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突然想起李辅国给的包裹,拿出东西来打开看了看,他面露喜色。
“是什么?”
陌桑伸过头来一看,上面画得乱七八糟,但是很明显,应该是三条路线图。
对于唐朝的路线,陌桑并不熟悉,而李豫不同,他带兵多年,所以这些东西他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是从京城正西方向……”
指着地图,李豫耐心解说,陌桑渐渐明白过来,眼睛亮亮的:“我知道了,这是预计吐蕃战后的退兵路线!这三条路线都很诡异,却很符合赤松德赞的性格和退兵方法,你真的聪明,竟然预先画好了这个图。”
“不。”
李豫突然皱眉凝视远方。
就算他斗败了李辅国,也从来没有轻视过李辅国。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李辅国本来就是一个强到极点的对手。
李豫甚至知道李辅国为什么要败在自已手下,很大原因上,是因为陌桑。
是陌桑吸引了李辅国大部分注意力,而且改变了李辅国毕生的追求,要不是陌桑,现在鹿死谁手还难算呢!
看看身边独一无二的女人,李豫觉得自已无比幸运。
老天爷竟然把这么样的女人送到他身边,让得他到她,她不但是他的最爱,还是他的福星。
“这条!”
陌桑突然手一指:“我觉得赤松德赞会选择这条路线。”
共同御敌10
“我也觉得!”
李豫爱慕的目光继续投向陌桑,他再也忍不住了,猛的伸收拥她入怀:“陌桑,今生有你相伴,我李豫虽死无憾。 。”
陌桑猛然挡住他的嘴。
这段时间,他都说些不吉利的话,每一次听到他说死啊、回不来啊这些话,她都心惊肉跳。
看着陌桑有点慌乱的表情,李豫笑了。
其它他就是准备在这路线中合适的地方设伏。
如果有必要,他不惜与赤松德赞同归于尽。
至于国家,他愿意交给李倓,也信得过李倓,各个方面,李倓都不比他差,更重要的是他们长着同样一副身材,同样一张脸。
就是陌桑,他也能交给李倓,李倓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曾经,肃宗也一度看好李倓,那个时候要不是李倓专门和张皇后做对,肃宗立李倓做太子的可能性都有。
因为李倓很强,在战场上,李倓与李豫不同,他是另一种强,不要命的、也同样聪明的强。
“桑,这是李辅国画的,是他给我的。”
“哦。”
陌桑一点也不奇怪,好象觉得李辅国给这东西是理所当然的。
李豫笑了,放心而吃味,她竟真的把李辅国当哥哥、当亲人,就是这样,李豫还是嫉妒不已。
……
进城后,赤松德赞的怒气没有消,反而更回忿怒。
好好一座锦绣的长安城,竟然跑得快成了空城,从进城的第一家开始,赤松德赞下令逐一搜屋,所有男人通通杀掉,东西通通抢光,女人喜欢的可以带走,不喜欢的杀了也行。
本来已经十室九空的长安城,现在更是没有人了,哭喊声还是漫城传开来,那些未走的可怜百姓哭号求饶,却得不到吐蕃兵半点怜惜。
在他们眼里,汉人和猪、狗没有区别,只要他们高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地道口,陌桑的眼睛已被怒火烧红。
外面的悲哭、惨叫,不停的传进耳里,击中每个人的心脏。
共同御敌11
外面的悲哭、惨叫,不停的传进耳里,击中每个人的心脏。 。
“出击!把敌军引进来!”
“是!”暗卫们义无反顾的转身出去,面对这样的敌人,没有人还会顾惜自已的生命。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敌人引进错综复杂、机关重重的地道,把他们分散开来,慢慢杀掉,为城里的老百姓报复,为国家雪恨。
李豫已经走了。
因为他很放心。
陌桑躲在这个地道里,没有人能伤害她。
临走前,他特意去找了李辅国,告清楚陌桑的所在,和找到陌桑的方法。
他还以为,陌桑会一直留在地道里,时不时出击一下吐蕃兵,并不会有危险。
确实,如果陌桑那样做,一点事都没有。
可是陌桑忍不住,她已经开始仇恨吐蕃人,象非要完成不可的任务一样,她愿意拿命来搏。
说李豫不担心,那是假的。
但是计划还要运行,让别人去,他不放心。
所以他告诉陌桑,他要追上郭子仪的大队,准备好回军急袭京城吐蕃军。
陌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点头。
“我可以再要你一次吗?”
听到李豫小心热烈的请求,和他灼热犀利的目光,陌桑不想拒绝也不能拒绝。
那个短短的中午,那如火如荼热情烧得两个人体无完肤。
那么爱,却又不能不离开。
这次离开,却很可能是永远的诀别。
狠下心来,李豫微笑着离去,而他的心在滴血,身体在颤抖。
陌桑,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会给你一个太平天下,让你幸福快乐的过完后半生。
他没有想到的是,陌桑其实猜到了他的心事。
她不急,并不急,现在吐蕃军还是城中,要撤也是郭子仪来的时候,所以她可以慢慢和吐蕃军玩,可是慢慢等,到时候她会跟着吐蕃军的队伍走。
总之,李豫在哪,她将出现在哪。
共同御敌12
赤松德赞突然改主意了。 。
杀这些老百姓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李豫不是皇帝吗?
哼,他就要弄出一个新皇帝来。
从民间,赤松德赞找出了一个唐朝的子孙广武王承宏,便立他为帝。
下令前翰林学士于可为相。
有一个人,叫做苗晋卿,他是唐朝有名的贤臣,这次他没有离京,誓与京都共存亡。
而赤松德赞没有杀他,反而把他从家里拖出来,拜他做太宰官。
那苗晋卿站在朝堂上,闭口不说一语,整个朝堂上面,只有赤松德赞一个人在那里喝叱着百官。
那些贪恋禄位的无耻官员,全都跑来了,一个个面有得色的听着赤松德赞叱咤。
一想到当年那个通往皇宫的地道,赤松德赞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让军队进入皇宫,只是令人把所有留在宫里的宫女妃子赶了出来。
可怜宁国公主绝世红颜,竟然投湖自尽。
当时李豫一再要求她跟着所有人离京,可是她不愿意,竟然把刀子架在自已脖子上以死相逼。
因为在她的心里,她就是祸国殃民的罪孽根源。
她在那里,那里就会出乱子,就会有祸事发生。
在吐蕃兵攻城的那一刻,她已经绝望了,感叹着自已的一生,她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深深的湖水中,结束自已的生命。
城郭破碎,帝后远走,各宫妃子早已逃散,只还剩下那个老病的宫女,给吐蕃人见了,已觉得是天仙美女,大家一拥而上,一抢而空。
赤松德赞本就不是为宁国公主而来,所以,他也不找宁国公主,也无所谓美不美女,只是肆意破坏着大殿,用以羞辱李豫。
没够一天,他就听到了一个让人暴跑如雷的消息。
街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美女,把吐蕃兵人引得到处追逐,一但那些士兵落单,就绝对不会再次出现在大家视线之中。
这很明显的圈套却让他们一再中计,说明了什么?
地道战1
这很明显的圈套却让他们一再中计,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他们太自信了,太蠢了!!!
想到这里,赤松德赞不由得狠狠捶打桌面,他才三申五令了,作用也不大,到底是谁在和他们做对呢?
在别人的地盘里,在敌意的环境中,发生这些事情并不奇怪。 。
奇怪的是这些发生的事都是有组织的、有预谋的,根本不可能是小股散兵游勇所为。
赤松德赞已经下令将京城抄了个底朝天,但是李豫象泡沫掉进水里一样,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半点线索都找不到。
跳上马背,他在空空的大街上游走,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喧闹。
“快,别让他们跑了!”
怔了怔,赤松德赞拦住一个士兵:“你们这是干什么?”
“可……可汗,”士兵非常吃惊,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激烈的道:“刚才竟然有两个人冲到酒馆里把我们的头打了一顿,我们这是去追他们,不能让这些唐人如此过份。”
“哦。”
赤松德赞没有阻止,反而也跟了上去。
这次,又是那些人的诡计?
他倒要去看看,那些人这次又玩什么花招!
跑在最前面的人突然消失在路的尽头,要不是最后一个吐蕃兵突然从草丛中露出头来,欣喜的大叫“找到了,原来这下面是他们的老窝”,赤松德赞会以为他们都透明了。
紧紧皱起眉头,他跳下马来,下面黑黑的,如果贸然下去,那是很危险的。
看来那些士兵根本没有这种危机意识,反而哇哇大叫着摸黑往里冲,在他们眼里汉人只是软弱无力的羊羔,却不知道羊羔只是表相,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人!
溜到嘴边的喝止被咽了回去。
赤松德赞跟着跳进地道中,他要亲自去看一下,里面有什么玄机。
没走几步,前面突然传来破空的利器声。
赤松德赞一惊,急忙贴住墙。
地道战2
没走几步,前面突然传来破空的利器声。 。
赤松德赞一惊,急忙贴住墙。
惨叫声渐渐平息,看来没有一个活口,赤松德赞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和激出了一腔怒火。
猛的点亮火折子,他看了看前方。
没有敌人,刚才是有人触动了机关,那些前一步进入地道中的吐蕃兵全都死了。
以那些飞镖射出来的角度来说,地道中并没有死角,赤松德赞没事是因为他站在最后面,前面的人已当箭完全挡住。
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很谨慎,走得慢,所以并没有走到暗器射程之内。
这样,就结束了?
不!
赤松德赞没有前进,反而再退一步。
绝对没有完,设计这个地道的人肯定想得到如果敌人没有完全进入射程会有什么结果。
还会有第二波、第三波吧!
慢慢退了出去,赤松德赞纵马回宫。
要对付这些机关,只有一个人能行,那就是他的手下,也是师父江陵意!
当年,江陵意因为祸事逃到了吐蕃,那个时候,赤松德赞还是小孩子,他在外面玩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大汉,正用一颗石子洞穿一只飞奔的野兔。
从那一天起,赤松德赞的身边就多了一个保镖,一个师父,一下随从。
踏进宫门,他第一件事就是问汪陵意刚才发生的事能解决吗,江陵意沉吟了一下:“可以试试。”
江陵意不是一般人,他是墨门弟子出生。
众所周知,墨门是天下机关的出处,从那个门派出来的人,都对机关十分了解。
可是有一点,那就是每个人的思维不同,手法不同,如果是那些按书按图所为,对江陵意来说就简单了。
但是,这是二十一世纪的陌桑布置的,当然诡异多变,不容易参透。
江陵意心里觉得自已行,嘴上却不敢说得太满。
毕竟伴君如伴虎,话说得太满了,容易招来杀生之祸。
地道战3
带着大队人马,江陵意开始在城中搜索。 。
他果然不愧是墨门弟子,竟然发现了五条地道口之多。
下去?还是不去?
没有人想送死,江陵意也一样。
只不过他和别人不同,如果他不进去,下场也很可能是一个“死”字。
下令人让封锁地道口,江陵意带兵走了进去。
暗器机关是最传统的,他几乎没费多大力就破解了,但是当士兵前进后,突然接踵而来的另一拔箭雨还是让他们来了个透心凉!
狠毒!真是阴险!
江陵意冒出了一身冷汗。
做这个机关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她早想到了,如果有机关能手来之后,她应该怎么办。
看得出来,这些机关都是匆忙安装的,很些简陋,却异常诡异和有效,短短一天时候,就光这一个地道口,吐蕃兵已死了数十人。
全部死亡,连一个重伤的都没有,可见这些暗器有多厉害,射出来的力道有多么猛!
看着焉焉回来的江陵意,赤松德赞大怒。
对于设机关的人,他越来越恨,恨不得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是谁这么厉害,短短时间弄出这么个对付他们的方法,赤松德赞甚至有些不想理会这小股人马,但是那些人却不肯放过他们。
当天晚上,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潜入一处兵营,先投毒、后扑击,竟然将一营上千人几乎杀绝!
象这样找死的人,赤松德赞如何放得过。
从来,他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更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他给江陵意下了死命令,如果三天之内不破解地道,先斩江陵意的头颅祭旗。
江陵意狂冒冷汗。
这次,他不会再象原来那样顾惜士兵的生命,想要破机关,肯定要拿人命去换。
不是他们死,就是他自已去死。
相比之下,当然是叫别人去死比较痛快些。
地道战4
为了保住自已的命,江陵意发狠了。 。
第二天一早,他就领着人马出发,半天时间,他手下死了近两百号人,但是这一次,地道口的第一个机关都已被破除。
听到消息,赤松德赞露出了笑意,却是冷冷的,朝廷还是用人之际,要不然象江陵意这样拿着他的人马去送命,他绝对不会放过。
“好,来人,赐筵。”
“多谢可汗,只是属下下午还要前去,不敢领酒。”
“无防,不喝就行。”
看着赤松德赞的笑脸,江陵意却冒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可以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
飞快的抓完饭,江陵意食不知味。
他只想快点离开快点跑,离赤松德赞越远越好。
地道中,步步为营。
江陵意每破一个机关,就会让人传令到其它四个地道去,按他的指示破解。
可是下午回到地道中,他发现情况变得不妙。
那些人仿佛知道了他的意图和情况,接下来的机关每个口都不一样,同样的机关,竟然关闭的地方不在一处,江陵意若是不到处跑,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江统兵,你看看,我们应该怎么走才合适?”
上前一步,江陵意怔了。
眼前出现的是地面上的红白黑三色格子相交错的地面。
走什么颜色才是对的呢?
“你去,走红色。”
士兵硬着头皮上前,这里很窄,砖又很小,他只能小心的按照江陵意吩咐扶着墙上前。
还没踏上第二块砖,飞蝗石已经满天砸下,把士兵砸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
……
大滴冷汗从额头跌落。
江陵意已经无语。
每一种颜色的砖都已试过,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没有机关的机括处,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过去。
甚至,同时踩两种颜色的砖也试过,还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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