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太监跑来跑去,报着婚礼进程,我竟有些想落泪的冲动,明霜现在该是很幸福的吧。无论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那种幸福都离我太远。
听到花轿到门口了,我再顾不得什么避嫌,快步向门口走去。
躲在角落里,看着花轿落地,新郎官给“下马威”,看着八爷和明霜被送入洞房,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嘴里小声念着:“明霜,你一定要幸福。”
看着那些女眷们虚假的笑容,听着她们互相恭维的对话。明霜以后也后也会像她们那样争宠吗?应该不会的吧,她……是不同的。
魂回大清几多折(十一)
我正想着心事,蓦的,背后传来男子的声音:“怎么独自在这?”
我擦干眼角,转头看向他,原来是四阿哥。一瞬间,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我福下身道:“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吉祥。”
“起吧。”
“四阿哥怎么没去闹洞房?”我随意的问道。
“闹过了,大伙都出来喝酒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做什么?”虽是询问,可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没做什么,前面人太多,这儿清净点。”今天的他并不像前几次见面那样冷冰冰,和他这样聊天竟觉得轻松。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吧。
“四哥,你怎么在这?前面八哥找你敬酒呢。”
我寻声望去,还真是冤家,躲了半天都没躲开。冲着来人福了福身,道:“给九阿哥、十阿哥请安,九阿哥十阿哥吉祥”
“恩,起吧。前阵子听明霜说你病了,好些了吗?”
神啊,他会关心人?母猪是不是会爬树了?
我微笑道:“劳您挂念,好些了。”
他笑问道:“究竟什么病?怎的一病就病了大半年?看着比以前清减了好多。”
“没什么,只是总也睡不够,精神不大好。九阿哥若没事了的话彤雅去看新娘子了。”不知怎的,潜在的对他就有一种排斥感,看见他就像远远躲开。
一边向新房走,心中一边思虑着。自己这是怎么了,他除了第一次见面不太友好,剩下两次倒也还不错。
难道真的是自己变势利了?学会看人下菜碟了?还是因为自己往后的命运会和他紧紧连在一起才会不自觉的排斥他?
新房里的明霜已褪去了吉冠吉服,只穿着家常红衫。
看着她娇羞的脸旁,调笑道:“哟,大婚了就是不一样了哦,怎么着?成个亲竟学会稳重了?”
冷不防的一指头向我额头戳来,“死丫头,病好了?有力气来打趣我了?”
我看着她那幸福样,就忍不住想羞她,道:“你大婚,我敢不赶快养好么。我若是病着过来,八爷还不把我扔出去?”
她笑着把我打量一遍,道:“恩,会打趣了病应该是好了。小妮子越发水灵了啊!”
“哪有八福晋水灵啊,人家不都说么,被爱情滋润的女人最美丽。”
她急了,笑嗔道:“你还来劲了?看你大婚我怎么闹腾你。”
心底滑过一瞬间的黯然,“那你可有得等了,我这辈子是不打算结婚了,你把我那份幸福一起享受了就好。”
她把我拉到她身边,神秘道:“诶,说真的,要不你就嫁我表哥好了。你生病的时候他总问我你的事。我还没见过他拿谁这么当回事过。”
我很不客气的飞给她了一记大白眼,道:“怎么着,自己幸福了,就也学起这三姑六婆来搭红线了?别操那份闲心了,过你的幸福快乐小日子吧。”又把锦盒递给她,道:“对了,拆开看看我给你送什么来了,喜欢不喜欢。”
看着她手拿婚纱那惊喜的膜样,我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感觉。
原来幸福是可以传染的。
稍晚,前面席散了。告辞了明霜走出了八爷府。
三月的傍晚还有丝丝凉意。走在大街上感受清风扑面而来,虽然冷,却让我的头脑能保持清醒。有多久没这样清醒过了?应该有半年了吧。
自从戴上那玉佩,就一直浑浑噩噩。而且每次昏睡后再醒来,那玉佩的颜色都会较之前深一些,现在已经有两朵梅花变成粉红色了。
在我昏睡期间总是有种感觉,好像那玉佩与我之间隐隐有着某种牵连,好似要融在我身体里一般。
这样也好,我有病这事儿大家现在都知道了,也不用我装病了。估计现在我想去选秀都没人敢叫我去了。不过玉佩这事我不敢告诉明霜,怕吓着她。而且就算我找到回现代的方法,估计她也不会走了吧。既然这样,就让她做个真正的八福晋吧。
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也是种幸福。
康熙四十年九月,在床上“病”了整整一年的我再躺不住了。禀了老太君,说我思乡心切,想回老家盛京养病。老太君见我这副样子也实在可怜,也就准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远离旋涡复孤身(一)
参加选秀的秀女花名册已呈报上去了,我因“病”逃过一劫。临行前日明霜来送行。
“彤雅,还会回来吗?”明霜红着眼睛说。
“应该不会回来了吧。这里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当成棋子卷入政治旋涡中。我想养好病后四处走走,哪里适合我就在哪里安家了。”
“那你多保重。多给我来信。有什么困难直接来找我。”
“知道了。你也是,行事前多思量些。切记,莫要强出头。很多事儿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你……不要太过于执着。”
想起明霜终生无子,我的心就隐隐发酸。如果她有孩子,也许日后就不会和别人分享丈夫了吧。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她……怎么受得了。
明霜紧紧握住我的手,道:“我懂,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别担心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走了。你一定照顾好自己。”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转身上了马车,不再看她。
这时的我只一心想着逃离,却不知命运正沿着它的轨迹在运行着。
在马车上颠簸了月余,终于到了盛京。从夏竹口中得知,小时候阿玛很宠我,但他很忙,没什么时间教导我,额娘又去的早,老太君这才把我接去京城养育。
回到阿玛这里已经一个月了,阿玛虽不善言辞,但从他看我的眼神中能看出,他很重视我,给我的吃穿用度都府里最好的。阿玛有两个侍妾,虽然额娘故去多年了,但他却依然留着嫡妻的位置。
玉佩上的五朵梅花已全部变成了粉红色,头也不再昏昏沉沉了。想是那玉佩已适应我的身体了吧。
这日午后,阿玛差人来叫我去书房。进门看到阿玛一脸喜气看着我道:“雅儿,这些天,阿玛看你气色好了不少,大夫也说你身子已无大碍。阿玛想,也该教你些东西了。”
我疑惑的问道:“阿玛想让雅儿学什么?”
阿码道:“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应养在深闺,但阿玛只有你一个女儿,这份家业日后便都是你的,阿玛要你做到能独自撑起这份家业。这样即便以后嫁了人,你夫家也不敢随意把你怎么样。”
阿玛能这样为我着想是我没想到的。我笑着撒娇道:“阿玛,雅儿希望您把雅儿当作儿子来教养。”
阿玛拍着我的肩道:“好,不愧是我董鄂&;#8226;七十的女儿。明天你便随我去绸缎庄学着打理生意吧。”从这日后,阿玛便多了一个义子。
第二日,我着一身男装,随阿玛来到绸缎庄。阿玛把他多年的心腹陈福派来帮我。我叫他福伯。
从福伯口中得知,盛京最大的绸缎庄彩锦轩和几家酒楼都是阿玛的产业。京城也有几家在父亲名下,我心中暗想,我这阿玛还真是个财主。
我每天跟着福伯打理绸缎庄,大小事物亲历亲为,半个月的时间里,我已把店里的事情摸了个透。
年关将至,来店的客人越发多了起来。我观察着来店的顾客,无非就是些官家小姐和贵妇。这种人的钱是最好赚的。我琢磨着是否应该在这个时候赚一笔,好证实下自己的能力。也为自己铺条后路。
“夏竹,回俯把春兰、春香、春桃、冬梅、冬雪、冬霜几个丫头带来,再带六个绣娘过来。”这几个丫头无论相貌还是身材都是俯里最出挑的,想必好好训练一下能帮我撑起场面。
“是,奴婢这就去。”
不大会儿,人来齐了。我拿出六张画稿给几个绣娘看过后,问道:“怎么样?我要的衣服样式做得出吗?”
绣娘道:“回少爷,这衣服样式虽有些地方和平时穿的不大一样,但做出还不难。”
“好,按照这六个丫头的身材每人做一样,每样两套。用最好的料子做。十天后做出有问题吗?”
绣娘为难道:“回少爷,时间紧了点,奴婢找几个秀工好的尽量赶出。”
我微皱了一下眉,“我要的不是尽量,是必须,明白么?”
“是,少爷。奴婢明白了。”
“好了,明白怎么做就下去做吧。量完尺寸你们六个丫头回来。” 。。
远离旋涡复孤身(二)
待她们走后夏竹端了热茶过来,疑惑道:“少爷,您这是又要做什么?怎么想着给她们做衣服了?”
我不答,反问道:“依你看,这段日子怎么来店里的什么样人最多?”
夏竹想了想,答道:“依奴婢看权贵家的小姐夫人居多。”
我又问:“那依你看,这是为什么?”
“恩……奴婢想是因为年关将至,过新年穿新衣。再者把家里的女儿打扮得好些,走亲戚脸上也有光。奴婢说的对吗?”
恩,小丫头脑袋有点开窍了。我笑道:“没错,说对了一半。每个女人都是爱漂亮的。也是爱嫉妒的。谁不希望把自己打扮的比别人漂亮?而那些贵妇也是一样的道理。她们希望把自己打扮的更美来博取相公更多的疼爱。她们的钱最好赚。”
夏竹低头琢磨,道:“少爷,奴婢愚钝还是不大懂。既是这样,那衣服做好后挂在店里就好,为什么要特地照她们的尺寸做?”
我笑着拍了下她的头,道:“傻丫头,挂在墙上怎么能跟穿在人身上的效果比?”
之后的十天里,我加班加点的训练她们几个。又叫福伯找人放出消息:十一月一日彩锦轩经典汉裙展览。
训练她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们平日在俯里的规矩是:鼻观口,口观心。主子没叫抬头就不准四处乱看。不准随便嬉笑。
而我立的规矩则是:抬头、挺胸。看人时目光平视,面带微笑。她们每个人守着规矩都已经七八年了。想一下子叫她们改还真是不容易。
无奈,我只好把她们天天放在身边,接受众人的目光洗礼,有不对的及时调教。第十日。衣服如期送来了。叫丫头们换上身,有不合适的地方又送去修改。丫头们的礼仪也都教成了。大功告成。只等着一炮打响了。
这日,我正忙着,阿玛来了。一进门就劈头盖脸的问道:“雅儿,你这段时间忙什么呢?见天儿的找不着你人。我听陈福说你又招了好多绣娘,又亲自画衣服样子。还叫人放出什么衣服展的消息,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把他按到桌前坐下,嬉笑道:“阿玛不信雅儿?”
阿玛抿了口茶,眼里带着笑意,却仍摆出一张臭脸,“不是我不信你,我这做阿玛的成天连女儿面都见不到。你比我还忙。”
我撒娇道:“阿玛叫我学着打理生意,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啊。我这也是在帮你排忧解难啊。”
“哼!有你这么排忧解难的?你见谁家阿玛想见女儿一面,还得问问女儿有没有时间见的?对了,你别打岔,你弄那么多事究竟要干什么?”
我笑得一脸狡诈,道:“阿玛,到那天你自己来看不就知道了?现在说出来多没意思。女儿还有事,你慢坐,先走了。”我快速瞥他一眼,便跑了出来。不出所料,脸色变了。
耶!看平时一向沉稳的阿玛吃鳖,暗爽!
十一月一日,一早起来,我便把几个丫头叫到店里。找了最大的房间,叫了五个粗使丫头给她们沐浴香熏。又叫夏竹按照我的要求给她们分别梳了不同的发髻。插上我亲手设计的发簪。最后由我拿私制化妆品亲手给她们上妆。
欣赏着我亲手打造的美女我这心里真是爽啊。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严肃道:“姑娘们,今儿个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谁也别给我搞砸了。记住我给你们定的规矩,今天哪个敢低头不笑,我就叫她这辈子抬不起来头,再也笑不出。”
丫头们小心翼翼的答道:“是,少爷。奴婢记住了。”
“好了,下去吧。”
我怎么觉得我越来越有做老鸨的潜质了呢。
她们刚出去,夏竹冲我眨眨眼睛,道:“少爷好有气势,看把人家小丫头们吓的,脸都白了。”
我笑着看她,“不吓吓她们,一会指不定怎么的呢,要是她们都像你这样儿,我就不这么操心了。”
夏竹傻傻的问道:“恩?像我什么?我怎么了?”
我大笑:“像你这样多好。见天儿的笑,你有多少颗牙我都一清二楚,也就不用操心她们会害羞了。哈哈!”
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就已经大步走出房间了。只听身后房间内垛脚声连绵不绝。
下楼走到外堂,只见里面挤满了人。还有各种熏香的混合味道传来。
不错,形式一片大好。
远离旋涡复孤身(三)
大门两边,六个“迎宾”面带微笑的向每个进来的人鞠躬问好,身边还围了一圈小姐贵妇。阿玛也来了,正在和一位老头寒暄,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见我下楼,他笑着白了我一眼,继续和老头寒暄。
我就纳闷了,我今天招他了?不就是叫他自己来看我的成果么。怎么就这么不满意?
忙了一天,闭店后夏竹、福伯还有福伯的儿子顺子,在书房里向我汇报今天一天的情况。
夏竹看着我眉开眼笑,道:“少爷,今儿个摆出的六件成品以每件二十两银子卖出。另外订出三十二件衣服,照我们的要求每人付了十五两银子做订金。您特别嘱咐按照俯里两位夫人的身量做的衣服今儿个下午也送去了。”
恩,我点点头看向福伯。
福伯起身道:“少爷,布料那边不用担心,老奴三天前已交代下去叫他们送过来了,现在应该在路上。明儿个就到。绣娘也照您的吩咐,每二十个人排一个班。六个时辰一换班。您昨天交代下来的五张画稿已经叫绣娘照着做了。十个人换班做,三天后能赶出来。”
恩,很好,我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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