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明确,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阿婙回屋里将行李打包,然后离开了院里,只不过**人走到半路,拐了个弯,偷钻进了二夫人房里。
过了一个时辰。二夫人房里的路婆子就私下见子菱试探了几句,都被子菱轻描淡写转移了话题,此事也就渐淡了。
后来子菱才知道**当时欲跑到二夫人面前告状,却不料王青雪已在二夫人房里刚向对方禀告,因之前三嫂和四嫂见跟自己嫁过去的女使大多是不太懂事的小丫头,就各送来二位能干知底细的女使,自己现在也不知该收不该收。
二夫人当时也没想甚,便说:“既是嫂嫂们的心意,你便收下吧。”
有了这句话,**还未有机会见到二夫人就被路婆子打发走了,待二夫人知道这件事后,虽有些微恼,但一想如今三郞娘子已有身孕,三郞也前途光明,这四郞夫妻想来也翻不出甚花样,塞人到四郞院里的心也就淡了。
而路婆子会去找子菱言语试探,也不过是她自作聪明想讨夫人喜欢,顺便见机瞅一下四院郞里的人事,心想以后有机会收买一二个下人也可。
青雪出嫁那日,王青云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见着妹妹被花轿抬走,既高兴又悲伤,还未和子菱亲近一下,但很快强打起精神,应对来贺喜的人群。
第二日天未亮,因异地之事尚未有所解决,王青云也顾不得和子菱说些甚,又马不停蹄地离开。
子菱见着床边空荡荡的位置,心中不乐却是必然,但很快这样的情绪就淡了。因为她没空多想其他的事,这会正忙着绣那价值几十贯钱的观音图,还有就是参加自己伯父林大哥的娶妻喜事,那位新伯母是同住在一村的一位三十岁寡妇,带着三个孩子二儿一女,因见大哥虽头脑有问题,但为人善良又爱小孩子,这才勉强同意下来,带儿女嫁到林家。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虽大家都对林大哥娶妻报着祝福的心态。但却还有人对这门亲事有些意见,那人正是翠花的娘骆家碧。
骆家碧曾发誓要为自己的女儿选一门好亲事,所以这几年来眼高手低一直都未能入愿地让翠花嫁出去。在这种情况之下,翠花也渐有些担心,毕竟她的年龄越大,能选择的机会也就越少,特别是翠花发现以前曾有意追求过自己的粥店儿子,因娘拒绝对方的提亲,二家关系也渐疏远,如今那位郞君也娶了一位妻子,每天早上夫妻一同开店做生意,总是那样恩爱甜蜜,让翠花看在眼中着实羡慕,盼望着甚时候自己也能嫁个如意郞君,你耕田我织布,欢欢喜喜过生活。
每当这时,翠花总是下意识地想起骆子竹。其实她是非常喜欢这位表哥,在她眼中表哥无论相貌、人品或是性格,几乎是十全十美,如果能嫁给他真是一生无憾,但可惜方家二姐的出现打破了她的幻想。这才是真正的郞才女貌,她产生了自惭形秽的念头。
见着女儿面对方二姐的自卑,骆家碧当时就欲想找机会从中挑拨骆子竹和方二姐的关系,却不料翠花见状,不仅难得地鼓起勇气违背母亲的安排,更是劝说母亲放弃那样的想法,在她看来方家二姐比自己更配得上表哥,自己应该祝福他们的将来,而不是去破坏他们的关系。
女儿的善良纯真,让骆家碧虽心慰却也担心,私下哀其不争,唠叨了几句,见女儿主意已定,只得暂收起破坏骆方二人关系的心思,之后才将视线转移到林大米身上。
其实在林大哥娶妻之前,骆家碧对于老实勤快的林大米还是挺满意,要知林家家中只一对父子,人口单薄关系简单,若女儿嫁过去,头上没有婆婆管着,就是当家主事的身份。所以她且动了将女儿许配给林家的念头。可惜,现在林家一下多出了四口人,其中还有三口人是外姓人,在骆家碧看来却没道理让自己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受累,有了这个想法,她如今是怎看林大米都不顺眼,也打消了让让女儿嫁进林家的念头。重新在身边寻找更好的人选。
林大米也感觉翠花母女俩人对自己家的日益疏远,但如今他却没甚空闲想这些人,忙着贩卖芽菜,在他心中有一个朴实的念头,要攒钱买下几十亩田,从此以前让林家不再是佃农,而是田主。然后,自家再娶一个好娘子,生一对儿女想到这里,林大米脸上憨厚得笑容更灿烂,挑着货筐的背挺得笔直,步脚也跨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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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雪出嫁之后,因连着一月的婚礼贺期,整个府里上下自是这一个月都是热热闹闹的,连着四夫人也粘了些喜气渐好许多,不仅能起身而坐,还能开口说话。而雨珠自从那一日来见子菱之后,就消失在子菱的视线中。
子菱也不便去打听雨珠的事,只是心里总忍不住有些忐忑不安的念头。
这一日子菱吃过午食之后,因屋里炭火烧得正好,她且有些昏昏欲睡的欲望。因想早日将观音图绣完,子菱只得强打起精神又坐在绣床前,而春香见状忙取出香炉,熏了些提神的香片。
这时银姐进屋道四院有人来了。
子菱心中一颤,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针线,见进屋的是金钗和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大娘,便笑道:“怎见大娘很面生。”
金钗笑道:“这位是张大娘。”
那位大娘叉手诺礼道:“四郞娘子万福,我且是为夫人管田庄,只不过这段时间夫人身子不爽,才叫我回了院里,帮着管些杂事。”
二人同子菱寒暄了一阵,这位大娘才说含糊地说出所来的目的,原来张大娘回来,便被吩咐着清理院里的各件物事,结果发现四夫人屋时放着的首饰掉了几件,紧跟着今一早四院就发现有位女使不见了,大家且怀疑那位突然不见的女使有可能偷了四夫人首饰后跑掉了,而刚好之前曾有人见对方多次进入四郞的院里。
子菱且是意识到对方口中那位不见的女使必是雨珠,忍住心中的好奇,装出一丝惊讶之色,她道:“那些日子我正病着,还真不知有这种事。”
春香道:“大娘说的那人不会是雨珠吧。”
张大娘眼睛一亮,点头道:“没想到我这一说,娘子便知道是谁了。”
春香笑了笑,道:“毕竟为四院只她来过我们院子二次罢了,所以才会有些印象,一次是她跑到院里捉猫儿。至于第二次,我记得是天宁节第二天,娘子正好生病卧床睡觉。没想到她竟然偷溜进了屋里,行动还真有些鬼鬼祟祟,因我见她是四院的人,不敢说甚重话,只能好言劝走了她”说到这里春香拍着胸口道:“还好我发现得早,不然指不定娘子有甚物事也会不见。”
子菱正色道:“没想到张大娘还这样关心我院里有无被盗,我且在这里先谢过,一会再让她们检查一下才是。”
张大娘见自己欲想追问雨珠来院里的目的,却被春香和子菱说得变样,可也不好反驳,只能讪讪地笑了一下道:“因为有人曾听她说过娘子和她是旧识,所以我才来问娘子,她是否和娘子说了些甚,我们好顺藤摸瓜找回首饰。”
春香脸一沉道:“张大娘这话说得好笑,我家娘子怎会认识她,还说甚顺藤摸瓜找回首饰,难不成大娘的意思是我家娘子和四夫人被偷有甚关系?也太侮辱我家娘子的为人和身份了吧。”
“瞧我这张嘴,真是不会说话。”这会张大娘轻刮了自己一个耳光,对子菱笑着说道:“这我也不过就随口说说,且是无心罢了。”
子菱淡然一笑,道:“大娘不必担心,我不会放在心上。就如春香所说,我并不认识她。更不可能是旧识。也不知张大娘是从谁的口里说出的,你可要好生问问,是不是听错或传错了话。”
张大娘见从子菱那里听不出甚事情来,只得道了歉怏怏离开,临走前金钗多有抱歉道:“张大娘平素在外边待惯了,说话稍少了些分寸,还望娘子多加包涵。”
见着她们离开,子菱立刻问了春香当时雨珠交来的那袋物事如今如何了。当初除了自己身份的问题,子菱是雨珠所说的大部分事情都告诉了春香。
春香笑道:“娘子且放心,在二姐婚礼那一日,我依娘子的吩咐已私下交给墨磨。如今不在院里。”
“不在就好。”子菱舒了一口气,对春香道:“若在我这院里,我还担心被人翻出来,到时才是有口也说不清。”
春香却多有怀疑,“那些物事真是雨珠偷得吗?我们岂不是帮着藏了赃物。”
子菱笑道:“若真是夫人房里出了偷儿也不会到现在才被人发生,你且当她之前房里管首饰的女使不好使吗?”
春香听了子菱的话却皱起了眉头,道:“若非偷来的,那就是平日赏的,怎么这四夫人翻脸不认人,赏别人的说成偷来的,这不是寒人的心吗?”
子菱假嗔道:“你真是看春秋书,替古人担忧。”她心里已是猜想,这也是四夫人会叫一直在外院做事的大娘回来的原因,由她出面若真有甚出格的行为,推在对内院不太知情的她身上却也省了许多麻烦。
“也是。这些事关我们有何关系。”春香见着子菱又开始绣花,她自己也拿出磨墨旧年的夹衫小心修改大小,去年才做的夹衫今年磨墨穿起来已显得有些短小,春香且是忙得这几日就将衫子改大一些,也好磨墨尽快能穿上。
但很快子菱这样平静的生活被发生在自己院里之外的事所打破。
在四院寻找雨珠无果的情况下,当天下午就向管家报了院里出现偷盗者,谁料那位被四院称为偷盗者的雨珠当时正在王又妤的房里,也不知二人说了些甚话,当时王又妤就气白了脸拉着雨珠去见了太君。
其实一直以来太君对于四院的事都不大爱管,这会听了雨珠说出的那些骇人听闻的话自是气得不行,在听到朝霞也是受了四夫人的暗算才会疯掉,、立刻将太姨也叫了来。
待太姨来到,看见有人跪在太君跟前,旁边站着王又妤,屋里气氛古怪。她当时就认出跪在太君面前的人就是四夫人房里的雨珠,也是刚听说四院正四处寻找这个盗首饰的偷儿。
太姨忍住心里的怀疑,躬身正想请安。
“行甚礼,我见着都恶心的慌,你可生了个好儿子,看他院里都弄了些甚肮脏事。”太君恼怒地骂道。
太姨被莫名其妙地责骂,心里正别扭委屈,这会又听到太君提到自己的儿子,忙道:“是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又做了甚错事?”
太君也不回答太姨的话。指着雨珠道:“问她。”——
这一章的内容很少,刚过三千字,主要是因为最近写得越来越不顺了,不只是内容,还有些表述,可能青草要用上一二天对后期内容进行调整和考虑,若有断更请见谅。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五十五章四老爷做官
第五十五章四老爷做官
雨珠和大多数人一样都是畏惧死亡的。所以当她注意到四夫人神智越发*醒,而望着自己的眼神已隐约带着怀疑之色之后,心中更是惶恐不安提心吊胆,终是无法忍受下去,病急乱投病找到了一直与四夫人不对盘的王又妤,将她所知道的四院里的事全部抖了出来,只望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同时也不让那狠毒的女人日子好过。
太姨最初还一派安然平静的表情,但随着雨珠口里说出的隐密之事越多,她且越有些坐立不安,更在当对方说到四夫人一直偷给院里的妾室下药,以防止她们怀孕,虽其间有人觉察而偷躲过那些暗算,但四夫人也不会轻易让对方在四院里生下儿子,就如当年有女使怀了四爷的孩子却被四夫人逼着陪客,最后流产而亡。朝霞是被偷下催生的药,才让孩子提前出生在鬼日,以及更多骇人听闻、欺下瞒上之事,当时她就气得坐在椅上全身发抖,指着雨珠质问道:“休要信口雌黄,你可有甚证据?”
雨珠害怕得全身发颤。战战兢兢道:“四夫人聪明过人,我自是没甚证据。”
太姨黑着一张脸,怒骂着雨珠:“贱婢大胆,无凭无据的事,你也敢乱说造谣生事。”转过身她对太君勉强一笑,道:“姐姐还是不要听信这些下人的胡说,我也是知道老四这位娘子素来醋味极大,但决不是那种草菅人命之辈,若她真有这贱婢口里所说的行径,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点风声都传不出来。”
王又妤半坐在床边,轻轻为母亲捶打着脚,听了太姨的话,她暗里撇了一下嘴,脸上闪过嘲讽之色,极小声自语道:“鬼才信你所说的话。”
太君这会正半躺在床上,听了太姨的话,眼皮也不抬,自语道:“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也是大半生已过之人,平日且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过问儿女太多事情,可再怎说有些事却不能是当成没看见、没听着,自己糊弄自己。”
太姨讪讪道:“姐姐说的是。”
太君慢条斯理道:“你是明白还是糊涂,我且不想知道。不过劝你一句,我们这般年龄已是不想甚荣华富贵,不过只求含怡弄孙的乐趣罢了。”
太姨的脸瞬间就通红了,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想要儿子开枝散叶子孙满堂。以前只当自己的儿子子嗣单薄,也曾多次让老四将失散在外边的私生子带回家里养,但老四认为儿子娘亲的身份太过卑贱不想认下,自己也就只能作罢,只能特意寻了些好人家的女儿送到他的院里。可这十几年下来,除了四夫人生下五郞,便没有那位妾室能再为王家添上一子,虽太姨心中有诸多的猜测,却万万没有想到全是老四的娘子的原因,她自己肚子不争气也就罢了,还不许其他妾室有孩子,煞是太过狠毒。
若是其他的人,太姨是根本不会浪费甚精神,直接要求儿子休掉炉妻,再娶贤妻便是。可这老四娘子却非一般普通人家的女儿,当年且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让老四娶上她,她不仅是官家的女儿,而且对方的兄弟如今在朝中也是有几分势力,却是轻易不能休的。
这次她失了腹中的孩子,却是咎由自取罢了。想到老大、老2虽说不上子孙满堂。但也是有一双儿子的人,却只有老四院里只五郞一个独苗,素来不急不燥的太姨已是被拨弄得有些火气,各种心思转了几圈,最后下了狠心,上前了半步,半弯下身子,低声道:“姐姐放心,这件事我且会办妥。”
太君闭上了眼,哼了一下,就让她们都出了屋。
出了太君的房,太姨望了一眼和她一同出屋的王又妤,微一笑道:“如今太君身子不太好,若有甚事要是不要劳累她才是。”
王又妤却不会给太姨甚好脸色,冷一笑道:“我们王家素来都有仁善之名,从不曾被人指着脊梁咒过,可偏有些人不懂怎管教晚辈,任他们做些沾血带命的事,而且这些命还都是我们王家的子孙”
说到这里王又妤的怒意又上来,嘲笑道:“如果人人都有四嫂这等手段,想来我王家人丁至少也能少上一半。”
太姨被王又妤连讽带刺一阵数落,虽有心反驳,但一想到是自己儿子院里弄出来这些乌烟瘴气的事,心里就像咽下一只苍蝇般恶心难受,也不和王又妤多说,冷瞅了一眼王又妤身后畏缩的雨珠,就匆匆回了屋。
太姨回了屋后让女使去看望一下四夫人,待她知道对方如今已能被人扶着在屋里走上几句,至于她娘家送来的几位女使听话语却是要长留在四夫人身边。
太姨听在耳里。虽脸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恼道:“她且是当我王家无人能服侍她吗?”
这会太姨正在思考着如何处理这件事,四老爷却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
“你怎来了?”太姨见着儿子脸上的笑容,心里更加郁闷,语调也就不太温柔了。
四老爷没有发现自己母亲的不妥,请安之后就将才听到的好消息告诉了生母,原来如今四爷得了朝中大官的青睐,正有上好的差职等他去做。四老爷道:“这应奉局是个美差,虽官不过六品,但因专门为官家搜求奇花异石用在修建宫中庭院艮岳,虽清闲却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