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196 (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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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196 (发错了)-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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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互瞪了一会儿,余舒先败下阵来,一拨拉头发,颓丧地从床上爬起来,余小修转身去盛饭,今早上喝鸡蛋汤,热乎乎的最香了。

    吃罢饭,余舒打了个饱嗝,把碗一推,生气道:

    “余小修,你不能这样,我是你姐姐,你早上叫我起床就不能温柔点吗?”

    “谁让你大晚上跑出去玩,你早点睡觉就不会起不来了。”余小修把碗筷一收,拿出去洗,不想承认他是生气她昨晚一个人跑出去玩,不带他。

    余舒郁闷地晃了晃桌子,有苦难言,她哪里是去玩,昨晚上在景伤堂抓了一夜的棋子,指甲都断了两片,偏那清蒸老头不许她说出去,她只好连余小修都一起瞒着。

    从西大院偷偷摸回来,她倒床就睡了,不知道为什么抓个棋子都那么累,夜里连个梦都没做上。

    余小修把桌子擦好,背上书包就走人,“我去私塾了。”

    余小修走了,余舒原本打算睡个回笼觉,但想起来今天计划要去找景尘,不得不打起精神出去打水洗脸。

    “呼噜呼噜呼噜——噗”

    刷过牙,把漱口水吐掉,余舒不动声色地瞥着杂院门口鬼鬼祟祟的人影,看清楚后,心中奇怪,这小子来干什么?

    她回屋去换了余小修的袍子,打了个髻包上巾子,清清爽爽地出门,出了院子,四下一望,就瞅见不远处要落跑的小胖子,犹豫了一下,大着嗓门喊道:

    “表少爷,你干嘛去啊”

    听到这不算陌生的声音,马伟博僵硬地站住脚,磨蹭半晌,才转过身,冲余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我没干什么。”

    看见余舒那身打扮,奇怪写在脸上。

    余舒嘴一咧,招招手:“你过来。”

    马伟博吓得后退两步,眼看掉头要跑,余舒脸一黑,喝道:

    “过来”

    马伟博战战兢兢地朝她走过去,离她还有一丈远时,停下来,怎么也不肯往前走了。

    看他一副受气包的模样,余舒觉得好笑,她怎么了,不就是那天揍了他一顿,怎么再见她跟老鼠见猫似的,以前不是挺猖狂的嘛。

    “这么一大早,你是来找我还是找小修?”

    马伟博立马摆手:“我、我,我不是要找你。”

    原来是找她,余舒自行把他的话反过来理解了,问道:“找我干什么?”

    马伟博低头,搓着脚尖细声道:“我你”

    “什么?”余舒掏掏耳朵。

    “不是我你”

    余舒发现这小胖子特能来气:

    “你蚊子啊,大点声”

    “不是我把你打我的事告诉外婆的,你别跟人乱说我尿裤的事”

    余舒捂了下耳朵,差点被吼聋了,斜眼看他,别说,表少爷马小胖红着脸,两眼冒水泡,肥嘟嘟的模样,看起来真是太好欺负了,可恶啊,就这受气包,还欺负过她家小修。

    “哦——”余舒拖了个长音,在马伟博紧张的目光中,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不是你说的,你害我挨了好一顿打知道吗?瞧瞧,这印子现在还没下呢。”

    余舒把袖子捋起来,往前一伸,小臂上是帱青的一大片,是遭纪老太君毒打后留下的证据,比上那一截细白的手腕,黑白分明,看着忒是吓人。

    马伟博触目惊心,那天余舒挨抽时他也在场,没听她喊一句疼,谁晓得竟然给打成这样了,比他挨余舒那一顿还狠呐。

    “我、我真不是我说的。”他哭丧着脸,小声辩驳。

    “哼,反正我是挨打了,你说怎么办。”余舒表面生气,心中好玩,这小胖子原来这么单蠢,真是白长了一身横肉。

    “那、那你说怎么办啊?”

    余舒提议道:“要不你让我打回来?”

    “啊、啊?”马伟博傻眼,要、要挨打?

    “你站着别动,我只打你一下,打完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余舒抬起手,作势要打。

    马伟博打了个哆嗦,眼中露出恐惧来,是想起那一天余舒拿扁担抽她的疼,他害怕余舒,比怕他老子都怕,他知道,她不怵他告状,也不怵挨大人罚,她是真个地敢下手揍他。

    “说话啊,给不给打,不给我可把你被吓得尿裤子的事说出去了啊。”余舒阴阳怪气地威胁道。

    马伟博愣愣地看着她抬起来的巴掌,两腿直打哆嗦,快要哭出来,就是说不上半个不字。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嘿,看我不揍你。”

    余舒两只巴掌抬起来,做了个怪样子,挥手落下去,吓得马伟博挤上眼睛,但下一瞬就又疼地睁开了——

    “嗷”

    落在脸上的疼痛不是挨了耳巴子,他嚎了一声,惊慌地抬头看着余舒,却见她脸上全无了方才的阴狠,只有戏谑的目光。

    余舒捏着小胖子的两边肉脸蛋,来回晃了晃他的脸,看他一脸呆样,忍不住哈哈大笑,松开了手,轻轻拍了拍他脑袋,道:

    “以后不许再欺负小修了,他是没爹,是不姓纪,也不是你家亲戚,可他还有亲人,还有我这个姐姐,你再欺负他,我肯定还要揍你,至于你尿裤子的事嘛,放心,我不会乱说。”

    逗完了小胖子,余舒挥一挥衣袖,好心情地扬长而去。

    留下马小胖,脸红红地站在原地,直到余舒的身影不见了,才低下头,捂住发烫的脸颊,先前的恐惧不见了,全是心慌慌的感觉,脑子里全是余家姐姐那个捉弄的笑容。

    马伟博从这一天开始觉得,寄户在三舅舅名底下的那个姓余的臭小子没什么好的,除了一样,他有个姐姐,让人好生羡慕。

    “少爷,少爷你在哪?”

    马伟博大清早跑到纪家,不见了人,几个仆从满院子地找,生怕他再像上一回倒霉挨了人打。

    “别喊了,我在这儿”

    思绪被打断,马伟博没好气地扭头冲着来找他的人喊了一声,揉揉脸,气哼哼地大步过去了,准备教训那几个烦人的臭东西。

    且说余舒大早上晃荡出了纪宅,第一个要去找的地方,就是那天她和余小修放风筝的河边。

    前日与景尘在城门前分开,他是说,要她有事到城东梅林找她,城东有几处梅林余舒不知道,她就知道那河边上是有一片梅花林子,并且隐约觉得景尘说的就是那个地方。

    去看人,不好空着手,余舒经过长门铺街的时候,顺手买了一包枣糕,便宜量又足,那天他们从郊外回来,路上吃的就是这个,她以为景尘大侠还是挺喜欢这种糕饼的。

    去过一回的路,再去就不用绕远路了,余舒找到河边时候,太阳刚升起来,河对岸的梅花这两天的工夫就败了,她走在桥上,远远看去,满地的烟白,好似下了一场雾。

第五十一章 叫我“小鱼”吧

    第五十一章叫我“小鱼”

    余舒站在河对岸远眺不觉得什么,一下了桥,方发现这片凋落的梅林还是挺大的,起码她转悠了半天,都没找到景尘的人影。

    “景尘大侠,大侠?你在这里吗?”

    余舒亮着嗓子喊了几声,连个回音都没有,扫兴地拎着枣糕准备回去,不经意地扭了下头,却发现一株老梅树后露着半边白影,分明是有个人正靠坐在树后。

    余舒脚步一转,就朝那树下走去,方看到树下那人背后负的两把剑就知道是她要找的人了。

    “景尘大侠?”余舒又喊了一声,树下那人没有动静,她心里奇怪,走近了绕过那棵树,正面一瞧。

    哈,难怪叫他没有反应,原来是在睡觉。

    年轻的道长盘膝坐在树下,两手抱着双臂,双目轻瞌,睡态怡然,不似醒时正经严肃的模样,微松的额鬓上沾着一片卷起的花瓣,熏风一拂,晃啊晃的,让人瞧了手痒痒。

    余舒眼珠子一转,轻手轻脚地在他面前蹲下来,先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他没反应,才在地上拾了一小把花瓣,大着胆子轻轻洒在他头顶上,看着他被那一撮粉白映的娇弱的睡脸,忍不住低头闷笑,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只因对面那双闭起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来,清澈的目光不带指责,却瞧得她心虚。

    “呵呵。”余舒一边干笑,一边往后挪了挪;她真不是故意冒犯他,就是一时手痒。

    景尘摸向头顶,拿下几片花瓣,看了一眼,晃晃头,又落下两片,低下头拍了拍,再摸一摸,还有,继续拍。

    余舒想发笑,好在憋住了,提醒道:“干净了。”

    景尘这才把手从头上放下来,看着余舒,并没有生气,似是不在意她方才的捉弄,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余舒把手里的枣糕往前一送,甜甜一笑:

    “不是大侠你告诉我,你住在城东的梅林吗?我看今日天气不错就找过来了,给,上次的糕饼我瞧你吃着喜欢,就特意去买了一包,当做你上回送我和弟弟回城的谢礼,我现在没什么本事,等日后有钱了再请你吃好的。”

    景尘接过她递来的纸包,道了一声谢,就当着她的面打开了,看着纸里包的几块枣糕,着实是饿极了,看看余舒蹲在面前没有走的打算,犹豫了一下,还是掰了一块,就这么自顾自吃了起来。

    这边余舒因他不客气的举动微微惊奇,就是上一世在现代,也少见这么直接的人,几块枣糕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开吃,太迫不及待了,那天早上在郊外也是,一块碎糕饼,给他他就吃,好似他饿了几天没吃饭——等等,该不会真是饿了好几顿?

    “大侠,你用过早点了吗?”余舒含蓄地问道。

    景尘摇头,吞咽,再拿一块。

    “昨天晚饭吃了吗?”

    景尘摇头,慢条斯理地咬下一口,舔舔嘴边碎末。

    “那你昨天吃饭没有?”

    景尘点头,道:“昨天早晨你有让过我一块点心。”

    “”余舒忽然觉得,眼前这位年纪轻轻且武功高强的道长,貌似没有她想象中的聪明,要不然,怎么会可怜到连顿饭都吃不上?

    他可是个道士啊,在这尊道尚易的大安朝,就算身上没钱,随便去找个家户,大有人肯款待他,用不着饿肚子。

    或许,是他为人太清高,不愿去混吃混喝?也不对啊,要他真是这样爱面子的人,就不会当着她的面大嚼糕饼了。

    百思不得其解,余舒只好实话问了出来:“大侠,你为什么饿肚子啊?”

    景尘吃了几块枣糕,胃里舒服许多,听到余舒问,脸上稍有一丝窘迫,躲开余舒视线,低声道:

    “我初次下山,不知钱两重要,下山时遗失了,故而只有餐风露宿。”

    余舒惊诧了,真相了,原来这人不是大侠,是个小白,就这么餐风露宿一路从龙虎山走到义阳城,她要怎么说好呢,真亏没有饿死他吗?

    “咳咳,”余舒清了下嗓子,把脸上的愕然收回来,蹲久了不舒服,就盘腿坐了下来,想了想,问道:

    “大侠啊,我冒昧问一句,你是打算在义阳城逗留,还是要去往别处?”

    景尘道:“我有事要留在此地一段时日。”

    余舒道:“那你打算一直这样吗?”

    “嗯?”

    余舒挠挠头,干脆讲了出来:“就是这样露宿在林子里,吃饭有一顿没一顿的,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一天两天或许没什么,日子长了,你肯定是要生病的,你总得想个办法,先吃上饭再说啊,你要是不介意,我给你出个主意?”

    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也没多余的善心,若今日餐风露宿的是个流民乞丐,她许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可这小白曾帮过她的忙,为人还不错,里里外外瞧着都像是个好人,她对好人最没辙了,说来奇怪,自己不是个什么好鸟,却看不得好人吃苦受罪。

    景尘能感觉出来眼前这少年在替他着急,微微意动,便顺着对方的话问道:

    “什么主意?”

    余舒道:“也谈不上是主意,你刚才说你是初次下山,大概是不了解百姓民生,对道教中人,世人多是尊崇的,义阳城中有三族易学世家,大侠你是名门正派,登门造访,他们必会盛情款待,嗯,就是包吃包住,你不是要留在义阳办事吗,不如就先住在他们那里,等办完事再走。”

    昨天三老爷问起来,她私心遮掩,不想让他们找到景尘,不过今时不一样,她认了青铮老头做师父,有人指点易学,不用再打景尘的主意,还是省省心思,与人方便。

    “不行。”

    “啊?”她难得发善心,他竟然说不行?

    景尘摇摇头,本不想泄露太多,但见那少年面露困惑,还是多解释了一句:

    “我有要事要办,事成之前,我不便与过多人接触。”

    这样啊,余舒暗笑,那没办法了,不是她要把人藏着掖着,是他不愿意见人,没福气吃香的喝辣的。

    此路不通,当然要另想他法,再让景小白饿肚子是肯定不行的,但余舒也没多余的闲钱,就是她有,也不保证景尘大侠愿意白用她的。

    钱、钱、钱,去哪里来钱?

    余舒上上下下打量了景尘一遍,灵机一动,往前凑了凑:“你是从道派出来的,身上可是带有趋吉避凶的物件?”

    易馆里随便一个红绳都能卖上一串钱,这景小白穿的袍子可是真丝制成的,应该带有值钱的佩件。

    “物件?”景尘想了想,手在腰上一摸,伸手递给她,“这个行吗?”

    余舒看他手心,却是一颗龙眼大小的黄色珠子,不似玉,倒像是石头磨成的,其貌不扬的样子。

    “这是什么啊?”

    她伸出手,景尘手掌一翻,珠子滚落在她手心,出奇的冰凉,让她缩了下手心,举起来一看,连个穿线的孔洞都没有。

    “这是黄霜石,常于手心揉动,可避风邪入体。”景尘只把黄霜石的一种作用说了出来。

    余舒闻言把这石珠在手心里搓了搓,几下之外,掌心便开始发热,那珠子却还是凉冰冰的,奇怪的很,她心下知道,这应该是好东西。

    景尘看她好奇把玩的样子,想起小师弟也是这样调皮爱玩,便大方道,“送给你。”

    “嗯?不不不,我不是要你东西,”余舒摆摆手,压下心里那点见财起意,正经道:“城里有易馆和当铺,值钱的东西可以拿去卖了换成银钱,你把这石头卖了好歹是有个吃饭钱,顾得住温饱。”

    “拿去卖?”景尘皱了下眉,手在袖子里掏了掏,又取出一颗珠子给她,“你看这个能卖吗?”

    这次是十足的玉珠子,成色好极了,余舒眼力不差,在手里捏了两圈,当即高兴地点头道:

    “行,这个也行。”

    景尘点头:“那就把这个卖掉,黄霜不能卖,你喜欢就留着。”

    余舒捏捏那枚黄珠子,腼腆道:“这怎么好意思,白拿你东西。”

    心中道:这家伙做人还是挺上道的嘛。

    景尘垂眼看她,眼中暗藏着笑意:“收着,或许有用。”

    余舒就没再同他客气,把那黄珠子揣好,玉珠子递给他:

    “我现在就带你找当铺去,走。”

    景尘坐在地上没动:“你可否帮我跑一趟,我稍后还有事要办。”

    余舒点头:“当然可以,只要你信得过我,不怕我拿了你的珠子跑了。”

    “那就有劳小兄弟了。”

    余舒咧咧嘴:“大侠,你叫我小余就行,叫小兄弟怪见外的。”

    “小鱼?”景尘念了一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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