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言语上不淡不咸的反击还是应该有的,要不岂不是对不起他。
于是我淡淡笑了笑道:“五弟对我东宫的家务事倒是清楚的很,莫不是对我宫中哪位佳人动了心?”
沈暮楚脸色微微突变,随即笑颜掩饰而过道:“太子殿下说哪里的话,臣弟和王妃伉俪情深,岂敢对她之外的人心存窥切。”
“你睿王府的私事做哥哥的岂会打探。”我微微抿嘴淡淡讽刺道。沈暮楚脸色十分变化十分精彩。
“太子殿下睿王爷,刚才皇上提到寿王爷即将从边关回京,让我等准备迎接之事,我等惶恐,不知寿王爷喜好,还请太子殿下和睿王爷赐教。”宰相王顺上前躬身岔开话题道。
自古帝王之家兄弟倪阖是大忌,我们两个刚才的针锋虽不至于如此严重,但深处官场之人哪个人的心思不是千回百转,闹腾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于是我和沈暮楚顺着他的话聊了几句。
随意几句后,我寻了方借口回东宫了,心道日后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毕竟这个社会和我处的那个社会还是大不一样的,皇权高于一切,我现在为太子,过些日子也许换做别人为太子了,事事小心点终归是好。
刚从大殿回东宫,皇后那边便派人前来说要召见我。我心中动了动,嗯了声收拾好心情前去凤仪宫。
皇后她毕竟是沈暮雪的娘,我不得不拾起十二分的心思应付。
心忖着不知能不能把沈暮雪的言行举止模仿到最恰当,最后想还是随机应变的好。
到了凤仪宫,宫女站在各个角落,看到我垂眼而立。隔着珠帘,我刚准备跪下行礼,珠帘后面淡淡的声音传来:“不必多礼,进来。”
珠帘被站立在左右两旁的宫女掀开,我走了进去。
早有太监抬了张紫木雕凤椅放在里面,上面还放了张软塌,我走过去坐了下来。
“都下去吧。”皇后淡淡的说,不怒而威十分的威严。
四周站立的宫女太监立刻行礼无声的离去。我抬眼看向皇后,皇后保养的很好,面相也十分的秀气,只是那张容颜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太过于严肃。
男人都喜欢女子对自己贴心点,看到自己先露出个笑脸,偶尔撒娇之类,虽然皇帝高高在上,但他终归是个男人,过于严肃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起排斥心里。
所以史上有名的祸水大部分都是媚入骨的,而且感情牵扯不清,例如杨贵妃、例如西施……
“身子可有不适?”众人走后她看向我问道,眸子里带着几许暖意。
我点点头道:“已经无碍。”
她听了略略松了口气,看向我道:“日后莫这般吓母后,在这后宫母后除了你倒是什么都没了。如果你都出了什么事,那母后还不如了却此生来得好。”骨肉亲情,听的出她这话有几分真意,只不过说出来的时候,不若电视中女子的娇柔反而带着些许的强势和霸气。
我心中暗叹,这样的女子在这后宫生存倒是有几分困难,日后若是赵家和席家倒了,估计她也没有活路了。
我和她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若失势我估计也难以脱身,得好好想想怎么生存的好。
我正这般想着,她开口又道:“今日你和睿王在朝堂上的相对,哀家也听说了。你脾气倔强,睿王又甚为得宠,莫要轻易招惹,但亦不能像从前那般容忍,太子当有太子的风范,今日之事哀家觉得虽然言语有失,但比着过往要好上十分。”
我听了心头一震,刚才发生的事她已知晓,这宫廷比着电视上所现不知黑暗多少倍。
“母后教训的是。”我垂头轻声道:“历经一次生死,儿臣心中对世事有不同的看法,日后定当更加注意言行。”
“如是甚好。”皇后道,而后又轻叹口气道:“你这几日整改东宫,皇上听闻有几分高兴,哀家也放心些,知你入魔障未深。公语毕竟是你的太子妃,夫妻情分终归要比旁支亲近些。”
我听了愣了下,随即想到席若然自称公语,那公语理应为其字。
她这段话是再给我提醒了,看样子后宫对沈暮雪喜欢沈暮清之事不是什么秘密了,要不身为大家闺秀的皇后也不会如此含蓄开口了。
不过我心里有些好奇,难道他们就任由沈暮雪如此胡闹?毕竟是兄弟,虽同为男子,但也算的上是**了吧……不过这在我脑海中也就一闪而过,他人如何与我何干。
“母后放心便是,所谓夫妻情分和兄弟情分,儿臣分得清,定不会做有失妥当之事。”我直言道。有些话说开的好,要不她心里不舒服我心里也有疙瘩。
皇后听了眨了眨秀气的眸子,最后笑了笑。而后又跟我拉了拉家常,说了说我应当注意的饮食用膳问题等等,最后自己乏了,才让我退下。
004。亲近孩子
我和元夕离开凤仪宫回去时,经过御花园看到里面有大批的宫人和太监正在忙碌的摆放花盆之类的东西,大概是宫内要举行什么庆典之类的了。
回到东宫,父皇身边的内监元柳正在宫内坐着休息,席若然和他说这话,宫人看到我忙行礼,二人也站起身。
我忙走过去扶着要行礼的元柳道:“不必多礼。”
元柳十分受用的笑了笑指着桌子上的纸墨道:“咱家多谢太子厚爱,这是皇上命人送来的字,等过两天命御号打造两方金牌给皇长孙。”
那笔墨应该是奕,想来皇帝亲手所写,意义定然不同,于是忙道:“有劳。”又命元夕拿了二锭银子放在元柳手上。他笑眯眯的接受了。
两天后五方金牌便被人送入了东宫,一方挂在沈奕脖子上,另外几方我让席若然收下了。
这些金牌代表是沈奕的身份,所以还是收好的好,当然这是后话。
元柳带着几名内监离去后,宫人忙上前收拾好了东西,元夕亲自端了杯龙井来。沈暮雪的吃穿元夕从来不假借他人之手照顾,怕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掉脑袋吧,我想。
席若然看我坐了下来,也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我喝了口茶心中想到皇后的话,大抵我这里去了谁的房间,去几次,皇后那边都知道。
“……父皇送来的字画是找人表起来还是收藏着?”我未开口对面之人已帮我解了围。
我听了忙放下白玉盏杯,认真想了下道:“父皇钦赐笔墨,是奕儿的福分,找人精装表起来挂在奕儿房间里便是了。”
席若然听了拿眼看了看我点点头,眸子里微微带着不解,似乎不明白我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温和了。
而后又是一阵沉默,我不愿皇后以为我冷落此人,便寻了方话题道:“今日过御花园,宫人太监都在忙碌,莫不是有什么喜庆之事?”
席若然听了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点点头道:“过半月便是七夕,七夕是慧妃娘娘的生辰,宫内自然要举行宴会庆祝一番。”听闻他这话,我哦了声,脑中关于慧妃的记忆出现。
说来的确是有些尴尬,皇后和慧妃的生辰相近,皇帝便言一天庆祝的好,就选了七夕。谁得宠一眼便知。
“说到此事,今年宫中赏赐与进贡事务比着往年的少上几许贵重的,母后和慧妃那边倒不知该怎么分送。”席若然低声叹气道。
我嗯了声,往年此日,都是席若然一人张罗,沈暮雪又是个爱慕攀比之人,所送礼物定要比别的皇子多上几分,何况又是沈暮清的母亲,自然更是贵重几分。
元夕曾对沈暮雪道东宫礼品不够,席若然都是像家里伸手的,面子里子都有些难堪,沈暮雪听了只当耳旁风,席若然今日开口想必当真是为难了。
明知沈暮雪对自己不喜却仍如此小心谨慎处处为他着想,甚是贤惠,我心中叹道。
“……既然这般,把宫内能拿出的送上便是了,母后那边多上一两样,再留几样,日后宫内其他贵妃有个喜事也好有些准备。”我开口淡淡的道。
席若然抬头看着我,神色更加迷茫。
这时,宫内钟鼓之声响起,应该是要用膳了。
元夕走了过来请示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膳食已备好。”他说完,席若然便起身准备离开。
“一起到客厅用吧。”我道,看着他有些讶然,我笑了笑又道:“元夕,把奕儿带来一起用吧。”
终归他算是那孩子的母亲,我是父亲,我虽然对他不喜欢却又不讨厌,一同用膳,一同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我还是能做到的。
元夕在一旁笑了,露出个明朗真挚的笑脸。我心中暗笑,看来我对席若然好不是一个人的愿望……
钢铁不是一天练成的,长城不是一天修好的,这道理我明白的很。
沈奕来用膳时,还是和我有很深的隔阂,叫我父亲的时候声音冷冰冰的。冰冻非三日之寒,我倒也不着急,慢慢来就是了。
可能是生在皇家骨子里有些淡漠,再加上沈暮雪这三年的表现实在不能说是个好父亲,所以这个孩子对我防备倒是挺深的。
不过我并不在意,我以前也是这么防备人的,甚至到最后死之前都心思沉重。
这种人说的好听是沉稳,说的难听就是深藏不露,心思多。这样活着挺累的,幸好这孩子还小,还可以教导过来。
这几天我都有事没事的和这孩子一起吃饭,说说话之类的,我知道这孩子比较喜欢席若然,便处处都和席若然在一起。
席若然有些摸不准我的用意,不过也只能按照我的意思来,毕竟名义上我是他夫。
这日早上,用过膳。我拉着沈奕四处走,走过荷塘的时候上面有个青蛙在蹦跶,翠绿的倒也好看,沈奕毕竟只有四岁,还是孩子玩性挺大,看到青蛙也有几分好奇,有好几次都想去摸摸那个青蛙,不过又不敢的样子,神色十分惹人怜爱。
我看了他的样子突然灵机一动道:“奕儿,父亲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沈奕看着我抿了抿嘴,我也没取得他的同意就开始讲青蛙王子。中间还指着那个青蛙给他做说明,渐渐的,沈奕听的兴致高了,圆润漆黑的大眼不停的看向我,一眨又一眨的,水嫩嫩的小脸渐渐有些喜色。
到最后的时候我故意停顿了下,沈奕果然拉着我的衣摆脆生脆气的问道:“父亲,然后呢?青蛙有没有变成人?”
我故意叹口气,看到他有些失望的神色忙开口道:“当然了,青蛙当然变成人了。”
“那,这个青蛙也会吗?”沈奕又看向荷塘里没有跳走的青蛙道。
我笑了笑道:“很久很久以后,等奕儿长大了就会。”沈奕听了点点头,神色十分向往,我上前把他抱在怀里他挣扎了下却又任由我,好现象,不是吗?
席若然和元夕跟在我身边,看着我如此,都沉默了。神色不知是喜还是悲。
小孩子毕竟精力有限,玩了一会累了,元夕抱着他去暖阁里睡去了。
他走后我和席若然站在走廊上,他朝我笑了笑道:“这故事似乎没有听过。”说完他顿了顿,神色有一抹尴尬。
我笑了笑道:“胡乱编造的,哄孩子开心的。”他嗯了声,我和他慢慢踱步至湖中凉亭,有宫女上前布置了些点心。
“多吃点吧,我看你这几日都没有好好吃东西。”坐下后,我把一盘精致的糕点往他面前推了推道。
席若然抬头看了我一眼道:“多谢太子……”
“不要这么生疏,孩子这时挺敏感的,生疏了对他的成长也不好。”我道,如果有可能我倒宁愿他叫我的名字。
他听了我的话神色咻然虚散,而后又揉合在一起,似乎刚才那刹那的惊讶为假。
这是元夕走了过来服侍我喝茶,我端着茶杯看向远处的假山、水榭,看着重重叠叠精致巍峨的房屋心中感慨莫名。
我不说话,席若然和元夕也是不吭声,我倒也喜欢他俩的性子,安静和善,这样大家平和相处倒也不难。
只是处在这皇宫倒不知能不能持久这般下去。
005。生辰立威
时光荏苒,眨眼而过,七夕很快就到了,这天御花园大庆,时辰大约是晚上七点。
我和席若然因就住在宫中去得比较晚些,再说我和慧妃的关系也挺尴尬的,也不想着那么早就去。
不过元夕道还应提前去的,免得落人口实,于是便提前半个钟头到了那里。
御花园内布置的精美,红烛轻燃,莲池内挂着灯笼,戏台布在正中央,左边落在皇亲国戚,右边为朝堂肱骨之臣。
乐队站在阴暗的榕树下等着钟鼓鸣响,奏响欢乐曲。
穿着红色装束的宫女和褐色衣衫的内监来站满了整个御花园,远远看上去气势异常。
因为在宫内规矩繁琐,我作为太子不得不和朝臣、后宫之人打好关系,席若然带着沈奕和我错开来。
和丞相王顺还有文武百官寒暄了几句后,我便寻找席若然的影子,却发现他不在这热闹的人群中。
我微微皱眉,四处打量下看到站在榕树下的元夕向我挥了挥手,神色有些忧虑,我忙找了个借口错开王顺和亲戚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奕儿和太子妃呢?”我低声问道。
“……在碧华阁。”元夕看着我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脸色有些难看。
我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趁着众人不注意离开御花园前去碧华阁。
碧华阁挨着御花园,是为了皇子休息准备的。
我走过去的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怒火难耐,面上却不动声色。
席若然站在灯火下,神色有些难看,他身边站着沈奕和一个华衣青年,那青年是当朝的大皇子沈暮书,皇帝六子,二子前几年溺水而亡,我排行老三,四子沈暮风过继给京中的福王爷,五子沈目楚,六子深暮清。
沈暮书因是宫女所生,所以性子比较懦弱,宫内稍微有点地位的太监宫女都欺负他,反正他也不会告状,即使说了皇帝也没时间理会……
我走到席若然身边看着对面站着褐色衣衫的内监,神色倨傲,周围有侍卫,有宫女,也有太监,大家似乎都在看热闹,对那内监连带一抹敬畏。
那个内监我记忆力有,是沈暮清身边的内监元庆。
几人看到我忙行礼,我看了一眼神色变得很冷漠的沈奕,这个元庆好手段,一夜就把我十几天付出的努力白费了。
我心中十分不悦,此刻就当立威好了,我想。
“都起来吧,这么大喜的日子,怎么回事?”我勾起嘴角淡淡的问道。
“太子殿下恕罪。”元庆走到我身边低声道,声音带着些许冷傲:“六皇子刚经过,看到有孔明灯而落,十分欢喜,想带回家一个,不曾想太子妃和皇孙也在。”
席若然听了这话不自觉的拉住了沈奕的手,动作代表他对我不信任。
原来的沈暮雪每次听到这是沈暮清想要的什么东西,就是天上的月亮都恨不得给他拽下来,何况一方孔明灯。
席若然是被他打击的怕了,所以遇到沈暮清的人凡事都忍上三分。周围的侍卫和宫人更是看笑话的多。皇家宫闱之事拿来做笑料的确是个不错选择。
“这灯是谁先拿到的。”我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元庆拿眼看我堆起笑容道:“是六皇子……”
“本宫问你这灯是谁先看到的?”我扬眉看着他道:“你提六弟做甚?”
元庆看着我有些不解,我看着沈奕委屈的样子,突然扬手给了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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