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乱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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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乱侠-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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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是随心所欲的,游览尽兴之日,我还想回去要回我的王位呢。”
  厌世说:“国不可一日易主。就怕到时,又得大动干戈了。”
  我说:“这段日子我只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不想争天下,不想做王。但这种感觉,好像只是我一时的想法。”
  厌世说:“离其国者,非其王。公子既已弃国而游天下,就要一心云游,忘却世俗。”
  我说:“传闻世外桃源,若能遇到,弃国何虑。”
  厌世说:“既是世外,何来桃源?桃源不可寻,而自由之国可有。”
  我说:“愿闻真言。”
  厌世说:“我有一言相赠,君以心记:风云际会,得雨而君,飞龙在天,自由之颠。”
  我说:“风雨之名,即是我的两位知己红颜,龙,即是王,遇到风雨,我就做了韩王,这些都已经应验。只是这后面的自由之颠,乃崇高之境,我还没有做到。”
  厌世说:“自由之殿,在自由之国。”
  我说:“自由之国,从何而来?”
  厌世说:“无为而治,才是最好的政治。于人无制,国乃自由。”厌世吐了一口痰,接着说:“当前各国政治,都是人治,不是政治。”
  我问:“此是何意?”
  厌世说:“政治者,治政。人治者,治人。政治之理,在治政。人治之意,在治人。”
  我说:“治政者,不治人。”
  厌世说:“正是此意。”
  我说:“不治人,何意?”
  厌世说:“不治人,而知人。”
  我说:“当今战国,群雄纷争,诸王乱舞,哪种朝廷才是最好的朝廷?”
  厌世说:“最好的朝廷是没有朝廷,最好的国家是没有国家。只有自由自在的人,无拘无束。”
  我说:“最好的国家,只有人,无民。”
  厌世说:“有此一言,天下不足虑也。”
  其间,厌世引见其友,皆时之文豪武杰,这些人一一向我点头示礼。其中最负盛名者,苏秦也。
  苏秦是鬼谷子的弟子,与同时代的庞涓、孙膑、张仪等人,师出同门。
  苏秦成名之前,因自己名字为秦,意事秦。苏秦说秦王,书十上而说不行。
  身上的钱花光了,身上仅有的一件黑貂之裘也破弊,资用乏绝,去秦而归。衣服破烂不堪,形若乞丐。羸滕履蹻,负书担橐,形容枯槁,面目犁黑,状有归色。
  干瘦如木偶,憔悴如病叟,看起来死气沉沉,像是魂已离去,人要归天了。
  归至家,妻不下纴,嫂不为炊,父母不与言。
  苏秦喟然而叹:“妻不以我为夫,嫂不以我为叔,父母不以我为子,是皆秦之罪也!”
  苏秦太饿,心想,你们不做,难道我自己不会做么?至少我会熬粥啊。
  于是抓了一把米,要熬粥,却找不见家里的锅,被谁藏了。于是从从随身行李箱内掏出自带的一个铁饭盒,倒了些水,把米粒放进去,点了些柴火,架到上面熬煮。
  饭盒不大,盛的水少,在火上熬了一会,米还没泡开,水就干了,米不成粥,反被烧焦,苏秦顾不了那么多,端起来就要吃。却发现筷子也找不到了,被谁藏起来了。
  苏秦于是出家,在路上,把饭盒放在地上,低头伸舌舔食。
  行人见而笑曰:“你看那人,真像一只狗。”
  有认得苏秦者,戏答曰:“呜呼,此苏氏丧家之犬也。”
  苏秦一听,眼泪哗哗地流,饭盒为之满盈,与米一和,成了泪米粥。
  苏秦赶紧坐起来,手抓而食。
  人们又笑他:“形状如猴。”
  苏秦离家出走,乞讨为生。过太行山,得《太公阴符》一书,伏而诵之,于是发奋图强,练揣摩之功。昏倦欲睡时,引锥自刺其股,血流至足。
  乞行七年,苏秦之学乃成,悟出其道。苏秦融会捭阖之术,贯通纵横之策。
  于是以约纵之策见说赵王,谋以六国合纵而敌秦,赵王大悦,封为武安君。 苏秦穿行燕楚,游说六国,约从散横,以抑强秦。每次出行,苏秦佩六国相印,带革车百乘,载锦绣千纯,白璧百双,黄金万溢,以随其后。
  苏秦吞饮泪米粥之事,万人传诵。泪米粥,成了玉食,盛传于世,天下人争相竞食。泪米粥成为玉食之极品,朝廷大征百姓之泪,上缴国库,进贡官府。于是官僚满城搜刮,豪强巧取豪夺,游士四处招摇撞骗。民间之泪,为之一空。泪米粥更是昂贵至极,为此,北平泪贵。因苏秦是男,于是男儿之泪,最贵。男儿存泪,只为积蓄泪米之珍液。遂有男儿有泪不轻弹之说。自此,男儿有泪不轻弹,存泪只饮泪米粥。
  苏秦飞黄腾达,声名远播。父母闻之,吹乐摆酒,张灯结彩,马车塞道而郊迎三十里。妻侧目而视,倾耳而听;嫂匍伏蛇行,四拜而跪。
  苏秦说:“嫂为何前倨而后卑也?”
  其嫂说:“今日,子之位尊而金重。所以我卑。”
  苏秦说:“贫贱则父母不子,富贵则亲戚畏惧。人世之亲,不如鸟兽!”
   
                  62 暴行
  且说魏暴被屠岸踢伤之后,疗养百日,方才痊愈。长恨屠岸,日夜寻思,要报屠街之耻,一解心恨,再树威名。
  听闻墨子在屠人街也和屠岸争吵过,同仇敌忾,马上派心腹请来墨子商议,意图联合,共同除灭屠岸。
  有一天,魏暴正在被卧里蒙头睡觉。有人报说,墨子来到。
  魏暴一听,十分激动,匆忙之下,连内裤也没来得及穿就跑到外面迎接。
  一出城,只见一股黑尘,由远及近,卷地而来。魏暴仰头看时,只见墨子黑人黑马,一脸污泥。到魏暴跟前犹不下马,只是舞弄手中墨棍,趾高气扬地问:“马下之人可是魏暴?”
  魏暴双手抱拳,请他下马,说:“在下魏暴,在此恭候尊驾多时。”
  墨子说:“好说好说。”
  进门之后,双方进行一番闲聊扯淡,虚伪奉承,各自乐得仰头翻背。
  侍侯墨子的人磕头下跪,极其恭敬,是魏暴提前几日挑选并根据墨者礼仪训练而成的特别仪仗队。
  墨子说:“听闻将军有一奇门武器,名为落日锤。墨某想一饱眼福,不知将军能让我观看否?”
  魏暴就取来自己那视之如命的落日锤。
  墨子看了看,说:“不好,是只假锤。”
  墨子从鼻子里哼出这句话,这语气,一副行家的架势,听起来,还很专业。
  魏暴一惊,随即说:“我这落日锤,真的很神奇,怎会有假。”
  墨子说:“正因为神奇,所以是假的。真的好武器,一点都不神奇,比如我这墨棍。”说着举起他手中那漆黑而枯瘦的树枝。
  其实墨子心里想的是:“好,真是好锤。”恨不得占为己有,墨子很嫉妒魏暴能有这宝贝,于是故意说出话来打击魏暴的虚荣心。
  魏暴心有疑问,还要争辩。墨子脸一黑,说:“快别拿着你那破铜烂铁破坏人的脾气了。说正经事。”
  魏暴听墨子全然不把自己的宝贝武器放在眼里,很生气,但为了联合抗屠,还得忍着这气。
  魏暴静了静,就正襟危坐,琅琅上口地说:“特请墨子来,皆因屠岸那贼,杀了我一街的军民,破坏我朝安定和谐的社会局面。又踢得我卧病在床,一睡就是三月,为人耻笑。欲雪此耻,奈何无策无力。子,我景慕已久,想起你我二人皆受屠街之耻,特请共同图谋,除此大害。”
  墨子说:“屠岸,惯使杀手锏,横行天下,荼毒河神,贩卖人肉,弑君淫嫂,乃十恶之人。我欲杀之久矣。”
  魏暴说:“欲除屠岸,有何良策?”
  墨子说:“欲杀强敌,先伤其心。心伤,则气摧;气摧,则人衰;人衰,则不武。人之不武,竖子可擒。”
  魏暴说:“如何伤其心,能使屠岸气极败坏?”
  墨子说:“摧其至痛之处,大伤其心。”
  魏暴说:“说得好听,至痛之处,如何得知?”
  墨子说:“心之所牵,痛之所在。心之最爱,痛之最最。”
  魏暴听得不耐烦了,说:“别老是摸胡子念经,屁要放响,话要说明。”
  墨子说:“伤人,先伤其神。欲伤屠岸,莫如使其痛然凄惨,受尽折磨,悲肝裂心,不生不死,虽生也死。”
  魏暴说:“真是墨子啊,果然心黑,非常黑,黑得比猪肝还黑。请继续说。”
  墨子说:“至痛,莫如使其最重之梦破灭,使其最爱之人受伤。”
  魏暴说:“屠之梦者,何?屠之爱者,何?”
  墨子说:“屠岸一怒而杀扁鹊,只为所著《情书》失窃,此书是屠岸暗恋徐蕾七年而写,屠岸怀疑是扁鹊偷去的。屠岸杀了扁鹊,并没有找到情书的原稿,却在市面上发现其书已经被盗窃出版,而且广为传播,成了畅销书,而书名和作者名早已被篡改了,市面上的书名是《梦里姑娘穿得少》,作者署名是锅巴。屠岸找到这伪书的制作人锅巴,并一刀杀了他。为了找回原稿,避免个人隐私的继续曝光,屠岸至尽仍在追查小乔的下落。”
  魏暴说:“这么说来,徐蕾是屠岸最爱之人了。”
  墨子说:“对,屠岸神情之出,皆由徐蕾。使其伤痛,莫过于夺其所爱,凌而辱之。屠岸见之,必气急败坏。此不战而屈人之计也。”
  魏暴说:“知道了,奸其所爱,使彼颓废。墨家的歼爱匪共思想,果然高超。”
  墨子一听魏暴把墨家兼爱非攻的两项基本原则说成了歼爱匪共,有辱墨派名声,脸色于是变得又红有黑,粉墨倒置,红黑参半,甚是难看。
  变脸归变脸,但不至于翻脸。
  屠岸近日穷困潦倒,早已经在城里住不下去了,把家搬到城外一山村。
  一日,魏暴派出监视屠岸行踪的人报告说屠岸离家,到江湖上流窜作案去了。
  魏暴匆匆忙忙,领着一大帮人,去捉徐蕾。出了城门,来到山村,冲进屠岸的家门,把徐蕾捉到魏府。
  屠岸四处游玩了几天,回家,一推门,家已经是鸡飞蛋打,乱糟糟一团。庭烂瓦破,壁塌墙坏。开始以为是地震了,仔细一想不是,进村的时候明明看到整村的房屋都是完好无缺,地震不可能只地震自己一家。
  进到大堂,屠岸低头扫视,遍地手指,像翘首以待的树根。是当日魏暴把屠岸家人奴仆全都斩断手指,撒了一地。
  屠岸出了门,打算到村子里打听一下,路口有几个闲谈的村民看到屠岸气得面如死灰,不知要如何发狂,惊呼而逃。
  屠岸快步赶上一个,一把抓起来,就问是何处贼人进了他家的门。
  那人惊吓得半死,只说出“魏暴”俩字,惊魂未定的人就已经被屠岸扭曲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脸吓死。
  屠岸响声如雷地骂着魏暴的名字,如一只气愤的熊,一路咆哮到魏城。
  见城门禁闭,就在城门前拉开架势,大展河东狮吼之喉,惊天地泣鬼神地骂,扬言要把魏城中人全杀了,不但诛魏暴,还说要杀魏王,灭魏国。
  城中早有耳目将屠岸骂辞报告到魏暴。魏暴一听就怒火中烧,披挂提锤,挟持着徐蕾登上城墙观望。
  屠岸见自己至爱之人徐蕾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气窜六窍,咬牙切齿大呼:“魏暴,我要将你千刀万剐,生吞活剥。”
  魏暴说:“你来得正好,说得更好,若非你这句话提醒了我,我还真想不到这种办法。我这就将你至爱之人生吞活剥,千刀万剐。”
  魏暴在城墙上,去徐蕾之衣,剑拔弩张,歼之淫之,徐蕾的嗓子都哭干了,喉咙沙哑,声音破碎。此番蹂躏,直来得哀鸿遍野,地动山摇。
  魏暴一边大动干戈,一边冲屠岸大喊大叫:“痛快之至,多谢你献计献策。”
  屠岸在城门之外,捶打城墙,欲哭无泪,欲呼无声。
  天地皆静,万物无情。
  魏暴忽地哇呀一跳,一阵凶笑,摇声一转,手在空中一飘,抛下人头。
  屠岸气得全身肿胀,经脉逆流,血液倒转,五脏六腑似要破腹腾出。
  见徐蕾之头落地,屠岸仰天大呼:“今日天下人痛我,他日我痛天下人!”
   
                  63 墨者之乱
  自魏暴与墨子会谈之后,魏暴把墨子推荐给魏王。
  王见墨子黑心兽面,相貌奇丑,与之语,满口黑话,不知所云。魏遂黜而不用其才。
  魏暴一再向魏王进言,劝魏王重用墨子实行政治变革,富国强兵。
  魏暴向魏王大谈发展黑社会势力的好处。说墨子是墨派的头目,魏国可以让墨子来发展黑社会。
  魏暴主张学墨子思想,习墨者武功。
  魏暴幕僚成了墨者势力的保护伞,从此官匪勾结,沆瀣一气。
  魏国境内,墨者日盛。
  但墨子最大的梦想,是灭白,以实现“全民皆墨,天下一黑”的黑墨社会。
  墨子不愿继续平庸地生活。
  在魏赵边界的一座山上,墨者党羽,聚众共谋。
  墨子号召墨众,发表起义演说,教导大家:“做为一个棍缠档员,手先要深入裙中,了解裙中,掌握裙中,引导裙中,密切联系裙中,以裙带为纲,以裙为本,坚持两手抓,两手都要阴,从裙中来,到裙中去,以裙中为中心,真抓实干,贯彻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坚持走裙中路线一百年不动摇,确保裙中满意,才能保持我档的先进性。”
  台下黑众朝墨子直吐唾沫,墨子感动得痛苦涕零。于是墨者千人,跺脚为誓。
  阴霾之日,墨者以黑布为旗,举旗起义。
  墨旗,中间画着一个大乌鸦,跟随着四小个乌鸦,构成一个“墨”字。墨子手下的一位墨者头领说,这象征着一群小乌鸦追随着大乌鸦,团结在以墨子为核心的黑帮周围。
  墨子在一次墨林大会上郑重其事地说,墨者是乌合之众,代表无善阶级,就是想搞黑社会。
  后来墨子说墨者要建立无善阶级自己的国家,国号墨者乌合众国,简称墨国。
  关于墨者的黑旗,见过的人们曾经有很多说法。
  有人说远处看起来似是画着一个大乌龟,下面四个小王八。
  也有人说这墨旗的图形,明明就是,中间一大屎,周围四小屎。
  墨者,是最早的黑帮团伙,以《墨子》为教义,沿着兼爱非攻的思想,图谋实现一个兼并天下的黑社会。
  有人问:“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尚黑而重墨?”
  墨子告诉大家:“我们发现这个世界上白痴太多了,所以我们要消灭白痴群体,建立黑社会。”
  墨者众人正沿街袭杀姓白的人,一边砍杀,一边叫嚣:“你们这些白色垃圾,白痴。”
  逢人就打探出身,查看姓名,但闻姓白者,即用乱棍打死。
  墨者以黑为贵,视白为秽污。墨派创立之时,长老会议早已定下扫白政策。
  墨子认为,从出身上看,姓白的人是最明显的白痴群体。墨者就以此圈定成分,认为墨者之众的敌对势力就是白姓之众。于是决定墨者扬名立国,震撼天下的的第一战就是杀白之战。
  墨者要杀尽天下姓白的人,这是墨众的首要任务。墨者把姓白的人都叫做白痴。
  墨者说:“凡是白姓之人,都是白痴,我们要杀光;凡是白字之人,都是白匪,我们要剿灭。”
  江湖上四大高手之一的腥,也是个文墨秀才,此年,见墨者造反,写了一首反应当时的状况的诗。题为《墨攻》:这里的人都很黑比黑人还黑往死里黑黑里藏着黑没命得黑非洲黑人的牙齿还是很白的而这里的人连骨头都是黑的心是黑的舌头是黑的似乎刚吃过猪屎他们拿着冒黑烟的棍子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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