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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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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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干什么就干,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在东宫,修理两个奴才容易得紧。只是最好可以让别人动手,没的坏了你的名声。”

    岑染也累极了,可听到这信儿还是喜欢得嘴角发甜。对上唇儿欢喜玩乐,叶锦天好笑:“你这是想让我呆会儿起不得身吗?”

    岑染妖媚的摆摆臀儿,那里已经……“你不喜欢?它可是喜欢得紧……”
84、无字

    因一夜欢愉极乐,所以叶锦天走时,岑染睡得好香,都没有起来送人。

    叶锦天大约知道这个染染想拿哪个撒气了,穿好服袍后,还转到了床边,低头亲亲太子妃的嘴角,才起身离开。

    这可是大婚以来第一次!

    锦红、绸绿、布蓝、纱青是新选上来的四个二等宫女,往日只在外殿服侍,后来因伊春姐升了东宫内庭尚宫一职,才慢慢把这四个拨进内殿来。锦红针线手艺很好,颇得贰味姑姑的喜欢,昨夜……太子殿下开始似乎很生气,可是后来欢情极愉,几乎一夜不曾停歇。没有要水,却在清晨重新沐浴了一次。身上好几道抓痕看得锦红脸红心跳,又不知所措。服侍太子妃起身时,又要沐浴?

    “贰姑姑,这、这该怎么办?”按说服侍太子妃起身后,就该向尚寝处送莲子了。可是……锦红不知道该送几颗!求问贰味姑姑,贰味却淡淡笑笑并不说话。锦红左右为难,这是她的差事没错,可是自己是头一天进内殿当差。送多了明显会得罪太子妃,太子跟前怕也讨不了好。可是送不对数……锦红暗中瞟了一眼那边在杉枝姐看顾下帮太子妃梳发的绸绿,收拾床铺的布蓝和纱青。适才扶太子妃起身时,床帐中靡香浓郁,锦被榻褥上更是痕迹处处。这种事怎么能瞒得住?可是到底多少次,锦红也不知道啊。

    这……真真是左右为难。

    眼看着太子妃都梳妆好准备用膳了,锦红还留在殿内没有动身,拿着一块干布这里擦擦那里抹抹,眉头拧得老高。可偏偏没有半个人给她一丁点的征示。杉枝看得眼中微笑,趁布菜的时候,悄声对岑染说:“殿下,要不要奴婢提点提点她?”

    “不用!连这都想不通,就不值得再调理了。”

    明白!

    膳后穆侧妃领着新云前来请安。

    今天岑染倒是没有直接打发两个人滚蛋,而是说起了三天后新云的三岁宴:“按祖制规矩,县主三岁宴是开席二十桌,请亲族内妇即可。这中间有侧妃娘家一桌的地儿,具体要请什么人来,侧妃就自己做主吧。”

    这事倒是让穆琬微楞,例来要请什么客来都是主母之意。特别在主母或者男主面前有脸面的才可以自邀亲族,太子妃这是?才抬了半张脸,突然记起了宫规,赶紧称是应诺。新云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可是见妃母脸上凝重之色更重,想来不是什么好事。但太子母妃从来不搭自己的腔,眼珠一转突然停到了锦红身上,想起乳嬷昨天说的话,奇里怪问:“锦红昨夜不是值内勤吗?为什么还不去尚寝司?”

    锦红楞住,没想到会让一个三周岁大的小县主问出这种话来。这种事她一个小孩子肯定是不会懂的,只有身边大人教。心下顿时来气,但仍然立在一边一言不发。新云生气才要发怒,秦尚仪已经开腔了:“谢!退!”

    因为某些人的故意传说,青鸾殿三天没有往尚寝局送莲子的事很快就东宫内外无人不知了。

    以至于三天后腊月十二的新云县主三岁宴上,四府皇亲女眷领下的贵妇们个个脸色都有些奇妙。贺世仪眼神往过瞟了几次,太子妃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是端坐高位,淡淡的笑看各府女眷轮流而上给穆侧妃和坐在其怀中的新云县主庆贺。这是自嫁于太子后,第一次这般出现在朝臣贵妃们面前,穆琬笑容矜持、温和大方,腰板坐得笔直。新云县主更是骄傲之极,小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尤其是在穆国公府亲眷面前,更是傲骄。穆国公夫人倒还罢了,要姨娘出现时,新云眼珠直发亮,不待外婆跪下就直接抬手。身边宫女声音嘹亮的喊了一声:“赐起。”

    穆国公夫人刚才跪拜时都没有赐起,现在一个姨娘……

    “噗!”

    左筝第一个喷笑出来,恒浣迟嫣也纷纷侧脸偷笑,而后各府妇人渐渐都隐笑出来。贺世仪本来是能绷住的,却在看到穆国公夫人青白相加的脸色后,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时间要姨娘不知道是该继续跪着还是先起来,新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穆琬却是明白的。后悔平时教新云要多亲近生母,以至于……赶紧使眼色给姨娘,要姨娘这才起来赶紧让开位子,由后面穆国公府的大奶奶出面……

    本来好端端的一场岁宴,却因为开场时新云的一个‘不知事’而变成了一场笑话。尤其是宴后开戏时,更是可见各府夫人们交头接耳,要不就是眉来眼去……穆琬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新云不懂可也知道自己犯错了,但是到底错在哪里?小孩子绷不住心思,一脸的疑惑不知且焦虑难安。

    “太子妃,好歹也是叶家的,再这么下去,将来失了国体可如何是好?”贺世仪是皇亲,坐在上台。穆琬今天‘有幸’坐在上台侧位又如何?不过是个妾妃罢了。直接挑明新云登不了大雅之堂,穆琬气得脸红绯红,可这样的地方压根没有她说话的份。但凡说一个字,让当众罚去闭门思过,穆琬可丢不起那个人。岑染微笑不语,缅恩侯夫人王氏却一副很理解的无奈模样:“非是无心,只是不敢而已。”要到身边养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但凡出个事说不清楚可就麻烦了。这话是正理,各家正房夫人都心中明白。

    新云毕竟只有三整岁,平日那些话多是人教,象这种场面这些贵妇人绕了十八个圈的话,她如何听得懂?可直觉性的觉得那不是好话,看看妃母一副不敢再抬头说话的样子,又气又恨,正巧有宫女上来添蜜水,气得拂袖砸了杯子。太大的响动引得贵妇们纷纷扭头回来看,穆琬赶紧拉住女儿,却不知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看场面了。新云明显的脸色出卖了原因,薄视的眼光纷纷扫来,耳风中还听到一半句:“到底是庶出的。”

    “哇!”别的字眼新云听不懂,可是庶出两个字却是懂的。想起这半天发生的事又急又气,再忍不住大哭了出来。

    台上戏子们唱得正欢,见小寿星哭了起来,都楞住了伏仆了一地。一下子锣也不响了,丝竹弦乐全停,只剩下新云哽咽的哭声!

    “殿下,新云怕是不舒服,妾妃先带她下去了。”穆琬今天算是丢人到家了。

    “伊春,宣太医。”只有五个字,再多余的便是没有了。杉枝示意台上继续开唱,这次除了穆国公的女眷,其余贵妇看都不看那母女一眼了。场面上似乎一切恢复正常,可尔尔闲语却自私下响起:

    “自己的生宴上搞这种把戏,真是丢人,到底是庶出的。”

    “太子妃真是可怜,怎么碰上这种不着调的。”

    “上梁不正,小妇生的能教出什么模样来?”

    “要不是穆家的还好,养到身边也行。”

    “那孩子算是让耽搁了。可怜见的,别人就算是想管也没法子管。”

    话声传到穆国公夫人耳中,气得袖中双手直发抖,狠狠瞪向要姨娘。这种场面她本是没资格来的,可偏偏是侧妃点名要来的。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戏毕宴散,外妇们都渐渐退出去了。留下几家亲近的想巴结的继续陪太子妃闲聊!太子妃事忙,平素几乎是不召臣眷入宫的,便是定南侯府三位除了年节也几乎不登东宫的门。今天有机会,自然要好好聊聊的。内容无非是新云的教养问题!所有的人都支持太子妃把县主接到身边来教养,毕竟是国体之事不可马虎。可也都明白太子妃和穆家的事,所以有那巴结的纷纷婉转表示会在外面营造风声,让穆家自动同意。对于这些好意,岑染的反应是一句不回,只是微笑。

    外眷们聊得差不多,渐渐的走了。晚膳只留下了定南侯府三人!好久没有在一起聚了,韩夫人还来过几次,左筝却是数月不见了,怎么瞧这人蔫头蔫脑的?膳前岑染拉了左筝到一边低语,左筝看看左右无人,突然一把抱住了小姑,几乎要哭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会?”

    怎么没头没脑的?“到底怎么了?”

    左筝脸涨得通红,这种事怎么好和别人讲,可是除了世雅,还能和谁商量去?左筝这阵子看见婆婆,都觉得羞愧之极,哪里还敢说真话?“世雅,他……他……他不、不……”

    不?岑染先开始很迷糊,可后来突然明白了。惊得捂住嘴巴,左右看看花厅真的没有人后,才是压低声音急叫:“你干什么了?”

    “就是那天,我吓了他一下。也没干什么?他就早早的……后来好几天都没……后来就搬到外屋睡去了。我以为他只是伤了面子呕气而已,没怎么当真的。先冷了他两天,后来又好好哄他,可是……”

    “一年了!我的大嫂耶,看过大夫没有?”

    “世雅,这种事,他怎么肯?”传出去还要不要做人了?

    倒也是!可是岑染却觉得,不会这么寸吧?虽说也有可能,是听说过男人在兴奋的时候让吓一跳会吓到无能的。可是王勤……想想大表哥的模样,再联想一下……

    膳后临别时,岑染将恒浣叫到了一边。才要说什么时,却发现这位小二嫂额角上怎么全是汗?有些迷惑。恒浣从昨个夜里就一直提心吊胆,可是王勋一路央求没办法只能应允。可是到底这种事后果太严重,如果真的出事,那不只王家,就连太子妃也会出大事的。可不递又不行?现在太子妃把自己叫住,难道果真太子妃和上官亨有‘私’不成?

    “二嫂,你不舒服?”

    “没有。只是有些热而已。殿下,有事吩咐吗?”恒浣知道左筝和太子妃在人后是不用尊称的,可自己与这位小姑没有那样的情份,还是小心些好。

    岑染没有再往上逼问,只是看看恒浣后,眼帘放了放低声道:“你去和二哥说让他有空和大哥到泯月楼喝次酒,喝完了第二天来见我。”

    泯月楼?

    那不是青楼吗?恒浣当然不会认为太子妃在往邪道上勾王家两兄弟,大概是在那里见什么人吧?点头同意了。

    话毕,可以走人了。岑染才要转身,却不想恒浣突然搂住了自己的胳膊,然后袖子里多了一个薄薄硬硬的东西?

    联想到恒浣一头的微汗,还有韩夫人和左筝的不知情……岑染突然间好象明白了。

    ——————————

    快到年根,朝务繁忙,又要准备于江遥祭之事。

    今天到了亥三时分,叶锦天才回了青鸾殿。哪怕是新云生宴,按规矩叶锦天也是无需参加的。当然如果是太子妃生的自不一样!盛华朝嫡庶之分很严,皇室尤其如此。当然,如果特别受宠的也会破例,如当年的镜圆县主。虽说破例的原因和结果实在令人扼腕。

    岑染似乎已经洗漱过了,叶锦天泡完澡披袍出来后,便摆手遣退了宫人。时辰不早,早些安睡吧!

    挑帐进被,却发现岑染今天似乎有些怪。慢吞吞的进帐入被,纱幔全下时,她的脸色益发难看了。

    “哪里不顺吗?”白天的事叶锦天早听说了,岑染这个坏丫头一箭数雕,既让穆琬母女人前受辱,也可让穆国公府内中生乱,最重要的是经此一事,穆琬大概会好好管管新云的性子和嘴巴,以后每日一堵可能会好些。至于尚寝局的那三个尚宫,算她们有眼色。外头的事已经足够让她心烦了,若东宫家里也总那样,小辣椒的脾气真爆起来……想想那天岑染干的‘好事’,叶锦天都想发笑。柔情蜜意的把她抱进了怀里,亲了一下:“谁惹我家染染生气了?说出来,咱们收拾他。”

    象极曾经。

    岑染心里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摸出来了一只信封。

    叶锦天接过,看看皮上无字,突然明白,脸色顿时阴了下来。抽开信囊摊展一看,眉目大张:“世雅:因战事故,无奈放出父王。但到底有防,吾不会让父王做出伤你之举。监听之下突有发现,父王已暗中与穆国公府有系,打算今年于江遥祭时合力举事。吾在西北,无力控事,望你善自珍重。五陵昭上。”

    ——————————

    “给了?”

    一回屋,王勋就逼问恒浣。恒浣点头,可是真的越想越不对:“勋郎,我觉得不踏实。万一……”

    王勋当然也知道出事会很麻烦。可是既然上官亨暗示是锦昭的信,不管为了什么都是要试一下的。信的内容没有看,为的就是这手。至于世雅那里……太子是信任她的!

    “另外,太子妃还让你有空和大哥去泯月楼喝次酒,喝完了第二天去见她。”

    没头没脑的差事,恒浣有时候觉得自己和这个家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王家商量政事时从不避讳妻眷,婆母大嫂不只聆听,还常发表意见。有什么事公公或者太子妃还会直接分派任务,亲密无间的。可自己却只有听的份!低头哀怨完毕,抬头看王勋,他笑得一脸古怪,看恒浣迷糊不懂的样子,王勋更觉得有趣。亲了一口恒浣:“你先睡,我去找大哥说说话,一会儿就回来!”

    王勤这阵子还宿在左筝屋里,只是不再同床。隔几天打水装下样子,平常则是一个里间一个外间。任凭左筝怎么哄他也不回去。而且每晚回来的很晚,今天才洗漱完就有丫头回报说王勋找王勤有事。左筝赶紧给王勤穿衣,另外还小声嘱咐:“外面天凉,有什么事到书房说。要不要给你们烫些酒?”书房夜里不用,就算是生炭盆怕也一时半会暖和不起来。

    真心实意的问话体贴!

    自从知道……左筝就再也不闹别扭了,也不再胡闹,小心翼翼的服侍关怀。满含愧疚……“不用,哪有那么娇气?地上凉,快回去睡吧。一会儿就回来。”关怀依旧,只是话声落寞。他一句也没有埋怨过自己……送王勤出屋后,左筝难过的几乎要大哭一场。可又不敢真哭,只能埋在被子里狠狠咬枕头出气。这日子到底是怎么了?

    兄弟二人一见面,王勤就知道王勋找他什么事了。可是还不等转到书房说话,管家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扑通一下滑了一跤,不及起来就赶紧说话:“太子银令,传大爷二爷即刻进宫。”

    太子银令?

    王勤特别是王勋心里呼噜打了个冷颤,太子传王家人进宫,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连小黄门来都是一脸谄媚,用东宫银旨,可是破天荒头一招……

    “有没有问还传了谁?”既然没有进来,就说明还传了别人。

    管家这跤摔得不轻,才爬起来就回话:“问了,还有沉香公子和上官大人。”

    “没有别人了?”

    “没有了。”
85、元启

    太子殿下就寝后,甩上太子妃的门去东阳殿,还真真是头一遭!

    原本歇下的伊春贰味并带小宫女全部爬了起来,伊春壮着胆子和贰味、杉枝走进内殿。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太子妃哭成一塌糊涂。相反,太子妃很平静。歪在床头,看着《盛华九域志》,一页一页翻得很认真,并且完全不象是在做样子。

    “都起来干什么?各干各的去。”

    “奴婢们睡不着了。殿下,要不咱们抹牌如何?”杉枝就不信太子妃心里真那么平静,越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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