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泡过似的,看了就觉得冰寒,而且他的目光一直追随者我……
禁卫军包围着他,他从袖中滑落一方软剑在手,软剑出鞘带着几许寒光,那黑衣人持着剑在手中转了一圈,剑从手心翻转到手背,有几名禁卫军被他刺中死了。
有一名禁卫军手持长矛,刺进了他的胸口,谁知那人好不退避,应撑着把那个偷袭的禁卫军给杀了。
这人好像不在乎生死,只在乎能不能杀了我。
难道是传说中的杀手组织训练出来的死士。我眯起眼睛想,看来这人还真是下本啊。
似乎被他这种不要命的打发吓到了,禁卫军个个后退,就这么霎那,那个人向我冲来,手中的软剑直指向我的胸口,我侧身躲,却仍旧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剑递向我的胸口,一个没武功的现代让你和一个武功高强的古代人,在古代这个地盘上谁更胜一筹,一目了然。
不过在离的很近时他眸子微微闪了闪,似乎有些讶异,动作稍微迟疑了下,就在这时,席若然不知从何处突然冲了上来,替我挨了那一剑。
那人看了忙抽出剑,看着我微微愣了下,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之类的东西摔在地上,一阵烟雾后,黑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上前抱着晕倒在地胸口流血不止的席若然,朝傻掉的禁卫军吼道:“都瞎了,叫御医。”
我忙褪下外衫捂住他的伤口。而后抱起他往寝宫内走,伤口不深,可是血却不停的流,在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主子,太子妃?”元夕这时走了过来,看到席若然一身血,脸色突然苍白。
“……御医来了没?”我把席若然放在床上的时候皱眉冷声问道。
“……还没。”元夕道:“太医院离东宫比较远,恐怕还要一段时日。”
我看向元夕皱了皱眉道:“你不是会武功吗?帮他止血。”
“奴才不敢。”元夕跪下道。
三纲五常,尊卑分的如此清楚吗?古代女子被人观看了身体必须要嫁给此人,这里的男子难不成也有此说,可是记忆力没有这样的规定啊。
我皱眉冷声道:“本宫命你帮他止血,你是想看着他死是不是?”
元夕抬头看向我又看向晕迷中的席若然,最后跪着上前,手指哆哆嗦嗦的解不开。我走上前,解开席若然的腰带,褪下他的外衫,而后里衫半褪。
看到他白皙胸口的伤痕,我狠狠的皱起了眉。
“太子,太子妃,奴才得罪了。”元夕垂头咬牙道,而后伸手在席若然光洁白皙的肌肤山点了几下,血缓缓止住,我心下松了口气。
谁知席若然突然呜咽一声,猛然坐起身,神色痛苦不堪,又直直的倒下,他胸口处又开始流血了,这次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有毒,反噬。”元夕瞪大了眼睛道,我心中一愣,忙上前俯趴在席若然胸前一口一口的吸出他胸口的毒素。
那些黑血散发着腥臭味,隐隐有些恶心,但顾不得许多,我一口一口吸过,直到他胸口的血微微变成了鲜红之色,而后命人拿酒为他消毒,消毒时席若然闭着眼,但额头冷汗凛凛,我帮他擦干,拿酒漱口后颓然坐在床头。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寝宫内一片寂静,我看向元夕道:“怎么这么久了,御医还没有来?”
元夕张嘴还没有说什么,外面传来吵杂声,还有侍卫略带焦急的声音:“白御医,你快点,快点。”
我拉过锦被盖在席若然身上,而后站起身。门外传来通禀声时,我道:“磨蹭什么,救人要紧。”
白御医进来后哆哆嗦嗦的打开锦盒,又哆哆嗦嗦的走到床边,伸手为席若然把脉。
白御医的确很白,头发是白的,胡子是白的,脸上皱眉都可以装下苍蝇了,可以说是太医院最年长的御医了。
哆哆嗦嗦一阵子之后,白御医朝我行礼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所中刀剑上有毒,不过已被吸出大部分,其余的用药调养便是。只不过,身子会虚些。”
“如是,有劳白御医了,麻烦多开几幅药帮席……太子妃调养身子,暮雪在此谢过了。”我听了心中微微放下心,站起身淡笑躬手道。
白御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道:“微臣惶恐。”
“元夕,送白太医回太医院。”我笑了笑道。
“是。”元夕垂头领命而去。
两人离开后,我回头坐在床头看向闭着眼睛没有生机的席若然,我的眉峰轻轻皱起。
心中微微叹口气,这么喜欢他吗?那个沈暮雪有什么好呢?我不解的看着床上面色苍白之人,上次他在我怀中醉酒睡着,夜语朦胧喊得最多的却是表哥二字,记忆中席若然只有沈暮雪这一个表哥,所以嫁给他不是因为联姻,而是心中喜欢上他了吗?
沉吟中,我用手抚摩过他有些泛冷的额头,心中带了一抹迷茫……喜欢到可以为他死吗?即使他心中没有你?
011。暧昧心事
我坐在床头看着席若然俊朗的容颜入神,直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回头,看到的是一脸忧神的元夕。
他端着两碗药前来,我接过一碗喝下后把席若然轻轻搂在怀里,接过另外一碗准备喂他,谁知他竟然咽不下去。
我皱眉看着药碗又看了看席若然,叹了口气,认命的嘴对嘴的喂他喝下。这种喂药的事万般不敢让元夕来做的。
本来我是心无杂念的,只是在喂过药后看到他唇上沾着的药汁,很自然的用手为其擦拭,手指抚摸过他柔嫩的嘴唇竟然觉得柔嫩,这个想法一出,我恍然有分不知所措,而后缓缓缩回手。
“御医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坐在床边低声开口道。房内的宫人都被元夕打发走了,深夜冷不防我这么一出声,殿内显得十分空阔。
元夕看着我微微皱起秀气的眉峰小心道:“太子殿下,慧妃娘娘今晚身体不适,皇上命太医前去诊治去了,白御医因年迈之故,特意留下看守太医院。”
我听了恍然的点了点头而后道:“这事你怎么处置的?”
“已经通知皇后娘娘知晓了,皇上那边在慧妃处休息,吩咐不让人打扰,不过元柳总管那里已经知晓了。皇孙已经被奴才安置在房内,命人守着没有出现什么事情。”元夕恭声道。
我点了点头暗道元夕不愧是沈暮雪看中的人,做事灵活伶俐,滴水不漏的,当真是左膀右臂。
“天色晚了,那刺客想必不会回来了,今日不必执勤,你去休息吧。”我开口道,元夕看着我跪下道:“奴才让太子受惊了,当着该死。”
“起来,回去休息吧,这本就不怨你。”我淡淡道。
他站起身后我又吩咐了声:“把今日巡逻的禁卫军名单列出一份,归谁负责,让他们明日一早到东宫来见我。”
元夕应了声,而后悄声离去。
殿内恢复一室寂静,我估摸了下时间,差不多凌晨两三点的样子。
在这空荡的宫殿中,只闻我和席若然的呼吸声,突然心生倦意,眸子有些干涩,我看了眼床上的眉峰紧皱的席若然,决定还是不为难自己。
爬上床,小心避开他的伤口,而后轻轻侧身睡在他身侧。
这夜睡得并不安稳,生理上处于休眠状态,但脑袋保持的异常清醒,席若然稍微动动我便知晓,他因疼痛呻吟了几声,呜咽了几声,喃喃自语几声我都能数的出来而且记在心里……
每次睁开眼看他安然无恙后,我又立刻陷入昏沉……这样来回折腾一夜,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
翌日彻底睁开眼的时候,天比往日亮敞几分。
我看了看怀中的席若然,他还未醒,脸色仍旧苍白但比着昨日要好上几分,我略略放下心。
而后我起身,元夕悄无声息的服侍我更衣,这天我并未上朝,而是把昨日执勤的禁卫军全部军仗五十,禁卫军的统领被杖责一百。
我坐在东宫巍峨蜿蜒的房檐下,听着远处传来棍棒落在身上的声音,微微勾起嘴角,端着上好的龙井茶抿了口。
记忆中禁卫统领杨方是慧妃的血亲,当喊慧妃为姑姑的。
阳光下,这日子过的极好,极为惬意。
仗行过后,我走到禁卫军统领杨方身侧冷眼看着他,他微微抿起刚毅的嘴朝我跪下张口想说什么,咳嗽了几声有血迹而出,话未出。
我看着他淡漠的笑了笑道:“知道错在哪了?”
“……臣知错。”杨方开口道。
“为内卫,说小,守护的是这皇宫的安宁,说大,守护的是这天下黎民。昨夜刺客入宫,你们身为皇家禁军,竟然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幸而闯的是我东宫,若是父皇行处,说来死都不为过。”我淡淡的冷声开口道,杨方垂头听着,看不出面上神色。
正值此时,元柳从远处走来,看到我露出个笑脸恭敬道:“启禀太子殿下,皇上宣。”说罢,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杨方等人神色虽淡然,但带着一抹冷意,我看的清楚明白却装不知罢了。
随元柳一同到御书房觐见皇帝,皇帝端坐在宽大锦绣的龙椅之上,四周站着宫女和内侍,紫木檀香御案上铜鼎内的香烟袅袅,氤氲了皇帝锋利如刀的眸子。
皇帝一直没有说话,我在那里恭敬的站着,御书房内寂静无声,彼此间的呼吸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多时外面传来内监的通禀之声说是睿王、大皇子和六皇子到。
皇帝淡淡道了句宣,我微微动了动身子让开一点路。
沈暮楚和沈暮清身着锦衣走来,他们身后跟着神色有些畏缩的沈暮书。我余光瞄了几人一眼便未在做任何表示,继续站在那里静静的垂着头。
三人行礼后,皇帝淡声让他们平身。
“昨夜宫中发生刺客一事。”皇帝淡淡开口道。
三人有些讶异,沈暮楚上前一步道:“父皇,此事事关重大,当慎重查之。”
皇帝听了点了点头,看着他道:“这些日子你倒是成熟了几分,朕十分欣慰。”
沈暮楚听了脸上露出个淡淡的笑容,俊美无俦很是好看。
在场之人都是能人,自然听的懂皇帝的意思,各种目光落向我,我站在那里没有表示,面容平静。
“暮雪的意思呢?”皇帝又开口道。
“启禀父皇,此事想来绝非表面那般简单,那些人武艺高强,看来倒像是专门……杀手。这些人在东宫行凶,处在皇宫之人必然惶恐不安,当加强防卫。孩儿刚才已经处置了昨夜执勤的禁卫军和统领杨方,想必日后不会出现昨夜那般疏忽了。”我淡淡开口,没有悲也没有喜,只是这么淡淡陈述着事实。
“哈哈……”龙椅上的帝王在我话音落地便笑了出声道:“好,不愧是朕的太子,这事你来查办就是了,无论牵扯到谁,都给朕办了。”
我听了沉静的应了声。
揣度上司心思是个精致活,关键是该软的软,该硬的硬,说道他心里便是了。
一个皇帝心里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霸气些,一味的软弱偶然会让他觉得成不了气候吧。
012。兄弟之情
后皇帝又说了些治国之道,至于说给谁听的那就不是我考虑的范围之内了,他说着我听着,他累了、乏了不想说了,我跟着退下就是了。
皇帝走后,我抿了抿嘴,沈暮书忙走到我面前面红耳赤道:“三弟,你……你无碍吧。”
我抿嘴淡淡道:“我倒是无事,有事的是公语。”
沈暮书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又挂忧道:“太子妃现在可好?”
“大抵还在昏迷吧。”我垂眼道:“大哥、五弟、六弟我先回宫了。”
“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理应如此。”沈暮楚朝我淡笑道,言语之中暗藏一抹讽刺,宫内谁人不知沈暮雪和席若然貌合心不合,胆敢这么直白而说,也就他沈暮楚了。
我抬头看着他,他朝我俊雅一笑,我扬了扬眉勾起嘴角奔想说什么,最后摇头笑了笑,这样下来不就是两个小孩子吵架的摸样,想到此处我嗤笑一声举步离开……从眼睛瞪得溜圆的沈暮清身旁走过,我想他大概没有想过我会如此干脆的走开吧,看到一个人吃惊的样子的确让人心情变得不错。
回到东宫时元夕便告诉我席若然醒来了,沈奕正在我寝宫里陪着他,我听了忙赶了过去。
“爹爹,你痛不痛?”刚走至门口便听到沈奕脆嫩的声音,带了抹不属于四岁孩童的担忧。
“无碍,咳咳。”席若然开口道,声音暗哑,有些气息不足的样子。
我顿了顿觉得心里不大是滋味,具体什么感觉我也说不上来。
元夕一旁不停的拿眼瞧我,我抿了抿嘴推门而入,掀开珠帘走入内殿,席若然正淡笑着看着沈奕,手指抚摸着他的头,胸前隐隐带了抹血迹。
沈奕回头看到我,嘴角一抿,晶亮的眸子湿润一片,我走上前抱起他道:“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嘛。”
他擦了擦通红的眼圈小声道:“爹爹说男子汉不可以哭。”
我笑了笑道:“爹爹骗你的。谁说男儿不可以流眼泪,奕儿现在小当然可以,不过长大后就不可以了。”沈奕听了这话,漂亮的小脸一皱,然后抱着我的脖子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哭着哭着气息渐渐抽了起来,而后在我怀中渐渐睡着了,看他哭的通红的脸面,我叹了口气,把他轻轻放在元夕怀中道:“照顾好他。”
元夕轻轻点了个头抱着他离开。
众人离开后,我坐在席若然身侧问道:“怎么样?”
他微微笑了下:“已经无碍了。”
我点点头。
而后一阵沉默。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大概也是,偶然四目相对各自闪开,殿内气氛有一丝尴尬。
“擦擦吧。”许久席若然从床头案几处拿了细巾递给我,顺着他的目光,我知晓是自己的脖颈处沈暮雪生前是有些洁癖的,刚才沈奕的眼泪掉在我的脖子里,这人都看在眼里了。
我沉默的接过细巾,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些不悦……
“启禀太子殿下,睿王、大皇子和六皇子来探望太子妃。”门房突然来禀,打散了一房的暧昧。
“快请。”我淡淡开口道。
席若然想坐起身,我忙坐在床头小心的扶着他低声道:“你身上有伤,坐起身干么,躺下就好。”
“这于理不合……”
“世上哪有规定受了伤还要托着身子起床的。”我淡淡打断他道:“为了别人糟蹋自己的身子也要看值得不值的……”
席若然愣怔的看着我,俊朗的脸上挂着浓浓的疑惑。
恰逢内卫敲门说睿王等人到了,我扶着席若然躺好道了句让他们进来。
“……三皇弟,太子妃如何了?”沈暮书、沈暮楚和沈暮清走了进来后,沈暮书有些紧张的上前问道。
我床头上坐着淡淡一笑道:“刚醒,不过身子弱了点,就不起身了。”
“应该的。”沈暮书笑道,而后看了眼沈暮楚尴尬的站在一旁。
他们不说话我也不想挑起话题,只是温柔的帮席若然掖了掖被角,席若然脸面一红微微撇开眼。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感情真好。”沈暮楚道,我抬眼望去,他微微一笑,靠在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梁柱上,眉眼似笑非笑。
我听了有些好笑的道:“他是我的妻子,我不对他好难不成要对你好?”我说这话其实没有他意,只是沈暮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