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月落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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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月落大地-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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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玉邪正摊着一本武笈,在作冥思,被这阵敲门声惊醒,不禁有点恼怒,叱道:“牡丹你难道忘了我的吩咐?不准扰我!”只听到门外的牡丹道:“启禀帮主,有客造访!”“玉面观音”花玉邪怒道:“告诉过你,这一个月我任何人都不见!”牡丹道:“但是那人非见帮主不可!”“把他轰出去。”

  “外面的姐妹恐怕无此功力。”“玉面观音”花玉邪吃惊地问道:“是谁?”牡丹道:“来客自称是‘三环先生’莫于道!”“原来是这只老狐狸,他有说明来意吗?”“他说来向帮主传警!”“玉面观音”花玉邪暗吃一惊,呼地拉开练功室门户,对牡丹挥挥手道:“带路!”

  在前庄的大厅此刻正坐着一位头戴着竹篓,穿着一袭蓝衣,混身透着神秘气息的人物。

  当花玉邪在牡丹与四名贴身女卫的簇拥下进厅后,那神秘人物立刻站起来拱手道:“莫某谒见花帮主!”“玉面观音”似笑非笑地道:“听说只有人找你三环先生,你从不找人,今天突然驾临,有何指教?”,“三环先生”莫于道哈哈笑道:“为了帮主,莫某不能不破例。”“玉面观音”一哼,道:“咱们似乎极少交往,先生之言倒使我受宠若惊了。”三环先生又发出一声大笑道:“帮主与我虽是初见,但听说贵帮已与正义帮联手同盟,共同对付天下第一帮,而‘赛诸葛’又是莫某好友,在下自然不能袖手坐视!”“玉面观音”道:“消息真快,想必是尚帮主告诉你的了?”“不错。”“听说你来传警,不知本帮发生了什么事故?”三环先生道:“我途中曾见贵帮弟子二具尸体,特来通知。”“玉面观音”神色一震,急急问道:“在什么地方发现的?”“临近嘉兴大道旁。”“玉面观音”娇容顿变,喃喃道:“难道中途出了变化?这么奇妙慎密的安排会出漏子?”

  只见三环先生又道:“莫某还有一宗消息!”“什么消息?”“莫某来此途中,倏发现一人向此地急赶,看情形像是赶来贵帮!”“是什么人?”“就是当今武林,人人痛恨的罗公子。”“你说是罗成?”花玉邪神色又是一变。三环先生笑道:“除了他,莫某也不会向帮主郑重提出了。”“玉面观音”花玉邪这时才福了一福,道:“奴家多谢先生传警了!”三环先生莫于道哈哈笑道:“一言之劳,何必称谢,帮主是否需要莫某留下助助声威?”“那倒不必,奴家自创帮以来,天大的事情,还未请外人帮过忙!”“那么莫某告辞了。”三环先生一走,“玉面观音”立刻向牡丹道:“取鞭来!”牡丹急往后应去拿帮主的兵器。三环先生莫于道的话果然不差,不过半个时辰,一名女弟子已匆匆奔入道:“帮主,罗成求见!”“玉面观音”冷冷笑道:“来得好快,花衣四卫,吩咐下去,准备摆百花阵!”左右四名女卫同声应了一声,自厅右出去。“玉面观音”这时圈着长鞭,对通报的女弟子道:“请罗公子大厅待茶!”“是。”

  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罗成飘然出现了,随着花衣帮的弟子走入大厅。

  八天的日以继夜急赶六百里,使他英俊的脸上布满了风尘之色,可是当他看到端坐大厅中央的“玉面观音”花玉邪后,不禁暗暗一怔!他想不到这位名震江湖的女帮主竟然这么年青,这么艳丽,鹅蛋似的俏脸的确有三分像画上的观音,年龄不过在二十五岁左右。他停了停,拱手道:“罗成见过花帮主!”“玉面观音”大刺刺地端坐不动,满面杀机地冷笑道:“罗公子不必再行虚礼,你能逃脱本帮弟子的掌握,的确使我花玉邪感到意外,但既脱身,你就不该再来本帮,自投死路!”

  罗成大笑道:“贵帮美女如云,又座落在这山明水秀之地,人面山色相映,一片如画风光,在下倒不觉得是死路!”

  “玉面观音”倏娇笑道:“你既来了,本帮自然要好好的招待你,也使你感到不虚此行。”罗成含笑道:“不知帮主要如何招待?”“玉面观音”道:“本帮先招待你一座百花大阵,让你享受一番美女如云的乐趣,再由我手中长鞭,送你一顿‘蛇羹’!”她说到做到,倏一声娇叱!“摆阵!”“且慢!”罗成忙摇手道:“花帮主,能否先听我一言?”“你还有什么话?”罗成含笑道:“帮主敌意太浓了,但区区此来并非想动武报仇!”“玉面观音”哈哈大笑道:“报不报仇是你的事,动不动武都是我的事了!”罗成神色一整道:“在下能否请帮主另换一处地方,单独说几句话?”“有此必要吗?“有此必要!因为对双方都有好处。”“玉面观音”花玉邪玉齿咬唇,默思片刻,冷冷道:“希望你不要耍别的花招,随我来!”转身向厅后走去,罗成在后相随,到了第二进院中,“玉面观音”停步转身道:“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罗成表情郑重地道:“听说帮主所以派弟子伪装家母,劫我来此完全是受了正义帮主的蛊惑?”“玉面观音”冷冷道:“你要求与我单独谈话,就是想问这件事吗!”

  罗成道:“帮主请先答我所问,自有下文!”“玉面观音”花玉邪道:“果不其然,老实说我听了天下第一帮这名称,心中就不舒服,所以借此机会要他们难过难过,使他们知道妄自尊大,用‘天下第一帮’这名称的后果!”

  罗成含笑道:“在下知道帮主这番话只有二分之一是真心话,若非‘赛诸葛’哪套鞭法,谅帮主你也不会趟这场混水,自招强敌!”“玉面观音”花玉邪脸色一沉,道:“是又怎么样!”罗成道:“不知帮主你已领悟了多少?”“玉面观音”一哼,道:“我领悟多少与你有何相干?”罗成道:“与区区自然毫不相干,但与你帮主的关系很大!”“玉面观音”厉叱道:“把话说清楚些,我不懂!”“如帮主尚未悟通,区区可以帮你早日领悟,如帮主不嫌区区才疏学浅,还可以奉告克制这套鞭法的三式棍法。”话声一顿,接着沉声道:“贵帮若愿与正义帮脱离关系,解散同盟,区区愿以比这更妙的武功相授,话已说完,请帮主回答。”

  “玉面观音”听得神色连变,听完,怀疑地问道:“你也懂那套鞭法?可知是什么名称?”罗成道:“若推测无差,该是‘翻云八鞭’!”“玉面观音”神色一震,道:“不错。”罗成道:“可知这‘翻云八鞭’的来源吗?”“正欲聆教!”“这鞭法源出天星宫!”“啊!难怪这套鞭法凌厉无伦,我一生嗜武,却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一套奇党无方的鞭招!”“诚然,天星宫武功任何一种流出江湖,都可以横扫武林,罕逢敌手,但这套鞭法在天星武学中却微不足道。”

  “对了,听说你曾进入天星宫,难道已得天星武学之精髓?”罗成笑道:“不敢自夸,但自信比‘赛诸葛’学得多一点!”“玉面观音”换上一付笑容,道:“罗公子既愿相授,奴家却之不恭了。”“且慢!”罗成道:“帮主还未答复区区条件!”“玉面观音”格格笑道:“水往下流,人向上走,奴家当然要往高处攀了,不但立刻与正义帮脱离关系,而且还要倒过头来帮你公子雪冤消恨!”罗成道:“那就请帮主剑及履及!”“好,请候片刻。”

  “玉面观音”花玉邪立刻奔入练功室,约盏茶光景又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只厚厚的信封,取出封中信纸,递过来道:“请公子过目!”

  罗成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兹因意外事故,本帮自即日起,退出同盟之约,并奉还鞭发一册,情非得已,尚请谅鉴,此致

  正义帮帮主‘赛诸葛’阁下

  花衣帮帮主花玉邪敬拜。”

  交还信笺,罗成颔首道:“行了。”

  花玉邪套好信笺,立刻大呼道:“牡丹!”院外牡丹立刻奔入,垂手道:“帮主有何吩咐?”“玉面观音”花玉邪道:“此信封上火漆,速交传讯堂弟子以八百里快马传交飞雁庄,不得有误。”“是。”牡丹接过信封,往外就走。“玉面观音”注视罗成道:“现在公子又以何援我?”罗成从贴身取出一本薄薄绢册道:“上面有三招专破‘翻云八鞭’的‘滚龙棒法’以及‘断经截血’心诀,请帮主过目,觉得满意否?”

  要知罗成已通“天地心法”,又见过苦力堂施展过“翻云八式”鞭法,所以途中就把“翻云八式”鞭法回想了一遍,创出了破解之式,胡乱安上了“滚龙棒法”名称。连夜绘于绢上,作为拉拢花衣帮主之策。

  花玉邪喜孜孜地接过翻开一看,立刻凝神注目起来,约一刻时光,点点头道:“这三式棒法果然妙绝人衰,专以克制那八招鞭法,奴家领受了。”

  罗成见自己谋略已售,心中也觉欣然,道:“帮主既已满意,在下就此告辞,天下第一帮开帮之期将届,祈请帮主驾临一助声威!”

  “当然要去,哈哈哈,就看在公子面上,奴家不再计较这些虚名,到时也略效微劳以表心意。”“那么区区告辞了。”

  “公子何不在此休息一天再走?”语气殷勤已极。

  “不了,到时区区就在天下第一帮中恭候芳驾!”

  罗成说完拱手就走。“玉面观音”前倡后恭,亲自送出庄院大门,才急不稍侍地奔向后院练功室。

  可是当她刚走近门口,倏然见门上被插了一面五寸大小的流苏金柄三角旗,精致的小旗,映着阳光,闪闪发光,煞是好看。

  “这是谁的玩意儿?”

  “玉面观音”花玉邪又疑又奇,拔起一展,只见旗面上绣得一颗五角金星,旗柄赫然刻着“天星旗”三个篆文字。她不禁喃喃道:“天星旗……天星旗!”陡然脸色大变提声招呼牡丹。“婢子在。”牡丹不知道什么事,匆匆跑来。

  “玉面观音”声音轻抖地喝问道:“刚才可有外人进来?”

  牡丹一怔道:“没有啊!婢子未离此院片刻,怎会有人进来!”

  “玉面观音”挥挥手抖声道:“传令下去,命全帮弟子全力戒备!”

  牡丹一怔,道:“帮主,发生了什么事?”

  “别多问,还不快去。”

  “是。”

  牡丹匆匆离开,“玉面观音”手拿“天星旗”却在惊疑怔思,百年未现江湖的“天星旗”怎么忽然在这里出现?

  难道天星宫已重履江湖?

  那这柄“天星旗”代表什么意义呢?是好意抑是恶意?

  这一连串疑问,使得这位女帮主周身发寒,愈想愈不敢想。于是她推开房门,进入了练功室。却见一名中年美貌女子赫然坐在练功禅床上。

  “玉面观音”如惊弓之鸟,不禁失声而呼!

  “你是谁?”

  那女子脸色冷峭,缓缓道:“我是天星宫四大侍者之首瑶光持者,你就是花玉邪么?”

  “啊!”花玉邪心头大震,脸色骤变,抖声道:“原来是天星宫使者,恕玉邪失敬,未能远迎!”

  瑶光侍者冷冷道:“你不必客气,把手中绢册给我!”

  所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玉面观音”此刻只有喘气的份儿,怎敢反抗,乖乖把罗成所授的绢册双手奉上。

  瑶光侍者翻了一翻,倏双手一搓,立成一片白烟腾起,接着化为点点黑炭,洒落床前。只见她冷冷道:“天星武功不容外传,所以本侍者必需收回,请勿怪我唐突!”花玉邪讷讷道:“但是罗公子……”话声立刻被瑶光侍者打断,冷峻地道:“偷学天星宫武功者,杀无赦!本侍者就为此而来!”“啊!是。”花玉邪不敢再说话,更不敢再多问。瑶光侍者冷冷道:“本宫对你命令,你肯听吗?”“听……听……”“很好,看在你驯顺的态度上,本侍者不与你为难!”“玉面观音”直到现在,才算放下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道:“多谢侍者。”瑶光侍者笑容微展,道:“花玉邪,你知道罗成的母亲在何处吗!”“玉面观看”一怔,道:“侍者是想……”“不准多问。”“是……罗夫人在何处,只有正义帮帮主‘赛诸葛’知道。奴家不清楚。”瑶光侍者道:“那就请你代为探听,务必知其下落。”“是。”“听说你已受了天下第一帮之邀请?”“是。”“那你去后就照笺上所言行事。”瑶光侍者掏出一只信封,放在床上,然后站起来道:“希望你好自为之,告辞了。”花玉邪急急道:“今后如何与侍者联络呢?”“不必,到时本侍者自会找你!”话落人已出屋,身形一闪而没,等花玉邪跟到门口,那还有半个影子。

  花衣帮中起了令人想不到的变化,罗成在离开花衣帮后,刚到虎丘山畔也遭遇到变化。

  只见山畔路旁坐着一位老者,乱草似地白发,破烂的衣服,像是个孤苦无依的老乞丐。

  时正中午,虎丘山畔有不少行人游客与要饭乞丐,罗成自不会专门注意这位毫不显眼的老者,问题是老者面前地上赫然有白粉画着三个成品字形的白圈圈。这岂不正是“三环先生”莫于道的标记?

  罗成心头暗暗一震,立刻停住脚步,仔细一看,却发现那老者竟是一个瞽目瞎子。莫于道当然决不会是瞎子。罗成既惊且疑,走近低声道:“老丈请了!”老者侧耳听了听,道:“是那一位跟我说话。”罗成道:“我只是一个过路人……”话声倏被老者打断,道:“莫非你姓罗?”罗成惊奇地道:“老丈知我?”“我老头子双目已瞎,怎会知道。只因刚才有一位过路人给了我老头子十两银子,要我在此等候一位姓罗的客官,他说已在地上画下标记,若有人来搭讪说话,必定是姓罗的,果不其然,你就到了!”罗成道:“那人莫非还交待了你什么!”老者道:“那人要我把几句话转达给客官!”“什么话,快说!”“他说客官能活着离开这姑苏虎丘山,令堂的处境危殆!”罗成恨恨自语道:“该死的莫贼,果然黔驴技穷,施出这最后一招!”老者问道:“客官说什么?”罗成道:“没有什么,他还告诉你什么吗?”老者道:“要救令堂只有一个办法!”“什么办法?”“他要客官在什么……什么开帮那一天自断双臂,俯首认罪,令堂立会安全归来!否则,第二天就会见到令堂尸体。”罗成牙根咬得轧轧作响,问道:“还有吗?”“还有,他说客官会给我银子,谢我传达之劳!”罗成掏出二块碎银,丢人老者怀中,立刻继续上路,刚出花衣帮那份欣喜轻松的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他感到在这种波谲云诡的情势中,必须尽快赶回九溪十八涧与“沧浪神刀”等商议对策,于是加速脚程,奔回姑苏城中客栈,取回来时坐骑,上马飞驰而去。

  九溪十八涧的天下第一帮总坛,这几天中都是人人心惶,气氛不安已极。

  “沧浪神刀”与“托塔天王”牛钊等人每天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地等着罗成的消息。

  眼看还有三五天就到立帮之日,然而罗成的消息没有等到,那些接到武林帖的武林各派,江湖同道却已陆续到来。

  在山寨左右本已搭起临时屋舍作为客馆,但已渐不够用,于是“沧浪神刀”与“铁面飞卫””等只能强打精神,一面要接待各路江湖人物,又要督工建造房舍,忙得不亦乐乎。尤其是“瘟地太岁”与“托塔天王”整天奔进走出,忙得满头大汗!

  这一天中午,“沧浪神刀”“铁面飞卫”与“托塔天王”正在二进厅饭后休息,突见“瘟地太岁”气急败坏地跑进来道:“启禀帮主,大事不好!”“托塔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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