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岚·微晴- 第21部分

　　
　　提到夜一姐姐的名字，碎蜂终于有了反应。
　　
　　她的眼睛锐利地扫向我，然后微咬着下唇冷冷开口道：“这么些年不见，你也越来越堕落了，竟然就连那种程度的看门狗都对付不了。”
　　
　　“这个啊……”我懒懒的将手伸出水面，一道通透的水涟顺着我的动作而滴溅下来，如珠玉一般清明美好，“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啊。”
　　
　　“哼，你只是变得比以前更没种了而已。以前的你还曾为了市丸银而力争过，现在的你身上则甚至连以前魄力的一点影子都没有了。”碎蜂继续冷哼，“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未来的朽木夫人。”
　　
　　“啊……”我皱眉看着她，就知道她一向讨厌我，却不曾想到她讨厌我到这个程度，竟然不但连那么久以前的事都翻出来，还正正戳到我现在的伤口上，“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怂恿我背叛尸魂界吗？碎蜂姐姐？”
　　
　　“你！”
　　
　　“我怎样？”
　　
　　“好了好了，你们从一进来就这样吵个没完，一点泡温泉应有的舒心气氛都没有了。”翡翠赶快在旁边打圆场，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我，“还有，晴啊，你已经确定要和白哉订婚了？”
　　
　　“……”我继续将身体往水里下沉，直到完全淹没到我的脖子才停下来，“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以前的事情呢。”
　　
　　“晴以前的事情我也想知道啊，”翡翠冲我眨眨眼，忧心的神态中还透出一种可爱天真，“例如……你和……市丸银之间的事情。”
　　
　　“是吗……”
　　
　　只是听到这个名字，我就不禁神思恍惚了起来，眼前朦胧迷离着氤氲出一片白蒙蒙的模糊，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温泉的水汽还是因为记忆的蜿蜒呢……？
　　
　　“那么，我就来告诉你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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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快要可以写到银了～～～～～（泪奔～～）
　　
　　最近一直在憋文中＝＝一定得加油了啊……＝＝
　　　　　　　　　　　　　　　　　　Divarication
　　31、
　　
　　事情当初是怎样发生的呢？
　　
　　尸魂界的人们几乎都沉溺于漫长而悠远的生命之中，并不知道这样的时间长河已是几近冗长得让人厌倦，令人在烦躁不堪的同时却又无法摆脱，只能任命地活在当下即将的现实里。
　　
　　我的孱弱，蓝染哥哥的深谋远虑，朽木白哉的家族责任，银的暧昧笑容，甚至是山本元柳斋重国爷爷的考量与沉重，其实在那时就都早已显露无遗。
　　
　　我认识银的那一年，是在蓝染哥哥从真央灵术学院毕业，并顺利加入到护廷十三番成为一名正式死神的——
　　
　　第二年。
　　
　　说起来，那本是相当平常且波澜不惊的一年，就像我认识蓝染哥哥以来的很多年一样，除了我偶尔会虚弱得卧床几天稍微让人担担心以外，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的平稳而安详。蓝染哥哥虽然已经成为正式死神，但杰出的能力，聪慧的头脑，温柔的性格，以及身为我的陪护这些条件，却使他在备受重视之余，另一方面又可以获得相当的闲暇以便继续担当我的陪护。
　　
　　我和他的感情也在这些年来共同度过的时光中，变得更加稳定，和亲昵。
　　
　　——几乎是旁人无法介入的亲昵。
　　
　　而，事情就这样子发生了，并打乱了这本该继续平静且波澜不惊的一年。
　　
　　＊＊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吻。
　　
　　一个很平淡，很清爽，很干净的吻，就像是亲生兄妹之间那般宠昵嬉戏的吻，不带丝毫的淫靡，除了干爽洁净天真的感情以外，并无其他。
　　
　　一个只是轻轻触及到对方额头上的吻。
　　
　　——我对蓝染惣右介的吻。
　　
　　但即使只是这样的一个丝毫不带任何多余意味的吻，却因为亲吻的人，被亲吻的人，以及目睹的人的身份地位，性质就截然发生了改变，并且这改变强烈到可以摧毁原有的一切平稳安然。
　　
　　那是一个晴朗的傍晚，和蓝染哥哥即将分别的时候，我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下的一吻，单纯到没有任何想法的吻，只是纯粹表达对他的亲昵、不舍，以及些微撒娇的吻。
　　
　　蓝染惣右介似乎也没有料到我会突然这样亲吻他的额头，他的眼眸之中一瞬间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然后他一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一边开口问我，声音轻柔而温暖，“……晴，这是谁教你的？”他的手心同样温暖而宽厚，顺着头顶一点点传递过来的是贴心与些微的喜悦。
　　
　　“是京乐叔叔，”我朝他的方向蹭了蹭，又靠近他几分，回答道：“京乐叔叔说这是亲近的人之间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我抬头，对他眨眨眼，“呣……蓝染哥哥不高兴吗？”
　　
　　“怎么会，”蓝染惣右介轻轻摇头，唇边绽起一丝微笑，“晴把我当作是亲近的人我当然很高兴，只是……”他顿了一顿，才继续开口说道，“京乐队长呢……？你也亲了他吗？”
　　
　　“这个呀，”我微微皱眉，见面前人的双眼此刻正熠熠地盯住我，道，“怎么可能啊。蓝染哥哥你不是告诉过我京乐叔叔总是爱开玩笑，叫我别放在心上的吗？而且，我最亲近的人是蓝染哥哥你呀。”
　　
　　说完这句话，面前蓝染惣右介的笑容更深了，一向温柔倍至的人此刻却因深邃的笑容而更显沉稳起来，就连总是粘在他身边的我也不禁一时看得失了几秒钟的神。
　　
　　那种笑容，虽然缱绻着无限的温柔，却也成熟稳重得仿佛千里之外的云雾一般飘渺隔阂，他的人明明就在我眼前，却给人一种相隔甚远的感觉……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那就好像……蓝染哥哥要将我抛下，然后独自跑到遥远的地方一样……
　　
　　我不喜欢……我也不要……
　　
　　“晴？”蓝染惣右介看我突然靠过来紧紧地拽住他的胳膊不放，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
　　
　　“蓝染哥哥……”我痛苦地开口，声音变得涩涩的，“你不要丢下晴自己一个人……”
　　
　　“嗯？怎么突然这么说？”蓝染惣右介也顺势反手搂住我，将我整个人纳入他温暖的怀抱之中，他的声音自我耳边轻浅的传过来，微热的骚动着——
　　
　　“不过，我想如果是晴的话，就算我丢下你一个人，你也会努力地追过来吧。”
　　
　　温柔而淡然的声音，说出口的话却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确信与笃定。
　　
　　“嗯，”我在他的怀中点头，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追上去的，因为……”默默地抬头，我盯住面前一脸温柔笑容的男人，宛如誓言一般地说道，“我绝对不要和蓝染哥哥分开。”
　　
　　蓝染惣右介的笑容更温柔更深邃了，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没有再说话，只是那样静静的、静静的看着我，仿佛要看到我灵魂的最深处。
　　
　　而我也只是安静地回望着他，没有再动，一味地任由傍晚夕阳微红的光线散落在两人的身上。
　　
　　却不知道……
　　
　　这副情景不巧地被正好来找我回家的元柳斋爷爷撞个正着。
　　
　　＊＊
　　
　　两天后，刚吃过午饭，便被山本元柳斋重国叫去了他的总队长室。
　　
　　原以为不过是像平日一样的闲话家常而已，却在进门的时候发现蓝染惣右介也在。
　　
　　奇怪，这个时间蓝染哥哥应该还在队里工作才是啊，怎么会被叫到这里来？并且……我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不太对劲，似乎气氛有些……凝重的样子？
　　不过虽然心理有些犹疑，但这些年来的教导令我深知该有的礼节是绝对不可忘的，因此还是恭恭敬敬的向前问好：“元柳斋爷爷午安，请问您找我来有什么事？”
　　
　　山本元柳斋温和的让我靠近过去，然后像往常一样轻轻地拍拍我的后背，说道：“逝晴，你的气色看起来不错，爷爷也放心多了。”
　　
　　“让爷爷担心真是逝晴的不对。”我低头深深致歉，然后抬头问道，“那么，元柳斋爷爷今天叫我过来究竟有什么事情？”而且……甚至就连蓝染哥哥都被叫过来了。
　　
　　“逝晴，今天叫你来不是为了其他，而是想跟你谈谈你的亲事。”
　　
　　“啊？！”我不由一惊，猛然抬头，“亲事？什么亲事？”从出生到现在，自己都快不清楚自己究竟在静灵廷度过了多么漫长的时光，却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被突然提到这么惊人的话题。
　　
　　“唉，”山本在对面默默叹了口气，深刻得让人心里都不禁跟着他这口气一起微微颤抖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其实……逝晴你的身体一向不好，我原本是打算让你就这样留在我身边一辈子的。”
　　
　　我站在那里没有动，静静地听他说。
　　
　　“不过，现在你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为了你将来的幸福着想，我认为还是应该早做打算的好。”元柳斋爷爷在对面继续说道，“况且，这门亲事对方之前就已向我多次提起，总是拒绝也不太好。”
　　
　　“……您的意思是……？”
　　
　　“逝晴，”元柳斋爷爷面上虽然仍是一副慈爱的神色，却令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对方是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的下任继承人，不但门当户对，和你的年龄也相仿，”他从桌上拿起一张小册子，以貌似商量实则不容拒绝的口吻问我，“这是他的照片，你要不要先看一眼再决定？”
　　
　　“不要！”我继续向后退，仿佛稍微空下一些距离便能阻止元柳斋爷爷的决定一般，“我不要！”虽然当时尚且年少的我还并不了解关于男女之间的情事，却也明白一旦定下了亲事就意味着不能再和其他男性过于亲近。
　　
　　而……让我离开蓝染哥哥的身边……我简直无法想象……
　　
　　这么多年以来，蓝染哥哥就像是空气一般已经完全融入了我生活，占据了我生命中相当重要的位置，重要到……我根本就无法再离开他。
　　
　　“逝晴，你连看都不看就拒绝，未免有些太武断了吧。”元柳斋爷爷眼中向我射来不赞同的目光，很明显对我任性的态度感到不快，与微微的冷意。
　　
　　“我就是不要，”我转身一头扎到蓝染惣右介的身旁，仿佛仅仅只是靠在他身边就能获得勇气一般，然后紧紧的拽住他，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对方的条件有多好……但是我绝对不要和蓝染哥哥分开！”
　　
　　随着我这句话的出口，对面山本锐利的视线立刻转移到了蓝染惣右介的身上，那是几分审视，几分怀疑，却又几分期待的目光——虽然当年的我并不明白其中的意味——
　　
　　“哦？那么……蓝染，你觉得如何呢？”
　　
　　蓝染惣右介轻轻微笑——无论何时他都总是能做到不失礼于人，眼眸低垂直落地面，神情恭谨地道：“朽木家的下任继承人，我曾有幸见过一面。虽仍只是位少年，却已显露其一派风度，不但长相俊美，更是聪颖非凡，再加上家世显赫，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天资英才。”他微微停顿，最后一句却已是转面对我而说的，“作为晴的未婚夫人选，实是无可挑剔了。”
　　
　　听到他这么说，元柳斋爷爷似乎很是满意，他捋捋自己长长的胡子，一边点头一边对我说道：“晴，你最喜欢的蓝染哥哥都这么说了，你总该相信了吧。我们大家都是为你好，你也不要太任性了。”
　　
　　元柳斋爷爷说的话我却全然都没有听到耳中。
　　
　　我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蓝染哥哥，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是别人……而是他啊……
　　
　　是一直都陪在我身边，爱护我体贴我的蓝染哥哥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难道……
　　
　　我不自觉地放开了握住他胳膊的双手，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般地微微颤抖着。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不想分开而已吗？
　　
　　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把他当作亲哥哥一样的亲近吗？
　　
　　有什么酸涩的东西自我体内一点点攀升膨胀起来，并渐渐充溢到我的双目中，我强忍着泪水，在眼前的一片水汽中，看到蓝染惣右介似乎想伸手抓住我，“晴……？”
　　
　　我猛地挥开他的手，然后转身用瞬步向外飞奔了出去——
　　
　　我不要在他的面前哭出来，绝对不要！
　　
　　正因为他在我的心中很重要，所以我才更是不要软弱的在他的面前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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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ＯＴＬ……我居然因为交代原因而让银子错后了一章才能出场……＝＝５５５５５，泪奔～
　　
　　其次……
　　关于题目……我承认很俗……因为这题目是我发文的时候随便打上去的，后来就一直没改……＝＝其实中途也有过想改名字的念头，不过一来怕改了之后大家就不知道了（众：你以为人家都像你一样白痴？！），二来是写了十万字以后也懒得改名字了……－０－更何况……我这篇文已经直接被某人简称为死神新娘了……ＯＴＬ（吐血……＝＝）
　　
　　还有，回“小羽”，第２６章的标题……确实是t。A。T。u的歌词～～～
　　　　　　　　　　　　　　　　　　Love　Sick　Maze
　　３２、
　　
　　天意——
　　
　　我们所不知道的约定，就是你我的相遇。
　　
　　
　　
　　我一路狂奔着，几乎是伤痛欲绝地狂奔着，以致于没有发觉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跑出了静灵廷，而来到了流魂街。
　　
　　静灵廷的几位守门人都是认识我的，自然在我狂奔出来的时候也不敢擅自加以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宛如一阵风般自他们面前浮掠而过。
　　
　　我的心情简直已经乱到极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景色的变化，只是一直一直拼命地向前跑着。
　　
　　这里的天色与静灵廷的清澈蔚蓝截然不同，微微有些昏黄的色彩，仿佛弥漫着扬沙一般的灰蒙蒙映射出寂寥破旧的氛围，放眼望去，触目所及尽是一片破败而凌乱。蜿蜒崎岖的小道辗转着向不知名的前方铺展而去，地面上是不知道堆积了多久的污秽和肮脏。道路两旁长满了杂乱的野草和灌木，奇形怪状的植物纠结在一起，盛放出星星点点白色紫色的花朵，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搀杂着酸涩腥臭的淡淡甜香，让人们闻到只觉得一阵阵恶心胸闷。
　　
　　为什么——
　　
　　为什么……蓝染哥哥可以说出那样冷淡那样漠不关心的话呢？
　　
　　难道……他真的认为就算与我分开也根本不算什么吗？
　　
　　原来……
　　
　　我的存在对他而言……是那么的不重要吗……？
　　
　　脚步随着烦乱忧伤的心绪而不禁停了下来，从刚刚起便一直强忍了半天的委屈、不甘、悲怨、不平、伤心于此时此地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地悉数爆发了出来。
　　
　　我紧紧搂住自己的双肩，抑制不住浑身颤抖地蹲了下来，泪水顺着地心引力在我的脸庞上蜿蜒出轻浅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