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吗?太太可是亲眼见的,我只是挡着四妹妹的手不让自己凭白受冤怎么就成了对妹妹下毒手呢?方才妹妹打了我一个耳光我脸颊可是肿着的呢。爹爹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如果太太觉得妹妹受委屈了,我这就去找爹爹来主持公道。”
喻歆越说方氏眼里的杀意更深,好呀,她意敢讽刺她,暗骂喻晴浪荡,还拿老爷来压她,早知有今日,她就不该心善留下她。
话音刚落,苏老爷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脸黑得像个什么似的,眼里的愤怒毫不掩饰。方氏一见苏老爷便哭天抢地的要苏老爷给她作主给喻晴作主,还拼命说喻歆有多恶毒。
喻歆不禁翻白眼,她再恶毒也毒不过方氏去,她才是恶毒的鼻祖。苏老爷听了脸更黑了,盯着喻歆脸上的五指印很是心疼。他收到知州上门提亲的事乐得火速往家里跑,岂料得知方氏把好媒人赶走了,气得脸都绿了,幸好老夫人把人截下了,不然就真是犯下大错了。
这不就是找方氏算账来了,没想到听了这么一段,方才在屏风后面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分明就是她故意找茬,讨不到便宜就往喻歆身上泼脏水。还有喻晴,以前他一直以为她知书达理,温婉可人,想不到如此轻浮,还有方氏……苏老爷眸里闪过失望和一丝沉痛。
左一句贱人右一句贱婢,他的女儿是贱人那老子是什么?贱种?专生贱人的种马?想想就可气。
再看喻歆,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就算方氏诋毁她不反驳也不喊冤,但她目光清冷带着一股不屈,相比于喻晴烦人的哭呛,他更喜欢喻歆的冷静。如今她身后有个知州府撑腰方氏也敢这么对她,那以前他不在的时候……想到这种可能苏老爷心头不禁一紧,对云荷对喻歆内疚更深,便关心地问:“脸颊可疼?还不快去请大夫。”
苏老爷瞪了一眼冬瑶,冬瑶吓得慌忙退了出去,方氏的脸色却是很不好看,好呀好呀,一个个都不把她放眼里,连老爷都被这妩媚子迷惑了心,嫡女受了委屈他不理,倒管起庶女来,喻宛和喻晴是她的心尖儿,她绝不能让人欺了去,咬着牙质问苏老爷:“喻晴才是你的嫡亲女儿,她被这个歹毒的东西害了你看都不看一眼,倒是关心她,老爷,您的心真是狠呐。”
说着又嘤嘤地哭了起来,喻晴也气得不轻,连爹爹都帮着她,定是看在那婚事面子上,一想到婚事喻晴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她才是苏家的嫡女,喻歆不过是贱婢生的小娼妇,不就是救了叶公子一命么,她要是知道她也能救他,那今日说亲的就是自己了。凭什么好事都落在她身上,还有叶公子,那个出色的男子只有自己这样的人才配站在他身边,苏喻歆那个贱人,她配吗?
哭声吵得苏老爷头生疼,厌烦地狠拍茶几:“够了,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犯了错你这做母亲的不教着点,竟还跟她一起浑,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儿你不说我都替你羞脸。”
方氏听了可不干了,她做了什么羞事儿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家她是操碎了心,讨不得好不算还为了贱婢生的污她名誉,当场就吵了起来,幸的大夫来得及时,方氏心里再气也知轻重,不会在外人面前吵。
况且,她是着实担心女儿的伤,偏生苏老爷先紧着喻歆,又是让方氏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大夫依次给她们看了伤,开了方子,脚才刚走出去,方氏又开始发难了。
方氏赶媒婆走的事苏老爷还没跟她算呢,正气上头,她还偏往里头撞,苏老爷烦不胜烦,当即一锤落定,罚喻晴抄《女戒》十遍,半个月不准出房门。方氏肯定是不同意的,但奈何?方氏吵了两句,苏老爷一并将方氏也禁了十天的门,喻歆差点没拍手叫好,最好禁她一头半个月的,没得闲得慌净找她的麻烦。
苏老爷看着喻歆,她辩驳方氏的话他也听到了,但面对他时只是偶尔搭两句,将事情陈述了一遍,全数交给他处理,很给他面子,他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儿了,又自责自己以前怎么就冷落了她呢。
“回去好好养伤,亲事爹爹答应了,你回去好生备嫁妆。”闹了这么一出,回头还要登门道歉的,不然人家可会以为嫌弃他们给误会了可不好。
方氏一听急了,她巴巴找喻歆来不就是为了不让她得了这亲事么,现在老爷应了下来喻晴可怎么办?先不说喻晴对叶公子一片情,喻歆嫁过去可就是官夫人了,喻宛喻晴以后不就得给她行礼么?
“不行!这门亲事我不同意。”方氏脱口而出。
☆、第一卷038 谁打的
苏老爷淡淡地扫她一眼,夫妻几十年怎会不知她心中的想法,只是她也不想想,要不是喻歆救了叶公子,知州大人会看得上他们苏家?上回喻宛的贺礼也是看在喻歆的面子上,她竟敢拂了人家的脸面,对方可是知州府啊,是他们一个小小苏家能惹得起的么?要是人家怪罪下来,他们一家子就等着洗干净屁股蹲大狱吧。
“她什么身份,她一个庶女嫁到官家,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如何在官家太太间周旋,如何在官府立足?这丢的可是咱苏家的脸面呀,指不定她愚蠢犯错还连累着咱们,奴家错了吗?奴家这也是为了苏家着想,就算嫁也不是她一个庶女嫁,晴儿好歹也是嫡女,又是我亲手教的规矩,才学连老爷你也称赞过的。心思也玲珑,凭她的本事没得还能替老爷争个一官半职呢。”
喻歆这一嫁可是将自己两个女儿都比了下去,那些贱婢生的就该捏在自己手里,她绝不会让她们好了去的。她今日算是豁出去了,无论如何都要给喻晴争个好亲事回来。
苏老爷被这一番话气得差点晕死过去,好呀好呀,他倒是看出来了,这根本就是见不得喻歆嫁得比她亲生女儿好,这是要换亲呢。这自私自利,将好事尽往自己身上揽,他还没计较她教出来的好女儿,她倒是算计着庶女的亲事,人家可是指定要喻歆的。
喻晴也自认比喻歆好不止百遍,她嫁给叶公子才是最好的结果,凭什么给喻歆那笨蛋得了便宜去,更是恨不得活剜了她,然而,她再想,也不敢在苏老爷面前放肆。苏老爷是一家之主,他下的决定岂容一个妇道人家置啄,当场就让人将方氏和喻晴拉走,多看一眼都觉得心腔疼痛。
喻歆不求情也不落井下石,只是冷眼看着听着,原本她也想跟苏老爷说明自己的心意,然而方氏不是想让喻晴替她嫁入官门吗?她改变主意了,她偏是不如她愿,打她打得那个欢快,这一巴掌她记下了,以后最好别再惹她,不然她不会再客气了。
两人回到西苑,流云替喻歆抹膏药,看着这红红的指印这么久都不见消,心疼得什么似的,眼也红了,心里对太太更加不满:“太欺负人了,也就姑娘你才忍得。”要换作是她,一定会甩回来的。嫡女又如何,嫡女就可以平白无故的欺负人吗?
她家姑娘比她不知好上多少倍,年纪轻轻就掂想着男人,真是恬不知耻,还想抢姑娘的亲事,她也不想想,要是没有她家姑娘,三小姐有可能见着姑爷吗?太太还老将姑娘丢了苏府的脸面挂在嘴边,岂不知最丢脸的是自己的女儿。
夕阳渐落,暮色起,月光落在庭院前,淡月朦胧,如蒙上了一层薄纱,旖旎、宁静。
月华从支起的窗台泄了进来,照得满屋子银色的清辉,喻歆挥退了要守夜的红锦,拿起灯盏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准备吹熄睡觉。
忽然她猛然睁大眼睛,一道黑影正站在她的床前,高大的身子给人一种巨大的压力感,她反射性地要出拳,却不料被挡了下来,而且手也落入贼人的手中。
采/花贼!
喻歆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这个词,再定晴一看,眼前这个穿着墨色袍子,乌发如瀑布洒下的男子,不是叶子言是谁!
一见到她,喻歆的怒火就腾地瞬间蔓延起来。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真当她房间是商铺,闲着无聊就来逛逛。
叶子言看出了她的意图,在喻歆出手前扼杀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不同于其他女子满身的胭脂味,一股属于少女的清香飘来,沁人心脾。喻歆天生就白嫩,不施粉黛也娇俏可人,加之方氏也没那么大方给她置胭脂水粉,喻歆原本就长得出色,再打扮一下不就把自己的女儿比下去了。
叶子言看得有些痴,当触及到她颊上的红印一股怒火从胸腔处涌起,眼眸微眯,透出危险的光芒,声音冷得捋人:“谁打的?”
属于男子的气息压得喻歆有点喘不过气来,闻到他身上的香草味,脸上不禁飞上了一抹红晕,想离他远些偏生又挣脱不了,她不由的恼怒:“关你什么事,放开我,再不放我就喊人了。”
“是谁打的你?”叶子言的手置于她腰处化解她的挣扎,依然问着同一句。
喻歆也怒了,三番两次闯入她房间,难道她不知道闺房对女子的声誉有多重要吗?伸出食指狠狠地戳他的胸膛:“问得好!这是谁打的?说到底你就是罪魁祸首,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挨这一巴掌。”
叶子言听了好看的眸子不禁凝了起来,因为他?明知道她是他的人,还敢欺负她?那肯定是那个人了,定然不会错。
眸底的戾气一闪而过,胸膛被戳得微痛,但瞧见喻歆眼底的愤怒,还夹带着一丝小女子的羞态的时候,心情出奇的好。脸颊鼓鼓的,煞是可爱,他一把抓住戳他的手,笑着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找回公道的。”
喻歆却是不领他的情,她的公道还需要一个登徒子讨?从鼻子里哼出来:“不劳叶公子费心,小女子的事自个儿会解决。”
叶子言轻笑,只以为她是赌气:“不用客气,你都是我的人了,我绝对不会再让人欺了你去。”
喻歆却是炸毛了,什么叫她是他的人?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了?当即就呸了他一口:“谁是你的人了?你真不要脸,给我滚开。”喻歆咬牙切齿,磨刀霍霍。
她就像一只小野猫,只要一惹到她就会对你挥爪,不像那些扭捏做作的女子,明明气得要死还要在人前装大度人后使阴招,相较起来他更喜欢喻歆的真性情。不由的笑了起来,笑声淳淳,犹如悠远的钟声,浑厚而富有磁性。他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态度亲昵:“女子不可讲粗话,亲事已经定下就等下聘了,你不是我的人还想当谁的人?”
喻歆发现她越是挣扎他抱得越紧,可恶!上一世她没交过男朋友,与男人间的相处也仅限于友情,对于这般亲密的她从没有过,所以饶是喻歆思想开放,仍是红了脸。
“你想得美,我才不嫁登徒子。”喻歆忿恨地低吼。
☆、第一卷039 以身相许
在喻歆心里,叶子言就是登徒子,色胚,要不然怎会常往女子闺房跑?叶子言笑咧了嘴,点头表示赞同:“嗯嗯,登徒子肯定不能嫁,幸亏我不是,你就放心嫁给我吧。”
说完耳根子就红了起来,羞得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饶是他是男子,但说到这事儿还是会害羞脸红的。叶子言不禁暗恼,都是被她带坏的。
喻歆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咬牙瞪着他,像要刺穿他的脸皮看看到底有多厚,瞧见他脸色微红像发现新大陆般,凤眸带着戏谑。叶子言被她看得微窘,耳朵更红了,嘴角的笑有些僵,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
叶子言讪讪嘿笑了两声,掏出膏药要亲手替她抹上膏药,喻歆扭捏着不给,他们又不熟,这么亲昵的让她很不习惯:“还说你不是登徒子,你走开别碰我。”在实力不及对方时,喻歆呢喃来呢喃去,只得重复这一句,貌似重复多了就跟一句废话似的,毫无作用,人家只当耳边风,压根就没刮到他耳里去。
“不放,就不放,被我抱下又不会少块肉。”叶子言痞痞的,笑得贼兮兮的,软乎乎的抱着舒服,会放开才是笨蛋。可不是么,嘴巴说着手里也没落下,抹了些凝脂白玉膏轻轻抚上她的伤,手指轻轻拭着,指腹传来如丝绸般的滑嫩感让他心头一颤。
这光明正大的吃她豆腐,喻歆直想踹得他下半身不遂,一辈子不举:“就你这般行为还想我嫁你?做梦!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娶我。”
不嫁他?那她想嫁给谁?想着她不愿意嫁给自己,叶子言就觉得心里闷闷的,道不出的郁结。喻歆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气息不由的打个激灵,擦的!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现在恩人有命,你赶紧把这亲事退掉,别给我添堵。”
此话一出,又让叶子言不舒坦了,什么叫给她添堵,她就那么不待见自己么?有多少女子想嫁给他她知道么?她却避如蛇蝎。还退亲,难道她不知道一个女子被退了亲名声就算毁了,况且还是被知州府退的亲,可以说这辈子算是完了。
叶子言喷了喷鼻子,目光幽怨:“恕难从命。当初你救下我已经收了三百两,还有娘亲也亲自谢过你,况且你自己也说施恩不望报,这恩情已是相抵过了。”
那你还巴巴来提个毛亲呀!喻歆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招惹上他了。叶子言轻松一跃坐在凳子上,抱着她的手丝毫未松,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喻歆挣了挣脱不得身,也就算了,直拿眼睛瞪他,心里直骂着色胚。
“恩情虽还,但我好歹是个公子,怎可让一个女子轻薄了,为了咱俩的声誉你得负责。”
噗!
喻歆差点就吐血了,她轻薄了他?丫丫呸的,她什么时候轻薄的他?还要她负责?
负他妹的!简直不可理喻,气得喻歆拿头去撞他。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若是传扬出去,我很没面子的,所以你得对我负责。”叶子言黑眸眨了眨,很是无辜地看着喻歆,像在说她是个女色狼,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想跑。
他还委屈呢?喻歆觉得心肝脾肾肺都纠到一块了,咬着牙努力压下想杀人的冲动。“你别乱说毁我清誉,我跟你清清白白,那叫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什么意思?这还是叶子言头一次听,他摇了摇头正色道:“不管是什么,你亲了我是事实。”
亲?
去你妹的亲!喻歆快要抓狂了,那能叫亲么?放在现代人工呼吸是急救措施,但放在古代完全是两个概念,在古代人的思想里,只要碰一下手闺誉就受损,何况是亲呢。
在旁人看来,四片唇瓣贴在一起那就是肌肤之亲了,男子还好说,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但放在女子身上,那就是没了清白,谁还会娶个不洁的女子?
然而,喻歆并不是古代人,她的灵魂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开放自由的社会,这些封建的教条约束不了她,单单一个商户之家就这么争斗,何况是官宦之家?一入豪门深似海,她只想离开这个后院,做些小生意,安安稳稳地过一生。
叶子言见喻歆气得说不出话来,自知说错话了,心里有些急,匆匆改口:“不对,是我毁了你的闺誉,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以身相许。”越说喻歆的脸色越难看,瞪他的美眸里火束更旺,他甚至还听到了她磨牙的声音。
“去你丫的以身相许。”喻歆大吼,出拳就要攻他的左眼,幸的叶子言反应快,大手包小手挡住她的拳。叶子言嘴角抽了抽,她怎么就这么爱攻击他的眼呢?他可是没忘,上回眼睛瘀了三天才散,再来一回,他又得三天见不得人了。
“女人还是温柔一点的好,那样才可爱。”不过这样的小野猫他也喜欢,叶子言笑眯了眼,但回味起这句话时,脸又轰然烧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