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青青没有说话,但脸更红了。
“不过,你先照照镜子,确定一下,要不要马上就帮你把这副尊容画下来?”我“好心”地随手将镜子往青青面前一摆,镜中立刻显出青青那张被我恶画的花猫脸。
“啊――小姐,你真讨厌。”青青看了后立刻尖叫地冲出屋外,估计是去洗脸了。
“哈哈哈――”
我也追出屋外,趴在门边大笑个不停。
正笑地前仰后翻的时候,发现一个白色人影从旁边闪过。
“是谁?”我一惊,什么人这么晚了,还会公然跑到我莲轩来。
不加思索地我便向那抹白影追去。
可还没追两三步,却发现那抹白影“嗖”地一下就消失在眼前,真的是太快了。看来是个轻功相当不错的高手,就凭我这个跑步跟鸭子走路一样的速度,还想追踪,简直是天方夜谭。
到底是谁呢?
难道是昨天官府下令通缉的玄武国要犯?
不会吧,如果真是那两个人,这瑞王府的治安也太差了吧。还有他们没事不逃远一些,跑瑞王府做什么?
正当我思索着到底什么人时,青青已经回来了,还问我怎么跑到屋外发呆。
嗯,不管了,还是早些去休息,明天还要早点起床去“惜墨”买金色水粉呢。
012再遇白面男
虽然一直惦记着要去“惜墨”买金色的水粉,不断地提醒自己要早点起床,结果还是一觉给睡到午时。
也顾不上是否吃早饭,告知青青我会早去早回,换了上次那套男装便独自出了王府。
很快地买好了金色水粉,便打算回府,却发生了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
当我走出“惜墨”,一个小乞丐一不小心撞到我身上,我顺手扶了他一把,还关心地问他有没有撞着,小乞丐连称对不起就跑走了。
我突然想到电视连续剧中经常有播放这种类似情形,然后被撞之人身上的银两总会不易而飞。下意识摸了一下腰间,果不其然,我的银两被偷了。
这个小家伙,什么不好好学,学做小偷,真是气死我了。
我很生气地一边喊:“你个死小孩给我站住!”一边放开腿死命地追。
当快要抓到他时,他却一闪眼进了一条巷子。
我追进了巷子里,没见着那个小乞丐,却见到了三个很面熟、獐目鼠眼的家伙。
“瑞王妃啊,咱们哥几个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
听了为首那个家伙的话,我很吃惊,他居然能一眼认出我的身份,看来这三个家伙是有备而来。
“我想你们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瑞王妃!”我当然不会因为他们认出了我,就这么轻意地应了他们的话。
“哟,我说我是该叫你声瑞王妃呢,还是该叫你一声夏大小姐呢?我王正冲眼神再不好,也不至于连你夏大小姐都不认识?”
对了,我终于想起来了,为首的家伙是叫王正冲没错,另外两个家伙一个叫李兵,一个叫陈昭群。这三个家伙是京城最有名的“聚银坊”赌场里的打手,除了在赌场里混之外,还外带收京城几条街上的保护费。
这会找上我定不是什么好事,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都认出我了,我也不必跟他们打哈哈。
“我倒是谁呢?说吧,王正冲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哟,瑞王妃,你这话说的有些见外了。好歹,咱哥几个等了你可是有将近一个月了。”
“等我一个月?什么事等我一个月?”这几个家伙看来是跟夏之洛之间有什么扯不清楚的账。
“我说瑞王妃,您是当真贵人多忘事,还是寻咱哥几个开心啊?二十天前你说好了,将剩下的银两付给咱哥几个,这会怎就忘了呢?”听王正冲的口气,似乎有些不快。
“银两?”我脑中突然浮现出夏之洛跟这三个人在交易什么事情的片段,夏之洛先付了他们一千两白银,答应事成之后再付给他们一千两。但是到底是什么事,却发现在夏之洛的记忆里怎么也找不到。
“冲哥,你看她到底是真忘了,还是装的?”一旁的陈照群对着王正冲说道。
“她怎么可能忘了,八成是耍咱们的?”李兵这时也加入了对话。
王正冲朝他们两人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们两人不要说话,便对我再次开口道:
“瑞王妃,咱哥几个不管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假的不记得了。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咱们现在手头有点紧,就等着你付剩下的一千两去撷香楼喝花酒呢,你看怎么着吧?”
这个该死的夏之洛,又不知道搞的什么飞机,让我来给她擦屁股。咒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这几个家伙看来要不到银子,不会善罢甘休,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事情搞大了,他们最多被抓去做牢。那我呢?我还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何况自己又不是大罗神仙,能预测这后面要发生的事。
难道真的给他们几个银子?而且这事看来也不是这么简单,假若给了,难保后面他们不会再勒索。
唉,这该如何是好?
“瑞王妃,你可想起来了吗?咱哥几个,虽然这辈子在赌场里看看场子,吆喝吆喝几声,可也没干过象你让我们干的那么缺德的事?你怎么会这么健忘呢?”王正冲又开了口。
缺德的事?果然不是什么好事!该死的,我就是想不起来。
“等等,你们说的事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更何况我手上现在没这么多银子。”
“你?!”李兵摆明了不信我的话,冲上来恨不得揍我一顿,却被王正冲一把拉住。
“哈哈,瑞王妃,你不愧是个歹毒之人。”王正摸了摸下巴,又冲看了我几眼,脸色突然一正,接着又道:“夏之洛,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后天就是花神祭了。咱大家都不想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搞出个什么事情来。三天,除了这两天,再给你三天的时间,花神祭后的第三天,就这个地方见。如果到时候一千两你不带来的话,那就不要怪咱哥三人做出什么事情来了。哼哼!!!兄弟们,走!”
王正冲说完这段话,嘻嘻哈哈地拉着李兵和陈昭群出了巷子,嘴上还嚷着去撷香楼喝花酒。
留我一人在原地傻愣愣地站着。我这算被勒索么?
丫丫呸的,难怪今天早上一起床,右眼皮总跳个不停,就知道出门没好事。
气死我了,还倒霉的被扒了钱袋。
对哦,那个小乞丐呢?这个死小孩,要是被我看到,非揍烂你的屁股不可。
想着,我便气冲冲的冲出了这条鬼巷子。
刚转了个弯,便一头撞上了个人,撞的我脑门痛死了,就差没满眼冒金星了。
“哎哟,痛死了。”是哪头猪,哪不好站,非要站着离巷口这么近的地方,不是明摆着让人撞么?
“是你?”被撞之人开了口。
我揉了揉脑门,抬眼一看,靠!是那个长舌的白面男。
我立即跳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
“哼,真是冤家路窄,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呢?原来是你这个长舌的家伙。”
“大胆!哪有人象你这样一开口就骂人的?!”喝,古铜男居然跳我面前怪叫。
“上次如果不是你多嘴,我就不会被官府抓。哼,每次一见着你们就准没好事。”我又指着白面男的鼻子说道。
“这位小兄弟,我想我们之间是有点误会,上次的确是在下的不对,在此给你赔不是了。”呃?白面男还满思文有礼的。
“公子?!”古铜男似乎对他主人给我赔不是颇有意见?
白面男抬手示意古铜男闭嘴,然后又接着问我:“不知道这次,在下又如何惹到小兄弟你了?”
他不提这个,我还不气。
“你不提我差倒点给忘了,我正在找一个偷我钱袋的小乞丐,正好被你给挡路了!让开!让开!我要去追我的钱袋,没功夫跟你在这鬼扯。”我抻手就去推那白面男。
“你?!”古铜男正要挥手打我,被白面男一手给挡下了。
“小兄弟,敢问是这个钱袋么?”
望着白面男手中那个紫色的钱袋,我立刻接过来叫道:“对,这是这个。咦,里面的银两呢?”
我望了眼白面男,只见他笑了起来。
“呵呵,你该不是以为我拿了你的银两吧?!方才和我的随从路过,看到一个小乞丐从这条巷子走出来,将这个钱袋随手丢在前面那家店门口,想到应该是有人遭窃,于是上前捡了起来。没想到竟会是你?”
“哼,既然看到是那小乞丐,你不会帮我把银子也顺便给‘捡’回来?”我特意加重了那个捡字。
白面男笑了笑,打开他手中的纸扇,摇了两下道:“在下不是官府的捕快,不负责捉贼。”靠!这家伙。
“咕噜”一声,我的肚子叫了起来。我发现整个早上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一丁点东西。真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白面男似乎看出我的窘态,立刻提议请我吃饭,当做赔罪。
切,这个时候是不吃白不吃。
于是便跟他进了京城最闻名的酒楼<太白楼>。
依旧象上次一样,他挑了二楼邻窗的座位。这家伙似乎对邻街的座位特别偏爱。
嘻嘻!我倒要好好地敲他一顿,看他的样子就非富则贵,有呆子给我宰,不宰白不宰。
于是我对小二说道:“小二,将你们店里所有最拿手的最有特色的菜,统统全给我上来。”
“你能吃的下那么多菜么?”古铜男又没事找茬。
“你管我!吃不完,我打包带走,难道不可以啊?!”我白了一眼古铜男。
“无妨。”还是白面男有礼。
我不自觉地摸了摸今天戴的两个很小的圈圈耳环,随即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好看的文弱男人。
懦雅。有教养。谦逊。加上好看的外表,好处都给他占尽了。
啧!啧!啧!还真是个极品,和上官寻、花清晨韵味大不相同,真是秀色可餐。上天真是垂帘,让重生后的我在此,一下子就遇到这么多养眼的帅哥。
“小兄弟,你今天换了一付耳环了?”白面男低沉地笑了几声,在我面前招了招手。
“呃?”我回了回神,立刻白了他一眼:“你少指桑骂槐的说我娘娘腔。你自己还不长了一副林妹妹病歪歪的样子。”
古铜男气地刚要跳起来和我吵,又被白面男硬生生地给按下去了。
白面男不怒反到笑道:“在下齐谦,这位是我的随从,齐威。还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我捋了捋我可爱的两撇小胡子,挑了挑眉答道:“在下人称四条眉毛,陆小凤是也。”
“呃?四条眉毛?哈哈,原来是陆兄。”
听到齐谦那声陆兄,我心里早已笑翻了。古龙啊古龙,你那四条眉毛取的真是太绝了。
他低头啜了口茶,忽然问我:“陆兄,你怎么会有那把琴的?”
其实我正想问他怎么知道上弦月的呢?
“那你又怎么知道它叫上弦月的呢?”我反问。
“家父有一把这样的琴。不知道陆兄的那把琴从何而来?现在想要得到那种琴似乎不是那么容易,但看的出陆兄不曾去过玄武国。”
“哦?”我目光又仔细朝他定了定,也轻啜一口茶。因为现在的情势较为特殊,我也曾用夏家祖宗十八代做过宣誓,要保那曲艺的老板,自是不会告知他如何得的这柄琴,所以仍反问他:“那你父亲的那把琴又是哪来的呢?”
“嗯,多年前别人相赠的。”
“我的也是。”
齐谦听了后愣了一下,之后又笑了起来,只是看着茶盅。
这家伙似乎特别喜欢笑。
过了会他又抬眼,笑盈盈地问我:“陆兄,当真是二十多了,还尚未有姑娘家喜欢?”
嗯?他这叫什么问题?
“你还真的很好奇。好吧,看在你请我大吃大喝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是啊,我今年二十七啦,再过三年就奔三十了。所谓三十而立,但是到目前为止,的确还没有遇着真心喜欢我的人。”说到最后发现自己的口气很酸,不过我说的是实话啊。是啊,活了二十七年,居然还是个老姑婆。不过现在呢,年芳十九,而且年轻又貌美如花,但还是没有人喜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似乎这句话与我是沾不上边了。
唉――
“二十七?咳、咳,看不出来陆兄,如此年轻,惭愧,惭愧。”
齐谦嘴中的茶似乎呛到了他。
“呃?听你这么说,你似乎还比我小咯?那你应该叫我一声陆大哥,齐小弟?”厚颜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一旁许久不作声的齐威在听到我这声齐小弟后,“噗”地的一声,一下子将口中地茶喷了出来。
齐谦的嘴角稍稍向上动了一下,还是淡淡的挂着那副春天般的微笑。
我才反应过来,我一下子占了两个男的便宜。
“哈哈哈――”我忍不住地爆笑出声,还故意的问了一下齐谦今年贵庚?
他用手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三个字――二十五。
二十五,对男人来说刚好是如花般的年龄啊。
在店小二上菜之后,我们边吃边聊,时间随着谈话点点滴滴在流逝。
我了解到齐谦兄弟有三人,在家排行老二。他平时只爱读书写字,游山玩水,对家中的大大小小事情从不过问,都由他的大哥和三弟担当。按他自己的说法,他是属于纨绔子弟,也是家中最没出息的。
在交谈的过程中,无论从他的气质到谈吐,绝不是一般人家的子弟。
虽然他这么说,我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官场中为官姓齐的为数不多,不过没有哪个是儿子有三人,而且还是象他这样年龄的。而京城中的经商大户更是没有姓齐的这号人物。
何况他又这么面熟,到底是谁呢?
最近思绪老是打结哦。
他对我的来历似乎也是特殊的好奇。我则告诉他我是夏仲堂的远房外甥,此次来京城探亲。实际上是防着他上次跟踪我或青青到了夏府,一不小心露了马脚。万一他真的有跟踪我们,这样说,也合情合理。
不知道怎么搞的,越是和他谈话,越觉得舒服,让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和他是同一种人,都是属于喜欢游山玩水型的。他和我讲了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四国,风光各异,民俗奇特,让我很是动心。
如果可以,我想过段时间,搞清所有处境后,弄上一大笔钱,再到各国去晃晃。于是和他玩笑的说着,要是下次再出去游历,可不要忘了喊我。
估计是美色当前,诸事全部抛之脑后,把答应青青早点回去的事给忘了。
待到想起要回王府时,已是夕阳西下。
匆匆与齐谦告别,后会有期。
013入宫
回到府中,不用想的也知道,青青紧张地大呼小叫,就生怕我忽然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然后告诉我,今天宫里来人传话,说是梅妃要见我,但我却一整天不见人影,传话的公公等不及了,便先行回宫了,说是我一回来,就让我给西承宫回个信。
是哦,还有两天就花神祭了,我这个未曾谋面,年轻又貌美的小姑姑估计是找我商讨关于花神祭的事。
嗯,什么事呢?如果要讨论花神祭的事情,早些日子就应该宣昭我进宫了。
嗯,不管了,明日入宫再说。
之后便让青青吩咐人去给西承宫回信。
谁知道还没有转个身,青青就已经将刚准备好的晚膳端在我的面前。
我的个妈妈呀,从中午一直吃刚才,一回来还要吃,不撑死才怪,立马让青青把饭菜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