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路上好吃的特别多,你们也可以去尝尝。二位这两天就被安排暂住在这里,我们请的小剧组也已经到了,但总导演还要明天下午才到,后天就正式开拍。希望二位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末了还摸摸鼻子尴尬的问:“就两位住在这里方便吗?”估计他也是被报道弄晕了。
我笑,点点头说:“没事。”只看着那古旧带着破败的院门,心里就满意的紧。因为爹地说过,苏州是个表面上破破烂烂,走进去却春意黯然的好地方。
最后小吴走的时候,还特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说:“大家都特别喜欢你们俩,能给我签几个名吗?”我自然点头,随之,小吴欣喜的从包里倒出一大摞我和傅君颜的照片,我有点懵了,看着那堆满了石桌的照片,一个劲的傻笑。我说他包怎么那么沉呢……
傅君颜扫了一眼,拉起我要坐在石椅上的身子,转头温和的回道:“你先放这,后天去剧组的时候你来拿?”小吴点头,笑得像捡了钱一样的走了。
小吴一走我就把手里的钥匙丢给傅君颜,让他一起保管。他收进手里然后难得得瑟的开玩笑说:“宝贝你要跟紧我,要不然就回不了家了。”
我嗷呜一声,抱着他的腰蹭了蹭。又指指照片,傅君颜了然,点点头说:“知道了。”最后,照片都是他签的……
夜里,傅君颜出去买了地道的小麦酒,还有烧烤,又找来锅子炖了一锅小米粥,里面加了红枣,莲子,香喷喷的,看得我直发馋。
他还特暧昧的指指红枣说:〃补血。”……
我们合上严重掉漆的古朴房门,夜色里满院的悠然,一块不晓得算不算作假山的石头立在芳草间,三颗绿树,满地的青苔,有的生长在石头上,又黑又绿。空气里也仿佛有水汽,温润温润的。月光斜斜的照在院子里一条小小的走廊,接着古朴的门房,清新而又别致,淡淡的,有一股抹不去的安逸味道。
我捧着碗对着小米粥呼气,嘴里不时的嚼几口牛肉串,辣的放下碗,一个劲的扇。傅君颜的眼睛望着我,黑的透亮,拿着酒瓶就潇洒的直接对饮,眼底高贵清冷间带着温暖,只是笑,有掩不住的快乐。我拿着筷子沾了一口酒,比辣椒还辣……
想到小时候爹地总喜欢指着某个地方给我讲故事,我眨眨眼,转头问:“傅君颜,你知道这院子有什么历史吗?”
他竟然真的点点头,我来劲了,眨眨眼期盼的瞅着他。
他却不语,下巴朝我手里的粥点了点,我识趣,捞出一勺,吹吹凉,喂进他嘴里。他很是有滋味的咽下,才说:“苏州有两千五百多年历史了,这个院子,有六百多年了。”
“哦!”我点头,左右顾盼了一下,还真是老房子。
他又顿住,瞟了眼我碗里的粥,眼底晶亮。我乖乖的再吹喂他一勺,巴巴的望着他。
他意犹未尽的又瞅了一眼我碗里的粥,才一副可怜样继续说:“听说这家人早年做私盐生意,赚了不少钱,成了富户。但又建不起园林,也不愿意和别人一样住在小门小户。所以就找人,建了这样的精致院落。”说着又顿了顿,对着我送进口里的粥,魅惑的舔了舔唇。
我实在扛不住他那纯净无辜的眼神,和骚魅无比的动作。干脆挪了挪屁股,靠近他一些,端起碗,像是喂安安一样,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他,他就坐着,张着口等着我喂他,脸上全是满足的笑意,难得的带着几分孩子气。转眼碗就见底了,我鼓着包子脸,抬头望着他说:“现在总可以继续讲了吧……”
他摇摇头,眉眼微微扬起,对着我可怜兮兮的又说:“我饿了。”那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啊……”我还没开口,他就伸手把我搂进怀里,俯下脸吻吻我的眼睛。我推了推他说:“你不是饿了吗?”
他也学我皱皱鼻子说:“饱暖思、淫、欲,宝贝,我是饿了……”
我脑里一轰隆,明白他是哪里饿了……又推着他说:“你先说完啊……先把故事说完啊……再……”嗷呜
他轻笑,鼻尖在我脸颊边蹭了蹭,口里有淡淡的酒气,却并不难闻,他舔着我的耳朵,呼着暖气说:“美色当前,编不下去了……”
编………………傅君颜你公然耍流氓吗?
“你醉了,你抱着我去哪啊!傅君颜,你急什么啊……”
“心急……”
……嗷呜
“你……你……哪有那么急啊……”他把我抱起,一路吻着我,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搂着我,抱着我的腿环住他的腰,就这么进了屋里,他的下身随着步伐一路顶戳着我,我面红耳赤。
“苦守多年,心急啊…宝贝,你要理解处男的心情…”他嗅了嗅我的发,贴近我,轻笑着说…………
我……无言以对……任其左右……这心情……处男这心情……这肯定是醉了……
可是,在‘憾情’剧组的时候,我见过傅君颜和町越哥一起干掉几箱啤酒,还有他喝掉几瓶洋酒的壮举,一点没事啊……难道……一瓶小麦酒就把他打倒了?邪门……
是夜,苏州平江路,某百年小院,傅君颜扑倒顾宝贝,大战三百回合,邻里闻之,次日曰:“谁家猫儿发春?声声入耳,夜不停……”
番外小剧场:酒后吐真言
顾宝贝不会喝酒,但她喜欢洋酒加红茶的味道,最没品位最俗的那种。若帆在外地拍戏,这次她荣登女主角,高兴异常,给他们几个好朋友一人邮寄了一瓶极品红酒。
顾宝贝也很为朋友开心,晚上就一个人自斟自饮。
傅君颜带着安安和小启从超市回来,就看见缩在角落里,双手环抱着腿蹲着,眯着眼睛哼歌的顾宝贝。他微微皱眉,抱着顾小安和小启进了房间,让两个小家伙玩多米诺。这才走出来,捡起滚在毯子上的空酒瓶,蹲下身看着顾宝贝。
“宝贝,怎么喝那么多酒啊?”傅君颜温柔的替顾宝贝拂了拂飘在她眼前的长发,温和的望着她。
顾宝贝迟钝的转转眼珠子,看见傅君颜,歪着头对他笑,嘴里傻乎乎的说:“我是蜗牛。”
傅君颜摇摇头,知道她醉了。摸摸她的发哄:“好,你是蜗牛,你是蜗牛。”
顾宝贝点点头,抽了抽鼻子,打了几个酒嗝,喘着气说:“我是蜗牛,我生来就有房子,可是我不坚强。”说着她戳戳自己的脑袋,扁着嘴,带着哭腔说:“全世界最坏的就是欺负我的人,说我没有他也会好好的,说会永远爱我,说我长得好看会有好归宿,然后爱着我娶别人,恩情,恩情,屁嘛!喜欢又怎么样嘛,喜欢也抵不上傅君颜一个拥抱……”
说着她开始低头玩自己的手指,抽抽鼻子接着自言自语:“我死的时候还是个老处女,老处女有没有?花开的时候没人采,没人爱,没人拥抱,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他连抱我一下都怕徐玫看到,什么嘛……顾宝贝的上辈子就是个笑话……可是,我不难过了……”
说着她突然笑起来,像个孩子一般仰着脸,蔚蓝的大眼睛亮的像天空一样:“全世界只有傅君颜最温暖,他让我变成一只河豚,一只河豚,被保护的很好的河豚,没有壳也不害怕的河豚。我好喜欢傅君颜,好喜欢安安,活过来真好…真好…”她笑着笑着又突然扁起嘴:“可是,可是我不敢告诉傅君颜我爱过别人,我怕他难过……”
傅君颜一直默默的听着,眼底始终平静无波,终于,他叹了口气,搂着这个自言自语的像孩子一般的小女人,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嘴里,用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哄着:“乖,宝贝乖,我知道的,我来了,我来了……”
第四十六章
被折腾的一个晚上,我睡懒觉到日上三竿,下午一点,才从屋里起来。
这时的苏州已经有了几分凉意,但还好只是舒舒爽爽的风,温和的如母亲的手,透过窗棂,抚在我的脸上。傅君颜就坐在床边不远处的摇椅上,穿着一件尔雅的白衬衣,肩背舒展的靠着椅背,右手拿着本线装书,半搭在摇椅的把手上,他低着头,一页一页认真翻看着。
我就拥着被子探着脑袋瞅着他发呆,他像有感应一般不一会就抬起脸,精致的轮廓皎洁干净,眼底亮亮的,放下手中的书,说了声:“醒了?”
我点点头,从薄被里伸出双手,对着他张开,摇了摇。他勾起唇角,把书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站起身,走到床头向我伸出手,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嘴里还笑着道:“娇气包。”
我整理好,再回房间,就见桌案上已经放好了冒着热气的牛奶。我开心的伸手去捧起杯子,暖呼呼的慰着手心,不知道多舒服。傅君颜从行李包里找出一条长丝巾,走过来环着我,替我系好。
然后他后退一步看了看,又伸手替我拉了拉衣摆,自己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才说:“宝贝,我们出去吃饭。”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珠转了转,歪头对他嘟囔:“这里我都没好好看过呢!”说着就不管不顾地拉着傅君颜的手指,手里端着半杯牛奶,开始兴奋的在各个房间里探险。
傅君颜也由着我没有门路的一间间房瞎串,任我拉着,嘴里却勾着笑说:“你这是被我喂饱了,一点都不饿呢……”那语气低沉感,暧昧的我耳根通红,转头嗔了他一眼。
在最角落的房间里,我们发现了摆在里面不起眼的自行车,还有打气筒一类的东西。傅君颜看了看,说这可能是原主人放杂物的仓库,说着伸手在我面前扬了扬,微微皱眉说:“这里面太脏了。”
我却不动,只盯着那自行车看,这辆自行车是那种非常古旧的黑色凤凰牌,路上已经很少见了。我忍不住好奇的去碰了碰,车把手上的铃铛竟然还会响,声音也挺悦耳的,就是太脏,沾了我一手的灰。但心里却越发欢快,睁大眼睛转头贼亮贼亮的瞅着傅君颜,我说:“咱骑自行车出去呗!”
傅君颜微微撅起眉,见我低头要喝剩下的牛奶,极快的从我手里把杯子抽走,对我摇摇头说:“不能喝,灰落进去了。”我乖乖点头,可怜巴巴的瞅了剩下的牛奶一眼,奶面上竟然像撒了巧克力粉一样……我纠结,还好他细心……
心里其实也知道这里灰尘太大,傅君颜有洁癖,看着被灰包了一遍的自行车肯定会有些不自在。可是……和自己的男人骑自行车什么的,不是很浪漫的吗?我仰起脸望着他,无辜又无辜的眨眨眼。
傅君颜也歪着头看着我,纤长了睫毛眨了眨,眼底有几分挫败和宠溺,他轻轻吸了口气,又转手把杯子递给我,又嘱咐了一句,不许喝。走在自行车前停顿了两秒,才指挥我让开,把白衬衣的衣袖卷的更高,握着那脏兮兮的把手把自行车扶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傅君颜就找来水管接在水龙头上,从上到下,把自行车冲洗的干干净净,他蹲下身转了转脚踏板,又捏了捏车轮。把自行车停稳又回头从那间房里拎出来一个打气筒,照刚刚的样子冲洗干净,就开始一下下踩着打气筒给轮胎打气。我看着他这个样子,捂着嘴咯咯笑,他侧过头对我挑挑眉,竟然在做这么没有档次的事情的时候,股子里的艳绝清贵都一分未少,他始终一丝不苟,白色的衬衣在做了这么脏的活之后也始终干净整洁,我实在是无言以对。
之后,他又蹲下捏了捏车轮,拿出一块开始找来的干净抹布,把自行车上上下下的水擦干。这才抬眼对我说:“坐上去试试。”
我笑,一屁股跳上后座,侧坐着看他。他朝我点点头也跨上前座,嘱咐我扶好,脚踏上踏板转了两圈,往前骑了几步。我兴奋的搂着他的腰,从后面探出脑袋问:“怎么样?怎么样?”
“还能用。”他答,我一听,高兴的在后座狂蹬腿。
平江路上有条平江河,它们就这样俩俩相伴了几千年。街上是满满的石板路,年复一年,被岁月打磨着它曾经的圆滑和尖锐。街道有些窄,自行车骑在石板路上,颠颠簸簸的,我起先觉得好玩,笑得开心,到后来就只剩悲戚的喊:“我的屁股……哎呦……我的屁股。”
傅君颜听了哈哈大笑,笑声扬在风里,格外好听。我搂着他腰的手,也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他是个内敛的人,难得见他笑得这么肆意,我玩心起,伸手没芥蒂的戳他的腰痒痒,嘴里嘟囔:“要你笑,还笑?”他被我又掐又戳,扭动几下身子试图躲,这样下来方向就扶不稳,自行车在路上划起了八字形,骑的歪歪扭扭的。他见势只能不躲,任我作乱,一旁就是护城河,他顾忌的在嘴里柔声喊:“小祖宗,坐稳,扶好,别乱动。”
“呵呵。”我一听更张狂,使着劲挠他,傅君颜无奈,单手扶着车,一只手反过来抓我作乱的手,大掌不一会就压住我的两只手扣在前面,力气那么大,我怎么动也不了了。
我索把脸靠在他背上,蹭了蹭嘀咕:“小气包,碰一碰都不给。”
“回家随你碰……”这话说得暧昧,我立马乖了……
后来把车停在一处,傅君颜就拉着我去找吃的。他像个地保似的,哪里有好吃的都知道,对路也似乎很熟悉,完全无障碍的带着我走街串巷。
我问:“傅君颜,你怎么都知道啊?你来过吗?”他笑着摇了摇手机,我看着屏幕里“苏州旅游指南”六个字,默默无语。
这一路我们太张狂,我在自行车上和他闹的那么欢,都成了一道风景线。陆陆续续有人认出了我们,我们默契的选择视而不见,依旧过我们的小日子。
我们先是去吃了鸡脚旮旯,那个味道真真好,炖的很烂,吃起来热热乎乎的,我吃上了瘾,还在傅君颜嘴边抢下一口,他乐意的回啄我一口,做了个偷香贼。
平江路上有家花猫酸奶食堂,里面的酸奶各式各样,人也多,门口排着长长的队,我和傅君颜也乖乖排队站好,自然也引来围观。傅君颜手里还端着花糕,我拿着牙签一小块一小块戳着吃。他望着我我就喂他一口,再望一眼就再喂一口。他就对着我笑,眼底满是温暖。那时我觉得,他的笑那么好看,这时候,也似乎带着几分傻气。
这家店酸奶的品种真是多,我们到的时候服务员说很多已经卖光了,但卖剩下的口味也还有八种,这让我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中,很是纠结。
我看着都觉得是会好吃的,于是更不知道该选什么味道才好,杵在柜台前鼓着腮帮子左右为难。傅君颜见状,轻轻的戳了戳我的脑袋,拉起我的手,上前一步说:“您好,每样都来一份。”
我咧嘴,望着他无语,然后小小挪了几步贴到他耳边,小声说:“这哪喝的完啊!”
傅君颜低头笑,付好钱,接过营业员递过来的装酸奶的袋子,拉着我走出去。然后在袋子里挑了挑,取出一杯果绿色的,插好吸管递给我。接着,侧着眼望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上次有只呆河豚说,‘暴发户真好啊!买两碗燕窝,吃一碗,倒一碗啊!’”
他把我的语气学的惟妙惟肖,我哽住,摸摸鼻子,小声道:“爹地一直教育我勤俭持家的……”
他笑睇我一眼,扬了扬手中装着七杯酸奶的袋子挑挑眉说:“今天就随了你的愿,我们宝贝喝一口倒一杯,怎么样?”
我囧,从袋子里取出一杯也插好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