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得那么用力,用力得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之中。
他说,“我要你,你是我的……”
一遍一遍得重复着,低低的在我耳边重复。那声音似乎是有蛊惑般的魅力,瞬间让人忘记了一切,甘心情愿在这声音中沉迷。
“风涯……”
他狠狠的吻我,霸道的舌轻而易举撬开我的齿关,灵巧得卷起我的舌,纠缠吮吸,变换着角度,用力得吻得更深。
我被他推倒在凌乱不堪的佛堂中,冰冷的地面刺得皮肤发痛,身上男人的重量让我觉得不堪重负。
越过他的肩头,透过破败的屋顶,漫天的星辰映入我的眼中。
那一夜的星空,亮的,几乎有些刺目。
我的指甲狠狠扣进他肩上的血肉,很痛,真的很痛,但是又强忍着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来……
因为我知道,另一个人在那里……
门外。
一衣当风,红衣的男子狠狠得握紧了拳。
骨节已经被握得苍白,指尖也落下了血滴。他无数次压抑住想要掉头逃开的冲动,无数次压抑下不顾一切冲进门里的冲动。他觉得自己这一刻仿佛是被放在油锅中煎煮!自己简直就要在这样的无力感之中发疯。
—————————女主晕了过去,故事还在继续————————————————
很久之后,黑衣的男人抱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女子,踏碎一地清冷月色,走出。
女子瘦削而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烟柳般的眉,紧紧簇在一起,仿佛是在梦中仍不安稳。她仍旧像孩子一般的身以抗拒的姿态蜷缩起来,显得那么的脆弱无依。
红衣的男子在一刹那,全身都绷紧了。
重重一声闷响之后,黑衣男子的脸被打得偏向了一边,嘴角有殷红的血慢慢滑落。
“洛风涯,你真残忍。”
柳闲歌面无表情得望着他,丝毫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是所有怒火燃烧之后,只剩下了一堆冰冷的灰烬。
洛风涯慢慢把头转回来,他的眼神,他的面容,这一刻仿佛冰封。
“你带她回去。”
他这样说着,小心翼翼得将怀中的女子推进了别人的怀抱。
好男人
我慢腾腾撑开眼皮,强行驱赶走全身那铺天盖地一般的疲惫。
等我一动不动看清了躺在枕边的男人,我猛地又把眼睛阖上了。
囧……
怎么、怎么是柳闲歌?!
刹那间,我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中。
究竟哪个才是梦!!破庙是梦还是结婚是梦还是眼前的睡美男是个梦?!
OH,命运啊,不要玩弄我了!快点告诉我真相!!
下一秒,命运之神显灵了,她借由别人的口告诉了我答案。
“红豆,醒了么?”男子低低的声音响在耳边。
于是我万分纠结得小心翼翼又把眼皮给撑开了。
OMG!我内心忐忑啊!不知道睁开眼之后,我又要面对怎样一番狂风暴雨了!!
谁料,柳闲歌他丝毫没有任何异样,懒懒得打了个呵欠,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虽然不得不强调,这家伙连打个呵欠都优雅到一根头发丝,眼睛眯起的弯度,嘴巴张开的角度,一切都近乎完美。
“现在时间还早,再多睡会吧……”他说着,温柔得一只手轻轻环过我的腰,把我拥入他的领域里,却又不会给我压力。
望着装作一脸云淡风轻的柳闲歌,我那禽兽的小心肝都撑不住得狠狠内疚了。
“柳闲歌……”我低着头,蹭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的颈间,细弱蚊蝇得嘟囔,“对不起……我……”
柳闲歌却拎着我的领子,让我抬起头来。他把食指轻轻放在我的唇上,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
“没事,不用再说了,就让这件事过去吧……”
我望着自家小老婆强颜欢笑的样子,鼻子一酸,眼眶一红,哀哀一声叫“闲歌~~”一个蛤蟆趴扑到柳闲歌身上,结果用力过猛,自己腰痛了个呲牙咧嘴。
柳闲歌轻轻叹了一声,温热的掌心轻轻覆上我的腰,隔着单衣轻重缓急得替我按摩。
“闲歌……你别对我这么好,我良心难安啊……”我趴在他胸口,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得望着他。
“嗯,正合我意。”柳闲歌眉眼微弯,微笑如水。
我望着眼前可谓绝代风华、当世人之龙凤的新时代弄潮儿、钻石金龟婿柳闲歌,忽然心生喟叹……这么好的一个美人,怎么偏偏就栽在我手里了呢?
“唉……你说像我这样的女人,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生儿育女没谱,上床轮着排队……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会看上我啊?”
柳闲歌涵养极佳得听完我这段自我评价,神色丝毫不变,“红豆……你刚才说,生儿育女没谱?”柳闲歌温柔得用指尖蹭蹭我的下巴,就像在挠一只小猫,“不如我找大夫替你诊诊脉,开几服催孕药?”
我脸色瞬间黑了一半,“柳闲歌……你跑题了吧……”
“我这是避轻就重。”柳闲歌答得理所当然。
我和柳闲歌赖了会儿床,就被他横抱着走进卧室自配的奢华浴室。
整个浴室全由极品的玉石铺设,墙上镶嵌着各种色泽莹润的深海鱼珠,珠光映衬着水波,将透明的琉璃天花板映得光灿闪烁。
池中之水乃从温泉引入,时时刻刻保持着温热和流通。层层金翠纱帘从天花板上垂下,重重掩映着,更让房间多了几分幻境般的画意。
我乖乖站在屏风边,让柳闲歌替我宽衣解带。
其实我心里真的很紧张,毕竟第一次在柳闲歌面前遮掩坦诚相见……而且,浴室乃H高发地带,危险系数极高。我昨夜旧伤未愈,若是再添新伤,我日后性福不保啊……
不过毕竟我在新婚之夜跟别人跑了,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所以怀着一颗歉疚的心,我犹豫再三还是主动自觉自愿得抬手也替柳闲歌解开那繁复的衣带。
柳闲歌很快就发觉我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于是轻轻吐了口气,弯下腰来正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恳切,“别怕,我什么都不会做……”
我被他那双通透得眸子,望得心底一颤,闻言,一下子很言情得搂住他的脖子,小鸟依人状轻轻在他耳边说,“我不是怕……我只是饿得没力气……”
面对再一次华丽丽碎裂成粉末的粉色气氛,柳闲歌轻轻叹了口气,惩罚性得捏了捏我的脸颊。
柳闲歌他自己脱掉最后一件薄衫,抱着我迈进游泳池那么大的浴池中。
氤氲的雾气遮掩迷蒙着,让面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但是,闲歌那PERFECT的身材,还是一览无余被我收入眼中!
柳闲歌的腰线比洛风涯腰更紧瘦一些,锁骨更加分明一点。但是他虽然更瘦,但肌肉的线条却漂亮,仿佛一头小豹子一般,每寸皮肤之下都隐隐流动着力量。
我舒舒服服泡在温泉里,泡掉昨夜一整夜的疲惫。
虽然我很讶异为什么我会回到天下堡,也很奇怪洛风涯跑哪儿去了,但是顾忌到咱家小老婆的情绪,我就一直闭口不问了……反正该知道总会知道的……
“闲歌,你真的不生气吗?”最后,我挪挪挪,挪到半闭目养神的柳闲歌旁边,忍不住开口问。
柳闲歌懒懒撑起眼皮。他垂眸看人的时候,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感。我被他那么一瞥,顿时心跳加速。
“气……”柳闲歌顿了顿,看到我又露出可怜得要死的表情,接着淡淡一笑说,“但是,最重要的是,你没事就好……”
他温柔望着我,顿了顿又说,“你知道么,失去你一次之后,我已经害怕了。我不能容忍你出一丝一毫的差池。失而复得的感觉,你能明白么?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你圈在怀里,捧在手心上宠着。”
“闲歌……”刹那间,我为他这番话,失了言语。
“我……”柳闲歌忽然慢慢凑近我,他的睫毛上氤氲了水汽,那双眸子也被水汽所朦胧,看上去如此让人心动,“可以吻你吗?”
他开口,我感觉自己刹那间被一种名为“绅士”的气质,瞬间秒杀了一百次。
于是,晕晕乎乎又被吻了。
总之,那个吻是相当的销魂,销魂到我当场被吻到低血糖晕过去。
结果,被我吓到的柳闲歌乱没形象抱着我,湿嗒嗒得就冲出浴室……
多么囧而和谐的一个清晨呐……
·········
话说天下堡堡主柳闲歌大婚之夜,洛惊寒大闹洞房,洛风涯劫走堡主夫人凤红豆,搞得天下堡整个人仰马翻,天翻地覆。
市井之间,茶肆之中,于是又多了茶余饭后的噱头和津津乐道的话题。
江湖主流观点认为:洛风涯此次恐怖袭击为报复行动。自己的老婆死了,虽然人是自己杀的,但主要原因是半路跳出了第三者柳闲歌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于是洛风涯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绿帽子扣给柳闲歌。
当然,也不乏八卦小道消息,比如:鬼姬洛惊寒对柳闲歌一直心存觊觎,所以才冒死冲入天下堡抢新郎……
今日,又有后续劲爆消息——鬼姬洛惊寒被天下堡生擒,柳闲歌与洛风涯交涉,决定交换人质。
街头巷尾,对于此事议论纷纷:
“不是吧?洛风涯穿过的破鞋,柳闲歌还愿意捡回去啊?”
“说不定,柳堡主已经和洛惊寒煮饭了呢,洛惊寒再怎么说都是四大美人之一啊……”
“那柳闲歌干嘛还做赔本生意?干脆收了洛惊寒,不是更好?”
“有道理啊……”
总之,最悲情被人劫走的小说女主角,在此次事件中,由于美型指数不高,于是成为炮灰,成为广大人民群众最不待见的那一只。
········
洗完澡用完午膳,柳闲歌突然说要带我去见洛惊寒。当即我一口茶水喷出来——洛惊寒那个来无影去无踪鬼魂一般的人,居然被抓住了?!
柳闲歌领着我走到天下堡后山的地牢。据说,那地牢是由天然岩洞而建,机关重重守卫森严,乃是天下安全系数最好的牢狱之一。
我和柳闲歌走进玄铁的巨大牢门,顺着盘旋的楼梯一直下到地牢的最深处。
关押洛惊寒的牢狱,用厚重的玄铁铁条围成。里面仅有几只火把照明,光线黯淡,鬼影重重,好在我已经适应了昏暗的光线,能够大概看得清。
洛惊寒正在牢狱的一个角落里,懒洋洋得躺在自己的坐骑小武身上,借着白虎的体温取暖,看她的神情倒是悠然自得的很。
柳闲歌其实也没的确怎么难为她,吩咐属下在距她十丈之外看守,不得接近,不得刑讯逼供语言骚扰,连看都不许随便看。
柳闲歌遣退了属下,很谨慎得把我拥在怀中,不许我接近牢笼。
“洛惊寒,你有什么想说的,快点说吧。”柳闲歌冷冷开口,看得出来,他对姓洛的都没什么好印象。
洛惊寒撑起眼皮,故意兜圈子,“你们天下堡也太不懂待客之道了,我在这里那么久,连茶水也不奉上一杯……”
“不请自来,不算客。”柳闲歌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微笑。
柳洛二人目光在空气中相撞,刹那间噼里啪啦,一阵电火花碰撞四溢。
最后,洛惊寒先别开了眼睛,那双狐狸般细长的凤眸瞄我,“好吧,我长话短说。死丫头,你还记得碧华夫人那个老女人么?”
我自动忽略了那个称谓。说实在的,因为我觉得死丫头都比凤红豆听着顺耳……
“碧华夫人?不是夏子衿她妈么,当年害我那个……”
洛惊寒眼神忽然冷了三分,“对。风涯杀了她女儿,那女人现在来寻仇了。她不知怎么的勾结了七杀教,风涯不在的这段时间把我们拜月教害惨了,捣毁了我们西南三十多处分舵。而且,拜月教现在又在闹内乱。情况很紧急,必须让风涯回去坐镇,不能再由着他陪你这丫头胡闹了。”
我吃了一惊。洛风涯……完全,没有把这些事情透露过给我……
“事情很严重?”我担心得问。
“嗯。”洛惊寒抱起胳膊,入鬓的黛眉微微蹙起,很有邦女郎的神韵,“拜月教内现在很危险,风涯为了保证你安全,不能带你回去。所以他才同意让你和柳闲歌成亲,暂时把你寄存在天下堡……你,要乖乖在这里呆着!守身如玉!洁身自好!知道吗?!不然,我……”
“三公主,”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柳闲歌开了口。他用冰冷得能瞬间冻死一头北极熊的声音打断了洛惊寒,“我和洛风涯有约在先,洛风涯如此毁约,让我如何遵守?”
“你们到底有什么约定啊?”我扯了扯柳闲歌的衣袖,再也按捺不住问道。
“风涯没告诉你?”回答我的是洛惊寒。
她挑眉,随即笑了,笑得轻蔑,“柳闲歌,我本来以为你要更聪明一些的……风涯虽然与你约定:他同意你娶红豆,你们天下堡此次不得与拜月教为敌。但是,约定中又没说要把红豆的初夜让给你,再说……碧华夫人是害了夏子衿的罪魁祸首,白翦瞳也是三番四次加害于她。这两人你都厌恶得很,虽然你也对拜月教怀有敌意,但不见得就会帮那两个家伙。你不觉的,这个约定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实质意义吗?”
柳闲歌阴沉着面容听她说完,末了怒极反笑,“所以,这个约定一开始就只是洛风涯使我放松警惕的障眼法?”
“差不多吧。”洛惊寒耸肩。
柳闲歌沉默了。
柳大堡主满头黑线的蹲墙角,在被洛风涯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中独自憔悴……
与惊寒惜别记 & 后宫惊魂记
拜月教此次麻烦甚大,洛风涯吃干抹净了我之后【女主悲愤握拳】就马不停蹄得赶往了南疆,洛惊寒把该交代我的事交代完了也准备撂蹄子走人。
出于地主之谊,我特地自己掏腰包为惊寒女王践行。
我挑了天下堡不远处不大不小,卫生合格的偏僻小酒肆一家,趁着月黑风高,就领着惊寒姐去了。洛惊寒面无表情望了望那间灯火昏暗,门庭冷落,朴素得接近简陋的小店,站在门前迟迟不肯迈步。
我于是赶紧赔笑扯洛惊寒的袖子,“惊寒姐啊,你看你身为四大美人之首,美貌艳冠群芳,走到哪还不都得引起骚动?咱们这次是家庭内部小聚,闲话家常,所以还是这种无人光顾的低调小店最好……”
洛惊寒冷冷扫了我一眼,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不满,但还是被我拖着进了店。
我挑了角落里一张小桌,大模大样一坐,先对惊寒姐姐盈盈一笑,“姐姐,这次费用全由我一人来掏,你不用替我省钱的……真的,虽然柳闲歌他小心眼,不愿意拨款给我,但是私房钱我还是有一点的,真的哦,真的有一点……”我强调完了一点两字之后,保持着面部和蔼可亲的微笑,对前来招呼的小二道,“我啊,这个人挺俗,平常啊就爱吃龙虾啊,大闸蟹啊,甲鱼啊这类带壳的东西……”
小二一听眉开眼笑,看眼前这两位姑娘衣着锦绣奢侈,定然都是油水大大的主,正盘算着今晚怎么发财呢,小二忽听那姑娘接着一句——
“所以,小二,先给我来盘瓜子……”
于是,小二华丽丽的,挂着嘴角还未来得及收拾的贼笑,被雷劈焦在了原地。
洛惊寒是根天生避雷针,她一只手撑着侧脸,下巴微敛,抬眸甩给我一个超级鄙视的眼刀,讽刺道,“是只鸡,还一毛不拔的。”
我被洛惊寒的毒舌震撼了一下,随即摆出一脸苦大仇深,转头望着窗外,四十五度向天缓缓抬起一只手,“姐,你不知道现在通货膨胀,房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