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鸟儿以后再寻就有了,您可得保重身子啊。”
这话说得还像个下人该说的,我点了点头,向她摆了摆手,我便倚靠着床头闭上了眼睛,陷进沉思。这几日来发生的事看似多事实上又不算多,但是若我想在这个府里安全的生存下去,就得变强,我的这种强和兰若白的强是不一样的,兰若白毕竟是古人的思想,而我,是现代女性,我独立,自强,就凭这一点,我在主观意识上就与兰若白太不相同。
我必须在短时间内适应这里的一切,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没有阿官小哥,没有仙仙,我只有自己。我一定得活出个样来,不说翻天覆地,也不能默默无闻!我可是张静雅,什么时候服过输!
现在我的思路清晰,便要想想后路该如何走。我先要熟悉这兰府里的事,这兰府是大户人家,来往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兰若白没死的时候我倒是见她与一些人会过面,都是些生意上往来的人。看来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快点把这身子养好才是上策。
天大亮,青莲端着铜盆进来,为我洗漱,我让她在早饭后将赵管家找来,我有事和赵管家说。青莲应了声,服侍我用完早膳,精美的小咸菜四碟,叫不出名称,颜色搭配的相应,看着便有了胃口,红豆糯米粥,还放了百合,有几样蒸的小点心,我吃得可心可口,饭后青莲端了有薄荷香气的清水让我漱口,服侍完毕,便把赵管家找来了。赵管家来的时候我正端着那碗苦汤药,与之相面。
“小姐,良药苦口,快点喝了吧。”赵管家这个时候像个长辈一样,催促着我,我真是喝不下去,从我醒了就开始喝,这都好几日了,再喝我就要变成药罐子了,而且真的好苦!
我皱了皱眉,抬头望了一眼赵管家,低低的唤了一句:“赵叔~~”那样子一定是楚楚可怜的,药汤的热气熏得我眼里湿湿的,有点泪汪汪的感觉。
赵福叹了口气,吩咐外面的青莲。“去给小姐准备两块蜂蜜桂花糕。”回头又望着我,摇了摇头。“小姐,从十岁起,喝药就再也没嫌过苦,现在竟然嫌苦了,老奴好像又见到了小姐孩童时的样子。”说着又红了眼眶,我这下可没什么说的了,你怀念的人不是我,我没有经历过,我有病都是直输液的,哪里喝过这种东西,前几天是因为我的味蕾不大灵敏,喝什么都没有味道,这会感觉一点点回来了,我当然喝不下去。其实最多的原因也就是这身子病着,反应有些迟钝。
我捏着鼻子,望了一眼蜂蜜桂花糕,憋了一口气将苦药汤全都喝进了肚,然后将青莲递过来的糕点,大口咬下,含在嘴里,去掉那个苦苦的味道。这是什么破中药,喝完了舌头都要麻了,娘的,偶发誓,以后一定不再生病,打死我也不想再喝这种东西了。真他妈的不是人喝嘀!
“小姐,勇敢一些,良药苦口哇!”又开始了,唐僧也不过如此!
“赵叔~我有事问你~~”我用力的嚼着口里的桂花糕,味道还真不错,要说这古人也有古人的可爱之处,现说这掺假弄虚的勾当做的就少,不然蜂蜜和白糖的价格差那么多,怎么会实惠到全放的蜂蜜呢,这要是在现代,说是蜂蜜桂花糕,估计里面有十分之一的蜂蜜就算是多的了,桂花更是少的可怜,都是香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勾兑的。
我脑子里一下了跳跃到食品上面,竟然忘记了一旁等着我下文的赵福。当我回想起来的时候,我才觉得失礼了。我如此‘小心’,还是出错,我要谨记我现在是兰若白,不是可以随便神游他方的张静雅!!
“赵叔,尉迟靖寒与我兰家关系非浅,可是我竟然不记得了,你能不能将这关系告诉我。”我在白仙仙那里只听来个大概,毕竟要把这里面详尽的事都说给我听,就算是不加夹带表情,大气不喘,一句接一句的说,少说也得十天半月的能讲完。现在我又不能自由活动,让赵福讲给我知道知道也省得以后现用现问。
“小姐,您连尉迟少爷都忘记了,哎~~”他这一声叹气,叹得我是莫名其妙,难道我应该记得他吗?他又不是我老公,我记得他做什么!
我睁着兰若白那水灵灵的眸子望向赵福,赵福又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始讲,当年尉迟老爷和我老爹,也就是兰若白的老爹,两人之间是如何相遇,如何成为莫逆之交,到最后两家的下一代也交好常往来尽量详细的讲给我听,这故事俗烂透顶,我都不稀得说,但不说以后还是得说,我现在就说了吧,大概因由就是:当年兰若白的爹做生意时曾经遇到过马匪,刚好被经过那里的尉迟靖寒的爹,也就是尉迟老爷给救下了,然后略过感激之词N句。这恩情怎么能忘,所以兰若白的爹是铭记在心,终想着有朝一日能报答这份恩情。老天有眼,尉迟老爷因为什么事情缺少银子,在兰若白的爹这里调了十万两黄金,这情谊算是结下了。
再然后两家相互往来,便不用再说了。
这种俗烂的情节原来是真的存在的,我还以为是那些没想像力的编剧胡编的,我汗。“原来这样,那小表弟又是怎么回事?”我终于把话题转到了可人的小表弟身上,这几天我偶尔会想起那可人的模样,心里怪痒的。
我这话一问完,便看到了赵福的脸变了颜色,青了,又黑了,然后是白了,这是调色板吗?说变就变的。“难道这个小表弟有什么问题?”我在心里默默猜测,等着赵福开口。
“小姐,想见表少爷吗?”赵福的声音怎么哆嗦了,我又不是吃人的狼,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再说了我现在动都成问题,我还会强暴人家吗,真是的,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众:看你那一脸贪相,就是觊觎人家小表弟的美貌,想占人家便宜!张静雅:呃,我有吗?赶快收起色相~)
“好久没见,不知他现在可好?”我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还一副忧心之态。我真是太会演戏了我!真不枉我学一回服装表演,现在这时还多少可以用上。
“那老奴这就让人请表少爷过来。”赵福这脸阴沉着,便要转身。我忙叫住他:“赵叔,也不急于一时,我也只是记得有这个人,但他与我兰家有什么关系,我全然不记得,你还得先将他与兰家的关系说与我听。”白仙仙当时怎么不告诉我关于这个小表弟的事情呢,真是嘀,我现在从外人口里得来的消息都不知道真假,还要自己分辩,郁闷!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兰家一个远房的表亲,因父母遇瘟病,只他一个活了下来,这才投靠到兰家来的。”赵福这话我不知道真假,姑且当他讲的是真的好了,以后有待查证。
“哦!那够可怜的了。看他那年纪可有十六了?”那秀气俊朗的样子,又映于我的眼前,啧啧,真是美人。
“已经十六周岁了。”赵福回答我,然后眼里闪过一丝什么光,我没看懂之前,就消失了。我不得不在心里为此人可信度降低一个星。
“那可有继续读书?”十六岁应该还有私塾读书的吧,我是这样猜想的。“表少爷从父母过世之后,便怕于见生,所以一直未去私塾,只在家里请了先生。”赵福应该是实话实说吧,这点小事不至于还扯个谎。
〓〓〓〓〓〓〓〓 第六章 兰若沧归来
“哦~”我哦了一声,想了解的人已经了解了大概。对了,忘记一个人,还有青莲,她以前不是服侍兰沧的,怎的兰若沧一病,她就调到了兰若白的身边了呢,有凝!
“青莲这丫头机灵的很,以后就留在我的身边。”如果你们是一伙的,那么暗暗的放在我的身边,还不如我自己主动点要求出来,你我心里都有个数,谁也不能把我当成二傻!我虽然想在这里无悠的活下去,可也不能让人家拿我当软蛋,一捏一个扁。我心里打着盘算,眼睛去盯着管家。
“是,小姐。”赵福点头应道。我没看到他眼里有什么流过,也许掩饰太深,也许是真的没有什么关系。这个院子深不可测量,连住在里面的人也是一样,而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这话正说着,忽听见有人一路小跑急匆匆奔来,连停顿都没有接着就是敲门声,赵福皱了一下眉,口里念叨着:现在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何事惊慌?”他开门厉声问道。外面的小厮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沙哑的说:“回管家,少爷回来了!”
这句话我听得清楚,是兰若沧回来了。那个看似懒散,秀里秀气,实则放荡不羁,满脑袋睿智计谋的兰若白的弟弟回来了。
“那你慌什么!”语气尽是责备,这个下人看来要受罚了。兰府也是大户人家怎么就养出些一惊一讶的人呢!
“赵管家,我……那个少爷是带着伤回来的~”声音里透着颤抖,越来越小,显然是被兰若沧回来的样子吓到了,不然不会如此慌张。“少爷受伤了?”赵福对着外面的小厮问了一句,他眼里那焦急的神情不是装出来的,这位少爷在他心里的地位看来也不轻,甚至超过了兰若白这位当家的女人。
“快,赵叔,别愣着,带着我一起去看看!”我先开口,换回赵福的心神。他对兰若沧有着超越主仆的感情,我看得出来,所以遇到这种事会慌了神,楞在那里是感情使然。而我,只是一个外人,虽然听到他受伤的消息有些震惊,但还不至于失去理智,我以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吩咐下去。丫头们从隔壁的房间抬出了类似担架的木椅,上面早铺好了柔软的丝被,我半靠在上面,青莲麻利的在一边撑着一张带有流苏的大伞,我斜了她一眼,这丫头做事如此仔细,当真是不能小窥。
一行人急匆匆的出了庭院,这是我到这里来第一次看到外面的宅子,应当怎么形容?可以和苏州园林比美了,绿茵掩映下的长廊幽深寂静,古朴的雕花围栏上方挂着铁质的丝绸灯笼,院子里假山林立,湖水深蓝,有暗红的大鱼无声无息的在水面浮动~
出了长廊,转过几个半圆的角门,风景时时变幻,目不暇接。半壶茶的时间,小斯们步履轻快,我在上面躺的煞是安稳,一行人疾步的来到了兰若沧庭院,飞角流檐的大门,气势不凡,目测了一下他庭院的高度,可能是比我的院子高了几分,这小子,我瞥了下嘴角,院子里到处是忙乱的身影,高大的古槐树茵遮天,满目都是绿意葱葱,正门大敞四开,经看到里面的大夫正在为兰若沧处理伤口,地上丢下的是兰若沧随身穿的衣服,血将那衣服染红了大片,混着脏污凝在一起,让人看着这样的景象便会觉得心揪痛。我寻眼望去,大夫不时的往地下丢染了血的布,一块一块,一团一团,那丢下来的布红得耀眼,红得刺眼~
进门之后兰若沧身边的人都自动让开,兰若沧单薄的身体躺在宽大的红木床上,幕帘都被卷起,因为失血过多,尚处在昏迷之中,所以任人翻转摆弄,毫无反抗之力。我示意小斯们抬的近些,可以看到他那苍白的脸,毫无血色,身上的伤很多,左臂上、右肩上、最重的就是胸口的伤,一直止血不住。“大夫,可伤及内脏?”我很自然的开口问道。
“回小姐,还好未伤及内脏,只是外伤,可伤口太长,这血不易止住。”正在忙碌的老者颇为愧疚的回答着我,他有道家风范,白眉白须。好像我之前的表情在责怪他未止住血一样。“尽最大力救他,用什么药叫下人去备。”我目前依照本能,能做的只有这些。我看了一下兰若沧的面容,与我有五分相近,只是他睫毛清晰双目深陷,鼻翼坚挺。其他的地方均一个模样。不知道那眸子睁开后是什么样子,单看现在这样,绝对不俗。
我望了半刻,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吩咐下人将我抬到一边,而且如果我太过于关心了,好像又和兰若白以前的性子不大一样,毕竟兰若白对这个弟弟是不冷不淡的,我不明白其中的原由,可能只因为兰若沧在外结党营私有关吧,我只是这样猜想着,没有人能给我解答,这种问题也不能去问不相干的人,即便是赵福也不行。这个家族关系错综复杂,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理的清的。
我再看了一眼兰若沧,他为何会受伤呢?而且是伤得如此严重!是谁伤了他,兰家的势力不算小,看这伤势应该是不久前才受的,那就是要进到城都里来之间受的伤,谁敢在如此的大胆,伤了他?而且看那伤势,是要取命的,多大的愁要取他的性命!这些我都不知道,答案目前只有兰若沧醒来才能知晓了,是不是他结的愁家?或者是他能预料到的什么人~
我才想到这里,又有人急匆匆的进门,我半躺在椅子上,所以看着进来的人有些仰视。兴许是因为心境上的不同,所以今日看尉迟靖寒比上次相见还更显然英挺,他面色颇微,想来是挂念着床上的人儿,这尉迟家与兰家关系如此之好,自然是关心兰若沧的。
一袭白衣穿在他身真是翩翩如云,腰上扎了浅紫色的带子,类似汗巾之物~像是随风而来的俊雅公子,可惜那神情与现在这身衣服甚是不相衬。若着黑系还配得上此时此态。世间关于美的标准无非几种,清凉的眼眸,甘甜唇齿,一双骨节结实的双手,手背上蜿蜒的蓝色静脉如同山峦起伏,神情要坚定,这样的他才会美~~
他进门后首先看到了我,眼里闪动过某种情愫,我没参透时他便转了眸子,我也懒得去理,便随着他的身形,又望到床上躺着的兰若沧身上。
我示意下人将我重新抬到兰若沧的床边。我看到那向外翻卷的皮肉,直觉得胃里一阵翻扰,好像要吐上来一样,我忍住恶心之感,尽量忽视掉呼吸里的血腥腻之味,大夫已经焦头,我提了一个意见,大家如看虎狼一样看着我。
其实我也没说什么,我只是随口一提:“是不是将伤口清理后,缝上好得快些?”我只是提个意见,我记得在现代手术里,人开了刀以后不是全都要缝的吗?这样伤口才好得快。这是刀伤或者是剑伤,应该也是这种治疗方法吧。
我有说错吗?他们怎么用那种目光看着我,我是才狼虎豹吗?还是你们以为我要害死这个弟弟?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就算我和他无亲无故,我也不可能害他的,虽然白仙仙让我小心担防,也没到我要害死他的地步。你们太敏感了!我在心里面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既然大家都用那种惊讶、不解、防范的眼神看我,我就在你们面前消失好了,反正就目前来看兰若沧也不能马上醒来。我抽动嘴角,皮肉都没笑,说了句:“我随口一说,一切听大夫的。”然后我闭上眼睛,向抬着我的仆人摆了摆手,示意推出房间。
我知道我身后有着很多能望穿我的惊讶目光,因为之前我的反应是我自己的,而不是兰若白的,他们这么不相信兰若白会提好的意见来救自己的弟弟吗?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好像许多人都知道,而就只有我不知道一般,现在我是不是像个傻瓜?我自嘲的扯了一下嘴角,总有我弄清楚的的一天,而且我还会有所大作为,现在较量刚刚开始,你们就等着吧!我在心里暗暗发誓。就算是紧抓住的是错觉幻觉,也绝不放手,时光既然把这身体当礼物赠与我,我就要不带遗憾的前行……
这里没有是非对错的标准,有的只是经历,回途走的缓慢,阳光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