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亲突然离世,留下的家产却被瓜分的一丝不剩,自己一介女流孤身投靠外祖母家,虽然贾母关怀备至,但是奈何荣国府却是大府豪门,所以每日里还要强颜欢笑着,深恐稍有不慎会被人看不起,到了最后,自己以为的依靠,没有想到也只不过是那别人手中的牵线木偶,给不了自己丝毫实际上的帮助,最后伤心病逝。
想到这里,贾琏顿时内心里就下了某种决心,当下说道:“林妹妹不必太担忧了,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现在你琏哥哥的能力还太小,所以帮不上姑父丝毫,但是妹妹放心,只要我有了能力,绝对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妹妹的。”
“琏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也曾找机会求过外祖母,而外祖母一听这事就把我敷衍了,哥哥你又为什么会帮助我呢。”
“我一定会帮助照顾你的,只因为你叫我这一声哥哥,我就会照顾你一辈子!”
林黛玉突然听到‘一辈子’三个字,脸上突然就红了,竟然顿时就忘记了哭泣了,只是揉捏着衣角,低着头也不敢再看贾琏,半响说不出话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没有半分尴尬的感觉,偶尔眼光的一个汇合,又仿佛心虚般的逃开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突然,门外又传来了一个男声:“林妹妹呢?可是在屋里?”
“在呢,琏二爷也在里面说话呢。”紫鹃回答。
林黛玉和贾琏都知道是贾宝玉来了,心里没来由的有些责怪贾宝玉真会挑时候。
当下林黛玉连忙掏出了手绢擦拭起来,贾琏也端起了茶杯假装喝茶。
贾宝玉一进来,就听见他叫嚷着说道:“林妹妹,谁又惹你不高兴了,待我禀告了老祖宗就把他撵了出去!”
然后装作才看见贾琏般说道:“琏二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呢?”
贾琏回答:“你能来这里,我又如何不能来这里看看林妹妹?”
贾宝玉没有想到贾琏的言辞会这样锋利,本来他就是看见贾琏比自己先一步来林黛玉这里有些不大高兴,忘了自己的这个堂哥可不会给自己什么脸子,这下被贾琏这样用话堵住,却一下子喃喃的说不出什么了。
只是他一扭头,顿时也看见了林黛玉脸上没有擦干净的泪痕,顿时再也顾不上和贾琏说话,急急的走到了林黛玉跟前,说道:“妹妹这是哭了,为了什么呢?”
说话着竟然也情不自禁的想去给林黛玉擦眼泪,但是没有想到林黛玉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贾琏刚才也是这样给自己擦眼泪来着,然后身体却条件反射般,瞬间躲过了贾宝玉伸出来的手,嘴里啐道:“你这是干什么呢!说话就好好说话,再胡乱动手动脚,以后我这里你就不要再来了!”
说完之后,林黛玉还非常隐蔽的偷看了贾琏一眼。
却没有想到贾琏正若有深意的看着她,两人眼光不约而同的相遇,却只见贾琏微微的点了一下头,林黛玉却羞的红了脸。
贾宝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十分不妥,他想着这是贾琏还在呢,所以林妹妹才会这么严厉,所以也不生气,连连陪着不是说道:“真真是该死,我,我也不是故意的,这,这样吧,妹妹告诉我是谁惹了你生气,我这就去找老祖宗撵了她走,只求妹妹不要再为这些个小人生气了。”
“胡说什么呢,哪里是别人惹着我了,只不过想着母亲大人了,不觉就伤心了一会,琏哥哥已经劝慰过了,正好了,你就来了。”林黛玉本来就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孩,这话一说刚才的事情就算是揭过了。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贾琏就借故先离开了,不过他此时已经肯定,日后贾宝玉绝对不会有机会看着薛宝钗的手臂胡思乱想道:可惜这不是林妹妹的手臂之类的了。
第十三章 宴请
傍晚时分,贾琏给王熙凤交代了一声,就带着兴儿及几个随从来到了怡春楼,然后在殷勤店小二的带领下要了个最大的包间,遣散了随从们去外面用餐,自己就在包厢里静候起来。
再说宁国府的贾珍上午的时候接到了贾琏的请帖,看着请帖上的贾琏二字,就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和屁股都还在隐隐生痛。
但是再想想之前贾琏说的那买卖,若真的像他说的那般,可就真是一桩一本万利的长久好买卖啊!
去!还是不去?
要面子!还是要银子?
贾珍在书房里渡着步,扭头就看见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的贾蓉,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看看你这一副霜打了茄子的样子,你媳妇呢?早上怎么不见来给我请安?”
“她一大早就收拾了回娘家去了。”贾蓉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触怒了贾珍的霉头。
但是他没有想到,此刻他越是陪这小心,但是却越是不能让贾珍感到满意。
只听贾珍立即喝骂道:“她回娘家为何不见人来禀告!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媳妇也管不住,你说你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用!”
如此恶毒的言语,就算是贾蓉是被骂惯了的,几乎也快要承受不住了,只是已经怕自己老子怕到骨髓的贾蓉,最终还是不敢有一丝反抗,最后只得苦咽的回答道:“老爷不要生气,昨晚我睡在客房里,也并不知道她要走,今日也只是那宝珠丫头给我说了一下,我并没有看见她的影子她就自去了的。”
“真真是个废物一样的东西,等下你就去把你媳妇接了回来,晚上再同我一起去怡春楼赴你琏二叔的宴。”贾珍最后还是决定要银子不要面子。
贾蓉听见贾珍晚上还要去吃贾琏的酒宴,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晚琏二叔才给自己老爷摔了一个屁股蹲,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光,甚至还把宁国府当家之人都臭骂了一通,以自己老爷的性子,不想着报复就算是好的了,毕竟还算是一家人,但是今天就去吃别人的酒席,那不就是间接的低头认输了嘛!
这还是自己那天老大自己老二的老爷吗?可恨自己怎么就没有琏二叔的本事呢!
想到这些,贾蓉一时之间竟然就忘了回答贾珍的命令。
顿时就得到了贾珍的一通咆哮:“你是聋了还是哑了?还是想学着你那忤逆的琏二叔也想着翻天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再没点眼色看我不几棍子就把你打杀了事,也省的跟我出去丢人现眼!”
“是是是是,老爷我听见了,这就出去准备。”贾蓉说着,急急的弓着腰退了出去。
待贾珍和贾蓉来到怡春楼时,只见贾琏正和几位公子高谈论阔着。
如何会还有外人?贾珍想着飞快的扫了一眼,发现自己全部都认识,正是那镇国公府一等伯牛继宗之子牛辅,理国公府一等子侯柳芳之子柳辉,治国公府三品威远将军马尚之子马胜。
这三人都是八家国公府的嫡子,虽然现在也只是和贾琏一样身上挂这一个虚职,但是至少在各自的家中都算是有分量的。
原来上午的时候,贾琏除了给贾珍送了请帖,还分别给其余六家国公府的一位公子都送了请帖,只不过来的就只有在场的三位,而没来的也使人来回了话说是今日不得闲,改日另请。
包厢中的四人发现贾珍贾蓉到了,齐齐的站了起来,拱手为礼说道:“珍大哥今日可是来迟了,必须要罚酒三杯,蓉哥儿也必须陪着。”
贾珍当下也收拾好心情,答应道:“好说好说,有劳诸位贤弟久候了。”说完之后就被众人让了上座。
刚坐下,贾珍就看见贾蓉也正要在下首坐下,想着今日原不知道贾琏还请了别人,现在弄的只有自己带个儿子在身边倒显得无趣了。
于是开口说道:“你这没脸皮的也如何好意思去坐,没看见在座的都是你叔叔之辈吗?还不快去一旁站着斟酒伺候,没眼色的东西!”
这话一落,顿时弄得贾蓉坐也不行站也不是,尴尬的不知所措。
其余之人都连忙齐齐劝说,最后只听马胜说道:“珍大哥家教也真是过于严厉了,谁不知道蓉哥儿是个孝顺的,今日我们在此也无外人,斟酒添菜哪里用的着蓉哥儿,若不是贾琏兄弟交代等珍大哥到了还有正事商议,所以才吩咐了不用姑娘们来扰清静。”
贾珍被马胜夸赞,心里也略略自得,说道:“马胜兄弟你快别夸他了,我们在这喝酒让他伺候也是抬举他了。”
贾琏看着贾蓉还是如往日那般没有丝毫的骨气,心里顿时也对他不再抱丝毫的希望了,当下也站了起来说道:“既然珍大哥让蓉哥儿伺候,蓉哥儿就在一旁伺候着吧,今日诸位哥哥们肯赏脸,就先请共饮一杯,以表琏之谢意。”
“贾琏兄弟太客气了。”“如今满京都谁不知道贾琏兄弟之大名。”“干了!”
五人干了一杯,一旁的贾蓉连忙提起酒壶又给众人倒满。
只听贾琏又说道:“好!这第二杯酒我却要单独敬我珍大哥一杯,昨日贾琏酒醉,竟然行为无状冲撞了珍大哥,这杯酒就是给珍大哥的赔罪酒,还请珍大哥原谅弟弟的酒后无德,我干了,珍大哥随意。”
说完,贾琏就干了杯中酒。
牛辅柳辉马胜三人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贾琏诚意十足,当下也在一旁起哄让贾珍快快也干了杯中酒,化干戈为玉帛。
贾珍得了面子,得意洋洋的看了旁边贾蓉一眼,然后说道:“你我兄弟何须说这些个见外的话,昨日都喝多了,我今早一起来竟然就忘了,罢了,我若不喝,你必不安心,我喝就是了。”说完,也干了杯中酒。
众人顿时连声道好。
贾蓉在一旁倒酒观察,怎么也想不通贾琏为什么会如此前倨后恭,难道真是怕了自家的老爷?只怕是未必。
酒过三巡,看着贾琏还不提正事,当下马胜就首先坐不住了,只听他说道:“诸位兄弟,喝酒的事情我看还是暂且缓缓,贾琏兄弟还是不要再卖关子,说了正事我们也才好落下心来喝酒取乐不是。”
众人又是一阵附和。
贾琏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只见他先说了一句:“诸位兄弟稍安勿躁,待我让人取来两样事物,我们再慢慢说正事不迟。”
然后就对着包厢大门高呼道:“兴儿,旺儿,把东西抬进来吧。”
只见不一会儿,包厢之门就打开了,兴儿和旺儿拿进来的正是贾琏前一段时间制作出来的两样事物,却是那后世非常普通和普及的煤炉和蜂窝煤。
第十四章 暗箭
“这是何物?”柳辉不解的问道。
只见贾琏得意洋洋的回答:“这叫做煤炉和蜂窝煤。”
马胜又接着问道:“那这两样事物又有何特别之处?”
只见贾琏不慌不忙的说道:“诸位兄长先不用着急,我来演示一遍你们就知道了。”然后又扭头对着兴儿旺儿吩咐道:“还不快快演示起来。”
兴儿旺儿不敢怠慢,立刻就找来了烧好的炭火,放入煤炉的底部,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把三块蜂窝煤依次放入煤炉,蜂窝煤的每个气孔相对,最后再打开煤炉下面的火门盖子。
一刻钟之后,煤炉里三块蜂窝煤都慢慢燃烧了起来,煤炉口渐渐的也生出了橘红色的火焰。
“兴儿旺儿,你们下去吧。”贾琏这时赶走了随从。
兴儿旺儿走了之后,贾琏才又说道:“这就是我发明的煤炉和蜂窝煤,它们的特点是制作简单,成本低廉,但是这样烧起来之后,不用的时候盖上煤炉下方的火门盖子,一天只要四块这样的蜂窝煤,就可以保证十二个时辰都不会断火,可以用来取暖,做饭;不用之时,在煤炉上放一个水壶,就可以保证一天随时都可以有热水用,诸位哥哥觉着这东西如何?”
贾珍牛辅柳辉马胜四人,不约而同的围着燃烧的煤炉思考着,半响之后贾珍首先问道:“物件是好,只不知道成本如何,可能大量产出?”
贾琏回答:“这么说吧,现在各府里就算是用煤,也只烧那些大块的煤炭,碎煤炭几乎就是没用之物,而我做的这个蜂窝煤却是要把煤炭打成粉末,再添加一些黄泥,石灰,木粉,硝酸盐,加上适量的水调和,最后用模子一倒,稍稍干之后就可以使用了,这样算起来,成本要比大块煤低上几倍,而且火力更长久!”
“再说这煤炉吧,相信以诸位哥哥的眼光也可以看得出,这不外乎就是外面圈着铁皮,留上透气的火门,里面就是用锻过的黄泥制作成型,同样简单的很,也不会太贵,每户人买上一只的话,只要爱惜,使用个几年是不成问题的。”
“其实最主要的都不是这些,最为重要的反而就是,制作这些煤炉喝蜂窝煤的工艺太过于简单了,所以别人很容易模仿制作,要想做大,就必须做到独家经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拉上你们一起合伙的原因了!”
贾琏解释完毕之后,也不再多说,当下端起了酒杯慢慢品尝起来,留下四人在煤炉附近沉思。
四人又端详了一会儿,各自的心里也有了腹案,最后还是贾珍首先说道:“入股的话股份如何算?”
“我大致算过了,这生意前期投入五千两银子左右就可以启动,这样吧,我的技术就算是两股,剩下的八股每五百两算一股如何?”贾琏回答。
只见他的话音刚刚一落,就听见马胜抢先说道:“那我要五股,两千五百两银子我出了!”
“我也同样愿意出两千五百两。”“我出!”“我也出!”另外的三人也连连表示想要至少拿到一半的股份。
这就是表明这生意都已经被大家所看好,先多出点银子,以后不仅仅可以多分银子,而且所有的生意也都是大股东来掌舵!
看着四人各不相让,但是这也没有超出贾琏的意料,只见他缓缓的说道:“诸位哥哥不要再争了,这生意虽然前景十分的可观,但是也需要我们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才能做好,我是这样想的,你们每人出一千两银子,然后每人占两股,而我再把我的一股均给珍大哥,一来算是表示我对珍大哥的敬意,二来珍大哥在我们之中年纪最长,就由他来带领我们必然也是妥当的,当然,珍大哥若是有专断独行之处,我们只要联合三人以上,也同样是可以反对他的决策的。”
贾琏这样一说,贾珍自然就高兴了,然而牛辅柳辉马胜一想,贾琏说的办法也算是最公允的,于是也就同意了。
当下叫来了外面的随从,准备好了笔墨伺候,五人由柳辉执笔,按照说好的合同一式五份,大家最后又依次签字画押,到了此时,这合伙买卖就算是达成协议了。
谈好了生意上的事,接下来自然是要痛饮一番。
只听贾珍朗声说道:“今日承蒙诸位兄弟承让,那今天这个东道必须就是由我来做了,大家今晚只有喝好,玩好了,才算是看的起兄弟我!”
牛辅柳辉马胜三人顿时大声叫‘好’,只有贾琏不依,说道:“珍大哥这可不行,说好了是我的东道,今日还是我请,若不然还是等我们兄弟生意开张之时,珍大哥再请不迟。”
只是贾珍同样也不同意,强争道:“兄弟你就听我的吧,今日你给了大哥如此脸面,如果再不把东道让给大哥,叫大哥这心里如何能过的去,昨日在我府上兄弟也没有喝好,今日正好我们兄弟喝个痛快!大家说如何?”
看见贾珍执意要请东道,牛辅柳辉马胜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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