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绍的脸上,全是讥讽的笑,手指捏的铮铮直响,垂下眼眸瞧着黑线聚集的‘美人’,一抬手臂,执住了她的下颔。
“美人,你夫君都做好了献身与你的准备了,不知,你做好准备了没?”
“什么,什么准备…。。”
“当是…。献身于我…。的准备……”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手指指上他胸前那个几个歪斜的大字,笑眸看她,“你不觉得,作为礼尚往来,我当回份大礼给你吗?”
“不用,不用,我…当做公益事业了……”
“不行,那样会累坏我可爱的美人的……为夫怎么也应该要替你分担一把…。。正好,还增加了咱们闺房之趣……”景绍虽是十**的年纪,但是该懂的他全懂,更何况在古代他这个年纪的很多都开始结婚生子,为夫为母了,而他才刚成婚,实属‘晚婚派’。
“闺…。闺…房…。之趣?”结结巴巴地蹦出这四个字,头上意识冷汗沁沁,心知他变态没错,但也没想到他会知晓什么闺房之趣……却说拿着毛笔到此扫的闺房之趣,怎一个变态了得…。。
干笑,干笑,猛地将毛笔夺过,一把扔出窗外,适才安心的收了口气……
“美人,我可以用手指的……”景绍伸手蘸取墨砚里的墨汁,说着,便去解她的衣服,手指划过她的眼睛,霎时一抹漆黑如黑布般蒙上眼睫,两只眼睛顿时变成了熊猫,趁着她抬手揉眼的时间,那双手,极其灵活的解开了她胸前的衣扣……
一条纯红色的绳带挂于胸前,她那日刚买的可爱小肚兜绣着两个金童运财的图案,出现在他的眼眸,南宫景绍笑的迷人,双手一扯,那外衣便滑落于腕处,凄凄睁着黑漆漆的眼睛,适才发现自己暴了光,两手一捂,完全遮挡了前胸……
“告诉你,我会发怒的!”眼睛一鼓,倔强的说道。
“美人的身体如此美好,为夫可是爱煞了,美人乖,为夫不过是想同美人一样,在你的身体上画出我来过的痕迹……”又是蘸了一手墨,张牙舞爪的向她身上袭去,肩膀上立刻出现了块黑色墨迹。
“呀,讨厌,我刚洗的身子……”
“不怕,不怕,咱们一会一起洗…。。”
“你不要扯我的脖绳……!”
“不怕,不怕,你可以扯我的腰带……”
“这样很痒……”
“不怕,不怕,待会就会舒服了……”
“可是你不要这么大力呀~~~”
“不怕,不怕,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房间外,不时传来的暧昧话语似乎在世人宣告着里面正打的热火朝天,一双黑色的锦靴缓缓走近,透着半开的窗棂站立房间的外面,他的身影带着些萧瑟,脚下的投影被树荫遮挡着,拉下一抹不完美的残缺,来人站在窗外,紧锁着里面两人床榻上嬉戏,一双唇角,抿了又抿……
108.519第三更 告之实情
袖中的青衫挽于衣外,金线同银线交叠着刺在衣衫上,是些十分简单大气的图案,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便站在这里,只是方才里面之人扔出窗的毛笔恰好打在了他领间的衣衫上,划出一道破坏美观的墨点,毛笔被他接住,执在手里,手中内力一使,毛笔便从中间,霎时断开……
里面两人如黑熊般狼狈,全身上下皆是墨迹,景绍白色的裤子斑斑驳驳,墨迹洒的床上到处都是,此时手臂上的烫伤犹似好了一般,动作愈发的敏捷,常常偷袭于她顾不上的部位,一偷一个准,凄凄手忙脚乱,最后手脚相帮,顾此失彼……
“死小孩,正经点能死呀?!”看着他的锲而不舍的虎视眈眈般猛盯着自己胸前扫,手掌一挥,打在他的脸上,微微娇喘。
哎…。真没想到,同他周旋还是个体力活,不多时,身上便沁出薄汗,景绍的大花脸袭来,猛地朝后一躲。
撼躲过了。
“你干吗?”紧张的问,景绍手中全是黑墨,上前一抹,在她的脸上揉了揉,立刻,分开了……
“哈哈哈……”终于报仇成功的南宫景绍指着现在棋盘分明的大花脸,极尽的嘲笑。
调“美人…。你当真是,娇美至极了…为夫何等荣幸……”肩膀笑的颤抖,身体朝后倚去,一只手去掐她的脸,童凄凄一脸阴沉,朝着他的手呸了口,手指也沾上那墨汁,倾身朝他抹去……
“叫你在说我!”手中的墨全印在他胸前,手指在上面大力的游走,景绍的眼眸突地一变,抬眼一瞧,便看见了她倾身之下的胸线……。
那纯红色的肚兜,绳带微松,锁骨处张着一个口,恰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瞧见里面的光景。
光洁的后背,白皙的手臂,都叫他喉间一紧,口中愈发的干涩。
盯着看了半晌,将目光转走,无意间,窗外青色的衣衫色彩跳脱的出现在瞳孔里,手指上一动,瞬间执住了凄凄祸害他全身的手。
“是谁?”冲着外面沉声,那如树叶碧草般的青衫一点一点地挪到窗户中央,折射着阳光站在那里。
“卿…羽?”她的口中缓缓吐出这个名字,跪坐在景绍身边,神色微怔。
“原是三哥……我当是谁……”景绍瞬间松了表情,从窗外跟卿羽打招呼,下床穿鞋,将房屋的门打开,冲着卿羽说,“三哥可有什么事?”
“路过,看看……你……”眼睛停留在景绍身上,全身扫了一遍,唇间含着无奈的笑,“多大的人了,还如此孩子性…。。”
“三哥这话可就说错了,我能有这副尊容,完全拜里面那位神主所赐,你要说,也应该说她才对。”
“她么?”卿羽侧首,鹰眸锐利的定瞧了半分,后摇头,“她当是不惹为妙。”
“三哥别站在这里,快进屋…。。外面还挺凉。”景绍赤着膀子,缩了缩身,卿羽淡应,随在他身后进了屋。
一进去,便瞅见床上的某个神慌的人在拼命的朝自己身上加衣服。
揪过景绍,又揪过自己的,她好似很怕让卿羽瞧见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脸上黑色的墨迹模糊一片,染的整张脸如厉鬼托世,惟独剩下一双眼睛,明亮清澈
“真丑。”卿羽评价着,望着她窘迫的样子,轻笑,“你就如此这样照顾六弟的?方式,果然是你的作风…。。”
“将他照顾好了就行了,哪里管什么过程?”似是不满卿羽的语气,有些凉薄的味道,将身子一扭,缓缓的挪步,冲着两人说,“我要去洗澡了,真是,脏死了,还带着一股墨汁味。”
“别走。”卿羽拉住了她,回身说,“你现在是在照顾六弟,他的身子被你搞成这样,你不觉得,要洗也应该是他先洗吗?”
“他洗他的,我洗我的,有何关联?”
“怎么,我的话你还是不懂?你不应该,先伺候他沐浴吗?”卿羽很怪的将她头上的发丝绞动缠绕,对向景绍,“三哥同她一起,来伺候你洗澡……”
“这个…。。三哥…。。”景绍脸上稍有红润,抬起一只手,微微摆了摆。
“害羞什么,你小时候,三哥又不是没看过。”微笑着,用手去勾凄凄,往外拽她,“走,跟我去备水去。”
“喂!你怎么这样?我不要伺候他沐浴呀,好似跟他的贴身丫鬟一样……”大吼着,却半点效果没有,卿羽沉着脸朝厨房方向走去,一甩脸,眼神有些抑郁。
“你方才,做的可不是贴身丫鬟所做的事……”暗指着两人方才的暧昧,卿羽执着她的手腕,手掌一摸,身子停了下来。
“你的玉镯呢?”
“玉镯?这才发现自己手腕上的玉镯不翼而飞,晃着眼想了半晌,不知所踪。
“我说过,这个,东西你要永远带着!”
“不是我的错呀,我也不知道它去哪里了?”
“从你手上丢的,你却还不知道?”卿羽捏着她的手,额外紧了紧。
她也觉得纳闷,摸着脑袋,使劲的想,后像想起了什么,小声嘀咕着,“难不成是小飞机拿走了?”
很有可能,很有可能,那日在飘香院里他本就是花了一万两买她的玉镯,现如今,定是他觉得卿羽使钱诈他,所以才会趁机将之取走,以报上次的仇。
“告诉我,是不是那个白衣男子?是你将玉镯送于他的?”看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知道她一定猜出了是谁,心中也隐隐感觉是他,本来那晚他送她回来,就充满着古怪,若是在趁机将她玉镯偷走,这其中,定带着什么目的。
卿羽有些着急,心有不甘的贴近她,询问,“那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会穿着他的衣服?你的衣服呢?为何,口口声声叫他相公?……为何,当着我们的面亲吻他……?”
她听着这么些问题从卿羽口中爆出,霎时,腿脚都好似被钉在地上,再也动弹不能,扯着他的衣袖,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同他…接吻了?”
109.519第四更 不懂的心
“你自己做的事情,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卿羽冷笑,侧首仰面,“我还记得干什么……”
“你说什么?”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轻,略有些自嘲,看着凄凄相问,自己摇了摇头,拉上她的手继续朝厨房走去,面上冷峻。
“下次,在给你买个。”快到厨房之时,他突然转过头来,对着她说,脾性仿佛一霎之间又恢复了往日的种种,手臂勾上她的肩,亲昵地说,“娘子,待会,我们好好伺候下你的六相公……”
经他这样说,脸上又爬满了红晕,嘟囔着嘴,垂着眸,“什么六相公,那个死小孩,我同他没关系。”
撼卿羽到不这样认为,反唇一笑,凑近耳边,“没关系吗?方才不知是谁同六弟***相戏呢……”还悲催的被他捉奸。
“我又不是自愿的。”越说越没有底气,那声音也越来越小,一路同他勾肩搭背地走进厨房,见有几个下人还在那里备晚上要吃的菜,方将脸一垂,卿羽淡扫了他们一眼,将之都赶了出去,一霎间,只剩两人。
“去将那些柴火抱过来。”支使着她,自己则一侧身,坐到一个桌上,手里拿起一个洗干净的苹果,自顾自啃着,童凄凄那叫一个鄙视呀,恨不能将之压在身下把他绑在柴火上一并扔到火炉了烧了,嘟着嘴抱着那半捆柴火,慢慢走到他面前,卿羽一个纵身,跳了下来,手拾过几根之后将之撇断。
调“去点上火,从那边水缸里舀上水,然后倒在这个锅里。”拍拍她的肩,继续使唤,手中的抱着的柴火霎时扔到地上,插起腰便对指着他的鼻子说,“南宫卿羽,你若是想让我独自一人干你早说,何必美名其曰要同我一起来?现在是怎样?你就这样悠闲的坐着,端着你少爷的架子……他是你六弟,不是我六弟,你爱管不管……我还要自己烧水洗澡呢……”
卿羽从果盘中拿起一个苹果,将之洗干净,然后递于她,似讨好般,“吃吗?”
“我告诉你别岔开话题……”目不斜视。
“你先吃,我在告诉你。”他完全不为所惧,继续引诱着。
童凄凄眼睛瞅着那苹果看了好半晌,发现这个苹果竟然是她最爱的那种红通通的,当下肚子却时有些饿,伸手接过了去,在身上擦了擦,才猛地咬了一口。
“好吃吗?”卿羽问。
“好吃,这个真好吃呢。”使劲的点头,双眼立刻冒出星闪闪的标志,卿羽唇边含着一丝笑,手沾上些舀子里水,替她抹去脸上的黑墨。
“你先替六弟烧水,然后,我给你烧。”
“你要烧?为什么?”只顾吃苹果的某人完全投入了身心,嘎嘣嘎嘣咬的脆响。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想而已。”手上的墨汁混着水滴下,他眼睫卷翘,一丝不苟的帮她弄着,不多时,脸上的黑墨被均数洗净,卿羽从腰间掏出擦手的帕子,顺着她的脸轻轻擦拭。
“抬高点。”手指抵着她的下颔,将之抬高对着自己,细细地擦拭着,碰过眉眼,触过嘴唇,扫过耳垂,他细致入微的样子印入凄凄眼中,越发觉得诡异异常,卿羽的唇形上勾,黑亮的发丝多出几绺垂于耳后,待到一切都擦拭完之后,他才用已经脏了的手帕来擦自己的手指。
一根一根,一边擦,还一边抬眸瞧她,却在她不注意之时倾倒她耳旁,打趣地说,“可是看我,看呆了?”
“谁看呆了!净自作多情。”笑嗔着,卿羽呵呵的笑,手指在她头上打了一个响指,“娘子,快别磨蹭了,你的六相公还等着你去沐浴更衣呢。”
“再说一遍,我还没承认他是我相公呢!”
“早在你进门那一刻起,你便是我们南宫家的一部分,夫为天大,妇当随之,我想林伯也告诉过你,生是南宫家的人,死是南宫家的鬼。我们若不是你相公,还有谁,会是你的相公?”
“……”只因他这一句话,造成了她的心乱,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动,卿羽摸了下她的头,方坐在不远处看着。
烧上了火,放进了柴,然后拿着一个大蒲扇开始摇晃,炉子里的柴火愈烧望,浓烟从那里面冒出来,卿羽似是蹙了眉,双眼一直在她身上打量,凄凄因烟雾而被呛得咳嗽起来,蹲坐在小板凳上,身上还穿着景绍那件已经被她染的不白不黑的衣裳,她显然对于如何用这种古代的炉子烧水一窍不通,越是冒烟,越是往里面添木材,不多时,那股浓烟就似烟云般流窜在厨房上空。
卿羽的头就在此时摇了摇,他走了过去,一把将那蒲扇夺了过去,同她去抢那唯一的板凳,两个人你做一半地方,我坐一半地方,卿羽一只手勾过她的肩膀,将袖中掩在她口鼻处,自己则接任了她的工作……
童凄凄的头微微靠上他的肩膀,睁着双眸一直定定的看卿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格外的不对,眼眸中总能找到一抹忧伤同忧郁,似是藏着什么事情,望了半晌的眼眸突觉的酸痛,抚手去抹。
“别动。”卿羽开了口,将她的手指拿下,后覆上自己的手指,扳过她的脸,轻轻揉着眼角,口中,还不时的吹着。
“你的手方才碰了柴,脏。”像是怕她会将自己的手打掉,才这样解释道。
“喂,问你个问题。”终于憋不住了,任着卿羽这样弄,却小声问道。
“说。”
“你今天,是不是在飘香院没……满足呀…干嘛总是那种欲求不满的眼神看人?”
“……”揉眼的手,霎时停下了,南宫卿羽混着复杂的神色将之上下看了一个遍,才微微勾起唇角,毫不在意的说,“…是,我对你,总是欲求不满……”
110.520第一更
神色微怔了半晌,才撇着嘴说道,“你骗人!”
卿羽笑了,亦反问她,“何以见得?”
她想了想,才有些吃味的说,“对,对我欲求不满,干嘛还每天往飘香院里跑?那些女人都是我吗?切,一看就是逗我玩…。。撒谎都不会……”
南宫卿羽的眉眼瞬间绽开了,低下头细细观察着那张稍有红晕的脸,半带着欣喜半带着戏弄,轻声问,“你吃醋了?可是不喜欢我去找别的女人?”
撼“谁吃你的醋?!只是说你骗人而已……下次,不要找这种理由来搪塞我,最讨厌骗人的男人!”没错,相当的讨厌!
卿羽略有所思的看着她,眼神又是那种赤果果的欲求不满,童凄凄一阵恶寒,方想鄙视他,不想他却先开口,“我若说,不是搪塞你,怎样?若你想,我可以永远不再去飘香院……信吗?”
信吗?这令她迷茫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变相向她告白,还是又在整她?心里后知后觉的做着判断,终不相信那第一种,肯定他又不知道在想什么能把她卖了的好点子,琢磨了会,低着眼眸说道,“你休想骗我…。。我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