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比他妈的绿豆王八眼还要小,五短身材,脚底下垫块砖头还不一定有我高。哼,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男人,长的比我矮,还一矮矮三寸。真是白白糟蹋了这一身衣服,玷污了我这客栈的空气。”
唉,老妈那些粗俗死人的话只要一出口,准能把人给活活气死,平时还晓得知道要收敛一些,这只要一喝酒便是烦不了了。
楼上传来一阵闷笑,我看到那个一头银发的男子背部正好在抖动。
“你,你,你这个臭婆娘!我范健今天要是不好好地教训你,我就跟你姓!”
犯贱?这人名字咋起得的比我还要至尊无敌?
“师弟!”那位被称为三师兄的男子拦住了他。
“果然是犯贱,真是人如其名啊!”
看那犯贱脸部肌肉不停地抽动,估计再被老妈气下去就要吐血了。
那三师兄安抚了犯贱后,朝老妈很不悦地开口:“这位姑娘,何需如此出口伤人。在下神剑山庄的平津,我们师兄弟只是来处理家事,碰巧路过贵店而已。”
“出口伤人?处理家事?碰巧路过?哼,这位小帅哥,你在说什么鬼话呢?处理家事不回家好好处理,跑到我龙门客栈来砸什么场子?是我活得不耐烦了还是你们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我满堂的客人全都被你们给吓跑了,这笔账我要找谁算帐?!”
这位自称平津的三师兄脸上有那么一刻乌云罩顶,估计是被老妈那一声帅哥叫的云里雾里。
一旁的蓝衣姐姐开了口:“这位姑娘,稍安勿躁。今日你这里的一切损失,自会由我们神剑山庄来承担。请姑娘放心,待我们回去之后,自会好好地处理此事。”
老妈突然“咯咯咯”地冷笑了几声,那声音听地我鸡皮疙瘩直掉,她怪笑道:“美女,你在开玩笑吧?等你们回去处理?你们几个要是跑了,我找鬼去要银子?”
“你这个疯女人,我们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庄神剑山庄,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会赖你这区区几个钱的小账?”
“人贱山庄?开心你听说过吗?”老妈一脸白痴的表情问我。
“老妈,不是人贱,是神剑啦。”我无力地轻声应道。
“哦!我管你是人贱山庄还是贱人山庄,赔钱就是王道。你们几个今儿要是不把账给我结了,就别想走出我这龙门客栈。” 老妈说完一把将酒坛子给扔在地上,“哗”地一声暴响,看上去那架式还真有点地痞流氓的样子。
“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了,竟敢污辱我庄圣名,那也休怪我们神剑山庄的不客气了。”
糟啦,那位本来很温和的平津三师兄也动怒了,提起剑就往老妈这刺过来。
一个眨眼,笑姨便一把拉过老妈,一个旋身,便以手中刚才捡起的一截断了的桌腿,挡回那把剑。
那平津二师兄在看清笑姨的脸后,先是一阵惊艳,再是失神,待回过神后便收起剑,很奇怪地问了一句:“你是蝶宫的人?!”
呃?难道笑姨脸上有只蝴蝶就是蝶宫的人,那今天在她脸上画蝴蝶的老妈岂不就是蝶宫的创始人?
笑姨连理都没理他,此刻她的眼中只有老妈,但见她很温柔地看着老妈问道:“姐,你没事吧?”
“没事。笑笑,你让开。”老妈将笑姨拦至身后,那张胖胖的可爱小脸顿时变得狰狞可怕起来:“阿强!给我关门!放狗!”
老妈生气了。
不一会,她脚边便蹲坐了个半米高,头顶上有三簇火焰,垂着舌头的狗狗,老妈说它本名叫哈士奇,但又另给它取了一个很厉害的名字,叫做将军。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赔理道歉,帮我把桌椅扶好,弄坏了的照价赔偿,今天所有客人的消费你们全部由你们买单,不收欠条,不收信物,只收银两。如果做不到,那么我就要你们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怎么出我的龙门客栈。”
那几个人听得一头雾水,貌似头顶上升了几条黑线。
忽然犯贱大叫起来:“三师兄,别听这个胖女人鬼址――”
“将军!”
那犯贱话未说完,只听老妈一声令下,将军便扑向犯贱将他压倒在地,龇着牙,不停地用舌头舔着他的脸。
“三师兄……”犯贱声音颤抖地叫着平津。
“这位姑娘,你真是太过份了!”蓝衣女子欲上前用剑挥开将军。
只见笑姨绽开了一抹倾倒众生的笑容,开口了:“蓝衣姑娘,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俗语说的好:狗脸无毛,说咬就咬。”
这时,大门被推开了,又是一位身着水蓝色长衫的男子进来了,俊朗刚毅的面容下,目光深沉而锐利。按老妈的言语就是,这男人简直就是个极品。我长大了也要象他这么俊。
“大师兄!”这几位皆开口深情呼唤着。
我低低地对笑姨说:“笑姨,他好俊哦,开心长大了也要象他这样,迷倒众生!”
笑姨轻笑,谁知这句话不小心被老妈听到了,她轻敲了我一下头,嗤道:“帅,帅个屁啊,跟你老爸比起来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没水准的家伙!”
哦!老妈下手真重。切!老妈就知道老爸最帅,可是五年了我一眼也没瞧过,唯一见过的就是她房里那张迷死人的画,说不定那是她整天胡乱意淫猜想而画出来的。
这个男人并未理会他们任何人,一步步走向我们,在老妈面前站定后,双手作揖,谦恭有礼的开口道:“两位姑娘,在下神剑山庄管焰城。我们神剑山庄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两位姑娘海涵。今日给贵店造成的一切损失,皆由我们神剑山庄承担,烦请两位姑娘,将所有损失一一列个清单,以作赔偿。”
“将军!”老妈又一声令下,将军“嗖”地蹲回她脚边。
“大帅哥,今天看在你好言好语的份上,我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稍后,我们会整理一份清单送往你们神剑山庄。但麻烦你回去请好好教育教育你的几位小师弟,俗语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要乱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小心祸不单行。”
“多谢姑娘说教。”这位叫做管焰城的大师兄在说完这句话后,目光便在笑姨的脸上稍做停留,那里面有几丝我看不懂的神情,只见他的嘴角很自然向上轻抬,露出一副很耐人寻味的笑容。
我有偷偷地瞄了一眼笑姨,她居然脸红了,还娇羞的垂下眼帘,直盯着自己的双手。咦,这好象还是头一次见笑姨有这种反应。
老妈呢,在这时很不给面子地“嗯哼嗯哼”轻了几声嗓子,挡在了笑姨的身前,双手抱胸,对管焰城呶了呶嘴:“那几张桌椅还睡在地上呢,天气凉了,会着凉的。”
管焰城收回盯在笑姨脸上的目光,笑了笑,转身将倒在地上的几张桌椅一一扶正。
“大师兄!”那几位好象意见很大哎。
管焰城将桌椅扶好后,便走到那个叫依依的漂亮姐姐面前,毫无任何表情地说道:“如果你不想什么人再有事的话,现在就跟我走。”
“大师兄……”依依姐又哭了,虽然口中带着哀求,却毫无一丝抵抗,貌似很乐意地丢下先前那个她称为先生的书生,站到他们一群人中。
一行人在管焰城大师兄的带领下,正欲门口走去,老妈在此时又叫了起来:“等一下,你们好象还丢了一样东西在我这店里没带走。”
老妈的嘴嘌向那位书生。
“他不是我们神剑山庄的人,他的去与留我们无权干预。”管焰城道。
“那你兄弟们把他打伤了,他现在动也不能动,势必这看大夫的银两和这住宿的银两都要我来掏咯?”
“好说。”管焰城再度转回来,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往桌子一放,然后又转身向大门走去。
而那锭银子可不是就那么简简单单平平静静的躺着,而是深深地嵌入桌子里,真应了那句入木三分。
啊!没想到他人长的这么帅,武功还这么深厚,真不愧是神剑山庄的人。生平,我开心第二次有了偶像。
老妈讥笑一声,走到桌子跟前,一巴掌拍了下去,那锭银子便自己跳了出来,在空中划了个完美的弧线,落入她的手中。她刚转个身,桌子便“轰”地一声散倒在地。
众人看了此举之后,皆惊异。
老妈就是开心我生平的第一个偶像。
真是滴汗!老妈有一身很怪异的内力,但是她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好好地控制,每次都只会拿出来当蛮力使,真是暴殓天物。
“呶,笑笑,大帅哥替他付的看诊费和住宿费,收好了。还有那张碎了的桌子也挂在贱人山庄头上。这个百无一用的臭书生,等他醒了后,要么叫他付银子,要么叫他留下来做小二,用以抵偿我为他出头的劳务费。啊!他大爷的,酒喝多了,头好晕,我好困,我上楼先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们慢慢收拾。”
望着老妈那丰腴的身形一扭一扭向二楼客房走去,开心不禁有点感慨。
其实开心在五岁那年,第一眼见到老妈的时候,以为是仙女下凡,当时的她比现在的笑姨还要漂亮百倍,曾经还有过幻想长大了要娶老妈做老婆,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后来她越来越能吃,还总是能将那猪的形态发挥到极至,成就了现在这副模样。
而笑姨总是以一副我小屁孩不懂的神情告诉我:这天下间最伤人的便是情。
057夜寻欢
今天又是新的开始。
唉!每次喝完酒,第二天总是腰酸背痛腿抽筋,这年头要是有脑白精,咱立马就去搞几瓶。
昨晚糊里糊涂的就在客栈某间客房里睡着了,还好没摸错门,不然摸到客人房里我的脸就丢大了。边打着哈欠边伸着懒腰打开屋门,差点没被门外的开心给吓死。开心一看见我,就扑了过来。
“老妈,你今天起床比平时早哦。”
“是吗?难怪觉得眼皮还在打架,还是有点困。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搂着开心往楼梯方向走去。小家伙,只比我矮一个头了,再过两三年,估计要和我差不多了。
“巳时三刻。”
唔,今天起的是比平常早一些。
“开心啊,昨天我喝的迷迷糊糊的,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啊?”我停下脚步,因为这个问题我比较关心。
“老妈啊,当然有啦,你哪次喝多了,不都要弄些情况出来?我今天来守你的门,就是要告诉你昨天的事。”
晕!我就知道准没好事,自从和夏之洛合二为一以后,她那该死的毛病好死不死的就这么给遗留下来了。
“我……有边脱衣服边跳舞?”开心摇头。还好,只要没在自家客栈里裸奔就好。
“我……咬将军的狗腿了?”开心还摇头。嗯,不用为得狂犬病而担忧了。
“我……该不是强抱某个‘帅哥’了吧?”开心再摇头。吼!上次的那个哪里是帅哥,分明就是一头猪,居然还敢跟我大叫他吃亏了。
“老妈,不是你咬将军,而是你让将军去扑人了,而且扑的还是天下第一庄神剑山庄的人,还有你还骂神剑山庄是人贱山庄贱人山庄。”
之后,开心笑眯眯地把昨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啊!啊!完蛋了!平时很低调的我居然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笑笑昨天还当真一根脑神经的有把清单整理好,派人给送去了。完蛋了,这梁子肯定结定了。要是到时那神剑山庄带了一队人马杀过来,把我的店全给踩平了,我们一家子喝西北风啊。
“老妈,你的脸色不太好哦,要去坐马桶?”
这个死小子,跟在我身边五年,什么没学会,就是学会贫嘴,我投给他一记足以杀死人的目光。
“对了,老妈,你不是说店里要招人的吗?你自己老是爱睡懒觉,好多人一大早就来应征了,笑姨一早就在帮你在筛人,有很多讨厌的阿叔阿伯老是吃笑姨的豆腐。”
“寻开心,你这个臭小子,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点说?你笑姨现在人在哪?”该死的!以她现在的性格多半都会逆来顺受。
“在一楼的双子包厢。”
我立刻三步并两步的冲下一楼,冲到双子包厢,就看见笑笑和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面对面的坐着。
吼!连老头都来应聘!
“笑笑!”我连忙出声喊她。
她转过头来一脸兴奋的样子,应道:“姐,你来啦!”
“辛苦你了,还剩几个?让我来吧。”
“哦,就剩下他一个了,聊了有一会了。”笑笑今天脸上的蝴蝶是谁画的,貌似还有模有样的。
“你出去吧,让我来。”
将笑笑赶出屋子,我便面对那名银发飞扬的男子坐了下来。从我跨进屋子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脸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自从我怕被别人认出,拼命增肥以后,似乎就不曾有男人象他这样兴致这么浓,目光这么放肆地盯着我看。
我不急着开口问他话,只是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打量他。面部肌肤黝黑而粗糙,透过那双黑亮的双眸,我读到了一丝不确定的讯息。浓浓的剑眉,眼窝很深,以至于突显了两道重重的眼带,我断定如果这个男人笑起来的话,眼角的鱼尾纹会很深,嘴角处也有些小小的折皱,鼻子还算长的不错,高而挺拔,貌似这脸上能看的也就是这鼻子了。综合上述,这张脸可以说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走在大街上,很快就会被人群给淹没。如果还一点回头率的话,也只有那头看上去比较有味道的银发了。
“欣赏完了?”
这男人一开口,就立马让我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浑身的肌肉也全部紧绷起来,双拳也紧紧握起,喉咙咕咕作响,半天冒不出一句话。
那声音怎么会和寻的声音那么相似,不可能是他,这副长相,这放肆地盯着女人看的性子,根本就是天壤之别,一定是我想他想疯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他对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感到了意外,挑了挑眉,仍是和我对视。
我深吸了一口气,坐了回去,拿起面前几张所谓的 “个人简历”开始琢磨起来。
嗯?难道是我眼花了,还是突然变的不识字了,他写的是什么鬼画符?我再定睛一看,他奶奶的,这个男人居然写反字。我抬起头白了他一眼,不意外地看到他笑了,笑地真他丫丫的难看死了,唯一就那口牙齿白的还能看。
啜了一口面前的茶水,我便将纸反了过来,待我看清他的名字以后,立即被口中尚未咽下的水给呛着了。
一阵猛咳后,才将这个害人不浅的名字给挤了出来:“你……寻欢?”
“错,在下不姓李,姓夜,夜寻欢。”这家伙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有这种表情,还是摆着那副痞痞的笑容。
我靠!夜寻欢,夜夜寻欢!真是服了他老爹了,比我给开心取的名字还要牛叉,还要有水准。这家伙会不会知道我想给我未来小儿子取这个名字,而故意写这个名字来提高竞争力的吧?哼!想当我小儿子,早点说嘛。
我不由地也跟着坏坏的笑了笑,然后接着往下看去,除了他有写他的年龄是三十之外,其他的皆是空白。
三十?这男人会只有三十,我看四十还差不多,一副未老先衰的模样。
冲着这家伙的声音和寻的很象,还有那个超级变态的名字,我决定多跟他耗耗,反正我时间多的是。不看他好了,单听声音的,脑子里勾画着寻的面庞。
“这位夜公子,请问识字否?”虽然这个男人字写的挺不错,苍劲而有力,张扬而潇洒,但也只是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一个名字一个年龄,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街头集市卖菜的大妈也会写自己的名字和数字,我甚至怀疑他是否识字,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