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宗?
陌桑怔了怔。
还没有开口,李倓突然紧张起来:“陌桑,你可不能回去,现在李辅国几乎是独揽大权,要是你回去了,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那是,这种时候,要是李辅国发现她,绝对不会再放她走。
李辅国等这个时机好久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陌桑不禁叹息,这种事情,一但不成就死定了。
他吃好穿好又有实权,怎么就一心想做这种送死的事情呢!
按陌桑的印象中,史实上李豫的会登上皇位的。
那么说来,李辅国迟早是个死。
陌桑心里不舒服,不管怎么说,李辅国对自已还是不错的。
突然,她惊慌起来,心跳得飞快,手心也冒出虚汗。
这辈子,她还没有这么害怕过。
事情一但败露,那就完了!
不禁是李辅国会死,和他一伙的元擢也会死。
李豫这么心狠手辣,怎么会放过元擢,搞不好还在诛两家的九族!
朝堂上,全是李辅国的耳目门生,这一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可是,死多少人陌桑都不会关心。
她关心的,只有母亲一人。
不行,她得回京城,赶在一切发生之前回去。
别人是死是活她不管,她要她的母亲,要母亲好好活着,要母亲永远健康长寿!
“不!”
陌桑猛烈的摇头,眼睛里流露出浓烈的感情。
回京2
陌桑猛烈的摇头,眼睛里流露出浓烈的感情:“我要回京,一定要回京。 。”
放出感情,就成了负累。
这一点陌桑早就知道了,但是那是她的母亲,是她最爱的母亲,也是最爱她的母亲!
虽然她尽力压抑,可感情早已如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她一定要回去,哪怕是搭上性命也甘愿。
“你疯了!”
李倓额头上青筋爆起。
陌桑一但回去,以李辅国的势力太容易发现她了。
到时候,就算他想保护她,也怕有所顾及不到之处。
“不准回去!”
李倓发起狠来:“你敢去,我先打断你的腿!”
“你敢!!!”、
陌桑还没来得及答话,王建芳已经吹胡子瞪眼睛的冲上前:“你小是谁,口气真他娘的大,竟然敢说要打断我家主子的腿,是不是皮痒欠挨啊!”
李倓向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但是他现在着急的是陌桑回不回京,所以并不理睬王建芳。
谁知王建芳越说越起劲,突然巨掌一伸,揪住了李倓的脖领子。
“你找死!”
李倓脸变得鬼气森森,死神般的眼神透露出来。
王建芳瑟缩了一下,猛然挺起胸膛。
这人是可怕,但欺负他可以,欺负陌姑娘就是不行!
李倓抓住王建芳的手就是一拧。
冷汗,从王建芳头上冒了出来,他却死也不吭声。
看他不求饶,李倓眼中杀机顿起,突然一脚向他心窝踹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
陌桑回过神来,及时在李倓腿弯处杠上一脚,挡开他的力道。
李倓一惊,力顿时收回了一大半,脸上的鬼气也消散了,只剩下忿怒:“陌桑,是这小子先惹我的。”
“得了吧你。”
陌桑冷冷扫了他一眼:“我是他老大,想过招就的我,我奉陪到底。”
李倓一窒,退了两步,半天说不出话来。
回京3
李倓一窒,退了两步,半天说不出话来。 。
“你老头子要死了,关不关心是你的事,我却一定要回去。”
陌桑深深叹息:“我母亲还在京里,要是出了乱子,李豫不会放过她的。”
“大哥不会,”
说完这句话,李倓也哑声了,谁说李豫不会,斩草就要除根,而且元擢是李辅国的死党,他当然会杀元擢全家。
“大家心知肚明。”
淡淡笑了笑,陌桑对王建芳道:“你去把我的马车赶来,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出发。”
“是。”
王建芳看了看李倓,却没动。
“还有什么事?”
“这个人……”
“没事,你只管去。”陌桑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李倓:“这人是老熟人。”
听到陌桑这样说,王建芳才离开。
李倓很开心的笑了,对陌桑来说,他是老熟人。
其实,陌桑已经不再承认他是她的朋友,只是随口说了这句话,免得王建芳磨着不走,一会又打起来才麻烦。
“陌桑,你是怎么从吐番兵的里逃出来的。”
“赤松德赞放了我,我自然就走了。”
“是吗?”
李倓怀疑的看看陌桑,有些不相信,如果他是赤松德赞,他绝对不放人。
“那你和大哥……”
“他就混在吐蕃军堆里,你不知道吗?”
陌桑不耐烦的挥挥手:“太晚了,我想休息,有什么以后再说吧。”
……
马车飞快的前进。
王建芳赶着车,时不时回头看看李倓在干什么。
“喂,你有马就自已骑,老坐着象个娘们一样干嘛?”
“关你屁事。”
李倓闲来无聊,和王建芳斗起嘴来:“我就是喜欢当大爷,看着你这个马奴赶车。”
“就算是马奴也不是你的,你乐什么。”
“你们就不能安静点?”
陌桑本来心就七上八下的,她没有想到,李豫昨天竟然带病连夜就往京城赶,把沈妃和儿子丢在了凤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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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桑本来心就七上八下的,她没有想到,李豫昨天竟然带病连夜就往京城赶,把沈妃和儿子丢在了凤翔城。 。
被她责骂了一句,李倓和王建芳都闭上了嘴。
只不过,他们时时交会的眼神里冒着点点火星。
那么说来,李豫昨天并没有和沈妃……
陌桑嘴角弯起了笑容。
突然,她心中一凛,暗骂自已该死。
她这是怎么了,人家夫妻有没有亲热与她有什么关系,她高兴什么劲!
呸!
李豫那个家伙,除非天底下男人死绝了,她才会看得上他。
大概是因为他表现得太关心自已了吧。
陌桑叹了一口气。
是啊,那人太会演戏了,是人都会感动,都会被他装出来的假态迷惑住。
“陌桑,喝口水吧。”
陌桑下意识的接过水壶喝了一口。
“陌桑,饿不饿,我知道山里的野兔特别肉嫩,不如我们抓一只烤来吃?”
猛然侧过头,陌桑眼睛都有点红了:“都什么时候了,万一……”
“不会的。”
李倓突然心里一黯,他突然就体会到陌桑的心情了。要是京中有危险的人是大哥,他也会疯了般的往回赶,不吃不喝的冲回去。
大哥对自已的重要,就和母亲对陌桑的重要一样。
“如果他敢伤我母亲,我就要他的命!”
李倓脸一沉,猛然扭头看着陌桑**裸的狠意,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样,可见她是认真的!
“陌桑!”
李倓的声音又冷又毒:“以后你不要再说这种话,就算你想杀我都可以,但是你要是敢对大哥不利……”
“那又如何?”
陌桑冷冷一笑;斜着眼扫向他:“你最多不过杀了我,反正有垫背的,死就死。”
王建芳的马鞭已停下来,细细的听着身后两人对话。
只要李倓敢动陌桑老大一根毫毛,他就跟那小子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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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李倓敢动陌桑老大一根毫毛,他就跟那小子拚命!
“陌桑!”
李倓的声音柔了下来,他心里异常矛盾,如果陌桑真的和大哥杠上了,他该如何才好?!
不过,那些都是还没有发生的事,只不过是可能。 。
“别想那么多,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那是当然。”
陌桑的目光投向远处,好象从虚空中看到了某样东西:“我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我的母亲,谁也伤害不了。”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再说话。
空旷的路上,只有王建芳抽动的马鞭声和马蹄声。
母亲,陌桑心里热了起来。
你等我,我就回来了,你的女儿就要回到你身边了。
……
李豫飞驰在路上。
三弟带来的消息让他焦急不已。
虽然父皇早已卧病在床多时,他却回不去,不能在床前尽孝。
现在两李把持朝政,李揆还罢了,是个忠臣,虽然他已拜入李辅国门下,却是李豫的内应。
李辅国行来行事狠厉怪异,必定打着什么主意,恐怕是篡位也有可能的。
综上几点,他非回京不行。
事实上,按李倓的说法,父皇恐怕真的没有多少日子,也许就这几天的事了!
李豫眼圈一热,有了些泪意。
虽然他从小过得并不好,但是父皇对自已确实非常爱护,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被立为太子,不可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唉,要是他们行在平民百姓家那该多好!
想到这里,李豫突然心中一怔,对自已的念头反驳起来。
生在百姓家?
不,生在百姓家有什么好的,那就永远生活在别人掌控之下。
他不是那种人,过不了那种生活。
他要自已为自已做主,为别人做主,为天下做主。
既然生在了皇家,他就一定要成为皇家里最强的人。
他,不是别人,是李豫!
回京6
他,不是别人,是李豫!
冷冷的笑浮现在脸上,李豫犀利的鹰眼眯成一条缝,谁要是敢挡他的路,只有死!
一阵湿湿的寒风吹在李豫身上,带着透骨的冰。 。
抬头看了看阴郁的天空,恐怕要下大雪了。
李豫突然想起上次下大雪的那天,就是那个夜里,他在树林中找到了陌桑的马车,而她,正满头大汗的做着恶梦。
那个晚上,她到底梦到了什么呢?
什么样的梦会让她那么害怕,那么焦急,那么软弱。
想着她紧紧的搂着自已,缩在自已的怀中,李豫心底涌起无限柔情。
她是那么娇小可怜,需要有力的臂腕来保护。
而他,现在都没有那种资格。
让李倓保护她吧,他相信,李倓有那种能力和感情。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会完美,想要什么都得到那是不可能的。
霎那间,李豫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如果他能得到陌桑,皇位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
可惜的是,一切上天早已安排。
你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由不得自已做主。
这一刻,陌桑和李倓在干什么呢?
她有没有躺在他怀中向他娇声倾述?
有没有让他爱怜的抚摸着秀发?
有没有……
这些念头都快把李豫逼疯了!
他为什么要想她?他就不能忘记她吗?
难道爱,真象别人说得那样刻骨铭心不能自拔?!
那李倓怎么办?
陌桑会怎么想?
他自已怎么样面对自已的兄弟!
“驾!”
李豫用力在马臀上抽了一鞭,飞奔向前。
他现在没有什么好想的,现在,他只需要快点赶回京城,快点到宫禁里,快点到肃宗的身边。
部下们都担忧的看着李豫的背影。
他的烧都还没全部退完!!!
没有人敢开口劝,太子的个性就是这样,一但他决定了什么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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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肃宗病势沉沉。 。
守在肃宗身上,张皇后的心象擂鼓一样狂跳。
现在李辅国的权势一天炽过一天,逼迫得她每日坐在宫里,不敢多说一句,不敢多走一步。
就怕李辅国万一发起狂来,她的危险了。
信,没有送到吗?
李係怎么还不来呢!!!
张皇后不知道,李係自然是来了的,只不过动作慢了点。
他一接到张皇后的信就大喜,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既能和心爱的张皇后聚首,又得坐上龙庭,这人间绝美的佳事他岂有不来之理。
但既然稳稳能当皇帝,自是要带上全部家当亲眷一起出发。
所以张皇后还没有等到李係进京,李豫倒先回来了。
“来人,请太子偏殿等候。”
“是。”
张皇后急忙整理衣服梳好头,做出一脸凄苦的样子,慢慢向偏殿走去。
李豫在偏殿里来回走动。
父皇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他还要等多久才能进去面见父皇呢?
“俶哥!”
张皇后一脸泪痕的走了进来:“你终于回来了!”
怔了怔,李豫恭敬的行了个礼。
张皇后一向总是一副骄傲的样子,说话也咄咄逼人,今天倒换了个可怜像。
李豫没心思和她罗嗦,忙问:“父王怎么样了?”
“不好啊!”
一听她这么说,李豫就急了,拔脚就往寝宫走去。
“俶哥别急。”
张皇后急忙接住他:“哀家把你叫到这来,就是因为有事要和你商量。”
刚说完,李豫那犀利的鹰眼就扫到了她脸上。
张皇后一惊,挤出两行眼泪:“如今李辅国那厮掌握禁军,跋扈得不得了,早就不把哀家与皇上放在眼里了……”
“这我知道,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边说,李豫一边看了看张皇后。
眼前这个惺惺作态的女人,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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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惺惺作态的女人,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
压下心中的不快,李豫只想摆脱这个女人。
她在这里又哭又诉的,无非在说李辅国如何忤逆,如何把持朝纲,如何为非作歹的话。又说李辅国现在心中只忌惮她与李豫两人,现在皇上病危,李辅国和元擢一班奸臣阴谋作乱,李豫应该马想派人捉拿他们处死。
“如今父皇抱病在床,不便把这事告诉他。这个时候突然擒杀李辅国不太合适,万一事情走露,把而震惊宫廷,逼得李辅国狗急跳墙,”
李豫点点头:“这件事情还得慢慢商议,我还是先去看看父王吧。”
张皇后还想继续说,却看见李豫忿忿的样子。
这么看来,李豫不会放过李辅国那厮。
张皇后不禁露出了笑意。
她刚一笑,就看到李豫的目光,马上,她又悲苦下来:“你回来了,哀家就有依靠了,走,看你父王去吧。”
寝宫内,肃宗昏昏沉沉。
李豫走上前轻轻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张开眼睛。
这个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向李豫微微点头,眼里流露出欣慰的神情。
眼睛一酸,李豫差点眼泪都掉下来了。
没想到上次一别,险些天人永隔。
“父王,你好好休息。”
李豫退了出来,张皇后也跟了出来。
不悦的看了看这个女人,这时候她不守在父王身边好好服侍,跟着他干嘛!
“俶哥,”
张皇后又把他拉进密室:“陛下看来不好啊!我们得早做打算。”
一听这话,李豫的火就上来了。
什么我们,这个贱女人!
但是现在父王还在,所以表面上的礼仪还要维持。
“皇后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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