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减肥,耳根子才得以安宁。
没想到开心在得知我在减肥以后,高呼万岁,说以后由他全程来监督我这个减肥行动。
洪大娘甚至和笑笑反应,近来黄瓜消耗的很快,因为是冬季,黄瓜的价格比较贵,要她好好的核算一下成本,听的我当时脸部差点抽筋。
为了时刻都能消耗掉全身的热量,我找铁铺帮我打了个直径为一米左右,粗粗的铁圈,外面一层我用粗布裹好,做成呼啦圈,没事的时候就甩两把。
更夸张的是,我在后院多余的一块空地上,还建了个篮球场,因为面积不够大,只建了半个,等开心下学堂后,就开始教他玩这个新型的娱乐活动。小孩子的接受能力总是很强,直嚷嚷着这么好玩的东西怎么到现在才教他。
里安县内的马桶店关闭了,我没有什么事可做,一边减着肥,一边等着过年。过完年,就出发去白虎国解决退店一事。
客栈内最近生意非常好,因为大多数都是返乡回家过年的人路经此地,再过个十来天,等回乡的人都差不多了,估计才会淡一些。客栈内大大小小的事务,在夜寻欢和笑笑的打理下,有声有色,我更加毋需操心。
事隔七日,这夜,我饿的发慌,实在是顶不住了。三更半夜的,我披了件衣服,手持一个烛台,摸索着去厨房,看看有什么米饭之类的可以填一下肚子,缓和一下。
他丫丫的!真的好冷,在这大冬天里减肥,简直就是活受罪。
我把烛台放在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就在厨房里摸了起来,终于看到碗柜里有好多菜,开心着正打算弄点糊糊口,却听到身后传来“哗哗哗”的水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有鬼吧。
僵着身体,停下所有动作,竖起耳朵再仔细地听听,水声没了,倒听到一阵细细嗦嗦的声音。
我颤颤的,一步一步的转过身,举着烛台,往身后的方向照去。
隐隐约约,模模糊糊,昏昏暗暗下,一具极富阳刚的半裸的男性胴体出现在眼前。
我睁大了双眼,天啦,在自家的地盘上,居然也会遇到变态。
惊吓中不甚将烛台甩落在地,顿时间一片黑暗,让我的恐惧心理承受能力超过了极限, “啊――”地尖叫声尚未出口,嘴巴便被人用手给捂住了。
“唔唔唔――”这个变态不会对我先奸后杀吧?!
就在此时,变态男出声了:“嘘――你想把全客栈的人都给引来么?”
“上官?!”他一开口,我随即停止了挣扎。黑暗里听到寻的声音在耳边想起,让我激动地忘掉一切,根本就没有感觉到面前的身躯在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我狠狠地扑向他,紧紧的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忘情地叫着:“上官!上官!真的是你吗?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知道吗?我找了你整整五年了。五年了,没有哪有一天,我不是在思念你的痛苦中,苦苦地煎熬着。我真的不敢想象,这一辈子如果都找不到你我该怎么办?上官,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就算是死,我都不会让你再抛下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上官,你真的很讨厌,为什么要将我抛上去?上官……呜呜呜……”
就这样我抱着他哭了好久好久,而他也是很温柔的拥着我,一只手不停地在我背后轻抚着,帮我顺着气。
直到头顶上冒了一声“哈啾”,我才回过神,停止抽泣,发现自从我抱着他之后,他都没有再开过口。
“上官,你为什么都不说话?”
这句问话一出口,我才发现有点奇怪,我抱住的这具身躯,比起印象中寻的身体还要结实一些。为了进一步证实,于是我的双手便不规矩地在这具结实的上半身上乱摸一阵,就听到上面深深的吸气声传来。
忽然间,我的腰间一紧,腰部被一双手给紧紧地扣住,耳边传来一阵低语:“夜某的身体怎么样?应该还挺令洛老板你满意的吧。夜某真没有想到,洛老板就这么想爬上夜某的床,而且方式还很特别,是夜某的荣幸吗?这地方太冷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啊!是夜寻欢!
我猛地一把推开他,用拳头狠狠捶了他一拳,只听他闷哼一声。
我羞愤地低吼了起来:“是你?怎么会是你?为什么会是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厨房里裸着身体做什么?你变态啊?”
如果不是在黑暗中,我相信,此刻的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变态?洛大小姐,夜某辛辛苦苦地为你操劳地累了一天,今日身上又被客人给吐了一身,我烧点水洗个澡不行么?”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仍能听出他的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揶揄。
“你真恶心,这里是烧饭烧菜,供大伙吃食的地方,你居然给我在这里洗澡?要洗澡,你不会去浴房洗,在厨房里洗什么澡?”这个下流的家伙,我要好好算算该怎么扣他银子。
“我说洛大小姐,虽说是腊月初的天气,那也是相当的寒冷,从这里一桶桶拎水再到浴房,热水也会变凉水,况且今天我真的很累,也不想再动。我想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象我这样做的。”
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理由居然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你给我闭嘴!根据禁律第四条和第六条,我要扣你二两银子。再加上你违反客栈规矩,在厨房里洗澡,再扣一两。”
怎么算来算去只能扣三两?可恶。
“根据禁律第四条严禁乙方对甲方及其家人有任何肢体上接触性行为,但是刚才是你主动对我又搂又抱的,还东摸西摸的,吃亏的那个人是我哎,照理来讲,应该是你赔我一两银子才对。哈啾――”
“你你你――”那个牙尖嘴利的我,现在怎么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哈啾!不对,如果你只赔我一两银子,那我就亏大了。在万花楼喝个花酒,摸一下姑娘的小手,还不只一两银子,何况我上半身已经让你给摸遍了,我得要好好算算,看你得付我几两银子。一两……二两……”
这个无耻之徒竟然真的在那算起银子来了。这辈子我都没有受过这等耻辱,就算是当年一开始比较毒舌的寻,也不曾如此对待我。
“你你你,你去死――”
唔……心头一口气憋不上来,受不了这个刺激,我蓦地两眼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061希望
嗯?好吵!哪里来的这重重的类似打鼾呼吸声?
意识朦胧中,貎似我的左手此时正搭在一个结实而肌肉触感很强的某物上,双腿也正缠着某物的下半部,下意识的用手捏了几下,试一试手感,怎么这么象人的小蛮腰哦。
一个男性特有的“嘤咛”声在头顶上方响起。
猛然间意识清醒,睁开双目,屋内光线还不算太明亮,但已足够看清屋内的一切。
霎时双目瞪的老大,我确定夏之洛的眼睛绝对没有任何问题,那么这个离我的面庞只有五公分距离都不到的胸膛是确有其人了。还有,一缕银白色的头发正贴着我的面颊。
我不愿相信地往这胸膛的上面看去……
“轰”――晴天霹雳!
看着正躺在我外侧的那个男人,半晌,我抽出我的腿,将放在那个男人腰上的手收回,轻轻抹了下自己的眼皮,瞌上,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我现在还在做梦中。
“你醒了?”某男在此时很不识象的开口,打断我自以为是的恶梦,而且是头一次,我这么强烈的希望我是在做恶梦。
就象是上了弹簧一样,我从床上一个跃身坐起,指着那个男人,咬牙切齿低低地开了口:“夜寻欢,你这个色胆包天的浑蛋,马上给我起来,给我滚出去!”
只见这个家伙慢悠悠地坐起,贴近我,带着浓浓鼻音,有气无力地开口道:“女人,你真的很无情!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闭着眼抱着我的时候,怎么都不肯松手,现在睁开眼了,一脚就要踢人下床。”
“浑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抡起枕头,就往他那个猪头一样的脸上一阵猛打。
“吃了冰山雪莲果然就是不一样,打起人来都比昨晚有力。”他一把抱住枕头,又捉过我的手腕,双指按了上去。
“放手,你这只色猪。”
在我正想挣扎反抗的当口,开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了:“娘,你醒了吗?开心可以进来吗?咦?娘你屋门没锁,那开心进来咯。”
一时间我呆掉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夜寻欢俯下身将床下的鞋塞进床肚,眨眼间,原本挂在一旁衣架上他的衣服也到了床上。他一把抱起我,翻身换了个位置,拉起被子,两人迅速钻了进去。
这几个动作只用了短短几秒钟,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一时间竟回不了神。
反应过来之后,我便倚起身子,拱起被子,将两人罩得严严实实,但可恶的就是,被子下的那死男人不但紧贴着我,一只猪手还在搁在我腰上。
如果不是开心来了,我一定会阉了他。
“老妈,就知道你会坚持不下去,又开始睡懒觉了。所以,我赶在上学堂之前,来叫你起床。”开心已经进了里屋,边说着话,边往床的方向走过来。
看着他就要走过来,我连忙捂着鼻子,哼叽着开口阻止:“开心,你……你不要过来。老妈昨夜可能受了凉,染了风寒,怕传染给你,这会有点鼻塞。”
“啊?老妈,那开心马上给你找大夫去。”
“等、等一下。开心,你还是先去学堂,不能误了功课。看大夫的事,过会娘自己处理。”这小屁孩孝顺又贴心,可赶的不是什么时候啊!
“汪――汪――汪――”
吼!死将军什么时候跑进来了?还一个猛子冲了过来。
“将军!”
我出口喝斥,终于将这只笨狗成功的拦在床前的踏脚板处,不然我真不敢想象它要是冲上来,撕了被子就完蛋了。不知道是其他的狗也是这样,还是我养的这个将军比较变态,对布料的情有独钟,总是喜欢把布料撕的碎碎。
“汪――汪――汪――” 吼!臭笨狗还盯着床叫个不停。
汗,我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开心,娘的头有点疼,赶快把将军给带出去。”
“嘘!将军,不要吵,娘生病了!走!走!”开心搂着它脖子哄着它走。
“汪――汪――汪――”死笨狗还不走。
“将军!你再叫,罚你三天不许吃饭。出去!”
受不了,受不了!
“唔唔――”
终于走了,麻烦的小人和麻烦的狗终于都走了。
我立马跳下床,奔向外屋,将门反栓上。
然后返回里屋,冲到床前,刚想发飙,那个该死的家伙却赶在我前头一边穿着鞋袜,一边冷冷地开了口:“早已入冬,天气日渐寒冷,你本来就因血气不足而手脚冰冷,为了虚有的外表,弄得自己头晕目眩,面色恍白,气短懒言,简直是愚蠢到了极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想变瘦,变漂亮,有你这样糟蹋自己的吗?不知道寒从脚起吗?光着脚踩在地上很舒服?还是想再象昨晚那样晕倒一次?”
相似的声音,相似的口吻,都那么莫明的熟悉,面对这一连串质问,我一阵恍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为什么他说这些话给我的感觉是这么的熟悉?
木木地站在那,看着他,甚至忘了自己本来是该干什么。蓦地,人已被他向前拉了一步,被塞回床上。
又听到他轻浮地戏谑道:“其实你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胖,只是脸上的肉多了一些而已,显得人有些胖,身上的肉刚好。”
被他这声调戏地语调给拉回了神,我才想起我要说的话:“你这个死不要脸的家伙,你不说我倒给忘了,你昨晚趁我昏倒了,到底干了些什么好事?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床上?”
“不许下来!”我刚想下床,又被他给按了回来,只听他又以那浓浓的鼻音,一本正经地道:“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居然还丢人的饿晕过去,真是服了你了。那颗用七十年才开一次花的冰山雪莲方能做成的丹药,用在你身上真是糟蹋了,如果不是怕你在厨房里冻死,真是懒得管你。昨夜送你回房后,是你一直死抱着我不肯松手,折腾人折腾了大半夜,至于我为什么会留下,我想我是撞了邪了。夜某虽不敢自称什么谦谦君子,但也不是个喜好随便占女人便宜的卑鄙小人。夜某有没有占你便宜,还有究竟谁占了谁的便宜,你自己最清楚。”
昨夜我是饿晕了?不是被他气的?什么狗屁神奇丹药,我有吃吗?昨夜是我抱着他一直不放?怎么可能?
我垂下眼,回想着今天早上醒来的那一幕,以那副景象,的确是我抱着他的,他的手和脚的确很规矩的放在该放的地方,按理来说,的确是我占了他的便宜。
天啦!昨夜摸他的裸体已经够丢人的了,居然还将他霸上了自己的床,难道我真的是想男人想疯了?
感觉到自己的脸在燃烧,这回我丢人真的是丢大了。
还好,这家伙倒也规矩,简直就是不幸中之大幸,如果换作是急色鬼一样的男人,那我现在真的是要欲哭无泪了。唉,最近怎么老是做荒唐事?
愤愤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无奈地开了口:“算了,算了,就当昨夜你我只不是都做了场梦罢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走吧!”
说完,又将自己狠狠埋进被中。
没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但听到让我更加失魂的声音: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掀开被子,看见夜寻欢正站在那副我凭着回忆画的,皇陵樟木道上寻的画像前,口中喃喃的念着画上的那首<上邪>。
这一次,我真的再也无法控制住情绪,冲下床,冲到他的面前,将他推开,厉声斥道:“你为什么还不走?谁让你随便看我屋里的东西的?”
他不理会我的怒气,皱起眉头,双眸闪着奇怪的光芒问道:“画中的男人是你什么人?”
“是我什么人关你什么事?你给我出去,出去,出去。”我使命地推着他,他却纹丝不动。
他又追问:“是你昨夜反复叫着上官的那个人吗?”
听到他提起寻的姓,我浑身的气力就象被抽走一样。我走向画前,轻抚画中人,轻喃道:
“五年了,你到底在哪?你到底是生还是死?”
忽然间,身体被往后拉了下,退了一两步,我愤怒地转向夜寻欢发作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还想再见到他,就要先学会懂得爱惜自己。”
很奇怪,双脚下已没有了刚才那阵冰凉刺骨的感觉,低下头,看见自己正踩着原本铺在贵妃椅上软软的羊毛毯上。
“你?”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半晌,我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什么?如果还想再见到他?他是不是有见过寻?一定是的,不然为什么会好端端问寻是我什么人?一定有见过。
思及此,我全身的细胞都活了起来。
我匆匆地更换了衣服,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奔至客栈去找他,结果发现他人不在柜台里。
嗯?这家伙今天想翘班?
嗯?也不见笑笑。
看见忙的屁颠屁颠的汪书柏,我抓住他便问:“汪书柏,夜掌柜上哪去了?”
汪书呆放下手中的抹布,仍以一副看怪物的眼神上上下下扫视我,然后慢条斯礼回答我:“抱歉,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