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独宝贝一个,整天的呆在闺房里作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她逃避兰陵王许久了,逃亡的这段日子,她早已清醒了。
爱情承可贵,温饱价更高。
她不想再为了逃避爱情,而到处逃跑,吃苦还是其实,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知道得罪了谁,三番几次被人追杀。
还是这些古人都疯掉了,都以杀手为职业。
杀手?职业?
宝贝在想,要不要自己也学武功呢?这样比较切实际,又不用担心被人欺负。
对他的失望
她呆呆的看着梁上的雕花,一朵朵水仙开得多么清灵,多么玉骨冰心,让人都不忍多看一眼而侮了它的纯与洁。
她早该放平自己的心,就如水仙一样,无欲无求,不该贪心的自以为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不该让自己处在云端峰顶,不该自私的期望他能放弃过去就只和她在一起。
青衣这丫头鬼得很,也不多说也不多问,整天挂着面容可掬的笑,但躲起来偷偷的叹气却是入了她的眼的。
今夜,又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翌日一早,宝贝推开了窗,这是自上次回府以来,我第一次开窗将屋内的一切沉闷一吹而散。
青衣很诧异得看了她好久,要不是我使劲摇晃她的脑袋,她还“神游太空”呢。
“老板,你没事啦?”她还是很诧异的问。
宝贝眨眨眼睛,也很诧异的回她,“我能有什么事?”
青衣顿时开始地嘿嘿的傻笑,样子还真叫一个可爱!
“我出去走走。”宝贝摇头,心里却是感动的,青衣这丫头还真是关心她,也很了解她,连一个丫环都知道她喜欢兰陵王了,花蕊夫人不可能感觉不到的,难怪她对她如此大的敌意。
“哎,我去端甜汤给你喝。”青衣应道
府里有个很大的天然湖,碧绿碧绿的湖水如翡翠般迎着和煦的风荡起了层层涟漪,柔光映在了湖面之上卷起了它的风华,令人别不开眼,只想着把所有的美景都映入眼,记入心。
花蕊示威
望着远处衣诀飘飘而来的人儿,宝贝美目半阖思忖着是不是要避一避,可刚转身她便被叫住了。
“姐姐!”她声音柔软动听的唤着,柔美得如一汪幽潭。
宝贝回过头,看着她笨重的身体,却走得姗姗好看,脸上有着即为人母的光辉,这光辉刺痛了宝贝的双目。
她朝宝贝温柔地笑了,眸子一片清澈无瑕。
宝贝迎上她,扶住她的弯臂。
她朝宝贝微微一笑,握住扶着她弯臂之上的手,然后眸子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姐姐回来了就好,王爷一直在寻找姐姐。”她说。
“侧妃,怎么没人陪你?”宝贝略带责备的细语道,并不叫花蕊妹妹,这姐姐妹妹的称呼她实在不习惯随口拈来。
“听说姐姐来湖边,所以我也来了。”她柔柔的说着,带着无比哀怨的看着宝贝。
须臾,她又道:“妹妹进府来还没跟姐姐好好交谈过,难得咱们可以聚一聚,王爷也是的,连日来就是在花蕊阁过夜,姐姐回来,他好应该陪陪姐姐的,妹妹在此代王爷向姐姐道个不是……”
“怎么会呢,侧妃现在有了身孕,王爷是应该抽时间多陪陪你呢,孕妃情绪不安定,这会影响胎儿的。”宝贝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这个女人,字里行间都是在炫耀,何苦呢,她既然选择了留下来,就没想过争。
花蕊示威
若是从前那些女人,她从来没有怕过,因为她知道他不爱她们,可是现在,他跟面前这个女人的关系不一般了,他们中间有个孩子,有着浓厚的亲情关系,无论她怎样努力,也不可能争过他们那无法改变的血脉关系的。
此时的宝贝,早已哀莫大于心死,她只想清静地过日子。
“侧妃还要回去休息吧,孕妇太劳累了也不好。”宝贝说完转过头离开了。
她像个木头似的回到了凌月阁,呆呆的又看着梁上的水仙雕花好久,青衣摇着她的身子,差点把她从躺椅之上拽了下来。
她呜咽着喊着:“王妃,老板,你醒醒,你醒醒!”
宝贝侧过脸,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勉强的冲她微微一笑,“青衣,我没事,一点儿事也没有。”
“你胡说,明明、心里就是不舒服,为何还要强撑?”她揪着她的襟口,直视宝贝的眼眸。
“下雨睡觉最爽了,我睡觉去,不许人来打搅我。”宝贝避开了她咄咄逼人的目光。
小七心不在焉地挥着剑花,满庭梨花漫天纷飞,化成那一双双晶莹清亮的瞳眸……
清脆的一声,剑被他甩手扔到地上,继而愤愤地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随即喷了出来。
身边的小太监连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成了替罪羔羊。
“这是什么茶,都凉了,还敢给小王喝?”小七凌厉的眼神横扫了过来,小太监低头,不敢直视,深怕被这凌厉的目光凌迟至死。
小七和太子
“小七,好盛的火气,还不快给七王爷换一杯热茶上来?”一把清朗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清朗的笑声。
小太监低头应了一声,急忙退了下去。
小七明知道来者何人,却偏偏不起来,也不行礼,懒洋洋地望着前方,语气却是十分淡漠,“皇兄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多日不见你上朝参议,母后担心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适,让我过来探望你。”
燕南天英挺的脸上尽是真诚的关切,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一向对他成见甚少,他是知道的。
只是他来这里不但是为了探望他这么简单,他还想知道某个人的消息。
雪儿从天山回来了,并且是小七带回来的,这消息弄得满城沸腾,自然也传进宫中来。
小七眼底尽是讥屑,“皇后娘娘真是关心小七,皇兄代小七向皇后娘娘道声谢谢。”
“父皇身体越来越虚,你要多一些担带,上朝帮忙父皇……”
“不是有你这位太子么,我一个小人物能帮得上什么忙!”小七打断了他的话,表情忒是不耐烦,他站了起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我要出去喝花酒,皇兄若是没有话要教训小七,小七这就告辞了。”
分明不愿意跟燕南天有所交集,更是不愿意跟他说话的态度,更别说什么兄弟之情了。
“小七,你就这么恨我么?”燕南天望着小七,眼中一片坦荡。
呜呜,我知道你们心里很为宝贝不值,只是没有风雨,哪里的阳光呢,对不对?
为了安慰亲们,今天我又要爆发一下,会有十八更。
小七和太子
小七唇瓣牵起一丝嘲笑,“难道你还期待我爱你们母子么?我的母妃怎样死的,我仍然记得一清二楚,就算日后我死了,也不可能忘记,她死前的痛苦。”
燕南天难过望着小七那张酷似他母妃的脸孔,艰难地说,“那是上一代的事了,我们是亲兄弟,你可以无所顾忌地站在兰陵王一边,也不愿意接受我这个亲兄弟?”
这一次,小七迎上了他的目光,唇边的嘲笑悄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痛入心肺的痛苦,冷冷地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接受你,不论是兄弟还是太子!”
燕南天难过地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皇弟不像其他人,自小对他淡泊,从来不讨好他,更是连交谈都少。
尽管小时候磕磕碰碰,几兄弟打了架,隔日也就没事了,只有小七,冷眼旁观,又或者跟在兰陵王的后面,跟兰陵王的亲厚感情,更像亲兄弟。
良久,燕南天轻轻地问,“是你救了雪儿的?谢谢你,小七!”
小七抿着唇,凌厉地瞪着燕南天,“我只是救我的‘王嫂’,要谢的是兰陵王,而不是你;若是你的太子妃有事,我绝不会去救,你不会有机会谢我!”
燕南天苦笑,他真是这样恨自己。
“只是我没有想到,原来一直拐带王嫂的人是皇兄你,真是让人意外,若是兰陵王知道这事,他会怎样反应呢?”小七笑了笑,不怀好意地问道。
小七去温柔乡
燕南天摇头,“你不会告诉他的。”
小七牵了牵唇,眉毛不怀好意地扬起,“那我是不是该要感谢你的信任啊?嗯?”说完,张狂地笑了起来,然后离开,留下了怅然的燕南天。
走出了皇宫,小七原来玩世不恭的神情一下褪去,眼中却染上了淡淡的失落。
一到傍晚,风月楼便成为寻芳恩客的温柔乡,娇声燕语,环肥燕瘦,好不热闹。
小七坐在雅座,对面是一个黑衣男子,黑衣男子饶有趣味地望着表演的女子。
只见那美貌女子身着绯色轻纱,环佩叮当,不断回旋的水袖扬起,露出雪白的藕臂,就着翻飞的裙角舞出撩人的风情,身姿婀娜,娇颜浅笑。
女子妖娆地扭动水蛇一般的腰肢,媚眼大胆地瞥向桌边他们。
左边的蓝衣锦袍她认得,正是当朝七王爷,坐在他身边的也许是他的侍卫,只是他的侍卫未免也英俊了一点。
小七一双桃花风流目似醉非似地望着她,笑得风流肆意,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轻叩打。
“想不到你七王爷竟然也会来风月阁,把冷某约来这里,看来是很烦闷了。”黑衣男子爽朗地笑道,他的长相不同于南方男子,有一种北方的粗犷与豪气,身材也特别粗壮。
“冷某人,想不到你会来燕城找本小王,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找到了没有?”
小七去温柔乡
“燕城这个地方,几年前我来过,我喜欢北方,在那里生活比较适合我,若不是你留了话,要我来燕城找你的话,我还不会过来。”冷某人哈哈一笑。
原来,小七离开皇宫的三年,东南西北到处去,在大草原之上,遇上了姓冷的黑衣男子,两人一见如故,小七也在草原上逗留了半年之久,他离开之时留了话,若是冷某人有事找他七王爷帮忙,他会义不容辞。
一个月前,他跟简宝贝被人追杀的那幕,让他惊觉,原来简宝贝处境十分危险,而他又不能把他带到皇宫去,在外面安置她,他也不放心,于是不得已之下,他回到了兰陵王府,把简宝贝的行踪告诉了兰陵王。
小七知道,在他决定把简宝贝交出来那刻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小叔和嫂子了。
与此同时,他写信给冷某人,让他回燕城来,暗中保护简宝贝。
“这燕城好玩着呢,那大草原冷冷清清的有什么好。”小七浅笑。
这时,配乐响起,伴随着舞蹈,女子轻声吟唱起来: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断肠……〃
莲步轻移,玉臂一勾,娇躯瞬间倚进冷某人的怀中,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继续唱道:〃归来看取明镜前!〃
小七去温柔乡
尔后轻纱一撩,身躯往后一退,媚眼如丝,缕缕含情的目光定定地凝向他。
这是李白的《长相思》中的一首,被这女子酥媚的歌喉唱来,更添几分闺怨。
舞毕,她弯腰行礼,小七轻轻击掌。
嘴角依旧笑着,可眸色却渐渐黯淡下来。
不知道她怎样了,回到王府,她的腿伤好一点了么?晚上睡觉还会冷入骨子里么?还会发噩梦么?
“七王爷在想什么?不如舞娘陪王爷喝上一杯吧。”舞娘走了过来,坐在小七大腿上,紧紧地贴住了他,玉指轻抚,“王爷若是觉得这里太闹,不如我们进里屋,喝个畅快?”
一点都没把冷某人放在眼里的态度,冷某人也不介意,只是冽嘴一笑。
小七眼底闪过一道犀利寒光,薄唇勾起,在舞娘的娇呼中,他一下横抱起她,转身对冷某人说道:〃劳烦冷某人等我一刻,我要和舞姑娘喝个痛快。〃
冷某人笑得暧昧不明,做出〃请〃的姿势,便到外间听曲赏舞去了。
一刻钟过后,冷某人正听得不亦乐乎,却见小七早已穿戴整齐地出来,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这么快?〃冷某人张大嘴,难道小七的床上功夫也如他的轻功,来去如闪电?
小七头疼状地揉揉太阳穴:〃出去再告诉你!〃
〃你……你的速度……嗯,好快,莫非你还练了……嗯,……床上轻功?〃冷某人睁大眼睛,一口气说完。
哪来的床上轻功
小七无奈地摇摇头,有些啼笑皆非:〃哪来的床上轻功?吵着我们喝酒,我便点了她的穴道,现在怕是春梦无限。〃
〃哈哈哈,一江春水付东流!那舞娘醒来可要气坏了,哈哈哈……〃冷某人捧腹大笑起来。
小七拍拍他的肩膀,“走,我们另外找地方喝去。”
冷某人点点头,两人同时迈步离开。
这时,小七眼眸中又闪过一丝落寞。
宝贝,你过得幸福么?
兰陵王府。
宝贝宅在凌月阁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她寸步不出,除了青衣,也没见任何人,包括兰陵王。
说是说不想人打扰,其实就是逃避所有的一切。
她知道什么海阔天空,什么逃出这个鸟笼,她就自由了。
可是逃出去之后,她逃到哪?她一个女人,无钱无势,在这个跟原始社会没什么分别的破地方,能到哪里去?
就算逃了又怎样?
“老板,王爷叫王妃出去用膳。”青衣同情地看着日益渐瘦的王妃,唉,那个侧妃老来挑畔示威,王爷也鲜少来凌月阁,老板除了刚回来的那天笑得开心一点之外,她已经没笑好多天了。
她真不明白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王妃回来了,这王府的管家大权应该是正妃来管理,而不是任由侧妃越权的。
这样也就算了,她向王爷报告王妃的身子不好,,也不见王爷来看望,反而那侧妃倒是来了好几次,每次还故意腆着肚子来气王妃。
招呼客人
真是气死人了!
宝贝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就拒绝了,“就说我不舒服,在阁里面用膳就好。”
青衣为难了,“可是今日七王爷来了,还有客人在,王爷说你是王妃,非出席招呼客人不可。”
“不是用花蕊侧妃么?”宝贝讶异,那招呼客人的事不是一向由当家作主的人去做么?她这个无权无势无宠无爱的正妃哪里敢随便露面呀。
苦笑,她是不是正妃还不算呢,人家夫妻怎么也会OOXX一番,再不恩爱一个月也会有一次作业吧,她嫁给兰陵王许外,还守身如玉,真是天下奇闻啊。
这个名份来得太虚了。
看来人家说喜欢你,也只是兄妹之间的喜欢,你简宝贝可不要想歪了,更不要整天对着一个帅哥就要意淫。
好吧,她乱想,那就逃避吧。
他总不能连逃避都不许。
“侧妃似乎身体真的不大舒服,王爷让她好好在房间养胎,不用出来劳累了。”青衣酸溜溜地说,好像她才是被冷落的正妃。
宝贝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瘦得只剩下一双大眼睛的脸蛋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头发随意地披在床上,看起来很像一个病人,她道,“我身体也不舒服,干嘛他非要我出席。”
语气十分的不满,心底又忍不住把自己跟那女人比较起来,明知道没法比,她就是忍不住。
骂自己没骨气,可是每次都是这样没骨气。
本王亲自来请你
唉,简宝贝啊简宝贝,你这种懦弱,让老母见到了,肯定会吃得唾弃你,鄙视你,你简直丢了全中国女性的脸,直接可以一死以谢天下的书迷了。
青衣摇头,这样深奥的问题,她也回答不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