得彻底、输得难以甘心
就这样,纠结的女皇陛下,带着同样纠结的首席侍女奥兰,从冬宫的走廊、大厅、宴会厅步履蹒跚的走过,将整个帝国的廷臣们闹的稀里糊涂。
他们的女皇陛下几曾何时如此失魂落魄过?她不是一向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吗?最终我们的上校先生终于也越过他粗狂的神经,注意到了琳娜女皇陛下如今的异常,可他没能理解这样的状况背后的隐情。他以为是琳娜身体有什么不适,或者小亚力山大王储殿下生了病。
罗伊上校在朝会之后直奔女皇休息室,他有特殊的权利随时直接面见女皇陛下。
他推开房门,看到他的女皇陛下正站在窗前,拉着半掩的窗帘望向宫外。她微微蜷缩的背脊和那不自然的手臂,充分显示着她在躲避,似乎是害怕宫外的什么人或事,遮掩着自己的窥视。
女皇陛下竟然会需要窥视外界的事物吗?罗伊首先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疑惑充满他的胸腔。
“陛下,今日您似乎……”他望着那个令他心跳的身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
“罗伊?”琳娜猛的转过身,不知为何她心中心虚猛然闪过,她甚至都找不到心虚的来源。
“外面有谁?令陛下您害怕吗?”
“罗伊。”琳娜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陪我一会好吗?罗伊?”
罗伊走到琳娜面前,伸出手臂,琳娜挽着他的臂膀布到沙发前坐下。
她猛然发现自己的心不再猛烈跳动了,仿佛突然困顿了需要休息。
最令人信赖的罗伊,是他在最危急的时刻,义无反顾的、冒着毁家灭族的危险与自己站在一起。琳娜暗自心道,无论如何她如今已是帝国的女皇,他不能再任由感情左右她的理智。
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努力吸取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味,企图掩盖心中突然冒出来的,对杏仁奶香的渴望。
“你爱过人吗?罗伊?”她听到自己最终开口问道。
“爱过,并且现在仍然深深的爱着。”上校肯定的答复,若是此刻琳娜能抬起头,她就能看到他脸上闪烁的目光异常坚定。
“爱情究竟是什么?”
“是确定自己的心,知道自己寻找的是什么。是期盼她幸福安康一切顺利,并愿意为之付出所有代价。”
“那自己呢?若是我想获得,想索取,却一再的失望,是否是源于我太自私,理该如此?”
罗伊笑了,他温柔的表情与硬朗的面容恰到好处的融合一体。
“每个人的爱都不同,渴望被需要、不断的想获取,是源于你心中的不确定和无法安心。但同样对于另一些人来说,付出就是全部,他的心足够宽广,足够坚定。”
“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琳娜疑惑的问道。
“是柔弱和坚强的区别,无关乎男女。但正因如此,一个需要,一个给予,才能契合的天衣无缝。”
琳娜抬起头,转而望向他的双眼,心中突然一层疑惑被揭开,暴露出来的讯息令她震惊却又不想承认。她害怕说出口原来又是场误会,又宁愿一切保持现状继续下去。他可以是她的密友,她最信任的廷臣,她依靠的力量,但她不再会让任何人包括即将回来的尼尔再次占领她的心
罗伊望着他的女皇陛下,他原本是个勇敢而果敢的男人,可此刻却被迟疑左右了心魂。他和她是君臣,是伙伴,是为了帝国强大起来携手共进的奋斗者,他不想在他们通力合作的道路上设置任何障碍。他爱她,但他同时也爱帝国,两者合二为一无法取舍。
于是最终他没有说话,而她也调转了眼神。
传令官推门进来禀报说:尼尔*费伍德已经抵达冬宫了,申请觐见女皇陛下。
琳娜终于稳定了她的情绪,她优雅的站起身,抬起头深吸口气,吩咐道:“带他到二楼会客室。”
女皇会客室已经不是当年白女皇在世时的模样了,壁纸被换成了雅致的天空蓝,地毯也很简洁明快。去除了大量奢华的孔雀石花瓶,整个房间只有屏风和几张对放的沙发和茶几。
尼尔步入屋内,环顾四周,这是她喜欢的风格,一如既往没有改变。
是否也意味着她的人同样没有改变?
她对他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而他又该说些什么呢?
然而时间没能给予他琢磨的机会,几乎是几分钟之后,会客室的大门再度被打开,他心魂牵绕的女孩走了进来。
也许已经不能再用女孩来形容她了。尼尔睁大眼睛,望着这张陌生而又万分熟悉的脸庞。三年之前她甜美、明艳、充满了乐观向上的朝气,而今她冷淡、优雅、极具上位者的霸气。
她已然不是他的女孩,可她依旧掌握着他的心。
“我该称你为尼尔*费伍德,还是尼尔*奥古斯特?”女皇陛下开篇的第一句话生生砸来,瞬间将他的期盼击得粉碎。
“……随您的意,陛下。”呆愣了几分钟,尼尔底下了头,寻找到了自己应有的尊严。
“很好,那就照旧用费伍德这个姓氏吧。我召你回冬宫,是给予你为帝国效力的机会,实现你的宏图伟志,但愿你没会错意。”琳娜倨傲的抬着下巴,说出自己准备好的说辞。
“听候陛下的安排。”尼尔生硬的回应。
“从明日起,你就正式参与朝会,我希望你今后能发挥所能,为帝国的繁荣昌盛而奋斗。”
“遵命,陛下。”他闭上眼睛,感觉无法再抑制住身心的颤抖。
“今日就到此为止。”琳娜说完最后一句话,脚步飞快的几乎是奔跑般的逃离了会客室,将尼尔一个人抛却在身后,淹没于绝望之中。
尼尔缓缓闭上双眼,最糟糕的时刻已经过去,他见到了她。他们再次置身于同一个房间,一个为君,一个为臣,他终于又听到了她的声音。然后她走了,她没有原谅他。
他曾经用言语伤害过她,抛弃过她,令她陷入绝望。更糟糕的是谎言盘踞在他们之间,已经无从解释。两颗心曾如此敞开,感情曾如此一致,但如今却形同陌生。
不连陌生人都不如,因为他们不可能再度熟悉……
如履薄冰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吏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吏治
第二天的朝会人影耸动,风闻女皇陛下今日将宣布极大的人事变动,无论是宫廷文官还是枢密院院士,甚至连军部的武官们都蠢蠢欲动担心不已。
罗伊上校一步入大金銮殿,就被人围上了。众人均期盼能从这位‘女皇情夫’口中获知最准确的第一手消息。
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罗伊上校似乎口风积极紧密,又或者如同他自己所述:他也未能知晓女皇陛下的革新计划。
直到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进入金銮殿,人们的注意力又被其吸引了过去。只见他身穿黑色绣金边宫廷礼服,内里是打着褶子的白衬衫,简单而随意。他的面容极其俊秀,立刻有人认出他就是几年前那个风靡冬宫的宫廷第一美男子尼尔*费伍德。
他不是被白女皇陛下流放西伯利亚了吗?人们窃窃私语起来,就算是新皇继位天下大赦,他也应该没有资格进入大金銮殿啊
罗伊上校的目光从他身上飞快的扫过,熟悉的眼睛、熟悉的五官轮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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