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鲤鱼里面放了甘草,”齐布琛目光炯炯地看向胡管事,一字一句道,“鲤鱼与甘草相克,同食会中毒。偏猫最爱吃鱼,巴图鲁和耿根若是吃了那玩意,明天就没命了。”
胡管事只觉得眼前发晕,“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主子明鉴,猫狗房的食物都是大厨房准备的,与奴才无关呐!”在他的管辖下发生这种事情,他的管事之位算是到头了!
“胡管事言重了,小福子,还不快把你师傅扶起来?”齐布琛低下头,将帕子绕着手指,不急不慢地说,“我自然是知道胡管事和这件事无关的,只怕,胡管事被牵连却是一定的了。”
在小福子的搀扶下起身的胡管事,脸色一片灰败。他的一大家子,可都靠他这个职位撑着呢。
齐布琛慢步走到他面前,微微一笑,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胡管事照着我的话去做,这件事儿也就那么过了,牵连不到管事儿的身上。”
胡管事咬了咬牙,道:“请主子吩咐。”
齐布琛看着在她身边打闹的两只老虎,道:“你亲自将那盆东西悄悄地送到福晋那里,把相克的事儿告诉她。然后把我的话带给她,就说‘我还在佟府的时候,就听说福晋是个治家有方的。这一次的事情,我绝对相信,是有那些龌龊心思的人,瞒着主子做的。大厨房本就是福晋管着的,这事儿还是交给福晋处置’,明白了吗?”
胡管事连连点头,道:“奴才明白了,谢主子提点。”
齐布琛逗了逗巴图鲁,带着它们就离开了。林嬷嬷留到最后,等人走走了后,才递给胡管事一个荷包,以意味深长道:“也不知道是哪个黑了心肝的人,居然这样子祸害人。胡管事受累了,这玩意儿,不值什么钱,是主子送给管事,当是给管事压惊的。不过,这事儿完了后,管事可要小心些呐。”
胡管事看了微笑着的林嬷嬷一眼,接过荷包道:“多谢佟主子照顾,奴才一定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林嬷嬷点了点头,跟着离开了。猫狗房的人,用好了,那也是一大助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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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分给齐布琛的院子,叫做繁景院,离四阿哥的书房不远不近。繁景院整个就是一个二进的四合院,进入大门后,就是一条铺着青石板的路。路的左边种着七八棵参天大树,右边则是一个大花坛子,里面种满了各种花。青石板路的尽头,又是一扇大门。大门的另一边,是丫鬟婆子住的倒座房。穿过大门,就是庭院。庭院左右两边为东西厢房,正前面是齐布琛住的正房。
齐布琛对这里十分满意。虽然四阿哥给她安排的院子没有福晋的正院那么庄严,没有李氏的那么华美,但胜在地方大,而且没有偏殿。也就是说,她的院子里,不会像李氏和钮钴禄氏她们那里,住进份位比她们低的侍妾。
回到自己的院子没多久,福晋身边的安嬷嬷就领着人到了她这里:“因原先佟主子带过来的人,顶了嬷嬷,大丫鬟和二等丫鬟的缺,所以福晋拨过来的,是六个三等丫鬟并四个粗使嬷嬷。等以后佟主子有了小主子后,会另外拨人过来。主子若有看得顺眼的,也可以提拔到身边使唤。”
齐布琛点了点头,和她说了几句后,就将她交给紫苏招待。等安嬷嬷走后,林嬷嬷从门外进来问道:“主子,那些人该怎么安排?”
齐布琛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想了想后安排道:“你们的事儿,就按我之前吩咐的办。那些人,绝对不能让她们进内院。咱们初来乍到,没有任何根基,这事儿得慢慢来。守门也好,洒扫也好,修剪花草也好,你去安排,等把那些人查清楚后我们再做安排。”
“那主子要见见她们吗?”
“明儿吧,”齐布琛皱了皱眉头,“先晾着她们吧,咱们今儿事多,先去把嫁妆点点,入库吧。”
林嬷嬷应了声,自去安排那些新来的丫鬟婆子。齐布琛则带着紫苏,白苏,将带来的东西清点了一次,确定无误后存放入库。
用了午膳后,她又安排人将带来的家具布置好。齐布琛不喜欢太过繁华奢侈的东西,她喜欢将自己的院子布置地温馨舒适,对物品的质量要求十分高。所以,她房里的东西,看着平凡,却十分贵重,即所谓的低调的奢华。
这一点,四阿哥和她非常相像。四阿哥自诩简朴,可皇子用的东西,能够简朴到哪里去?所以四阿哥的东西虽然少,看上去虽然不起眼,可质量上上了不少档次。
到用晚膳之前,除了书房外的房间,都已经布置好了。和雅将所有的书本都整理好后,看着桌上的古筝和琵琶问道:“主子,这琴要放到您房里去吗?”
齐布琛放下手里的毛笔,起身到桌子前,抚了抚那架古筝,道:“不必了,就放在书房吧。”
正在这时,和宁从外面进来,道:“主子,爷来了。爷说,让您不必去正院迎接,他来书房看您。”
齐布琛点了点头,让和雅帮她整了整衣服和头发,以免四阿哥来的时候留下不好的印象。和宁又忙让人打了水,帮着她净了脸。
齐布琛才收拾好自己,四阿哥就到了。和文与和雅行了礼后,就被四阿哥挥退了。
齐布琛嗔道:“妾身去正院迎接爷就好,这儿还没整理干净呢。”
四阿哥将齐布琛书架上的书大致扫了一遍,发现上面各种各样的书都有,最多的是医术。他随手拿下一本医术,发现里面都做了注。那些注大多都是齐布琛自己的一些心得,想法,或是疑问。字迹清隽秀美,颇有风骨。
他翻了翻,深邃的双眸中露出一点笑意:“这些年,你的字倒是进步了不少。”满人识字的不多,像齐布琛那样特意学了琴棋书画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齐布琛“扑哧”笑出声,眼眸中波光流转,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硬说妾身的字体带些女子气,非要自己写了字,逼着妾身描摹。那段时间,妾身的头发都快愁白了。”
闻言,四阿哥的神情更是柔和了几分:“倒是爷的不是了?你爷不想想,当时爷以为你是男孩,本身男生女相不说,偏写的字也像是女孩子,爷能不想法儿给你掰过来吗?”
齐布琛好奇问道:“那四爷那时怎么不怀疑妾身就是女子?”
四阿哥将书放好,搂过齐布琛,在榻上坐下:“虽然字带些秀气,但难掩其中的大气和沉稳。而且,那时候,你说话做事都不像是女子,所以爷被你蒙过去了。”
“怎么能那么说?”齐布琛拉着四阿哥腰带上的香囊,嘟囔道,“那时候爷生病在床,为了不让爷太闷,妾身可是做了不少努力。为爷弹琴念书不说,可连戏法都巴巴地学了,在爷面前表演呢。”
四阿哥闻着从齐布琛身上传过来的馨香,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他凑到她颈边吻着:“那你现在也为爷努力努力。”说完,就将她压在了榻上,堵住了她的唇,辗转深吻。
没过一会儿,齐布琛的身体就变软了,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四阿哥解开了她脖子和胸口的扣子,拉出宝蓝色的肚兜,在她雪白的身上啃咬着,留下一个个深红的痕迹。他的手伸到齐布琛下面,将裙子拉到一边,解开她的裤子,拉到腿弯处。
齐布琛只能迷蒙着杏眸,攀着四阿哥的肩膀任他动作。没过一会儿,她就感觉到一个坚硬巨大的东西冲进了她的身体。
两人上身的衣服凌乱,下|身更是靡|乱。
室内弥漫起喘息声和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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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正房中。
那拉氏愤恨地拍了拍桌子:“李氏和钮钴禄氏那两个小蹄子,没有一个是安分的!李氏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在大厨房安人!这简直就是耻辱!她想干什么?毒死佟佳氏的猫,挑拨我和佟佳氏的关系,然后拉拢佟佳氏?想都别想!”她还等着佟佳氏将压过李氏,怎么可能让她们走到一起?
这府里,也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安嬷嬷,”那拉氏理了理情绪,道,“去准备一份厚礼送给佟佳氏,一定要厚重!”
“嗻。”安嬷嬷应道,随即,她又问道,“那钮钴禄氏……”
那拉氏咬着牙道:“钮钴禄氏看着是个老实的,没想到心那么大!这才进府多久,居然就能撺掇着爷,越过两个侧福晋,来和我分权了!亏我还一直提拔着她!先晾着她!要不是佟佳氏姓氏太大,不好拿捏,我会想着去扶持钮钴禄氏的孩子为世子吗?现在一切都还早着!”
甜蜜相处(二)
四阿哥和齐布琛欢|爱了一次后,将她抱在怀里躺在睡榻上。两人的衣衫虽未褪尽,但也着实凌乱。
齐布琛躺在他的身侧,帮着四阿哥拉了拉衣服,感觉有些困了,又想着晚上还有好些事情做,便强撑着道:“爷,妾身让和雅去准备热水,服侍您起来吧。“
她刚撑着手肘想要起身,就被那双环在她腰间的有力的臂膀拉了下去。刚刚云雨过后的四阿哥,浑身都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声音也低沉性感地撩人:“不急,先陪爷说会儿话。“
齐布琛挣了两下挣不开,无法,只好乖乖在他身边躺下,眨了眨杏眸望着他。
静默了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齐布琛无语地望着四阿哥,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爷不是要和妾身说话吗?怎么一声不吭的。“
四阿哥放松了许多,不再如往常般绷着个冰山脸,“爷在等着你说。”
齐布琛大着胆子,撩起一小撮长发,扫了扫四阿哥的下巴,看他危险地眯起了双眼,才讨好地放下手里的头发,无辜地看着他:“爷想说什么?琴棋书画,妾身略懂一些,只怕没有爷那么精通。”
四阿哥看着她假装无辜的表情,纯净的笑靥以及波光流转,秋水盈盈的杏眸,心中燃起了一股火,眼神也变得越发危险了。他一翻身就压在了齐布琛的身上,那根火热巨大的东西一直顶着她的小腹。
齐布琛一愣,随即满脸通红。这个精力旺盛的男人,不会又要来一次吧?想起早上的时候,被他折腾地差点下不了床,齐布琛就忙不迭地推了推他的胸膛:“爷,时候也不早了,妾身先服侍爷去用晚膳吧。”
四阿哥的双腿恶意地在她的双腿上摩擦,把头埋在她胸前吮吻,道:“那个不急。”
“嗯……”齐布琛身上太敏感,被他这样摩擦着,全身都变得苏苏麻麻地。就在转头的时候,她猛然瞥见了放在桌子上的古筝和琵琶,心中一喜,便软软地开口:“爷……您停下,妾身给您弹琴……”
四阿哥顺着她的目光瞥了那琴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小幅度地弯了一下,又低下头含住她胸前红红地那颗,低声道:“过一会儿再弹也没有关系。”说罢,猛地一冲,就冲进了她的身体。他一向都是一个自制的人,可是这份让他骄傲的自制,在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完全消散。
齐布琛措不及防,一下子呻吟出声。
等两人真正停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高无庸一直守在门外。在他听到里面的声音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早早地让人准备好了热水。
四阿哥让所有的人都下去了,才用衣服裹着齐布琛,抱着她去隔壁的偏房洗澡。
齐布琛羞红着脸,把脸埋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四阿哥低声轻笑,将她放进了大浴桶,随即又脱了自己的衣服,跟着跨了进去。
早在齐布琛被放入浴桶的时候,她就悄悄从空间里提出了一些泉水,掺杂在洗澡水里面。
空间里的泉水对身体有奇效,能够消除身上的疲劳和伤疤痕迹,让人再次恢复精神。虽然她的身体很健康,可她毕竟年纪还小,嗯,而且……貌似,这个性|事太频繁了……
想到这里,她自己忍不住又红了脸。
朦胧的雾气,秋水盈盈的杏眸,白皙细腻如雪的肌肤,微微颤动的睫毛,羞涩的神情,这一切,让沐浴中的齐布琛越发迷人。
四阿哥心中一动,坐到她旁边,揽住她的腰,细细地抚摸着她柔滑的肌肤,慢慢地,眼神中又染上了情|欲的色彩。
齐布琛脸更红了,忙伸手推了推他,轻声道:“爷,过一会儿您还要去看二阿哥呢,先沐浴用晚膳吧。”
四阿哥的唇游移在她的耳边。好一会儿,他才长叹了一声,抱着她一动不动。等到齐布琛腿都快坐麻的时候,四阿哥松开了她。他背过身,开口了:“帮爷擦背吧。”
齐布琛略松了一口气,拿过放在旁边的毛巾,仔细地帮他擦了起来。也不知道他的那声叹息是为了什么。那么长时间不动,他又在想什么?
齐布琛将自己整理好,换上丫鬟准备的衣服后,四阿哥也从浴桶中出来了。她红着脸将他的身子擦干,帮他套上了亵衣亵裤。接着,是棉袄,皇子常服,腰带,挂件。正当齐布琛把他所有的一切都整理妥当时,四阿哥却突然握住了她要收回去的手。
齐布琛愣了一下,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四阿哥摩搓着她的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随后才道:“爷过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东西,已经让高无庸送到你房里去了。”
听到他的话,齐布琛又是一愣,问道:“福晋和李姐姐她们有没有?”她已经被那么多人惦记上了,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得到赏赐,那接下来的事儿恐怕会更多。
四阿哥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恍若安慰道:“爷给你的东西,是爷随身带过来的,不记录在册,所以不算赏赐。”
听到这恍若解释的话,齐布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浅浅地笑了笑,脸颊两边露出了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多谢爷厚爱。”
晚膳是齐布琛花心思定的。四阿哥喜欢素菜,她便多花心思,准备了鲜粟子鸡肉汤、木耳炒白菜、软炸鸡、松鼠黄鱼、番茄腰柳、三鲜豆腐盒七样菜,并一些冷盘。
四阿哥坐下后,夹了一筷子番茄,尝了尝味道后,道:“大冬天的,你这里的食材倒是新鲜。”
齐布琛看着他的眼色帮他布菜,道:“爷忘了,妾身的庄子上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蔬菜。妾身小厨房里的许多东西,都是庄子上送过来的。”
“倒是难得的东西,”四阿哥又尝了尝松鼠黄鱼,点了点头,道,“爷记得你的铺子里在卖这些东西的,是不是?这样,府里的大厨房也用你庄子上的果蔬吧。你定个价,也让府里的采办直接去你庄子上运,你看如何?”即便是喜欢素食的他,也觉得今儿的肉食十分鲜美。
齐布琛一听,忙道:“这是什么话?府里若是要,妾身理当奉上,又不值几个钱,哪里就要采办去运了?反正他们每天都要往妾身这里送一次,到时候让他们一起送过来就是了。”
四阿哥放下筷子,拉着齐布琛让她坐下,然后道:“爷还不白要自己女人的东西。那些果蔬,爷还要送给皇阿玛,额娘和各位兄弟,需要的数量多。给你银子你就拿着,当是以后给儿子成亲准备的吧。”
齐布琛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了。
晚膳过后,四阿哥又和齐布琛说了几句话,便离开去看二阿哥弘昀了。所有的人都觉得齐布琛被李氏打了脸面,居然在新婚的时候,让她把四阿哥给劫走了。
可是齐布琛却松了一口气。她的入府,已经够让府里女人注意了。若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