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成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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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夫成虫-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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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香不香?”樊世鹤站在门口笑看米脂。米脂打喷嚏的样子很有趣。樊世鹤越想越好笑。

米脂用手指揉了揉鼻翼,鼻涕都快出来了,她吸了下鼻子:

“我对一切香的东西都过敏,不知道谁把这盒胭脂放在我的漆奁上,看样子是新买的。”

“可能是阿牛给他妹妹买的,何晴终于回来了。一回来就躲在厨房不肯出来,样子怪怪的,因为菊花坛的事何晴一直觉得很内疚。不如我们去看看她吧?”

“走,一起去安慰安慰她。”米脂随手把桃红色胭脂放在桌案上,走在樊世鹤前面。樊世鹤走了几步,回头看了桌案上的胭脂一眼,眉不由得拧了起来。人都说菊花夫人爱菊如命,同时也爱桃色,这盒胭脂莫非是菊花夫人的。

胭脂是菊花夫人的没什么好奇怪。奇怪的是为何会放在米脂的漆奁上。

何晴坐在灶边烧火,阿牛正在劝她:

“妹妹,哥哥这次保证不会让你失望,这次的事就包在哥哥身上。”

米脂和樊世鹤纳闷包在阿牛身上的会是什么事情,不过不用问也猜得到这事肯定跟何晴有关,听阿牛说的言之凿凿,好像这个包在他身上的事不成功便成仁。米脂刚想走进厨房,却被樊世鹤拉住了胳膊:

“先听听他们说什么。”

还是阿牛的声音,何晴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可是阿牛的话似乎显得特别多:

“妹妹,你放心,哥哥这次真的很有把握,哥哥也是男人知道男人的心理……”米脂和樊世鹤忍不住偷笑,粗犷的阿牛居然也会说这种话。

“你别不说话呀妹妹,看见你这样哥哥很难过的知道吗?我们又没有攀龙附凤,就算你将来做了二少爷的妾室,哥哥也不会像有些人那样势力,仗着自己背后有樊府撑腰就作威作福,在别人眼里你也许不是很好看,但是在哥哥眼中,你永远是最美的,我的妹妹又聪明又漂亮又勤快,二少爷现在没发现你的好是因为你还不是他的人,等你做了他的人之后,保管二少爷会喜欢你。”

先别管阿牛的话说的对不对,只是他那份自信就足以证明他对何晴有多么喜爱。不过就算阿牛话说到这个份上,何晴仍不开口,像哑了似的不吭一声。

“妹妹,你到是说句话呀,你这样哥哥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让哥哥怎么帮你?”阿牛显得有点急,何晴氤氲的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

“哥哥,你老老实实回答我,菊花坛是不是被你毁掉的?”

阿牛是一个不会做掩饰的人,见妹妹这么问,显得很尴尬,何晴看了哥哥的表情就知道那个事是真的,不过聪明的何晴觉得如果背后没有指使者凭哥哥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的。正当何晴要开口问阿牛,谁授意你去毁坏菊花坛的时候,樊世鹤和米脂走了进来。樊世鹤当然是算好时机进来的,他差点急出一身冷汗,若何晴再多问一句,他这个幕后指使者的身份不就要曝光了吗。

“三少爷,大少奶奶。”阿牛见到两人觉得有点惊讶,在古人眼里君子远庖厨,少爷小姐是不进厨房的。

“三少爷,大少奶奶。”何晴要给米脂和樊世鹤搬椅子,米脂拦住她:

“不必多礼。”米脂觉得奇怪何晴干嘛老避开她,还把头低的很低,像怕被人看见她的脸似的。她脸上有胎记的事人人都知道,又不是没见过,如此一来为何还要躲躲闪闪。

就在何晴搬椅子给米脂坐的时候,惊讶的发现米脂脸上的胎记起了变化,原先是黑褐色,上面还长了些毛,可现在长在上面的毛成了厚厚一层,难怪她不肯抬头。

“何晴你的脸怎么会……”樊世鹤也发现了何晴脸上胎记的变化。〖TXT小说下载:。。〗

何晴鼻子一酸,哇一声哭了起来,何晴一哭,阿牛的心就揪了起来,边陪着一起流泪,边安慰妹妹:

“妹妹你别哭,你一哭哥哥也要哭了。”

“我哭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老是对我这么好,你越对我好,我就越觉得难过。”何晴心里难受,一哭就没法收,一直哭到哽咽流不出泪来,还在那里干哭。

☆、第三百五十八章 妖娆之人

“妹妹,你的脸怎么了?”阿牛才刚发现何晴脸上的变化。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我在山上守了一夜,想抓那只毁掉菊花坛的野猪,今天早上在溪边洗脸的时候忽然发现胎记上的毛变长了,我只不过在山上待了一夜,也没碰过什么东西,吃过什么食物,但是它却变成这样,呜呜……”何晴蹲在地上哭的好伤心,阿牛陪着流了不少泪。

屋外月色荡漾,米脂和樊世鹤站在院中,隐隐绰绰看见前面不远处樊世麟和菊花夫人的身影。两人站在丹桂下,时而面对面窃窃私语,时而相携前行,菊花夫人长了一双小脚,走起路来不太方便,裙裾又太长,拖及地上,有樊世麟在边上搀扶方才走的安稳。

樊世鹤见米脂似有不悦之色,心中暗喜,菊花夫人亲自上岛肯定有她深层次的用意,这个女人另外有一个外号叫狐狸,可能她还不死心,怪樊世麟曾弃她而去。

“何晴也够可怜的,她这么喜欢二哥,二哥却总戏弄于她,他们是在金孔雀赌坊认识的,何晴大胆追求二哥,二哥跟她说等她脸上的胎记去掉之后再娶她为妾,据说还给了她一个偏方说能去除脸上的胎记,就是吃生牛肉,何晴完全听信二哥的一派胡言,吃了整整一年的生牛肉,结果胎记非但没有去除,还比从前更难看了。”樊世鹤对米脂苦笑。

米脂带着责备的口吻说:

“这个樊世麟,真是太贪玩了。”

“我想何晴可能有救了。”

米脂不解的问樊世鹤:

“何出此言?”

樊世鹤微微一笑,指着和樊世麟携手而行,样子显得很亲密的菊花夫人道:

“她的医术举世无双,试试让她给何晴看脸上的胎记如何?”

菊花夫人出身青楼,可樊世鹤却说她会医术,在米脂的认识当中。感觉青楼女子会唱唱跳跳还差不多,如何会医术,这很令人费解。

“这个菊花夫人到是一个奇人。”见她和樊世麟相谈甚欢,不知樊世麟说了什么,惹的菊花夫人掩嘴娇笑,样子极尽柔媚。跟菊花夫人比起来,米脂觉得自己跟人家真是没法比,难怪樊世麟有时嫌自己不够温柔。原来有一个温柔的祖宗在那里。毕竟他和菊花夫人曾经好过一场。而且还是初恋,尽管米脂不知道那场初恋留在樊世麟心里的感觉如何,不过从他所作所为来看,似乎很难忘却,菊花坛就是最好的明证。

米脂相隔太远,听不见菊花夫人和樊世麟的对话。那天傍晚她一直站在院中看着樊世麟和菊花夫人,看的月光洒满了庭院,看的繁星缀满了天际。

菊花夫人乃一人精。她看了樊世鹤的信,马上想到樊世鹤可能失去人身自由,不过却没有生命危险。换句话来说樊世鹤被人软禁了,这样一来她的好奇心被钩了起来,马上让小茹跑出去喊送信的阿牛回来,阿牛是个老实人,问了他一些话。他都说大不清,一会儿说三少爷,一会儿又说二少爷。菊花夫人知道樊家老三不入大家的眼,这老三有点特立独行,就连家都很少回,但奇怪的是他居然会和老二一起住在忘忧岛。菊花夫人曲就五根纤纤玉指在桌子上笃笃敲着,一个主意跑了出来,不妨上岛看看,说不定能挽回那段感情。

于是菊花夫人跟阿牛一起上了岛,见到了曾经的情人。

“世麟,多年未见,你觉得我的变化大不大?”女人最怕老,特别是像菊花夫人这样把自己封为女神的女人,樊世麟要比她小八岁,不过一个名人曾经说过任何一个女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都有返老还童的本事。

樊世麟仔细端详了菊花夫人一番,皱眉道:

“你很老,眼角都有皱纹了。”

“啊!”菊花夫人惊呼出声,上岛的时候她花了半个时辰化妆,眼角如何会有皱纹,慌忙用手去撸。

樊世麟噗一声笑了出来,伸出食指刮了一下菊花夫人笔挺的鼻子:

“骗你来着,没想到你还像从前那样,这么爱美,你不老,真的一点都不老,我看到你的时候差点没敢认,以为时光倒流又回到了从前。”

女人最喜欢男人说她年轻美貌,菊花夫人被樊世麟的话感动,鼻子一酸红了眼圈:

“真没想到你还能这样看我,我还以为你会把我当成老太婆呢。”

“不,菊,你不老,真的不老,你一点都没有变,跟从前一模一样。”不忍看到心爱的菊如此沮丧,樊世麟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安在自己胸前。

“世麟。”菊花夫人慢慢靠近樊世麟,觉得他还是像从前那么瘦,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就不长肉呢,菊花夫人从前就一直这样逗弄樊世麟,樊世麟那时毕竟才只有十七八岁,每当菊花夫人逗弄他的时候,他就显得很不高兴,虎着脸说,从明天开始就锻炼身体,保证把身体炼的棒棒的。

从前哄他容易哄,怎么说他还是一个半大的小子,只要顺着他的心意就能捋顺他,甚至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如今多年未见,不知樊世麟是否已改变,到了他这个年纪应该叫男人,而不是半大的男孩。

菊花夫人在花荫下漫步,夜像一条绒毯,把树啊、山啊全都罩在下面,所有的人都睡了,只有菊花夫人还在外面游荡,自从嫁给那个老他好几十岁的南国商人之后,菊花夫人养成了昼伏夜出的习惯。白天她觉得疲倦,躲在屋里睡大觉,一到了晚上就精神百倍,她最喜月圆之夜,可以摆上香案,支起琴架,弹一宿的琴。南国商人是一个粗鄙之人,他不懂欣赏琴音,每当菊花夫人弹琴他就在边上吃酒啃肉,嘴咂的咯吧想,菊花夫人嫌恶的皱起了眉,南国商人用油油的嘴来亲她,油污沾在她脸上、颈上、发上、唇上,特别是嘴里难闻的味道弄的菊花夫人每次都差点窒息。

还好南国商人死了,菊花夫人真巴不得他早点归西,虽然失去经济来源不能再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却有了自由。

菊花夫人一时兴起在花荫下舞了起来,婀娜身姿如梦似幻,那轻盈的转身,那别致的旋转,那飘逸的水袖,那迤逦的裙摆,映衬出一个华丽的身影。许是袖子太长,一挥手,袖口被树枝勾住,用力一扯,生生扯下一片衣袖来。

“哎呀,这可是新做的衣衫。”菊花夫人气急败坏,狠狠折下那根罪大恶极扯破她衣袖的树枝,把它扔在脚下踩踏。

☆、第三百五十九章 这点小事

“呵呵,好一支《花间醉》。”菊花夫人回首一看,见樊世鹤边拍手边朝她走来。

“哼哼,原来是你。”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向瘸着一条腿,面上还带着一条刀疤的樊世鹤。

“跳得真是漂亮,风采不减当年。”许是菊花夫人曾在青楼卖过笑,此时樊世鹤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轻佻,菊花夫人已经看了出来,愠怒的瞥了樊世鹤一眼。樊世鹤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菊花夫人的下巴,菊花夫人用力偏过头去,可樊世鹤捏的太紧,她无法动弹。

“你想干什么?世麟和大家都在屋里睡觉,你想我把人都叫醒吗?”怒视樊世鹤,觉得他脸上那条刀疤特别丑陋。

樊世鹤轻佻而笑,带着挑衅带着戏谑,忽然捏住菊花夫人下巴的手用力朝前一推,菊花夫人趔趄了一下,她是小脚,很难把握重心。

“一张脸到还像从前那样精致,不过上面涂了多少粉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岁月不饶人啊,菊,你真的已经老了,只是你的易容术太高明,除我之外别人无法识破而已。”

菊花夫人站稳之后,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衫,面对穷凶极恶的樊世鹤,菊花夫人不但没有退缩,还显得很勇敢,那理衣衫的动作有点像把人打趴下之后弹一弹身上灰尘的大侠作风。菊花夫人何等样人,她出身青楼,那种地方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像樊世鹤这样在菊花夫人眼里也不过是一个色厉内荏的男人罢了。

他嫉妒樊世麟,他心胸狭隘,阳奉阴违,是一个极其可怕狠毒的角色。

“我老我的,与你何干,到是你。变化不小啊,我记得你从前也算是一个翩翩公子,如今却成了丑八怪一枚,你脸上那条疤是怎么回事?今夜如此讨好我,是不是想我用易容术给你治疤?”含笑看向樊世鹤,樊世鹤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菊花夫人知道他正气的不知如何发泄,心里稍稍觉得有点安慰。总算报了刚才捏她下巴的仇。

“哼!”不知如何对付伶牙俐齿的菊花夫人。樊世鹤重重的甩了一下手臂。

“咯咯咯……”菊花夫人的笑声直往樊世鹤背脊里钻,像一阵阴风,嗖一下蹿入魂魄。

“干嘛笑的这么阴冷?”

“咯咯咯,跟你比起来我哪里算得上阴哪里算得上冷?你才是一个真正的阴险小人。”伸出食指点着樊世鹤笔挺的胸膛,菊花夫人紧逼不舍,连樊世鹤想反驳她的机会都不给。用自己的话盖住了樊世鹤: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懂,樊世鹤就是王七,王七就是樊世鹤。我有说错吗?”菊花夫人凛然傲视樊世鹤,樊世鹤瞪大眼睛,一脸惊愕。极度心虚使他说话语无伦次:

“你……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会留在以后慢慢说给你听,现在我有话问你,你回答的好,我就把我知道的事说给你听。回答的不好,就让我知道的那个事永远烂在我肚子里。”

“你这个女人……”樊世鹤伸手卡在菊花夫人纤细的脖上,菊花夫人抬头傲视樊世鹤。

“你敢对我无礼?”菊花夫人一脸威严看向樊世鹤,樊世鹤的手终于慢慢松了下来。

“你想问什么?是不是想问你的旧爱身边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樊世鹤语气生硬。

“你可真了解我,我们到底有过肌肤之亲你说是吗?”樊世鹤避开菊花夫人狐魅般的眼睛,神色尴尬。

“听说世麟和他的寡嫂好上了,为何青春年少的姑娘不喜欢,偏喜欢比他大的女人?”

“那还不都拜你所赐?”樊世鹤讥讽菊花夫人。

出乎樊世鹤意料,菊花夫人居然没有生气,相反还觉得有点得意,高傲的挑了一下眉,媚态十足瞥樊世鹤一眼,纤纤玉手在自己脸上轻抚了一下,说:

“那个女人我刚才见过,不过中等姿色而已,根本不能和当年的我相比。”

“啧啧啧。”樊世鹤啧着嘴,冷道:

“你都半老徐娘了,如何跟一个二八妙龄的姑娘比,我那二哥对人家可痴情了,你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如果这次上岛想跟我二哥重归就好,我劝你还是早些打消了这个念头。”

“多谢你的提醒。”菊花夫人嘴上说谢,看樊世鹤的眼神却无比凶狠,她几乎是咬着牙齿说那个谢字的。

“你的信我已经看了,你让我找周公子救你,究竟所为何事?你又是如何上的岛?如何会和世麟在一起?狡猾如你者世上再无几人,说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菊花夫人双手抱在胸前,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樊世鹤淡然一笑:

“应该是你问我你的问题,怎么变成你问我我的问题了?”

“什么你呀我的,反正都一样,何必分的那么清楚,我这次上岛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和世麟重叙旧情。”

“哼哼,我猜的断然不错,你想吃回头草。”樊世鹤又伸手捏菊花夫人的下巴,他似乎对这个女人很了解,几年前她和樊世麟爱的要死要活樊世鹤已经看穿了菊花夫人此人,她野心很大,但又懂得掩藏,说白了,樊世鹤和菊花人是同一种人。

菊花夫人从袖中掏出一个桃色胭脂盒,把它放在手上,打开盒盖,递到樊世鹤面前,一张精致小脸笑的畅然意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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