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 惣右介,五番队队长过世了。”带着几不可闻的叹息,卯之花队长宣布。“从圣壁上放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呼吸了。”
“义骸的可能性呢?”
“是,为了瞒过某些人的眼睛,使用义骸的可能性我也考虑过了,从所以方面都调查了一下,其结果也只是更进一步确实了他的死,蓝染夫人请节哀。”
“五番队队长在这次骚乱结束之后会由中央四十六室和队首会决定。七番队队长狛村大人,九番队队长东仙大人,两位请回各自的队伍进行指挥,我也会立即赶赴前线。”
整个谈话之中我都沉默着,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尸身,抽丝剥茧,一点一点地找出为什么会那样难过的原因。
明明知道不是真的,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最大的骗局,可是还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看着他那样躺在那里。
“夫人。”卯之花队长温柔的声音响起,似乎是要劝慰我。
“没事。”我摇摇头,“让我一个人和他呆一会好么?”
卯之花对我点点便带着她的副队长出去了,整个房间就剩下我一个。
房间有些阴暗,我跪坐下来,干脆让自己好好疼一场。
【深蓝,有的时候死并不是生的对立面】
【你要杀我么?】
【呵】
【我不怕的,蓝染大人,这一点我很早以前就猜到了。】
【我怎么会杀你?】
【你会】
【深蓝,深庭我带走,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所以呢?】
【呵,你明白的不是么?】
“死并不是生的对立面,它作为生的一种方式与生并存。”我低低地重复着阿介今天早晨说的话,再看着眼前的尸体,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这一切揉碎了。
当我一个人离开四番队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我的胃和心都快一样疼了。现在才发觉今天穿白色的衣服还真是穿对了,正好当丧服!!
转到一个路口,我的心情被自己慢慢调解得从悲伤到愤怒了以后,才发现大祸临头。眼前站着的人,是见过很多次但都被我基本忽视的东仙要,现在他正面无表情地站在我面前,距离四五步这样,一脸肃杀。
我闭了闭眼,默默哀叹一声,“东仙队长您不是来解决我的吧?”
他肃杀地站在那里,声音冰冷无情,“没有价值的女人,不配待在蓝染大人的身边。”
有种想笑的欲望,还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这个时候居然会被劫在这里,今天真是想不跌宕起伏都不行。看来,真的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了,阿介那番话似乎是真的不要我了。
自己看着办?
我抬眸看他,忽然笑出来。“东仙队长,如果今天您要杀我,就不会等到我开口在这里和您说话,大可乘我还没察觉一刀封喉,我相信您做得到。既然要除去后患,就一定要狠,而据我所知您的刀够快也够狠。”
“你觉得我不会杀你?”略微惊讶的语气,但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手却按在了身侧的斩魄刀上。
“是”我含笑肯定。
瞬间周围的灵压大盛,压抑得人透不过气来。这种时候,就算没有任何胜算也要装得胸有成竹了。
“价值?什么是价值?每一个人的定义都是不同的,东仙队长队长您要追求您的大义,所以跟随蓝染大人。您现在说我没有价值,的确在这个【追求大义】的过程里十六夜深蓝没有一星半点的价值。但是,您凭什么说我这个没有价值的女人不配待在蓝染大人身边呢?”我顿了顿,继续道,“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待在蓝染大人身边,不是您说了算的。东仙队长。”
他动了动唇,“阻拦正义的人就应该最快解决。”他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黑,看不出是否动怒。
虽然心里给他讲得怕的要死,脑袋里盘旋着他一刀就砍了小葛的画面,唯恐自己下一秒就被他单手秒杀了。但我依旧在脸上保持着淡定从容的微笑,微笑永远是制胜的法宝。
“您一定是觉得,我待在您的蓝染大人身边会后患无穷的吧?没有力量,如果待在虚夜宫也一定是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而您的蓝染大人要为这样的女子耗费心思必然是您不想看到的。今天您站在我面前,便是承认了您的不安。呵,说实话,我觉得挺荣幸的。”
“人最脆弱的地方,莫非心。若是利刃穿透心房,那么此人就必死无疑。但没有人因为这个理由就要把自己的心脏从胸膛剖开,以绝后患吧?”说到这里,我居然好心情地想到《犬夜叉》里面的奈落就是把自己的心脏拿出来,搞得怎么也杀不死了。
我轻轻笑一声,“如果一个有能力的人没有办法保护好自己的心,那么他也绝对称不上是什么王者。蓝染大人既然是您认定要追随的人,那么他就绝对有能力护住他想要护住的一切,毁灭他想要毁灭的一切,最后创造他想要的一切。”
此时的我,似乎是说给他听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脸上绽放出光彩,很久了,很久没有把这些大道理挂在嘴边了,今天这样一说觉得又骄傲又自信,输人绝对不可以输气势。
“我不信您今天会杀我。正如我所说的,他一定会护住我。或许,我若真的非死不可,也不是死在您的清虫之下。镜花水月,那样一把刀,用来终结生命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微笑着说完,我转身,忽然掉下泪来。想不到,我竟然会认识得如此透彻。我一步一步,倔强又骄傲地离开。
十六夜深蓝偶尔也可以很坚强。尽管刚才全部都是胡说八道。
“要,辛苦了。”我口中反反复复提到的王者蓝染大人在完全感应不到我的气息的时候现身,唇边是淡淡的笑意。
东仙要恭敬地点点头,退到他身后。
蓝染惣右介望着目光的尽头,淡淡地笑,却有一丝的无奈。
深蓝,你果然要用逼的,才肯露出你的利刃。
你总是这样,口口声声的不相信啊,看来我一直很失败呢。
罢了,这一步棋,总算是没有下错。
相信
露琪亚的双极之刑在即。整个静臁⑾猿鲆恢直┞仪暗陌惨荩豢伤家榈陌惨荨C恳桓鋈硕荚谧急缸牛钡侥且豢陶嬲氐嚼矗旁敢夥⒊鲎詈笠换鳌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忽然很平静,甚至有那一种若有似无的悲哀,我觉得自己就像在看戏一样,完全找不出参战的理由,无论是哪一方,都找不出理由。
这么多年以来,我才发现,自己还是没有真正地融入这个世界。
我大概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把我推开的原因了。
三天后。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射到这个大地,我便睁开了眼。好不可思议,最爱赖床的我,居然可以一直醒得这么早。
不慌不忙地梳洗整理,不同以往每一个有深庭的热热闹闹的早晨,这一次只有我一个。是进是退也就是在今天决定了,究竟是要得到还是失去?
荏苒光阴,有些固执最终只有一瞬。
利用这三天地时间把【红莲】从沉睡中唤醒,再一次见到那华丽的刀身,竟是如此久违。还是红艳地耀眼,手指轻轻划过,可以感觉他的低吟,的确,我把他埋藏了太久,久到没人记得十六夜深蓝还有这样一把刀。
最后深深望了一眼自己的家,想着要不要放一把火,最终还是舍不得,舍不得这里。好多年前,我托着行李死皮赖脸地站在这里,烦恼着要怎样对阿介说才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这里。如今,物是人非,我又再一次地站在原地,却想着怎样道别。
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吧,无论走到哪一步,也都不会回来了。
渐渐被逼迫到悬崖之上,纵身便是深海,再固执一步就万劫不复。
阿介,你要我倾尽所有,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你要,我都给。
她从门侧走过来,看着发生的一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这是……怎么回事?中央四十六室的人……死了……全部。”
她一个人试图分析到底发生了什么,日番谷,吉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个人轻轻走到她的身后,他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说,“欢迎光临,雏森小妹妹。”
“市丸……队长?”她忍住心中的害怕与颤抖,看着近在身侧的市丸银。
“来这边……”还是一贯的语调,雏森不由自主地跟上他的脚步。
“这里是清净塔居林,为四十六室准备的居住区域,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市丸队长?”
“你以前有来过这里么?雏森小妹妹?”
“怎么可能,这里不是完全禁止进入的区域么?连看也是第一次看见。”
“想让你见一个人。”
……
我来到四十六室的时候,门已经被破坏掉了,所以 我是很悠哉很悠哉走进来的。冬狮郎才追出去,灵压还离得不远。我在里面绕了半天,顺着灵压才找对地方。
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眼就看到这样的场景还真是吃不消。
“蓝染队长,蓝染队长……”雏森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双手紧紧撰着阿介的羽织,仰着头,甚至脸上带上了红晕。
“抱歉,让你担心了。”阿介轻笑着低下头去,安抚她。
雏森扑入他的怀里,演变成一个拥抱的模样。
我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果然现场永远比看电视要震撼得多。再远一点的银似乎是看到我,对我眨眨眼,示意我看戏。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十六夜深蓝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要冷静,这个时候出现一定会被雷劈。
然而在我握着手中的【红莲】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之时,温情还在继续。
“你瘦了点呢。真的很抱歉,没想到会伤你这么深。但是你会理解的吧,就只有你了。我有不得不处理的事情,为此不得不装死,瞒了你……”
“没关系了,已经没关系了……光是队长还活着这件事,我就什么都……”
“谢谢你,雏森,有你这种部下真是太好了。”阿介微微低头,能听出一种不同寻常的语气,那样的表情,即使背对着我我也猜得到。“谢谢你,雏森,真的谢谢你……永别了……”
利刃穿破的声音,我按在【红莲】上我手有些冰冷,结果我还是有点怕,这个时刻。
“这是……什么?”带着哭腔的疑问,她仰起头,却再也看不到,那熟悉的笑脸。眼前的是陌生的蓝染队长。终于,顺着血流的声音,她倒了下去。
我稳住呼吸,眼泪‘啪嗒’一声从眼眶里滚落,毫无预兆。我心里甚至连悲伤都没有,为什么会哭呢?
感觉被拥入熟悉的怀抱,恰好的温度,细碎地填补了心中的缺口。我抬起头看他,泪眼朦胧,“安慰完了一个,还要再继续么?”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刺,完全不复刚才下定决心时的心情。
“深蓝……”带着几不可闻的叹息,他搂紧我,“你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统统都是谎话!”我冲着他吼出来,眼泪却越来越汹涌,双手紧紧抱住他,绝不给他再放开的机会。“混蛋!排斥我,什么都不说!堂堂五番队队长留的遗书还是给副队长的,还有你明知道我就在这里居然还那样。你知不知道,我怕死了,我真的以为会重演那个梦魇你知不知道!”
“没事了,别怕,有我在。”就像每一次被吓醒一样,他这样说。
因为太过相似的场景,我想起那个梦魇。声音柔软下来,彼此紧贴着,但是还不够。我要确定,这是真的。
“阿介……”
“我在……”
“阿介……”
“我在……”
“阿介……”
“我在……”
……
我靠在他的胸前,甚至能闻到一点血腥的味道,呜咽出声,“我知道错了,你不要丢下我,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错在哪里?”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说得又快又急,微微在喘。
他的手放在我背上,安抚着我,循循善诱,“相信什么?”
“相信蓝染 惣右介,相信他不会丢下我……相信他的心里是有我的,对吧?”因为哭得太凶说起话来抽抽哒哒,我看向他,我要一个肯定。
他用手轻轻抹去我眼角的泪,可是手指却被我的眼泪沾湿。无奈的笑,就像多年前一样。那一次也是这样,我一边哭,一边说‘我爱你’。可是,这一次他笑着点头,“对。”
我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凶狠地咬开他的唇齿,深吻下去。
这一次,绝对让你没有机会放开。
我语带哭腔,“不管了,反正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一秒都不可以!!”
他搂紧我,语带笑意,“好。”
究竟兜兜转转了多久,一步一步,步步紧逼。
他蓝染 惣右介,既然爱上了,就一定要全部得到,每一寸都要是他的。所以怎么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藏着那么多的不相信。既然她最害怕的是这个时候,那么此时就要给她重重一击,卑鄙也好工于心计也好,他要的,不容许有一点点的不完整,他要全部,他要全部的深蓝。
最后一道心防,此时来打破,正是恰好不过。
深蓝,你若是害怕,我便逼迫你坚强。
深蓝,你若不相信,我便逼迫你相信。
他是狠心肠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即使伤害心上的人也不会停止。既然有心结,那么一定要解开,这一点,他是不会后悔的。
何况,他得到了,全部,一份完整的爱。
渐渐地,我停止了抽噎,但双手还是紧紧地抱着阿介,一点也不肯放开。
“啊啦,小深蓝,你再不放开我们的计划就被你耽误了呢,日番谷队长的灵压已经接近了哦~”是银带着调侃的声音。
我脸一红,胡乱抹了抹眼,换了姿势,站在阿介的身旁。紧挨着,不留一点距离,一手还紧紧握着他的手,“说了不放就不放。”
“呵。”看到我孩子气的动作阿介笑出声,他回握住我的手,迈动步伐,“银,走了。”
才刚刚踏出房间,身后就是雏森的尸体,冬狮郎已经喘着气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看着他手上的缎带,我紧了紧握着阿介的手。伤害,一般是要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的,现在的我要怎么办呢?
就算我忽略他的存在,也是没有办法忘记多年前那个柔软又安静的孩子的,那么我又要如何看着他受伤呢?
“哟,日番谷君。”阿介不动声色地笑着和冬狮郎打招呼,一边握紧我的手。他懂得我的不安。
“蓝染!怎么回事?你真的是蓝染吗?”冬狮郎不可置信,气氛剑拔弩张。
“当然,如你所见,是我本人。话说回来比预料的更早赶回来呢,日番谷队长。”阿介笑着侧头看向我身旁的银。
“真是抱歉,井鹤的推延战术还是太天真了。”
“什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不过是在讨论战术罢了。”阿介的语气轻松,“将敌人的战斗力分散是战术的基本。”
“你说敌人?”冬狮郎神色一变,“市丸银,十六夜……”他的目光笔直地射向我,“雏森,雏森在哪?”
我避开他的目光,默默叹息,看来是想起来了,其实他不想起来才比较好呢。
“在哪里呢?”阿介重复,不着痕迹地把我拉开一些。
阵风而过,冬狮郎从我和银之间恰好的距离穿过,看到我们身后的雏森,和一地的鲜血。
“雏……森”
“真遗憾被你发现了,抱歉,我没有压迫吓你的意思。起码应该不要让你发现而将他剁成粉碎才对。”
“蓝染,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