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亦是皱眉道:“为了你的交待,便不顾小师弟的死活了?欧阳掌门那里,我自会修书说明,阁下不必费心。”
“唉……”尹千觞叹了口气,“好吧好吧,说不得便要跟着你们了,要不方海腴出了什么事,我可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海腴是在下的师弟,自然不会让他出事。”陵越说着便踏剑而起。
“就是,说得好像我们会对方笨蛋不利似的,我们哪像你一样狼子野心,居心不良。”陵端也跟上,得意的看一眼还站在地上的尹千觞,“你这厮,跟得上便跟吧!”
好吧,人家尹大叔也不是吃素的,等到陵端回头再看的时候,“你你你,你怎么跟上来的?!”
尹千觞:“怎么,御剑之术还成你一家的东西了?就许你们会,不许旁人会了?”
陵越被两人吵得够呛,又不好喝止外人,只得道:“陵端,既然已经好了,就莫要再胡闹!”
“嘿嘿,还是你师兄明事理。”尹千觞笑道。
“我哪有胡闹,大师兄又偏帮外人……”陵端嘟囔两句,灌了一肚子冷风,不说话了。
他们这一出去,离开了屋子就进入了阿翔的侦查范围,海东青视力何等之好,老远就看到了被抱着那个就是方海腴,连忙轻鸣一声,示意百里屠苏跟上。
百里屠苏顺着阿翔飞的方向一眼看过去,古代可不像现在这样,不知道少高楼大厦,灯光污染灰尘遮蔽容易挡住视线,也是天公作美,天气晴好,能见度也是不错,这一眼就看见空中几个模糊的人影,连忙御剑直飞。
无奈陵越心忧小师弟病情,飞得挺快,就算是百里屠苏占了兵器的便宜,也追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接近了一些,连忙大喊道:“师兄,等等!”
“师弟?”陵越悬停在空中,等着百里屠苏追上来,“师弟是如何照顾小师弟的,让小师弟一个人病成这样?”虽是问句,亦是含了些许谴责之意。
陵端更是火上浇油,“百里屠苏这厮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估计根本就没有好好照顾方海腴,亏某个笨蛋还把他当成好哥哥呢!”
百里屠苏顾不上反驳陵端的指责,他一听到方海腴生病就方寸大乱,惊道:“海腴怎么了?!”
陵端恶狠狠瞪着他:“烧了一天了,那个庸医说要给他冰敷,免得烧坏脑子,结果毛巾都蒸干好几条。”
“怎会……怎会如此……”百里屠苏小心翼翼伸手触碰方海腴的脸颊、额头,怎么会这么烫?都是他的错……若是他在克制一些,海腴也不会逃开……这般心神激荡之下,差点就从剑上一头栽下去。
看他的样子,陵越也不忍再说什么,只得道:“海腴情况特殊,我正要带他回去见师尊,看看师尊是否有办法。”
“对,该先带海腴看病,”百里屠苏霍然抬头,眼眸中满是焦灼的痛苦,“师兄不必舍近求远,青玉坛欧阳掌门也在江都,直接找他便是。”若是有其他法子,他如何愿意将心爱之人送到对他抱有觊觎之情的人手上,可是海腴烧的如此厉害,而且已经一天了……从这里回昆仑,千里之遥,天墉也没医治过妖怪,还不一定有解决的法子,如果有个万一,他真是想都不敢想。先生渡魂多年,亦是见多识广,事已至此,还是海腴的健康要紧。
尹千觞插言道:“我给少恭寄过符鸟,也不知少恭在忙什么,一直没出现。”
百里屠苏这才注意到,尹千觞怎会在此,到也顾不得说什么,点头招呼一声,“千觞。大概是先生忙着找海腴,没有注意符鸟吧……”
陵端小声吐槽:“原来你们认识,果然都不是什么好鸟。”
百里屠苏打了唿哨,唤过阿翔,“找先生回客栈。”伸出双臂从陵越怀里接过方海腴,忍不住抱得更紧了一些。
一行人原路折返,回到客栈。
“咕!”阿翔连抓带啄都没能把欧阳少恭拖回客栈,最后突然想起传音来——很少跟人类交流,居然忘了还可以说明白,连忙一句,“方海腴在客栈,病……”歪歪的……后面几个还没说出来,就看见欧阳少恭袍袖一挥,只剩下他一个傻乎乎在原地绕圈子飞了。
跑得这么快,早干啥去了。阿翔很是不屑这些人类的智商,早叫你回去你不动弹,非要翔爷给你说明白,一点意会都不懂。切,还是回去看看那个被便宜主人追求的难兄难弟吧。
回了客栈,先没见着自家孩子,反而是百里屠苏这个碍眼的家伙先出现了。居然还是让他拔得头筹,自家孩子是不是已经被拐走了?
在心里各种阴暗的揣测了百里屠苏会怎么威胁方海腴,不准他告状,不准他离开,甚至可能会给方海腴下禁制,或是用什么迷惑心智的法术,就为了不让方海腴跟他走。