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分明就是太子的新计划。
现在是软禁了七皇子,再接着呢?
她有点不敢想像,以太子残暴又冷酷的心计,他还是会对付他的。
赫连夜,他被软禁,他又会做出什么?
最后的一眼,却始终不能让她心安,好像诉说了许多东西。
而她,却一次次的被卷入了这场纷争。
还有什么办法呢?
除非,她真的离开皇宫,不再成为太子威胁他的工具!
“明月,你想对她动私刑吗?别忘了,太子马上就会回来!”
明天的声音有些大,拉回了程音音的思绪。
她一抬头,便撞进明月有些阴狠的眸子里。
再随即,也注意到了自己所身处的境地,面前竟然有一个小火盆,里面正燃烧着一个铁块。
她在心里暗暗吸了口气,有些不敢置信的喊道:“你想做什么?”
“皇上要杀你,太子要审问,那么,我就现在就来审你。”
明月轻轻的说着,抬脚,亦是轻轻的走到了火盆前,伸手,拿起那块烧灼的赤铁。
“明月!”
“明天,你不用再劝我了,你也知道,太子前几日只不过是在做样子,程音音,她只是利用的工具,我并没有杀她。”
她说着,冷笑一声,抬脚走到了程音音面前。
“什么做样子,赫连焰他想利用我,皇上要杀我时,他为何拦着?如果我现在死了呢?你认为,你能全身而退吗?”
【夜之音】你想自杀?
“什么做样子,赫连焰他想利用我,皇上要杀我时,他为何拦着?如果我现在死了呢?你认为,你能全身而退吗?”
程音音的手已经被捆绑在了身后,那块赤红的铁就在她的眼前晃动着。
心里的那份慌怕不是没有。
可是现在,她只能努力让自己镇定起来。
否则,这个明月如此的恨她,她真的会……
“你想自杀?”
明月冷笑一声,随着她的话,身影上前,迅速的便点了她的穴道。
下腭被控制,她连说话都不能。
“我只是担心太子的安危,替他早些问出你的阴谋来,你说,如果你的脸上多点东西,七皇子还会为了你,而甘心被软禁吗?”
她说着,眼里散着的都是恨意与不甘。
即使这几天的事,都是太子一手安排的。
可是,她却是真的不甘,她进宫七年,在太子身边五年,除了为他效劳,从未博他多看一眼。
可是程音音却不同。
她总有一种感觉,太子看她的眼神,太过复杂。
通常太复杂,就意味着不是单纯的利用。
她当然知道晴儿是谁?
太子利用她,可是一生忘不了她,她绝不会让程音音成为第二个晴儿。
她的嘴角又挑起一抹冷笑来,手下微松。
程音音痛的皱眉,却已经能够说话。
她看着她,认认真真的说道:“我会有阴谋吗?明月,你不想我留在东宫,不是吗?既然如此,将我轰出东宫,不是更好?”
她又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来,明月喜欢太子。
可是竟然拿她来开涮,这个女人,就跟太子一样的阴狠。
“闭嘴!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轰了你,我怎么会背叛太子,今日,就给你一点教训。”
明月眼神微眯,右手的赤铁就要往她的脸上按去。
“不要!”程音音明显的看到她眼里的杀意。
根本没有心思再与她财旋,只是惊叫起来,努力的撇着自己的脸,要往后退。
【夜之音】你想毁了我的脸
“不要!”程音音明显的看到她眼里的杀意。
根本没有心思再与她周旋,只是惊叫起来,努力的撇着自己的脸,要往后退。
可是身后就是木柴,她根本退无可退。
“明月!”
明天又喊了一声,有些不赞同的语气,却只是蹙着眉,并没有上前来阻止。
程音音感受到了那股灼热,拼命躲闪着,心下却已经慌乱到了极点。
“你想毁了我的脸,你不怕坏了太子的计划吗?”
她转了转眼珠,蓦然又大喊起来。
声音故意放到最大,抱着一线希望,希望门外的人能来救她。
“闭嘴,你还想耍什么计谋,我当然不会破坏太子的计划,我只要,让太子不再看你的脸。”
明月听她大喊,微微一惊,上前来,再次紧捏住了她的下腭处。
程音音只觉下巴快要脱臼了一般,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余一双眼睛,布满了惊惧。
“你也会怕吗?你放心吧,不会死的。”
明月的脸有些狰狞,看着她阴笑起来,另一手执着的热铁又再往她脸上按去。
“住手!”
柴房的门却在此时被人突然踹开,明月一听这声音,不自觉的手一抖,赤铁落下,沾上程音音的腿,再掉落到了地上。
地上散落的柴枝也立刻燃烧了起来。
程音音的下巴被放开,她几乎来不及尖叫,就已经痛昏了过去。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明月和明天上前行礼,低垂着头,眼里却闪过一丝懊恼。
她还是慢了一步。
“你们在做什么?”
赫连焰眸光微深,一边问一边上前去查看程音音。
她身边的木柴起火,裙裾处的衣服也已经被烫烂,入目一片血红的皮肤烧灼着。
赫连焰的心里莫名的一紧,俯身便将她抱了起来。
“太子,奴婢想了一个更好的主意,毁了程音音的脸,只会让七皇子更加痛心,从此堕落,再也振作不起来。”
【夜之音】太子真的只是利用她吗?
“太子,奴婢想了一个更好的主意,毁了程音音的脸,只会让七皇子更加痛心,从此堕落,再也振作不起来。”
明月见了他的举动,心里一黯,却是立刻就说道。
赫连焰转身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语的走近,一脚就踹上了她的身。
“所以呢,不经本太子同意,擅作主张,明月,你当真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吗?”
他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眼眸里饱含着杀意。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为太子分忧。”
明月在做这件事之前,并不是什么都没想过的,她在堵。
可是没想到,她还是堵输了。
“分忧?你是本太子的手下,你只用照做!”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冷戾的说道,抬脚便抱着程音音出了柴房的门。
“自去领一百大板,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犯!”
背对着她,他又无情的命令着。
“去叫太医!”转头向明霄吩咐了一句,随即抱着程音音向自己的寝殿走去。
眉紧蹙,始终不曾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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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虽是练武之人,一百大板下来,也是气虚体弱,脸色苍白。
但这都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如果说前些天,他踹她一脚,只是为了混淆程音音的视听。
那么现在呢,真的为了那个女人而打自己了。
明天进来看她,脸色淡漠。
将汤药放到了桌上,她走近她,无情的看着。
“知道我刚刚为什么不阻拦你吗?”
明月抬起头来,看着她,面如死灰,“太子真的只是利用她吗?”
“太子是不是利用,你会看得清楚,而我刚刚没有阻拦你,也只是为了让你看清,宫女就是宫女,你心里所存的念头最好消失,否则,只会害了你自己。”
她对她说这话时,并没有多少感情。
声音也是无尽的冷漠。
【夜之音】不用摸了,好好的
“你说,如果我杀了程音音,太子会杀了我吗?”
明月看着她,眼神空洞,只是幽幽的问着。
“你大可以一试。”
明天的唇角挑起一抹冷笑,径自答道,转身出了她的房间。
大可以一试!
大可以一试!
拿自己的命去试,明月趴在床上,眼眶泛红,她怎么可以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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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音音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中午,腿上火辣辣的疼着,让她一下子就想到那天所发生的事。
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自己的脸。
不管怎么样,女孩子最爱惜的还是自己的脸。
“不用摸了,好好的。”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床边传来,她吓一跳,转脸便看到明天默然的站在那里。
程音音微愣,认出这是冷酷太子的寝殿。
她皱眉就要往下跳,牵动了腿上的伤,钻心般的疼。
“劝你最好别乱动,这烧伤虽不见骨,却也极重,你若想日后变成瘸子,就下来吧。”
明天看着她,上前几步来走到了她面前。
她的目光中夹带着一些探究之色,似在研究着什么。
“麻烦你让人将我抬到我自己房间。”
程音音斟酌了一下,她当然不想变瘸子,可是她更不想睡在赫连焰的床上。
那个变态又残暴的太子,是她在这世上最恨的人。
如果按明月所说的,那一天,他惩罚明月只不过是做戏。
那么,明月要烧她的脸,肯定也是受了他的指示。
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他的心里,全部都是算计!
“太子殿下吩咐过,我怎么敢不听?想要让人抬,就自己叫人吧。”
明天轻挑了下唇角,如此说道。
程音音哑然,她能叫谁?
在这个东宫,人人都在防着她,她是被完全孤立的人质。
她又抬头向明天看去。
【夜之音】想一想,到底要怎么对…
她又抬头向明天看去。
她的年轻显然比明月也要大上许多,快三十岁的样子。
之前并没有多注意她,现在却觉得,她才是深藏不露的,进退,有度。
“姐姐,你帮帮我。”
程音音沉吟着,又再喊道。
明天的唇角便突然闪过一丝笑意,凑近了她,盯着看。
“你倒是在这种时候会说话,只是,叫一声姐姐是没有用的,太子的心思没有人敢去揣测,记住,在宫中生存,你只要放明了眼,放宽了心,你才能活下去。
等到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才会有自己是生是死的觉悟,而在这之前,你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你以后的生死做基础。”
她对她说完这样一番话,又迅速的退开。
程音音眨了眨眼眸,心下微微的震撼。
这些话,的确是需要一个久居深宫的人才能说出来的。
可是,她并不想认同。
她不要逆来顺受,赫连焰已经将她逼到了绝境,她不会再乖乖的任他利用的。
她一定要反抗!
可是,她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只是搅的东宫不得安宁。
她得重新想个办法。
太子昨晚用那样的计谋,害赫连夜被软禁,她一定要想办法帮他。
程音音的眼珠子乱转着,飞速的陷入了思考。
明天看着她,只是轻声道:“你既然醒了,我也要去禀报太子,是福是祸,你自己看着办吧。”
对于每一个人,她都会规劝。
规劝过后的结果是什么,她却是再也管不着。
就像明月,咎由自取的东西,并不值得同情,只是给了别的人,一个前车之鉴。
程音音抬眼看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心里还在想着对策。
与其这样空想,还不如直接面对太子,想一想,到底要怎么对付他?
她皱了皱眉,腿上的痛,在一步步的提醒着她。
再这么安于现状下去,她一定会死的很惨。
【夜之音】忍受着,去做另一个自己
她皱了皱眉,腿上的痛,在一步步的提醒着她。
再这么安于现状下去,她一定会死的很惨。
不想卷入纷争,却已经来不及了。
太子来的很快,这一次,明天并没有进来,他的脚步微沉,还夹带着一丝冷风。
程音音抬起头,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瞬间都被冻住。
这个人,是她在宫中,甚至这个古代,最大的仇敌。
不管他们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赫连焰抬脚,走近了床边。
先是看了眼她的腿,然后才转向了她的脸上。
“感觉怎么样?”
他问,声音竟然会有些沙哑,眼里明灭不定的闪烁着什么。
程音音无瑕去细想,心里的叛逆因子在发酵着,很想很想,大声的去骂他。
但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她突然就转变了一个心思。
“不要杀我。”
她静静的说着,眼里闪过了许多的惊怕,甚至不自觉得向后退着,好像他是洪水猛兽般。
她在害怕他。
程音音盖在被子里的另一手却紧紧的扯着身下的床单。
这,才是真正考验她演技的时候吧?
从此以后,她要忍受着,去做另一个自己。
赫连焰微讶,挑了下眉,不动声色的问道:“你在怕我?”
程音音点头,眼里的惊惧更甚,只要想到那赤铁差点盖在她脸上,只要想到她此时腿还在剧烈的疼着。
她就无法不演的逼真。
“太子,你已经达到你的目的了,放我走!”
这只是试探的话,她知道,以赫连焰的心计,没有真正当上皇上时,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也许,我已经改变主意了呢?”
他没有自称太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什么意思?他已经被你害的软禁了,难道,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程音音皱眉,又再往后退了一点。
【夜之音】如果我听你的话呢?
程音音皱眉,又再往后退了一点。
牵扯到腿上的伤,痛得她低叫了一声。
赫连焰皱了一下眉,立刻就按住了她的肩膀,“昨晚,我并没有装醉。”
程音音不知道他在多余的解释些什么,可是,她唯一能表现的,就只有冷笑。
“太子殿下真的喝醉了,竟也能运筹帷幄,我不是你的对手,这一次,是真的害了他。”
她说到最后来,声音更低。
抬起一手,想要挥落他的手,却不想,反而被他握住了双肩。
被迫着,去看他。
“程音音,我的计划不会改变,可是,对你,我却改变主意了。”
他说着,眼神深邃,却给她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你已经利用完我了,你昨天还想毁了我的脸,赫连焰,你是我见过最可怕的人。”
面对他,她竟然还是做不到服软。
那是一种由心里散发的恨意,她怎么能对这个人服软?
赫连焰浑身一震,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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