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清歌凤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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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清歌凤未央-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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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我不会对你如何,我从不杀女人。”
   
   话语一出,女子刚稍稍松了口气,却听他又补充道,“不过倒是可以考虑把你扔到毫无人烟沙漠之中,像你这般的千金小姐,没水没马匹,困在那里一定生不如死。”
   
   他蹲□子,凑近脸色惨白的女子,好心地递上一把匕首道,“没事的,我早就替你想好了,这把匕首就算我赠你的,若是太痛苦,就一刀隔开手腕的经脉,很快就会解脱了。”
   
   陆梦撇了撇嘴,并未太过震惊,这个男人若是真的优雅温柔才当真会令她吃惊。
   
   “秋公子,你还要偷窥我多久。”他侧过头对着她勾魂一笑,眼波盈盈,“我早就猜到了,你对我很也是一样,只是碍于面子,说不出口,我都明白的。”
   
   陆梦脸也不红,只是轻咳了声,万分恐惧的女子抬起头来,绝望的眸里瞬间满起惊喜。她这才看清那人的脸,竟然是如玉公主。
   
   “箫公子,果然兴致与常人不同,总喜欢半夜三更做些有趣之事。”陆梦施施然走到二人身侧,席地而坐,悠悠开口道。
   
   “我在等你。”箫玦轻轻一笑,眼神掠过不明神色,素手不安分地环上陆梦纤细的腰肢。
   
   她淡然地着攥住他在她腰间来回摩挲的手,温婉一笑,“箫公子,你身旁的这个女子我不能交给你。”
   
   “为什么?”翻了个身子,手托着腮,盈盈笑着问道,“她就是你那日提的心爱女子?”
   陆梦抬眸凝眉思索了半晌,甚是认真的答道,“我喜欢的人名为明月。”
   
   “喂,你叫什么?”箫玦扭头对着燕如玉灿烂一笑,问道。
   
   “我不是明月。”她声音细糯,倒是惹人怜惜。
   
   “幸好你不是,不然今日就将你碎尸万段。”箫玦诡异一笑,视线复而转回到陆梦身上,“喏,她不是你口中的明月,你还有什么理由带她走?”
   
   陆梦还未开口,就听见林中一阵急促的步伐,箫玦微微蹙眉,娇艳的红唇嘟囔着,“真是扫兴,来了个外人。”
   
   “青玉王,王子,你快醒醒。”那来的人扑倒在尸体前,猛地摇晃着没了气息的青玉。那人霍然抬头,双眼中杀气凛然如刀。
   
   “是你杀了王子,是你。”那人忽然拔出大刀,直冲着向箫玦砍来。
   
   “杀人了,还不快躲开。”陆梦瞧着瑟瑟发抖的燕如玉叹了口气,一手圈住腿脚发软的她,一个跃身,跳离到几米之外。
   
   “秋篁,真是让我好生伤心,都这种时刻了,你竟然想着她不想着我。”箫玦委屈地眨着双眼,左手挽起一个剑花,头也不回,就将那人的剑气削去了大半。
   
   那人神色一惊,再奋起而上,冷冷道,“我一定替青玉王子……”
   
   这话未完,一剑封喉,动作如行云流水,一眨眼的功夫剑已落下收回,一闪而过的剑光刺得人不得不眯起眼。
   
   “报仇……”那人捂住不断溢出血来的脖子,吃力地说出最后二字,僵硬的向后倒去,浑浊的双眼不甘地瞪着。
   
   “别看。”陆梦微微蹙眉,伸手挡住燕如玉的眼,轻柔说道。
   
   燕如玉,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那温暖的手紧贴着她的双眼,温柔地语气如春风拂过耳际,挠得心头□,好闻的青竹香从掌心而来,弥散在她的四周。
   
   很多年前,那时她还梳着童髻坐在荷花池畔,一遍遍幻想着那如宋国姜玉轰轰烈烈的情,那时候她以为她的郎君会披着五色云彩,策马奔腾而来。如今这一刻她却被清淡如竹的气息所淹没,快没有了心跳。   
   “秋篁,你觉得你能保护的了她吗?”箫玦唇角上扬,似笑非笑的眼紧盯着面色泛起一抹红的如玉公主,媚笑问道。
   
   陆梦松开手,袖中的纤指攥紧燕如玉柔嫩的手,笑吟吟道,“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放过我或者是她。”
   
   燕如玉怔了怔,看向那瘦削的白影,分明是冰凉的手心,却似乎有一点点的暖意传入心口,很安心。
   
   箫玦钩钩手指,懒懒一笑道,“秋篁,你跟我走如何,与其跟着体弱多病的四王爷,不如跟着我,我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陆梦感觉到燕如玉的手微微一紧,投以安慰一笑,摇头道,“多谢箫公子好意,不过秋篁我不过是个闲散之人,跟着四王爷逍遥自在,每日乐则吟诗赏月,悲则仰头大睡,乃正合我意。”
   
   “箫公子。夜色已晚,天边红光闪烁,太过惹眼实属不详。今夜不适合观月,我看不如就各回各处,各找各床如何?”
   
   “也好也好,我也乏了。”他笑了笑,长指对着燕如玉,“劝你不要胡言乱语,不然我不高兴了,兴许今晚就爬上你的床与你同睡。”
   
   “贼人,休得一派胡言。”燕如玉又怒又羞,面色涨得通红。
   
   陆梦早已见惯了箫玦这般不羁模样,打了个哈欠,拉着燕如玉就往回走。突然间脑际闪过一道光,她扬起嘴角,好声好气道,“箫公子,秋某还有一事相求。”
   
   “哦,秋篁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且说来听听?”箫玦坐在树梢,翘个二郎腿,偏着头黑发披散在左肩,月光笼罩着他周身,镀上幽幽的光泽,好一张美人图。
   
   “秋某看箫公子的剑锋利的很,秋某一直想要把好剑,却苦苦寻不到。直到今日一见箫公子的剑,一见倾心,不知箫公子可愿意割爱?”
   
   “不就是一把剑么?”他手一扬,那把入鞘的剑安稳落在陆梦脚边,“我倒是以为秋篁舍不得我了,害我一阵白欢喜。”
   
   陆梦见剑已到手,偷偷藏好那一方丢下的百帕,也懒得再与他纠缠,便开口道,“秋篁就谢过箫公子,既然如此,不好再打扰箫公子睡觉,我们这就离开。”
   
   “秋篁,我明日就走了,下一次再见不知何时,你可要常常记挂我。”那撩人的声音响在耳畔,那抹嫣红飞入树林深处,片刻消失,只留下妖娆的残影。
 
 
 
 ☆、疑心之起
 
   “不好了,不好了。”大一早就听见燕寒玉身侧的婢女冲进她的穹庐,气喘吁吁,神情严肃。
   
   “怎么回事?”陆梦黛眉微蹙,清冽的眸底掠过一丝慌张,“是不是王爷出了什么事?”
   
   “不是。”婢女深吸了口气,断断续续说道,“是,是……燕帝陛下得知青玉王子死在了翠林,下令彻查。”   
   她松了口气,面色恢复到往日淡淡的笑意,昨晚撞见箫玦杀害青玉就早已料定了这一场大风波,死的是青古族唯一的继承者,偏偏又是在他们前来避暑之时而死,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凶手就在从燕国而来的他们之中。燕帝为了安抚青古族众人的心,就得给众人一个满意的交待。
   
   昨晚,她已将此事禀给了燕寒玉,而如玉公主那,喂了她忘尘丹,昨晚的事她不会再记起了,也就不必担心,她会将箫玦说出。
   
   箫玦杀害青玉之意,恐怕就是要掀起这场风波,既然这一切也正是他们所算计的,何不顺水推舟,将错就错,还省了几分心思。
   
   “可是王爷要你来唤我?”陆梦边说边穿上外袍,随意挽了个发髻,插上一支木兰玉簪。
   
   “正是。”
   
   “你且先回去,告诉王爷到广场上会合。”
   
   婢女点点头,又匆匆离去,她轻抚腰际的玉坠,笑如鬼魅呢喃道,“未央,你且看着,我们的第一步成功了,今日必废太子。”
   
   燕帝与青古族长坐于台阶上的贵座,燕帝浓眉紧皱,一双眼透着盛怒,而青古族张则眼眶红红,脸色悲戚。广场中央放置着一口白玉棺材,青玉面如死灰安静地躺在其中,他的周身满是鲜花,柔芯公主趴在棺材之上,哭得撕心裂肺,恨不能同去。看得围着的人也不由落下泪来。
   
   “王爷。”陆梦缓步走至燕寒玉身侧轻唤道。
   
   “昨晚吩咐的点心,你可准备妥当了。”燕寒玉眉目淡淡,问道。
   
   “一切都已准备好,只欠燕帝陛下的那一句话了。”
   
   二人神色沉稳,一如平日,看向怒极的燕帝。他面色铁青,身侧服饰的太监总管凑上他耳际轻声说了几句,他大掌猛地拍在木桌上,只听闻咔嚓一声,桌面竟裂开一个大口,而落在桌面上的掌背青筋暴起。
   
   “传朕旨意,太子若再不出现,明日我就废去他的太子之位。”
   
   “陛下,万万不可。”随同的大臣皆是跪倒在地,半真半假求着情。皇后脸色惨白,险些从台阶上摔下,纤纤玉手扶上额,眼前一黑,向后仰去。
   
   “皇后娘娘,娘娘。”
   
   又是一阵慌乱,燕帝眉头紧锁,沉声道,“还不快扶皇后娘娘下去。”
   
   皇后听闻,一阵冷战,忙扑倒在地,哀求道,“陛下,太子做错了什么,您生这么大的气,他有什么错,让他改不就好,为何要废了太子之位。陛下,臣妾求您,千万不要废了太子,吾儿哪里受得起这般。”
   
   “皇上,皇上。”前去下旨的侍卫惶恐地跪倒在地。
   
   “太子爷呢?”
   
   “太子他……”侍卫看了看四围,久久不敢开口。
   
   “快说,朕命你当着族长的面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燕帝脸色煞白,左手紧紧捂住胸口,眼里闪过寒光。
   
   “太子爷他穿着龙袍,在穹庐里昏睡不醒。”侍卫犹豫了片刻,继续道,“我们在王爷的床底找到了刺伤王子的剑和血帕。”
   
   “朕的好儿子,朕生的好儿子呀。哈哈哈。”燕帝仰天大笑,痛心又愤怒。
   
   “文武大臣全到朕的穹庐中来。”燕帝面色疲惫,浑浊的眼一片死寂,“族长,你也随朕前来,朕一定会给你个交待。”
   
   分明是初夏时节,帐外阳光明媚,然穹庐之内却是一片死寂,弥散着令人窒息的寒冷,众人脸呼吸都不敢出声。
   
   听闻消息醉意全无的太子匆匆赶来,一进帐内,见燕帝面色阴郁,忙跪倒在地,诚恐地说道,“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大醉不醒,更不该偷穿龙袍。但青玉王子绝非儿臣所杀,请父皇明鉴。”
   
   燕帝气到了极点,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端坐在金龙椅上可笑地看着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太子,冷冷问道,“杀人的剑都已找到,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父皇,这把剑是昨日晚上,二弟名人送来的,二弟一番心意,我岂能拒绝。若早知是这般状况,儿臣哪里敢手下这宝剑。”太子伏在地,余光剜了眼燕律,恨恨答道。
   
   “律儿,太子所说可句句属实?”燕帝语调一转,更为低沉,粗糙有力的大掌紧紧握住扶手。
   燕律忙上前答道,“回父皇,绝无此事,昨晚我一直呆在帐内,未曾离开,又何来送大哥宝剑一说。”
   
   “好你个二弟,妄你我兄弟一场,今日总算让我看清了。”太子目含怒意,“父皇明察,昨日亥时,二弟的贴身侍卫来找儿臣,将宝剑奉上,父皇大可一查那侍卫踪迹,还儿臣一个清白。”
   
   “律儿,朕问你,昨日亥时你的贴身侍卫身在何处?”燕帝缓缓站起,踱步至二人面前,俯视问道,“你们二人再敢编造一句虚假之言,朕就下旨削去你二人皇子地位。”
   
   陆梦看在一边,唇角勾起,心中自然明了燕律沉默的猫腻。昨日燕律与贴身侍卫调换了衣服,偷偷跑去柔芯公主的穹庐思谋。如今他若敢说出口,难逃罪责。
   
   “好好好。”燕帝连喊三声,手扶住木桌,气得身子直哆嗦,“看看朕生得两个好儿子,兄弟二人当真是手足情深,朕还没死呢,一个个都迫不及待了。”
   
   燕帝摇了摇头,脚下步伐虚弱,一阵晕眩,陆梦早就看出他急火攻心,见他一个不稳向后倒去,忙上前搀扶道,“陛下息怒,陛下气火攻心,不可动怒。”
   
   左丞相见状,忙劝慰道,“陛下,眼下疑点重重,一时半会也未必能找出真相,不如先将太子爷和律王爷禁在帐内,待明日再查也不迟,陛下保重龙体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大臣听闻,附和道,“左相言之有理,陛下保重龙体。”
   
   燕帝脸色青白,双手紧紧握住,最终松了开来,扶额疲惫地扬了扬长袖,命众人先退下。又与青古族长交待了几句,才对着陆梦道,“你且留下陪着朕。”
   
   陆梦点头称诺,对着燕寒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用担忧,便扶着燕帝进内屋躺下。 
   
   她立于门口,恭敬开口道,“陛下,小民也曾在仁术堂呆过几年,略懂些岐黄之术,我瞧陛下心中有疾,今日大怒,怕是牵动了旧患,眼下要好好休养,不可大悲大怒。”
   
   燕帝面色稍稍缓了缓,招手命她过去身侧,仔细端详了眼前清秀的男子,轻声问答,“倒是眉清目秀,聪慧之人,你是太子的人还是律儿身边的?”
   
   她摇了摇头,不疾不徐答道:“回陛下,小民既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律王爷的人,小民乃是玉王爷府上的,王爷向来体弱多病,小民平日在府中照看王爷的身子。”
   
   “哦,是玉儿府上的人。”燕帝眸色微微一变,笑容温和,眼中却寒冷如冰霜,“朕瞧着你谨慎妥当,可愿意进宫当个御医,照顾朕的身子。”
   
   “小民惶恐,请陛下饶恕。”陆梦低垂着脑袋,丝毫未曾犹豫拒绝道,“陛下能看中小民,乃是小民的荣幸,但王爷对小民有恩,做人之道最讲究有恩必报,小民岂能因为贪图高官厚禄就离开王府。”
   
   “更何况宫中行事需要谨慎小心,小民出身低贱,习惯了王府的轻松自在。玉王爷亲和待人,平日写诗作画,不参与朝政,交往之人也多为文人雅士。虽说偶也有遇上傲气颇高,但于宫中相比,还是容易处得多,小民喜欢王府的自在,还望皇上成全。”
   
   “你倒是坦诚。”燕帝眼盯着屋梁,苦笑一声阖上眼低低道,“也是,宫中到处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步都走错不得。整日的提心吊胆,朕也看得厌倦了,累了。”
   
   “朕的好儿子,朕养了一群的好儿子。”他呢喃说着,语气满是悔意和疲惫,“若是宸儿还在,若是他还在……”
   
   这两字落在她心头,像是被针狠狠刺穿,连痛都来不及喊出,眼前的这个人亲手扼杀了她的希望,挫骨扬灰,就连一些念想都不曾留下。可如今,他又在她面前忏悔着,多么可笑讽刺。
   
   若是八年前,那时候的她兴许会被这一幕所打动,然现在的她,早已失了怜悯之情,她恨,恨不能此刻就将他的命夺取。
   
   可她不会,她不为了心急轻易饶恕他,她要的是让燕帝亲眼看着他的皇子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他死。
   
   陆梦背过身,露出鄙夷的笑,昏暗的屋内,清冽如冰的眸间一道流光转瞬即逝。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晋江抽了,更的文变成了一片空白,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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