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掠、燕飞、桀骜见赵军撤退,在后大肆追杀了一阵。
厌世鸣金收军,燕掠桀骜二将还要乘胜追击,未肯收兵,一直向前追杀。
追及半途,在草木杂乱之处,赵穿心生一计,抽出两支健壮勇猛之兵,摆出八字埋伏阵,刀斧手在前,矛戈手在中,弓箭手在后,隐于草丛。令其余军士继续挑旗撤退。
燕掠桀骜远望着赵军旗号,一路追赶,燕掠马术精良,跑在最前,桀骜形体粗大,行动却是迟缓,因此还在后面跑。
赵穿在丛草中看见燕掠带领骑兵追着赵旗呼啦啦跑过,随即推下横木列石封锁路口,伏兵尽出,把燕掠围成个瓮中之鳖。
燕掠见已中伏兵,急忙回撤,但见退路已被堵住,打马转身,正要另寻出路,不料赵军两面弓箭齐射,燕掠听得弓弦震簌之声,双臂驾着手中长矛,轮圈舞环,把飞到自己身边的箭打落了一地。但见荒草之中,似有无穷之众,不断冒出头来。
回望己方援军迟迟不到,心中意志,稍一松懈,飞来一箭,正中咽喉。
燕掠落马而亡,身边燕众见主将已死,抱头鼠窜,皆被杀死。
桀骜正在前追,快到路口,见前方燕军纷纷回奔,怒喝止住,一问才知燕掠已经身陷埋伏而死,大哭数声,只得带兵撤回。
66 燕韩之盟
赵军撤退十舍,在一地势险要处安营扎寨。
当晚,赵穿对赵射说:“我单挑斩忽伤之时,曾冲到城楼近前,在城楼高处,瞥见韩王。”
赵射说:“韩王亲自助燕,定是韩燕结盟,两国已经联合。我不能以一国之兵而敌二国之众。”即下令班师回赵。
二赵卷旗拔寨,领军回国。
至赵。赵王问赵射赵穿:“数万之众,千里出战,不攻城破敌,何故仓促回师?”
赵射说:“燕与韩联合,韩王亲自领兵助燕。二国合众,我军孤单,苦战不成,是以撤回,以免战败。”
赵王说:“千里征敌,不进而退,即是败。大战耗费颇多,而未曾掠得敌之钱粮土地,徒使我国人财两虚,汝之罪也。”
赵射说:“我愿立功赎罪。”
赵王说:“如今,我赵四面是敌。匈奴在北,韩魏在南,燕在东,皆心怀不轨,吐露杀机。”
赵射说:“君所言,皆外患也。在外患来临之前。我们应当先解决内忧。”
赵王问:“内忧?你是说我身边有奸臣需要扫除?”
赵射说:“非也,臣所说之内忧,是指圣贤山。圣贤山,地处赵魏燕韩四国边境交接之四角地带。地形呈十字形。此山,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是当今世界最大的恐怖分子训练基地。各国乱贼,潜藏于此。日夜作乱,危害天下。应当剿灭。”
赵王说:“既然圣贤山地处四国边境,此处边界,向来未定,要是我国去攻打,容易引起与其他三国的争端。万一其他国家引军参战,那可不好对付。既然是恐怖分子基地,也不一定只危害我国,留在那里,也好牵制各国。”
赵射说:“当今在我边境一带烧杀抢掠之匈奴头目,是左贤王。此左贤王即是以前圣贤山的左掌门。而当今韩王,乃圣贤山之高徒,其一挥而就,即是天下最厉害的恐怖武功。以臣观之,当务之急,是灭圣贤山。”
赵王说:“好,孤王命你与赵穿明日即带兵攻打圣贤山。”
燕王闻知名将燕掠被杀,心中大悲。
燕王说:“赵贼进犯我国,杀我大将燕掠,此仇,我一定要报。他日若捉得赵射赵穿二人,我要将其万箭穿心,方解我恨。”
厌世说:“赵国不灭,燕难未竭。”
燕王问我说:“我现在就想大举进攻赵国,但恨国单势薄,愿韩燕结盟,两边合击,一同吞灭赵,平分其国。”
我说:“当今天下诸王争雄,一国防守稍有松懈,其他各国就会趁虚而灭其国。韩国地处中原,乃兵家必争之地。若出兵伐赵,出小军则不能胜敌,出中军则难以灭赵,出大军则我韩内防为之空虚。且韩赵之间有魏,纵然灭赵,韩不能越魏而割据赵地。”
厌世说:“可用假道伐虢之计,过魏灭赵,然后急速回兵攻魏,定可出奇制胜,燕韩两军联击,一并吞灭魏赵二国,何乐不为?此千秋霸业之功也。”
我说:“好,韩愿与燕结盟。然而天下诸国,皆虎视耽耽,灭赵之战,一定要速战速决,所以在开战之前,做好万全之策。”
厌世说:“传闻匈奴左贤王乃圣贤山左掌门。而韩王也是圣贤山出道之人。有此同门之谊,韩王何不派人向左贤王传信,如果能与匈奴联合,共灭赵贼,三国同时进兵突击,可速胜。”
我说:“此计甚好。即刻传信约会左贤王。”说完,就写了一封国书,燕王也提笔弄墨,签字定盟,约为三国联合。韩燕国书一并交给厌世,厌世命心腹之士飞马传递,几日之后,左贤王收到国书,即随燕国使者来到燕国。三国举行结盟之礼。进兵策略一定,我和左贤王各自回国,厉兵秣马,准备伐赵。
且说赵国攻打圣贤山,赵穿与赵射二将领军攀山而战,圣贤山众人虎据要塞,与之抗衡。
因圣贤山地势险峻,赵军举步维艰,于是一连战了七八日,久攻不下。
于是半夜火放烧山,山林里着了火,火苗往上直蹿,很快就烧了上去。
赵射以为圣贤山的人或被烧死,或被熏死,即使没死,也是烧伤了。第二天早上就领军往山腰上扑,不料中了圣贤山众人的埋伏。数不尽的石头从赵国军士头顶上砸下来。当即砸得赵国军队屁滚尿流,血肉飞溅。
赵军重创,死伤无数,赵射赵穿带领残余之众撤回营寨。
此战令赵国军士胆寒,再也不敢攻上圣贤山。
赵国军士虽然伤亡数千,但此次随军征伐军士数万,余众尚多。赵射赵穿二人贼心不死,一合谋,又想出一计,决定围而不歼,意图将圣贤山围困,断绝山上食粮,日子一长,山上的粮食吃完,上面的人自然会活活饿死。此乃釜底抽薪之计。”
67 白炽之灰
回到韩国。见到我们归国,白炽一脸的不高兴,到王宫,我进殿的时候,他在王坐上,一言不发,满脸僵硬,并不起身拜迎。
褒姒说:“白炽,好多天没洗脸了吧?赶快去洗脸,以后再不用你冒充韩王了。”
白炽骨碌骨碌直翻白眼,重重地哼哼了七八遍。
风说:“你这个白痴,口也不张,放了一系列的响屁。”
白炽口吐白沫。
我走到王座前,指着白炽说:“起来,给我让座。”
白炽抬头,怒气冲冲地说:“凭什么给你让座?”
我说:“起来,这是我的座。”
白炽说:“你的票呢?拿出来看看,你的座位号上写着几就是几号座位。”
我说:“票?你有吗?先把你的拿出来再说。”
白炽拿出一张票,说:“你看,我的票,座位是一号。所以这是我的座。”
一下子惹怒了我,我说:“操你妈,你心中有数,还要什么票?”
白炽说:“你明明就是站票,却来跟我抢座位?这里这么多人,都没座位,他们能站,偏偏你要抢。怎么这么没公德?要是人都和你一样,这世道岂不是太乱套了?”
风说:“我们都没票,你哪来的票?你的票还不是伪造的?”
白炽说:“这不是假票,是真票。你看,上面还有水印。”
风说:“你就是票贩子。”
白炽说:“反正这位子现在是我坐着,就是我的。”
雨说:“起来,这是韩王的专用座位。”
白炽说:“你让谁起来?我就是韩王,你总满意了吧?我坐我的座位用不着你提醒。”
我说:“这明明是我的座位。我只是让你暂时坐坐,替我占一会儿,才四个月的时间,你竟然就得意忘形,不记得你只是一个白痴了?”
白炽说:“笑话,当初是你主动辞座,自己离开这座位的,我若不座,这位子早都是别人的了。你不坐,我坐了,就是我的。我这会儿刚坐稳,你就回来了,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你以为这是公共厕所啊?告诉你,这是官场,只要你一天不在场,就一天没你的官。”
我说:“官场就是公共厕所。凡是人,在这个地方都是想上就上,想走就走。只有苍蝇,才寸步不离,沉溺其中。”
白炽说:“你在外面找不着好工作就想重新回来干你原来的职业?可惜,现在这儿,已经没你的份了。想要座位?要饭都给你不给,到别的地方要去。”
我一把提起他,掐着他的脖子:“你这个白痴!滚进你妈的逼里去。”
白炽说:“看啊,打人了啊,大家给我作证啊,他先动手打我。”
我说:“就打你这个白痴,那又怎么了?”
白炽说:“你明明知道我是个白痴,我是残疾人,竟然还打?欺负残疾人,太无法无天了。”
我说:“我即天,法乃屁。放屁如律令,用得着的时候就放,用不着的时候就有条无文。”
白炽向殿门呵斥:“太大逆不道了,来人,给我拿下!”
卫将军莫逆闻之,带兵冲了进来。
莫逆望朝堂上一看,却见两个韩王,吃了一惊。
白炽手一指,说:“看,这个人蓄意谋反,冒充本王。莫将军把他拿下,就地正法。”
莫逆向我一看,我说:“莫逆,我你之情,若再少一点,是情人,若再多一点,是老婆。所以我们是知交关系,亲密度比情人多一点,比老婆少一点。你是知道的。你只要看一眼我的眼神,就知道我是你真正的韩王。”
白炽直喊说:“莫将军,别信他的话,他是假韩王,他在冒充我。你杀了他,就知道谁是真的了。”
莫逆转身对白炽说:“是。”
只见莫逆左手触及剑鞘,猛然抽出剑,低头定然向剑刃一扫,眼神很是轻蔑,抬起头来时,眼光中杀气四射,惊魂夺魄。
其实此时,我手一挥,扫除朝堂这些人,如秋风扫落叶。只是我不忍,因为他们对韩王忠心耿耿。只是不认得我才是真的韩王,这不是他们的错,真假韩王之乱,这是我造成的。
对莫逆,我更是于心不忍。我怎能挥出衣袖,眼见我的知交失魂而卧。如果是醉倒,我可以扶她,而她可以醒来。而如果是死,并且死于我手,这种结局,我怎能接受?
莫逆举平剑刃,剑影之中,她的身形,正向我,步步逼近……
此刻,我才感觉出,现实最残忍的一件事,不是死,而是等死。顷刻之间,我在做一个极度漫长的抉择。我和莫逆之间,选择谁死。最感情用事的选择,是等。
直到这一刻,我内心豁然明白:生活,其实什么也不是,人生的过程,只是等死的过程。最后的痛快,也是那一剑。人活着,只为那一剑的痛快,在等。死,才是最痛快的感受。
正在白炽焦急地充满期待地看着莫逆之剑前行时,那把剑嘎然而止,猛然停住。
莫逆之剑,不能挥出。
呲地一身,莫逆将剑抽回,收入鞘中。
白炽说:“莫将军,怎么?你抗旨不尊,想要谋反?”
莫逆说:“非也。末将无心抗旨,只是手中这剑,忽然不那么顺手了。我一招出去,它竟然自己弹了回来。”
白炽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逆说:“没什么意思,只是用想请王之随身宝剑借我一用,方能逐杀假冒之王。”
白炽说:“拐弯抹角,原来是想得到本王这把宝剑。你知道我这宝剑有什么来头吗?”
莫逆说:“王之宝剑,是莫邪,可斩刀削铁。”
白炽说:“你叫莫逆,这宝剑叫莫邪,跟你正好相配,看来这剑本来就应该属于你的。本王就赏赐给你,但凡有人敢冒充我,你就用这把剑除之。”说着就从腰间解下宝剑,平举而起。
莫逆快步上前,接住,一手握柄,一手按鞘。
扑哧一声,一人应声而倒,从台阶上跌落下来,一颗人头,奔奔跳跳,还在地上旋转了几下,咬住头发,才停了下来。
人们都还正愣着,就听见莫逆朝众人喊,“真韩王归来,还不拜迎?”
众人刷地一齐朝我跪下,一番磕头,直喊“吾王万岁。”
68 莫邪
莫逆说:“韩王在上,人心所向。攘除奸孽,天地同乐。”
众人都跟着喊了一遍,接着又说:“热烈祝贺韩王为国除灭歼贼。”
我说:“虚惊了一场。众卿平身。”
我让莫逆上前来,问她说:“你怎么认出我是真王的?”
莫逆说:“是用这剑认出来的,我从剑刃的反射中看出你的眼神,是与我有着至深之情,令我欲罢不能之眼睛。另外我这剑,很有灵性,认出你身上有王气,自动飞回入鞘。还有一个认出你的原因,就是未冰你叫我莫逆,而假王却呼我莫将军。”
我说:“你的剑是什么剑?”
莫逆说:“是莫邪。”
我说:“刚才冒充本王的白炽,不也拿出一把莫邪?”
莫逆说:“那剑是假冒的。那人冒充韩王,那剑冒充莫邪。”
我说:“我有莫逆,天下莫逆。这次你立大功,加封你为大将军。”
莫逆说:“我在意的位置,在你的心里,你怎么封我?”
我与之对视,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会儿,我只说了一句:“我们是知心,这种感觉,挺好。我怕这种感觉被破坏。此情,再增杂念,会变味,若不是爱,会成恨。”
莫逆还要问我:“为何?”
我说:“我不能妻天下。”
如果是墨子,他会娶天下所有的女人。
将白炽之头,悬于城门之外,供路人唾弃。
夜晚,有好事者将一根麻绳塞进白炽之口,一点燃,白炽头上脂肪被麻绳吸取,烧化成油,逐渐地,白炽之头,成为火球,称之为白炽灯。
卫国是墨子的故乡,所以很自然地成为墨者香火最盛地地方,因为他们认为,那是墨教的圣地,所以聚集。墨者喜黑而反白。卫国与韩相接,墨者见韩国铲除白炽,无不欢呼喜悦,额手称庆。
墨子更是发布公告,号召墨者:“支持韩国。”
墨子又拿出他那呼吁了好多年的反白统一战线思想。认为这一事件是反白统一战线形成的标志。
墨派人士认为韩国的国家性质也是反白,所以大力支持韩国,帮助韩国发展教育科技以及文化事业。
我派韩当到墨国学习,韩当在墨者乌合众国留学。
韩当留学归来,用墨子的思想搞政治,做事都有条不紊,我和褒姒风雨都很是惊喜。韩当德才兼备,忠诚可嘉。
我说:“韩当,念你忠心,封你为骠骑将军,赐金铠金甲一副。”
韩当拜谢:“谢主龙恩。吾当誓死效忠。”
韩当领了金铠金甲,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翌日,上朝。
我问韩当:“前些日子,你到墨国学习,回来后变得很会搞政治,孤王很赞赏。以你之见,以为韩国当前在哪方面需要加强?”
韩当说:“当今乱世,诸国争雄,最重要的应该是富国强兵。而最重要的,是招募贤才良将。我国兵革虽强,良将不足。”
我说:“孤王这就下令,招募文士武将。”
风说:“应该在全国举办两项大赛,文赛和武赛,通过比赛选良用能。”
我说:“这个想法正合我意。风的武功高,主管此次武赛;褒姒的文才好,主管文赛。”
雨说:“我呢?”
我说:“就两样比赛,交给褒姒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