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韩冲调动人脉,确定了沈天骄有一个妹妹身体多个器官衰竭,而且血型稀少,需要多个器官移植,等把这些细节一串联起来,一个阴谋就呈现出来。
当然了,现在只是利用口供推断,证实的事情还是交给刑警队去做。
韩和泽也知道严重性,所以才义正言辞道:“没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而且你们涉嫌伤害,我要。。。”
话还没说完就挨了张万成一巴掌一脚带一句骂:“要你妹你要,做你的牢去得了。”其他人也是面色不善,对这种人不踢两脚好像就少了点什么,所以等安胜男接到电话赶来时,韩和泽简直见到了世上最善良的玉观音,只求带他快走,脱离苦海。
这几乎是被抓到了现行,段彪两口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时间全都傻眼了,而且段彪的拘捕令上还多一条:涉嫌故意伤害。
打发掉了韩和泽和安胜男一票人马,韩冲和安童并没有去医院,邵刚和马琳已经很苦了,还是让他们少知道些阴暗面为好,而且他们有自己的生活,贸然接过来,贫穷乍富后的凄惨例子太多,还是不要直接改变他们的生活轨迹为好,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刑警队一方考虑的就不能这样,他们需要确切的证据,在兄妹二人身上调查取证是不可避免的,同时带走了医生张玛丽,而且这个医生再没有回到这个岗位。
随即,马琳被调整了住院区域,治疗轻微铊中毒所带来的后遗症,光是食道出现溃烂一项就很麻烦,很痛苦,但小女孩就像一颗已经出现枯萎的小草,在风雨和阳光的照耀下,顽强的挣扎起来,一个月后就康复出院,回到县里的小学还赶上了毕业考试,还考上了县里一所重点中学,邵刚无心学业,只想赚钱供妹妹,所以也回到了县里,再次成为烧烤店的服务生,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韩和泽被刑警队带走,等于沈宗恒还没有得到实惠,就损失了一员大将,钻石上下都很高兴,虽然无法营业,但在自家小小的庆祝一下还是无可厚非的,夜里十二点才散伙,韩冲接到一条短信就没开车,往前走了一小段,一辆大切诺基停在路旁,打起了双闪,韩冲坐上副驾驶,笑道:“安大队长长大了啊,都知道避嫌了。”
“油嘴滑舌。”安胜男大咧咧的笑了笑,发动车子,道:“去海堤走走?”
韩冲点头:“行,正好散散酒气,省得我家那位再唠叨。”
安胜男嗤之以鼻:“不用提醒我你有女朋友的事实,小屁孩儿,姐的眼光高着呢,起码身高得一米八往上吧,我现在都一身煞气了,怎么也得是一位文弱书生中和一下才行吧,而且我常年在外,怎么也得找一个顾家的吧?”
“那你怎么就当了刑警了?”韩冲笑了,笑的很坏,让安胜男牙根都痒痒,她娴熟的打开转向灯开上海堤,停车之后才说道:“想惩恶扬善啊,姐的思想境界你不会懂得的,不过,我可能要调离了,不是去做一个派出所的副所长,就是治安大队的副大队长。”
望着有些失落的安胜男,韩冲笑道:“这是好事儿啊,不管哪方面,都比刑警队要实权的多,而且不需要那么折腾了。”
安胜男从手套箱里拿出一盒烟,九块钱的紫云,也没问韩冲要不要,直接抛过去一支,自己点了起来,这才翻了个白眼:“去管丢钱包或者是猫上树么?”
“怎么说?”韩冲也点了一根,安胜男吐出一道烟龙,嗤笑道:“有人不高兴了呗,消息早就放出来了,只不过还没有合适的机会,我猜测是哪个副所长一退,我立刻就顶过去。”
韩冲不以为意道:“干脆辞职算了,安童的钱足够你挥霍了,就算买布加迪威龙,也能弄个七八辆,到时候一起开上街,天天秒杀那些富二代。”
安胜男知道韩冲是在逗她,可真的没什么心思笑,只是说道:“钱不是那么好赚的,也不是这么花的,我当初真是选错了路子,从政就好了,我的理想也不大,就是能多让一个孩子吃饱穿暖有学上有书读,多让一个老人可以安详离开这个世界,仅此而已。”
“这理想还小啊!”韩冲不禁肃然起敬,这个狭义化身的警察,成熟了,思想境界的确要比韩冲这种只要管好身边人就天下太平的家伙,要强上太多。
安胜男道:“是因为你今天做的事情,才让我有这种想法,有的时候我感觉太无力了。”
韩冲说:“可是你需要多少年才能追赶到你爸爸的位置?而安叔叔这些年,似乎也很无奈吧。”
安胜男忽然看着韩冲的眼睛,道:“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
韩冲却道:“没人担忧的话,怕是真的就要塌了。”
“我就喜欢你这一点,跟我一样精神病。”安胜男笑了起来,熄灭了那支只抽了一口的紫云,推车门道:“走,下去走走。”
韩冲说:“这算美人相约吗?”
安胜男说:“如果你主动的话,会有惊喜哟。”
韩冲说:“那你能把你的那把大92式放在车里么?”
安胜男翻白眼道:“放了哪还有惊喜。”
“没诚意。”韩冲无语的指了指安胜男,跟着她旁边走在海堤的路灯下,夜里的风有些凉了,潮气也大,海水撞击着堤岸,有白色在翻涌,不知道是方便袋还是饮料瓶,连成一片,是海上的游船白天抛下的,这个时候刚好飘过来。有佝偻的身影在用网兜打捞,倒掉海水,踩扁,撞进大口袋里,继续伸网。
有指甲大的螃蟹在混凝土缝隙里穿梭,密密麻麻;小银鱼成群结队,散发着点点光亮,忽左忽右;水面上有一窜一窜的光亮,一个水性好的青年正奋力划水,徒手一抓,兴奋的举起来,原来是一只乌贼,爪子上的吸盘紧紧缠在青年手臂上,他的同伴们正用一张蚊帐做成的网守在岸边,几个在远处划过兜过来的青年大呼小叫,小银鱼们乱窜,蚊帐网抬起来,十几条鱼,够大的捡进盆里,小的直接放生,看来是要带回去打牙祭的。
“这些人该是哪个饭店的厨师,你看那几个手指上的刀疤和手臂上的烫伤疤。”路过这些年轻人的时候,安胜男小声说道。
韩冲笑而不语,能让一个不会做饭的女人觉察到摆。弄菜刀和炒锅人才会留下的疤,安胜男的确有做警察的天赋,眼光很是独到。
只是韩冲与安胜男看到的不同,韩冲看到的是欢乐,只要有瓶子可以捡到,只要在劳累一天下班后可以捕鱼填肚子又娱乐,他们就会很高兴,很知足。
或许,心中也有渴望,也有梦,却不需要时间去无病呻。吟。
就像安童建筑公司下的工人,只要给他们报销往返车票就相当知足。
安胜男的想法很好,但是韩冲依然不确定这位女警一旦走上政途,会不会看到这些,会不会有人不想让她看到这些,那单纯而又简单的想法,会不会夭折。
都说人人都是一块布料,社会是个大染缸,对什么色敏感,就会感染哪种颜色,但这其中,会不会存在布料的无奈?
会有人,去在意布料的无奈吗?
曾经有人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然后又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大概就是最全面的阐述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乘车返回市区,各回各家。
第五百七十八章 双赢才是目的()
三天后,安胜男调到孟北区滨海派出所,成为了一名副所长,主管户籍一片事物。这一下,她是真的有时间去关心老人和孩子了。之前的投毒案移交给了刑警二大队。没有任何异议,收拾行李,上交那支大92式和大切诺基,正式成为了片警。
这就是安胜男理性的一面,她嫉恶如仇,却不会头脑发热的蛮干,她同样爱护儿童的成长,也不会像苗苗那样不顾一切的去深山老林自找苦吃,感情问题也是一样,并不会贸然行动,只是如果心仪对象采取主动的话,她很能确定自己会不会拒绝。
随后三天时间,一个新的证据链形成,段彪承认了所有罪名,韩和泽取保候审,在律师的陪同下离开了刑警队。
段彪这些年掌握着一条街,街边摆摊或者是做生意的,除了有门路的,都会按月份上交保护费,欺男霸女的事做的多了,而且安胜男够狠,将前几年一次伤害案也翻了出来,段彪认罪了,再加上最近张万亮的重伤害案,如此下来,判他个十几年是很轻松的事,说不定还会是无期。
而投毒案并没有造成。人员死亡,罪上加罪也顶多是死缓,作为四进宫老资历的段彪心中有数,而且经过律师的分析和保证,他十三年内就可以出来,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的接下了所有罪名,同时他的妻子钱春玲也得以释放。
段彪的想法并不复杂,反正他也是这样了,揽过罪名还会得到沈宗恒的谢意,他也不需要别的,只要将来出来之时还有一份事做就好,否则他将失去所有。
。。。。。。
“沈总,我辜负了您的厚望,我请求处罚。”
沈家的郊外别墅已经装修好了,用了大量实木的新居直接就可以入住,此时在宽大客厅茶几前,韩和泽的腰弯下九十度,在刑警队的这段时间很是憔悴,此时看在沈宗恒眼中也是有些心疼,他摆了摆手,道:“小。泽啊,好了好了,这件事并不能怨你,实在是对方太狡猾,小萌那里暂时找到了合适的骨髓捐献者,一步步来吧。”
沈宗恒慈祥的就像是韩和泽的父亲,拍了拍他的肩头,还亲自给泡了杯茶,这让韩和泽感激涕零,他知道,要不是老板万里迢迢赶回来,自己这次怕是真的折进去了。
“这边的事情你还要多费心,他们现在用的无非是一个拖字诀,但我们拖不起,适当的压力是必须的,这面你放心去做。至于被他们经营的铁桶一块的中海市,现在已经破了一个口子,谁再敢跳出来,我就送他去二线,去退休,去法办,一周之内,务必要签上合同。”沈宗恒挥斥方遒,拿出一份合同和一张卡:“这里有一个亿的现金,还有百分之五的股份,这是我的底限,你看着去运作就是,这方面交给你,我放心。”
韩和泽小心翼翼的接过,他知道斗争已经达到了白热化,但并不想真的结下死仇,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驯服才是上策,这方面的尺度韩和泽还是有信心去把握的,再次细谈一番,韩和泽告辞离去了。
沈家的别墅一共有四层,还不算地下室,六个卧室,五个洗手间,客厅,书房,酒窖,乱七八糟的加起来,装修钱比购房款还多出一截,这也代表沈宗恒在中海要放下一个根基了。
韩和泽立刻赶回到公司,在刑警队呆了一周时间,很多事情都耽搁下来,他回到办公室,查看了积压在大班台上的各项报表,将需要他处理的事物一一梳理下来,随后拨打了几个电话,亲自驾车出门,去了一个茶馆,不一会儿中海四大败家赶到了。
箫明豪对茶馆这种地方简直深恶痛绝,但是没办法,想让钱生钱,就得做出一种诚意的姿态来,同时也感觉到了韩和泽手腕的强硬,他觉得这种人肯定更适合商业搏杀。
会谈方面很简单,合同和公章没有任何问题,四大败家每人都了一千万,每人得到了百分之二的股份,可别小看这个,一旦天骄集团的资产达到百亿,那么他们的投资就会乘以二十,而且他们对天骄集团很有信心,这段时间他们没闲着,已经摸。到了天骄集团的背后,信心十足。
离开茶馆的时候,四大败家的胸脯挺的更高了,似乎连黑眼圈都淡了些,看看天色,当即驱车去了老地方,最好的座位永远为他们保留。
酒过三巡,其中一个大败家翘着二郎腿,晃着脚丫子上意大利手工皮鞋,吐出两个烟圈,道:“豪哥,这次能入股成功,多亏你嗅觉敏锐啊。不过我听说,那些工程的老板叫安童,他有几个不错的同学,都玩的不错,好像你堂。妹箫沫儿也是,这里面该不会是跟她也有关系吧?”
“有个毛线的关系?”箫明豪满不在乎道:“就算有关系又怎么了,老爷子驾鹤西去之前,把产业分给了她百分之二十,还美名其曰只有她才能保住产业,可现在怎么样?她的钱,她那个什么狗屁男朋友,给我带来一点好处了吗?我怎么感觉就像没她这个堂。妹一样?”
“说的也是,我家那些亲戚还不是一样?前些年没钱的时候根本不来往,这几年我家过的好了,天天都来串门,带些什么所谓的土特产,什么玩意!”另一个大败家嗤之以鼻。
另一个大败家一口干掉一杯红酒,哈哈笑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什么最重要?钱!没钱我们能号称中海四大公子,四大败家吗?败家怎么了,老子的老子有钱给我败,要是没钱还败个P啊,对不对?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事情办得好,咱这也算是自力更生了吧?”
箫明豪点头道:“嗯,咱们现在也是天骄集团的一份子,集团要是有麻烦,咱不管怎样都得去捧个人场,小宁,你舅舅不是工商局的吗,到时候有事必须要拉上,小刚,你姨夫那边也得走动一下,将来事业做大了,税务方面少不了打交道,小三,算了,你叔叔是教育局的,暂时还用不上。反正从今天起,咱们也是事业有成的人了,还是那句话,钱不是攒下来的,是赚来的,咱就有败家的资本!”
咣的一下,四个酒杯撞到一块,仰头喝个干净,随后眼神四下扫了几下,冲服务生勾了勾手指,不一会儿五六个早已偷偷观察许久却不敢冒昧上前的拜金女被领了过来,一场欢宴开场了。
这一夜他们串了十二家酒吧,每家最顶级的红酒都干掉四瓶,成为中海夜店届的最新记录。
。。。。。。
与此同时,韩和泽也非常少见的喝醉了,是沈天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拉进了酒吧,因为照顾韩和泽,所以没有进行串吧,只是不断灌酒,去厕所,放水和出酒,身边的妹纸足有十来个,玩嗨了的沈少将每杯酒下压上两张大钞,喝掉酒就可以拿走,让没能进到这个包厢的妹纸顿足捶胸。
在这小小的花花世界里,谁也没注意到,喝醉的韩和泽眼神变化了一下,旋即就端起酒杯猛灌,最后两人说了很多,不断的说,但没谁真的记住,只是说而已,哇啦哇啦的,最后散场的时候两人身边围了七八个妹子,都穿着精致的夜店装扮,一龙多凤的游戏是少不了的。
不过,韩和泽还是让司机送自己回去了,有的妹纸就有点失落,沈天骄哈哈一笑:“他就那样,别管他,今晚有一个算一个,五星酒店我安排。”女孩们雀跃,沈天骄也笑了,他还是比较喜欢老实本分的韩和泽。
。。。。。。
第二天一早,宿醉的韩和泽还是焕然一新的来到了钻石,直截了当的找到了安童,直白的说出了目的和条件,最后说道:“条件就是这些,反正不会让你赔钱,我们也要赚钱,有钱大家赚,平安又稳定,双赢才是目的。”
安童迟疑了片刻,还是在意向书上签了字,这不是合同,仅是双方达成的共识,说实话,所有垫资方面天骄集团接管,并付出一个亿现金,同时还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安童都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事实上,安童早就萌生了退意,只是之前已经被绑在了白云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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